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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远的事……」
「我想我真的是误会了。」聂焰打断她。「虽然我得承认我还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不过,我应该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嗄?」她怔愣著,不明所以。
「他来找过我了。」
「嗄?谁?你说关远?」
聂焰失笑,突然倾过身去吻她,火热的舌直勾勾的探入,吻到她都快要窒息了才放开她。
「你干什么……突然吻我?」极度缺氧,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他撇撇唇。「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女人变得笨笨的,讲话像鹦鹉一样。」
「什么?」可恶!他竟然说她像鹦鹉?
「又来了,妳再问我一句,我就再吻一次,像刚刚那样。」
「是你没把话说清楚,怎么可以怪我问你问题?」她娇怒的瞪他。
「干什么?妳那么讨厌我的吻啊?我可是很乐意一直吻妳,妳尽管问没关系。」他耍赖,酷酷的挑眉。「我想把过去五年没吻到的全部补回来,妳最好别嫌,否则我会再加计利息。」
骆向晚皱眉。「他究竟跟你说什么?」
聂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说……他爱妳。」
什么?骆向晚凝眉,连心也跟著凝了起来。
「不过,他也对我说了,说妳不爱他。还有关于到日本出差那件事,他跟我说你们确实住在同一间总统套房里……的不同房间,虽然他抱妳回饭店,可是他什么都没对妳做。」虽然如此,他还是狠狠揍了关远几拳,手还因此痛了好几天。
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抱,任何男人都不行。
既然不是她喜欢关远,而是关远自己喜欢她,那当然就是……非常欠揍。
因为是关远造成他对老婆的误会!因为是关远造成了他五年来的痛苦!因为是关远造成了他有爸没当到,足足损失了四年亲子和夫妻的甜蜜时光,还让他成了冷血寡情的前夫,让骆向晚一个人承担这么重的担子……
害他,无法原谅自己。
想来想去,他聂焰都是个糟糕透顶的男人!完全不值得这个女人託付终生!
可是……他不会放手的!打死他都不会笨得再放手!
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年的幸福,简直愚蠢透顶,害他一想起就不爽到了极点!
骆向晚盯著聂焰,瞧他说得云淡风轻,就表示他其实根本就是在意过了头,装成这样……很辛苦吧?她有点同情的看著他。
只是,她可没打算让他这么好过!
一个让她揹负水性杨花的罪名揹了五年的男人,一个让她独自挺个大肚子到医院生产的男人,就算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她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
她的痛,很深。
虽然她也知道他会痛,但那是他不信任她所造成的后果。要是她有责任的话,那他的责任也很大。
再加上他之前对她撂下的狠话,还有种种想要跟她抢子的恶行,全部都难以原谅……
「关远这么说,你就信?」公关能力本来就是她的长项,所以挑拨离间对她而言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果然,男人的眼皮瞬间抖动了两下──「什么意思?」他已经把关远揍到破相,难不成那傢伙还没把完整的事实给招出来?
「我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他如果吻我摸我抱我,我根本就不会知道……你说对吧?」骆向晚故意佯装一脸的心虚。「我想,搞不好真的有什么……所以,算了吧。」
「什么意思?」现在她在说的是哪国话啊?浓眉挑得更高了。
为什么他老觉得近日来的血压似乎很容易便急遽升高?
「就是……算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青筋浮现,双唇紧抿,已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善了。
骆向晚眨眨漂亮的眼睛,看了他半晌,才缓缓把刚刚他对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奉送回去──「我不喜欢我的男人变得笨笨的,像鹦鹉一样。」
火大了~~看他的头顶好像快冒出烟来~~聂焰伸手一把揪起她的细腕,扯著她往房里带,砰一声,一脚使力踢上通往阳台的木门,转眼将她带上了床──「妳完了!骆向晚!」巨大的身躯压了上去,霸气狂野的开始蹂躏著她娇软动人的娇躯……
第十章清晨,骆向晚被一阵阵吵闹的笑声与狂吠的狗叫声吵醒。
睡眼惺忪的起来,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滑落的被单露出她一丝不挂的娇躯,她脸一红,想起昨夜和聂焰疯狂做爱的场面,互啃互咬,还上演全武行……
停!禁止再想下去了!
她起身,把散乱到四处的衣物捡起来穿上,这才步出阳台,看看外头的吵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看,不禁瞠目结舌……
牧场上有一群羊在狂奔,一群羊的身后,一名小小的四岁小娃脸上挂著全世界最灿烂的笑容,拼命的往前追逐著。他身子虽小,腿劲很强,尤其有一堆羊因为他而四散飞奔,场面壮观得让他越跑越起劲。
两只牧羊犬在原野上狂吠,因为小主人的捣乱让牠们无法做好赶羊回笼的工作,只好四处追赶著奔离原队伍的羊,场面混乱非常。
不过,眼前这一场混乱似乎丝毫没有让儿子的爸动气,只见高大的聂焰远远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后,他的脸色突然一变,骆向晚随著他的视线望过去,竟见一辆黑色加长型宾士汽车缓缓的驶上山来,停放在牧场的大门口。
步下车的高大男人,是聂焰的二弟,在国际上有著流氓总裁称号的聂宣。
一身剪裁完美、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黑色猎装,配上深蓝色条纹衬衫,黑得发亮的皮鞋,银色腕錶、尾戒,黑色微鬈的俐落短髮,再搭上他高挺好看的鼻梁、在阳光下带些湛蓝的深邃眼眸,薄而轻抿成一条微微上勾的唇部线条,还有他一八三的完美身材,几乎可以说是和他的大哥聂焰同样的出色。
不过,她还是比较爱聂焰。聂宣太冷,心机挺重,聂焰虽然不够浪漫也不太会甜言蜜语,但高大威猛成熟可靠,稳重又让人有安全感,尤其是他把儿子扛在肩上追逐蝴蝶的画面,更是让她觉得帅得不得了。
至于老三聂风飏,生得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国色天香,再加上他是那种天生站在舞台上便会发光发热的料,国际大牌巨星的美名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虽然他的美丽电眼对全天下的女人来说根本无法抵挡,不过对她无效,因为在她心目中,聂焰俊美中带著的狂野男人味更吸引她。
骆向晚看著聂宣朝聂焰走去,分神看了一眼混乱的原野上羊群乱奔的景况,便专注的跟聂焰说起话来。
忙得不可开交的聂宣会突然出现在这山里的牧场,著实是一件怪事!
除非事情真的重要到不行,否则可以一通电话解决的事,以聂宣的个性应该不会现自到访,而且他看起来脸色有些凝重……
难不成,是跟央央在纽约的那件绑架案有关?
想著,骆向晚飞奔下楼,往牧场的那两个大男人奔去──
「查到绑架案的嫌犯了?」聂焰见到聂宣,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不仅对聂氏财团很重要,关系著聂氏家族与聂央的人身财产安全,同时也透露著一丝古怪。
以聂老头的脾性,要是有人敢动一根寒毛到自家人的头上,不管要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压迫美国警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给揪出来!
可这一次,他不仅心平气和的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意思意思叫聂宣盯紧,暗中用地下势力去查案,然后就自个儿在家含饴弄孙数日,乐得彷彿忘记这码子事。要不是几天前他亲自飞一趟纽约把央央给带回来,再三叮嘱老头一番,他老人家恐怕真要假装没发生过这回事了。
聂宣不答反问:「你跟嫂子和好如初了?」看自己的小姪子满山跑,快乐得不得了,心里不由想著以后自己的儿子也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才是。
聂焰皱眉,这真是一个令人有点不爽回答的问题。
「还没。」嗓音闷得很。
聂宣没说话,诧异的瞄了聂焰一眼。
「干什么这样看我?我全身上下都没问题,是那女人……始终不愿意再嫁我,至少,口头上没答应过。」呕啊,他聂焰这辈子遇到这个女人,除了在蛮力上可以赢过她外,其余好像就只有吃瘪的分。
「那就再生一个儿子好了。」聂宣不怀好意的建议著。
聂焰挑挑眉,陡地勾唇一笑。「好主意,不愧是我兄弟!不过,你这位贵客今天该不会特地来管我房事的吧?」
「当然不是。」聂宣眼神闪了闪,两手插在裤袋里,欲言又止道:「是关于你刚刚问的事……」
「绑匪?」
「嗯。」
「谁?」聂焰凝起眉。「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老头子。」
「什么?」聂焰眼皮跳了又跳,既觉好气又觉好笑。「臭老头……他会不会太无聊到没事做了?竟然自己找人去绑架自己的孙子?!」
「为了让你们全家团圆,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切,突然豁然开朗了。
这终于可以解释得通,歹徒为什么知道聂央是他聂焰的儿子──这种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的事。也可以解释歹徒为何绑架了央央,开口要了一大笔天文数字的赎款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带央央去儿童乐园玩,带他去商店买他平日要喝的奶粉,还把央央安置在最高级的五星级饭店里。
原来,绑匪的主使人正是央央的亲爷爷,那个可能早就巴不得把孙子领回来养的亲爷爷。
「所以,他说他得癌症快要死了也是骗我们的?」
「这倒不是。」聂宣垂低了眸。「老头子已经在昨晚住进加护病房了,听管家鲁蒙说……情况很糟。」
闻言,聂焰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大太阳底下,他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竟也一度觉得头晕目眩。
刚好朝他们两兄弟走过来的骆向晚也听见了,愣在当下,蓦地红了眼眶。
「大嫂。」聂宣第一个看见她,习惯性的像以前那样唤她。
骆向晚却恍若未闻,她的心神还处在方才那个噩耗所带给她的惊惧里。
她的公公……该不会是被她气到送医院的吧?
前天她才气冲冲的从纽约聂宅飞回台湾来找儿子,昨晚公公就进了病房?这时间点上未免太巧了,巧到让她不怀疑自己是罪魁祸首都不行……
骆向晚摇首再摇首,倏地,她哭出声来,跪跌在地上声声低喃著对不起。
「向晚?」聂焰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妳别哭了,爸爸不会有事的,奇%^書*(网!&*收集整理我保证。」
「是我,一定是我害的……我气他不守信用,让你把央央带走,我好生气,气得说自己再也不会相信他,不会再走进聂宅半步……该死的我!一定是我……爸一定是被我气得住进医院的……」骆向晚哭著,说著,紧紧攀住聂焰,伤心难过又自责得不能自己……
美国纽约总统级的医院病房里,聂家的所有成员都到齐了。
老大聂焰和前妻骆向晚,还有他们的儿子聂央。
老二聂宣和他大腹便便的妻子席若菲。
老三聂风飏和他的妻子李莫雅。
还有这几年一直流浪各国根本不知道聂元珍病情,一知情已是要死别,这才特地飞回来瞧老伴最后一眼的聂焰的妈。
还有的,便是在聂元珍生病之后才决定回来照顾聂元珍、一生都没名没分、独自抚养儿子长大的聂风飏的妈风晓柔。
这些人,全部都安静的处在同一间病房里,望著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难得的齐聚一堂,竟是要生离死别……
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不让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