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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那允泰脸色微变,刚迈出的右脚又收了回来。
年轻的便衣有些尴尬地道:“处长,我都已经检查过了。”
马占魁没有答话,只是从表情僵硬的汶那允泰手里接过公文包,然后从里面摸出那个软壳笔记本仔细打量起来,旁边的便衣道:“处长,这就是个软壳笔记本,我刚才已经检查过来了,软的,不可能藏有手枪。”
书本里藏枪,是许多杀手惯用的伎俩。
因为要想把手枪带进一些戒备森严的场所很不容易,所以有些聪明的杀手就挖空心思想出了一个歪招,拿一本厚厚的字典或者传记什么的,先将里面的纸张镂空,然后把枪藏在里面,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凶器带进去了。
马占魁揉了揉笔本记,发现的确是软的,里面绝对没有大块硬物。
但马占魁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而是冷冷地训斥那便衣道:“里面也许藏不下手枪,但是烈性炸药呢?”
“啊?”便衣失声道,“烈性炸药?”
“这位长官说笑了。”汶那允泰与章士钊接触多了,多少懂得些中文,当下赔笑道,“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软壳笔记本,而且是前几天才刚换的,里面又怎么可能藏有炸药?长官若是不信,我这就打开给你看。”
说罢,汶那允泰就要伸手来接马占魁手中的笔记本。
“慢着”马占魁一把拍开了汶那允泰的手,冷然道,“万一真有人背着你在笔记本里藏了炸药,这一打开没准就炸了”说罢,马占魁又扭头向不远处的马富贵道,“富贵兄弟,有劳你了。”
话音方落,马占魁就把手中那个笔记本甩了出去。
汶那允那的笔记本是用扣子扣住的,因此这一甩甩得极远。
马富贵冷眼旁观,等笔记本飞出足有数十米远才猛然拔枪,也不见瞄准,对着空中翻滚飞舞的笔记本就是叭的一枪,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凌空翻滚的笔记本就轰的一声炸了,空中顿时就腾起了一团巨大的火光
此番爆炸的威力着实不小,居然把爆点正下方的两间民房生生震塌了。
虽然爆炸中心隔了足有几十米远,但席卷而来的气浪仍旧将马占魁和汶那允泰两人重重地掀翻在地,既便是马富贵这个兵王,也被气浪顶得猛然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吃屎,马富贵当即勃然大怒,两步上前将汶那允泰劈胸揪了起来。
“好你个狗日的,真藏了炸约”马富贵说着就欲拧断汶那允泰的脖子。
这一刻,马富贵心里当真是后怕不已,真要让这暹罗狗子把这笔记本带进了会场,然后在总座近前引爆……想到这里,马富贵顿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往下想了,同时心里也佩服死了马占魁,心忖人家那高饷真不是白拿的。
“兄弟且慢”见马富贵要杀人,马占魁赶紧出声阻止。
这时候,已经通过检查的銮披汶等人,还有岳维汉也都被爆炸声惊动了。
甚至连镇外的暹罗军和远征军特战大队也都被惊动了,不过没等暹罗军有所反应,就被特战大队给强行缴了械。
“怎么回事?”岳维汉大步而出,厉声道,“刚才的爆炸怎么回事?”
“总座,这狗日的在笔记本里藏了烈性炸约”马富贵用力揪住汶那允泰衣领将他整个拎了起来,向岳维汉道,“他是个刺客”
“啊,不,我不是刺客,不是。”汶那允泰居然吓得大小便都失禁了。
这会,銮披汶也已经从随行的汉语翻译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顿时脸色煞白,颤抖着向岳维汉说道:“误……误会,全是误会,岳总司令,这都是误会啊……”这一刻,銮披汶也是连屎都吓出来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还能有活?
“误会?”听完暹罗翻译的转译,岳维汉旋即死死地盯住銮披汶,冷森森地道,“銮披汶,一句简单的误会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人足够警惕,足够小心,今天本总司令这百十来斤就交待在这里了”
看到岳维汉神情狰狞的样子,豆大的汗珠顿时从銮披汶的额头上涔涔而下。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銮披汶颤声道:“岳总司令,这真是误会啊,你想,如果真在谈判会场引爆了炸药,岂不是连我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这样既便害了岳总司令性命,对我銮披汶还有暹罗王国又有什么好处呢?”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岳维汉神情微动。
“日本人这一定是日本人干的,日本人这是害怕我与岳总司令您牵上线,所以才故意设计了此次爆炸事件,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我暗中结盟啊。”见岳维汉似有几分意动,銮披汶赶紧将污水泼到了日本人头上。
不过,銮披汶心里还真觉着日本人的嫌疑最大。
“我不管这是日本人还是什么人干的,总之你必须给我个交待。”岳维汉说此一顿,又冷森森地道,“如若你不能把凶手给找出来,或者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别怪本总司令不客气了,銮披汶首相,你好自为之吧”
銮披汶赶紧点头道:“是是是,一定交待,一定交待。”
“哼,告辞了”岳维汉闷哼一声,说罢即转身扬长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所有的中国人就从小镇上撤了个干干净净,直到中国远征军的滚滚车流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銮披汶才噗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直到这一刻,銮披汶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然是全身湿透,就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似的。
“颂堪阁下,我……”汶那允泰赶紧爬到了銮披汶面前。
然而,没等汶那允泰出言解释,銮披汶的耳光就已经不由分说扇了过来,銮披汶一边扇耳光一边怒骂道:“好你个汶那允泰,你知不知道今天险些把老子给害死了?你个蠢货,快说,你的笔记本怎么会藏了炸弹?嗯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汶那允泰叫苦不迭,他是真不知道。
“查马上彻查”銮披汶指着汶那允泰的鼻子,冷森森地道,“查不清这炸弹的来龙去脉,你就等着上绞刑架吧”说罢,銮披汶还是觉得不解恨,又在汶那允泰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继续骂道,“你头蠢猪,被人在公文包里藏了炸弹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去死啊?”
…………
返回毛淡棉的公路上,远征军的车队正向西滚滚疾驰。
坐在副驾驶席上的马富贵忽然回头问岳维汉道:“总座,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岳维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把銮披汶和他的随员都杀了,再把那个暹罗团也给灭了?你也不想想,銮披汶有什么理由行刺于我?杀了我,除了会给他们暹罗人带去无边杀劫,还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马富贵挠头道,“好像也是。”
岳维汉又转头望向坐在身边的马占魁,问道:“占魁,你觉得会是谁?”
“不可能是暹罗人,也肯定不是日本人”马占魁沉声道,“否则,暗夜玫瑰那边不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富贵道:“不是暹罗人,也不日本人,那还能有谁?”
“军统,蒋委员长”马占魁冷森森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烈性炸药一定是军统暹罗站的特务偷偷藏进那暹罗人的笔记本里的。”
“什么?军统?蒋光头?”马富贵闻言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向岳维汉道,“总座,只要你一句话,我这就潜入重庆去把这颗光头给砍了”马富贵是老红军出身,对于蒋委员长历来就没什么好感,岳维汉真若下令,他还真敢下手。
“不行。”岳维汉皱眉道,“全中国的抗日大局暂时还离不开他。”
马富贵一拳猛然砸在吉普车的车门上,顿时就将钢制的窗框给咂出了一个大凹痕,旋即恨声说道:“总座,那就这样算了?”
“算了?”岳维汉沉声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此一顿,岳维汉又向马占魁道:“占魁,先查清爆炸事件的原委再说。”
“明白。”马占魁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果有必要,我会亲往曼谷查明真相。”
…………
曼谷,军统暹罗站办事处。
“什么?”毛人凤难以置信地道,“失手了?”
如此天衣无缝的一次刺杀行动,居然还是失手了?
“嗯,的确是失手了。”负责跟踪观察的那个特务重重点头道,“我藏身的那座山包虽然距离很远,但是视角却很好,因此可以清楚地看清现场,汶那允泰根本连会场都没进,藏在笔记本里的炸药就被马占魁给识破了”
“马占魁?又是这个马占魁”毛人凤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堪,狞声道,“这可真是一条恶狗,岳维汉怎么就这么好命,居然养了这么条恶狗?他的狗鼻子怎么就这么灵?怎么什么机关都逃不过他的狗鼻子,嗯啊?”
“主任,现在我们怎么办?”特务道,“銮披汶和汶那允泰回曼谷后肯定会严查的,虽说此事我们做得极隐秘,而且暹罗人多半会怀疑到日本人头上,不过凡事小心无大错,再说我们留在曼谷好像也没多大意义了。”
“嗯,我们马上离开此地。”毛人凤沉声道,“去仰光”
“啊?去仰光?”特务凛然道,“主任,那可是马占魁这条恶狗的老巢”
“不去仰光还能去哪里?”毛人凤冷然道,“别忘了临行前你我可是向局座立下过军令状的,此次前来南洋如果除不掉岳维汉,你我也就活到头了”说此一顿,毛人凤又道,“再说了,马占魁这条恶狗搞不好已经动身前来曼谷了只要马占魁不在仰光,我们除掉岳维汉的把握至少能够增加两成
…………
仰光,远征军行动处。
轻盈的脚步声中,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扭腰摆臀走进了马占魁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女秘书将怀抱里的文件夹往马占魁桌上轻轻放下,旋即又向马占魁抛了个媚眼,娇声说道:“处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唔。”马占魁随手拿起资料,又不耐烦地向女秘书挥了挥手。
女秘书的小嘴霎时嘟了起来,恨恨地跺了跺脚然后转身疾步走了。
马占魁打开文件夹,里面放的却是行动处搜集的有关军统暹罗站的资料,马占魁仔细阅读了暹罗站站长章士钊的详细资料,一双浓眉霎时就蹙紧了,至少从文字资料上看,章士钊似乎只善长交际,而不擅长策划刺杀行动啊。
可此次针对总座的刺杀行动却堪称完美,如果不是马占魁足够警惕,没准就让对方得逞了,如此高明的刺杀行动,绝不是藉藉无名之辈所能够策划得出来的莫非,戴笠专门从重庆派了重量级的人物到了暹罗?
想到这里,马占魁顿时心头一动,大声道:“小芳,马上致电重庆办事处,让他们查一查,最近军统方面可有什么重要人物失踪?”
小芳就是马占魁的漂亮女秘书,也是马占魁的心腹干将兼情人。
小情人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仅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带回了重庆办事处的回复,军统局局长戴笠的头号心腹干将毛人凤已经有整整半个多月没有露面了
“毛人凤?原来是毛人凤?”马占魁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冷冽的笑意,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