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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旬,四人皆已微醉,楚子厚起身向大家告辞,先行回宫去了。
次日上午,文慈皇后从探子那里得知楚子厚跟纪成藩、姬庆、江平叔三人曾聚首过,当下大怒,立即传她的舅舅柳世镶进宫来商量对策。
护国公柳世镶一听得这消息也是满脸的紧张,当即说:“臣明日便给他一个警示。”
柳世镶当年曾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征战四方,才换得今天的功高位尊和不受‘禁止外戚专权’这一条国策的限制,如今只余一心愿,便是要看着楚子灿登上皇位,因此自然不会容忍楚子厚有得势的机会。
他辞别皇后之后便回了府,静等明日退朝后去教训楚子厚一顿。
却说午饭过后,楚子厚忽然想起昨日答应太子哥哥的事,赶忙来到东厢湖的那条桥上。
东厢湖离皇后的宫殿很近,所以楚子厚难免紧张,深怕会在这里碰见她。
桥上有一个凉亭,楚子厚遂站在凉亭边上,静静观察着来去的人。
不一会儿,花媞路的那头便传来轻轻的说话声,楚子厚顿觉自己站的地方太过显眼,遂躲到凉亭后的那棵大树下,从枝叶的缝隙中朝那边看。
但见楚子灿与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五个宫女。
与楚子灿并肩而行的女子无疑便是大学士花贤的女儿花月谣了,虽然隔得有些远,楚子厚也能隐约看出花月谣是位脸型姣好、姿态端庄的妙龄女子,当他们走得越来越近时,楚子厚也看呆了!
果然,花月谣不仅有闭月羞花之貌,还有着令人一见难忘的优雅气质。
她一边轻抬莲步一边和楚子灿轻声地说着话,她的声音柔美,语词得体,听得楚子灿连连点头。
从楚子灿看她的神色来看,显然也是十分倾心于她的。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子厚在心里说,微微一笑,从另一个方向轻轻地走了。
哥哥真好!一出生便有了太子的名分,如今又有了这般完美的未来王妃。楚子厚一边走一边想,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并不嫉妒哥哥,反正他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那个女子却是比花月谣还要明艳动人的呢!想到这里,楚子厚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
次日早朝过后,柳世镶专门在楚子厚必经的道上将他截住,满脸威仪地说:“清平王,你来京城已经数日了吧?”
“是呀,不知护国公有何指示?”楚子厚已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一脸淡定地问。
“俗话说各司其职,各安其位,北疆是敌人最虎视眈眈的地方,可得好生管理才是啊!”
“这个不劳护国公担心,北疆乃我管辖之地,一切后果我自然会负,您这般紧张倒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你既知要尽责,可不能只停留于嘴上。”
“护国公难道没有听说过‘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话吗?”
柳世镶气得胡子直竖,强压住浑身的颤抖说:“那老夫倒很想见识一下。”
“好啊,您可以慢慢等着瞧,最好把身子养好点。”楚子厚微微一笑,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便跟他擦肩而过了。
“这人好狂的口气,我得早早跟子灿提个醒才行。”柳世镶当下自想,立即去了东宫找楚子灿。
“什么?竟有这说法?”听得柳世镶跟他讲起当年的那些事,楚子灿也大吃一惊,满脸苍白,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房间里不停地踱着步。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说法,所以当年文慈皇后才会那么忌讳吉娜贵妃,吉娜贵妃为了自保,才会主动提出要带他回边疆去的。”柳世镶又小心翼翼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偏要到那环境恶劣的边塞去生活呢,护国公,这件事您怎不早点跟我说?”楚子灿满脸的不悦。
“回禀太子,老夫不敢啊,文慈皇后也不允许我跟你说,如今,老夫也是冒着要被皇后批评的风险来跟你说的呢。”
“行了,我知道了,若无其它事,您先退下吧。”楚子灿朝柳世镶摆了摆手。
柳世镶遂退了出去。
第014章 悄悄来过
又一日上朝,楚子厚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太子哥哥对自己的态度之不同,当下便知应是柳世镶那老家伙又去跟他说了些什么,因此退朝之后也就识趣地径自回房去了。
这并非表示他就怕了这些人和这些是是非非,只是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他忽然觉得,管好自己的嘴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各怀目的的地方。
而这一天,楚子灿也破天荒地没有邀请他到东宫去探讨诗文,他也乐得清静,吃过午饭便到藏书阁里找书看去了。
在看书的空儿,他的心里忽然间隐隐地不安,想到自己已经在京城呆了五六天,想必让娘亲很挂念了。
那日傍晚,楚子厚去见了光昭帝,表明了想次日回北疆的意愿。
光昭帝一愣,满脸不舍地问道:“才住了几天而已,缘何那么急着走?北疆那边有事吗?”
“并无它因,只是觉得该回去了。”反正也没有别的理由,楚子厚干脆如实说来。
“好吧,朕知道你肯定又怕你娘担心了,那就回去吧,明日离宫前到朕这里来一趟。”
“诺,感谢父皇,那儿臣先下去了。”楚子厚立即行礼退下。
交代了人去知会韩将军后,楚子厚摊开纸写了一首诗。他一边写一边微笑,难掩满心的甜蜜。
写好之后他将之揣进口袋里,静等黑夜的来临。
待得夜色全黑,楚子厚便出了宫。
出得宫门,他立即往左拐,但他并没有马上飞着走,而是负手而立,冷声说道:“识相的就别跟着过来,否则休怪我剑不留情。”
那个人已经跟踪了他多日,他很清楚那是文慈皇后和柳世镶派来监视自己的。他已忍他多次,这次不想再忍。
黑暗中那人犹豫了一下,嗖地飞身离开了。
楚子厚静站在原地仔细地倾听了一阵,听得那人已经离远,这才纵身跃入前方的一条小巷,换上一身黑衣,戴上假胡子,朝着沈府相反的方向飞去。
飞出约莫两里远,他又从另一个方向直奔沈府。
这个朝代的人都喜欢早睡,因此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喜臻也不例外。
楚子厚轻轻地跃上沈府的高墙,暗运轻功来到离沈喜臻闺房最近处,将那首诗揉成一个小圆球,看准了她那并不完全关紧的窗户,抬手欲扔,却又忽然间停住了。
因为,他觉得这么做有失妥当。
他怕她会认为他行为鲁莽、有失体面,他怕她会因此而生气。
因为喜欢,所以更要尊重。
于是,他又将它放回了口袋里,满怀深情地看了看那扇窗,由于此时内外皆一片黑暗,他自然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的。
‘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给你写诗的。’他在心里说,轻轻地转身,再次跃过那高墙,朝皇宫的方向飞去。
就在他飞身到来之时,喜臻已经醒来,觉察到了外面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从屋顶上那特制的出口飞出了屋顶,在屋顶上观察着他。
她观他的气场和身影,便已知他是那日梅园所见之人,再一卜其去向,乃宫廷之内也,便已经将他的身份猜测到了七八分。
如今,除了他的名字尚未知道之外,她对他的情况已了解不少。
至于他的名字,只要她想知道,也不会太费周章,只是她不需刻意去查,因为这个人在未来还会与她有交集,这是命运的安排。
喜臻躺回了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想——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始终是要回去的,而今出现的这个人,却又像是为她专门匹配的人选一样,她担心自己以后会管不住自己的心,会感情用事,那样反而会坏了大事。
只是,凡事皆有两面,万一他是能助自己完成任务的人呢?想到这里,她又忽然间释然。然而,出于自己的特殊身份考虑,她可不想在最后伤了人家的心。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起伏的感情,闭上眼睛数羊,不一会儿,终于睡着。
当她醒来的时候,陈妈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递给她一封信,说:“小姐,这是上次你托付我那堂侄去办的事,他将答复写在里面了!”
“好的,谢谢陈妈!”喜臻立即展信看。
但见里面详细写上了她要的数据,也写上了出使各国的使节之名字和他们的家宅住址。
只是,那三个州的军事器材比她想象的要少许多,不过这也不要紧,她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喜臻重酬了陈妈和她的堂侄,然后又将自己穿衣的尺寸告知香儿,叫香儿到布庄去给她做五套男装。
香儿欣然领命而去。
看到喜臻这般安排,杜七娘便知她又准备着干什么大事去了,便笑着说:“臻儿呀,三个孩子中你最像你爹,满脑子都是计划,从不肯让自己闲下来。”
喜臻笑。
香儿拿着新做好的五套男装回来时,看见喜臻坐在书桌前对着一本书轻声地念着,然那发音又极其古怪,因问道:“小姐,你读的是啥书?”
“泖语书。”
“泖语?泖国的语言吗?”香儿惊问。
“嗯嗯。”喜臻一脸平静地答。
“小姐,你学这个来干什么?”香儿忙压低声音问。
“将来会有用,你把衣服放下便去厨房帮忙吧。”喜臻说。
“好的。”香儿知小姐做事不喜欢多做解释,因而也不敢多问,遂领命退下。
韩将军一大早便进了宫,等候楚子厚启程。
光昭帝设了酒席恭送他们。席间也有文慈皇后、董贵妃、楚子灿、楚子尧、宰相纪成藩和护国公柳世镶。
这些人全都是守旧派的,光昭帝目前也是倾向于亲近守旧派。
楚子灿本来想推病不来给他送行的,但转念一想,毕竟兄弟一场,怎可因当年相师的一句话而坏了两人的感情?因此最终还是来了。只是因得知了那件事,楚子灿看楚子厚的眼神便复杂了许多。
楚子厚也觉察出了哥哥对自己的态度的转变,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看来人言可畏啊!以后,自己和哥哥就再也不能像往日那般亲密无间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难过,因此席间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到了即将要启程时,才说了些互相保重的话。
出了宫门,楚子厚和韩将军便坐上了马,一路朝北疾驰,这次,楚子厚依然要求从梅园那条支路走,韩将军也欣然同意。
只是,这一次,梅园的门是从外紧锁着的。楚子厚勒马停在那门前,想起那天和沈喜臻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