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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完全黑透时,日军才结束了第九次进攻。
此时,土门要塞外的旷野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粗略估计,少说也有两千多具尸体,这还不算尚未咽气的伤员,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伪华北自治军的二鬼子,战死的鬼子兵相对较少,全加起来也不过五六百人的样子。
日军并没有趁着天黑抢救伤员的意思,国军更不可能以德报怨。
对于助纣为虐的二鬼子汉奸,国军39集团军的官兵们绝不会半点怜悯。
在国军将士眼里,这些二鬼子在披上那身狗皮起,就已经不再是中国人了,射杀他们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
石门,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平田正判打开了文件夹,正向冈村宁次报告一天激战下来后日伪军的战损:“第18师团步兵第114联队玉碎547人,另有百余人重伤,皇协军第1集团军第1师阵亡两千余人,方面军直属航空兵团第8飞行团损失两架中型轰炸机(被高射机枪击落)。”
听完了平田正判的报告,冈村宁次的嘴角忍不住剧烈地抽搐了两下。
一天,仅仅一天激战,居然就伤亡了六百多精锐步兵,这基本上就是一个步兵大队的基本战斗单位了,日军一个步兵大队虽然有千余人,可真正的步兵也就七百多人,按照每天一个步兵大队的消耗速度,三天就能打掉一个联队,十二天就能打掉一个师团
而根据参谋部兵棋推演的结果,土门要塞的中国军队至少能坚持四个月
换句话说,日军如果选择强攻到底的话,就很可能要损失掉十个野战师团才可能拿下土门要塞,而且,还得有足够的伪军来给日军充当炮灰,按照第一天进攻结束后,日军和伪军的伤亡比例来判断,到时候损失的伪军将高达五十个师
这是个无比恐怖的数字,伪华北治安军现在总共也才18个师。
冈村宁次正暗自心惊时,侍从副官忽然入内报告道:“司令官阁下,华北治安军总司令齐燮元将军求见。”
“齐燮元?”冈村宁次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带他进来吧。”
“哈依。”侍从副官领命而去,很快就带着齐燮元走进了办公室。
“齐桑,欢迎你的到来。”冈村宁次满脸热情地迎上前,和齐燮元热情拥抱。
齐燮元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更是个铁杆汉奸,不过对于冈村宁次拿他的部队去当炮灰,心里还是有所不满的,当下愁眉苦脸地道:“冈村太君,这两天皇协军的损失太大了,明天的进攻能不能由皇军担纲主攻啊?”
“八嘎”平田正判怒道,“你的,敢跟皇军讲条件?”
“平田君”冈村宁次冷冷地瞪了平田正判一眼,旋即满脸微笑地向齐燮元道,“齐桑,这两天皇协军的伤亡的确很大,但是明天还是得由皇协军担纲主攻,这点请您务必理解,不过作为补偿,在太行山战役结束后,我可以考虑给皇协军扩编。”
“哦?不知冈村太君打算给我们皇协军增加多少个集团军的编制?”齐燮元顿时有些意动,作为带兵的官长,都希望自己的部队规模越庞大越好,这就好比一个赌徒,部队就是他手里的赌注,部队越多,赌注就越充足,赢的就越多。
冈村宁次道:“齐桑,再给你八个集团军的编制,怎么样?”
“请冈村太君放心,我们皇协军一定誓死效忠天皇陛下”齐燮元闻言顿时大喜,在这个老东西想来,只要冈村宁次答应扩编,既便现在的八个集团军全部打光了也无所谓,反正华北有的是青壮年,只要大日本帝国不倒,部队随时都能重新拉起来。
第六卷 驻马太行 第388章 疯狂的机枪手
第388章 疯狂的机枪手
民国三十年(1941年)4月5日,中日两军已经在土门要塞激战半月之久。
这半个多月来,日伪联军一直试图以人海战术淹没土门要塞外围的战壕工事,不过代价是悲惨的,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日伪联军的伤亡数字已经超过了五万人,其中将近四万人直接战死在了土门要塞前。
这天上午,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了抱犊山主碉堡。
当杜月梅穿过地下通道上到地表阵地时,只见几十个国军官兵正靠在水泥掩体的墙壁上闭目打盹,看到国军官兵们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杜月梅不禁鼻际发酸,美目里更是已经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
杜月梅出身名门,年轻,漂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最重要的是,她是中央日报社的头牌记者,这次,她是慕名前来的,尽管上司、同事还有家人都激烈反对,可杜月梅却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土门要塞,她要亲身经历这场惨烈、残酷的战争。
陪同杜月梅前来的少校联络官正要唤醒熟睡的官兵时,却被杜月梅制止了。
杜月梅从官兵们横七竖八的胳膊和大腿中间穿过,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旁边的观察哨。
观察哨里有个上等兵正在放哨,上等兵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旋即猛然转身,端着刺刀厉声大喝道:“谁?”
杜月梅瞬间美目圆睁,花容失色。
那上等兵明显已经很疲劳了,眸子里都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的症状,可是,杜月梅却还是从上等兵的眼神,还有他手中的刺刀上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这一刻,杜月梅心想,假如她是日本鬼子,此刻恐怕早已经死在上等兵的刺刀下了
杜月梅正不知所措时,上等兵却看到了她身后的少校联络官,旋即就释然了。
目光在杜月梅“画中美人”般俏丽的脸蛋上打了个转,上等兵又毫不犹豫地转身,重新行使他的警戒职责。
杜月梅拍了拍**,旋即大着胆子站到了上等兵身边。
抱犊山主碉堡位于抱犊山顶,视野很好,透过观察哨位的瞭望孔往外看去,土门要塞以外的战场景像全都历历在目。
杜月梅注意到,要塞外的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截截黑乎乎的物体,这些物体层层叠叠,数量极大,几乎从抱犊山的山脚一直延伸到数里之外,由于此时天色尚暗,杜月梅并没有看清那是些什么物体。
杜月梅正欲开口询问时,一阵山风穿过瞭望孔吹了进来。
顿时间,一股无比浓冽的恶臭沁入了杜月梅的鼻际,杜月梅骤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当即弯腰扶着观察哨的水泥墙壁干呕起来,少校联络官适时上前,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杜月梅的背部,一边讨好地道:“杜记者,赶紧把口罩戴上吧。”
“我不”杜月梅倔强地摇了摇头,旋即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欲望,问上等兵道,“外面旷野上那层层叠叠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呀?”
“尸体”上等兵就冷森森地道,“小鬼子和汉奸伪军的尸体”
“啊……这么多全是尸体?”杜月梅先是俏脸煞白,旋即再次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就这么片刻功夫,东方天际已经大亮了,透过薄薄的晨曦,一轮红日正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日出的景像,永远都是那么的瑰丽、壮观,毫无征兆地,上等兵脸上的表情却猛然间绷紧了,旋即拿起警报器使劲摇动起来。
“呜……”霎时间,刺耳的警报声就响彻了整座抱犊山。
杜月梅猛然回头,刚刚还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国军官兵们全都已经翻身爬了起来,这些官兵们刚刚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疲惫到死的样子,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立刻变得龙精虎狼,精神抖擞了,旋即又一溜烟地似地冲进了地下通道。
杜月梅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突然感到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惊回头,杜月梅才看到自己居然被那上等兵拦腰给提溜了起来,上等兵拎着杜月梅这个大活人竟跟他没事人似的,一边向地下通道飞奔一边骂骂咧咧地道:“你个死妮子,还愣在这里干呢?等着小鬼子的飞机来炸你啊?”
陪同杜月梅前来的少校联络官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等他回过神来时,美女记者早已经被那个大头兵给提溜进地下通道了,少校联络官心里那个气啊,心忖这个狗日的抢美人倒是挺麻利,就是不知道待会打起鬼子来利索不利索?
此时的少校联络官绝没有想到,刚才那上等兵杀鬼子岂止是利索?
日军轰炸机和重炮对土门要塞的狂轰滥炸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等到晕头转向的少校联络官陪着同样晕头转向的杜月梅再次上到地表掩体时,整个抱犊山主碉堡的表面工事早已经被激烈的重机枪怒吼声给充满了。
杜月梅一眼就看到了刚才提溜她进地下二层的上等兵。
那上等兵单膝半跪在射击位后面,双手扶住马克沁重机枪的枪把正在猛烈扫射,重机枪的枪机正在猛烈地来回伸缩,由金属弹链联成一长串的大口径机枪子弹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枪管左侧的进弹口输入弹仓,旋即又化为一枚枚空弹壳,叮叮当当地跳落在地。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上等兵那副原本极为英俊耐看的五管轮廓就已经被机枪子弹的底火硝烟给熏成了锅底脸,然而,不知道因为什么,杜月梅却感到自己的芳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下,旋即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恍忽起来。
迷迷糊糊间,杜月梅就来到了上等兵的身边。
正在给机枪喂子弹的副射手看到了杜大记者,赶紧用肩膀撞了撞上等兵。
上等兵双手紧握机枪把手,射得正起劲呢,当下没好气道:“撞球啊你?”
列兵副射手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换成平时,杜月梅听到如此粗鲁的话,铁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可是今天,杜大记者却罕见地没什么反应,而且上前两步,顺势在上等兵的右侧蹲了下来,一股幽香霎时沁入了上等兵鼻际。
上等兵百忙中回过头来,见是杜大记者顿时没好气道:“你个死妮子,跑这干吗来了?赶紧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儿”
杜大记者白了上等兵一眼,美滋滋地道:“嗳,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杜月梅。”
“你个死妮子,老子没空搭理你,赶紧走人”上等兵说着就有些不耐烦了,旋即扭头向不远处愣着的那个中央军派来的少校联络官道,“那个谁,你死人啊,赶紧把这死妮子提溜走,别妨碍老子杀鬼子”
少校联络官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心忖他一个堂堂中央军少校,却被个杂牌上等兵当成列兵般呼来喝去,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啊?
杜月梅却嘟起了小嘴,不依道:“我不走,我是中央日报派来的战地记者”
“战地记者?”上等兵皱了皱眉头,不再说什么了,手中的马克沁重机枪却没停过。
“嗳,你叫什么名字啊?”杜大记者还真挺有毅力,不问出上等兵的姓名绝不罢休。
“铁男钢铁的铁,男人的男”上等兵打得性起,一把脱去身上的军装,露出了强健的倒三角形胸肌,还有曲起的胳膊上鼓起的肌肉疙瘩,霎时给了杜大记者剧烈的视觉冲击,杜大记者从未想过,男人的身体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魅力四射。
“铁男上等兵。”杜大记者抿了抿小嘴,问道,“你杀过鬼子吗?”
“废话”上等兵冲射击孔外呶了呶嘴,没好气道,“老子不正杀着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