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柏城想,这算是什么?她喻言虽然面对的脸色不好看,但好歹人来了,是有人理。他当时刚来上海工作的时候,应领导要求孤身出战,连个做伴的人也没有,硬生生在人家公司门口呆了五个小时。
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已近初秋,天高气爽正是舒爽的时候。那可是深冬啊,从那以后,谁要说江南的冬天和煦如春他叶柏城准和谁急。什么四季如春,这儿的冬天还不比北方那般干冷,这里是湿冷湿冷,只要一呼吸,仿佛都有寒气浸润到你骨头里。
他从小到大没受过那么大的罪,在人家大门口待了五个小时,连那公司的保卫科都没能进,见谁还都得微笑,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就这样的情况,回来还不能和喻言说,因为和她说必然会有两种结果:第一,冷嘲热讽,说要觉得上海这么难混,干脆回家窝着啊。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这里强等N种理由;第二种结果就是俩字:“活该”。然后再痛陈这“隐婚”的种种坏处,逼他回家继续靠孙则然生活。
真可笑对吧?当时吃了那么多苦,被人当做狗都不至于想打退堂鼓回济南,而这次因为喻言的升职,眼看着苦尽甘来,却轻而易举地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所以,面对现在喻言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只觉得可笑,并且很有讽刺一顿的冲动,可那毕竟是冲动,眼前这情况如果他再泼盆冷水,必然会使他们的感情更坏一层,他只能充当天使的角色,软语劝慰道:“言言,事情总有第一次,万事开头难,过些天就好了。”
生活就是不停猜忌然后再遭人安抚(6)
喻言仍愤愤不平。
他又挖空心思地展现温柔本色,“我以一个前辈人的身份告诉你,很多时候,做业务不过是嘴皮子工程,她也要讲求技巧。平时看起来我们业务人员都善于纠缠烦人得很,其实不然,换一个角度考虑的话,那叫诚心。只要对方认知到你的诚心了,再加之你的产品质量,一般问题不太大。”
“那我下步该怎么做?”
“六个字。”叶柏城笑,“不抛弃,不放弃。”
这一番话对喻言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喻言原做好了自己老公浇冷水的准备,没想到叶柏城这么顾全大局,简直就是春风暖人心。在叶柏城继续滔滔不绝的宽慰中,她刚刚死掉的心重燃热情,“老公,你真好。”她娇滴滴地向他撒娇并下决心,“我就不信了,我都能转行做策划,还在业务这边打不出一片天来。”
叶柏城连说是是是,心里却在想,看你能熬得了几天。决心谁都会下,最好碰几下钉子彻底撞痛再回来,头破血流,不说伤重而死,最好只留有一口气仅能维序生存。
不得不说,这样的想法,是有些恶毒。
但纵横职场多年,他叶柏城虽然不是什么领导,却深谙职场规矩,这个战场虽不比有形大战硝烟弥漫,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既然到对方阵营做了军师,即使有一天想要回来,那也会不复之前的威望。
正如他老婆喻言,拼命登上了市场部总监的位置,假设有一天她熬不住想要撤退,别说策划部总监,能不能回策划部都会是个问题。
叶柏城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些变态,人家丈夫都盼着老婆好,好像就他在扯自家女人后腿。没办法,他要的是个善解人意的老婆,而不是在职场万能到呼风唤雨的工具。
经叶柏城一开导,喻言又鼓起自信的风帆。她哼着小曲进入洗手间洗漱,摇头晃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赶紧又折回来拿起手机,“小张。”她拨通小张的手机,“今天晚上,咱们花了多少钱?”
“大概一千八。”
喻言惊讶,“那么多?”
“是啊,虽然那酒崔总只喝了两口,但那可是一瓶就一千二的佳酿。还有那些菜,只要已经上了饭桌,甭管吃不吃,也得算进去。”
喻言自尽的心都有了,但她还是做出轻描淡写的模样,“哦,知道了。”她顿了一顿,“明天不用把账目汇总找财务报销了,就说事情没谈稳,没花多少钱。”
“可这样咱不吃亏了吗?”
“你听我的,费用我交,你要做的,只是别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喻言揉了揉眉角,“还有,明天把发票给我。”
小张仿佛还是一派迷茫,但基于职业敏感,还是没敢继续问下去。喻言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事儿,现在还没在市场部赚到油水呢,反而要自己花钱搭在公司的事情上。这简直就是傻子。
可是没办法,花了一千八却没办成事情,别说秦韶是什么表情,单想公司其他人的风评,那都是种历练。这还是基础工作,一旦传入总部那群人耳里,别的不敢说,一种结果是有的,上次对她差点捧到天上的溢美之词马上就会变成无比绝妙力度的讽刺,全都砸在她的头上。
以后不说人人喊打,估计她比第三者都会遭人咒骂。
此外,还有林思丛……
想到那个人,喻言更加坚定了这样做的决心。花钱买心安,买前途,是很合算的事情,权当做投入资金好了,她这样劝慰自己,以后在市场部大展拳脚,有得是她的便宜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生活就是不停猜忌然后再遭人安抚(7)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秦韶叫过去问进展情况,喻言将想了一晚上的套词说出口,说崔总比较忙,没来得及洽谈合同,不过已经约好了时间。大概这些是常发生的情况,秦韶应了几声便放她出去。接下来的一天,喻言一整天除了常规公务,时间全都搭在了邀崔世明谈判的事儿上。
打电话过去永远是崔世明不在,不是出差就是开会。傻子都知道这是托词,可又有什么办法?喻言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天。晚上与叶柏城诉苦,“柏城,你帮我出谋划策,你之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要怎么做才好?”
“真的想做成?”
“废话!”喻言一拍桌子,“你知道这笔生意我要是谈成的话能有多少提成吗?”顿了一顿,喻言用了一个更为形象化的直观比喻:“叶柏城啊,那是我们三个月的房贷你知不知道!”
“那既然这么客观,我有一个建议,就是辛苦点儿。”
“快说。”
“死皮赖脸,穷追不舍。”叶柏城慢吞吞地说,“可能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但是这还有一个更好的表达方法,叫做执著。如果你真想去做,就无所不用其极。当然,我说的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谈了半天,叶柏城给她出的点子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亲自到毓泰去蹲守,以诚意打动人心。
实话实说,喻言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是总感觉“诚意”是个两面性的词汇,亲属朋友间尚可有这个词可谈,但论及这样的洽谈业务关系,她真的怕她显示了诚意,可对方却觉得她是缠人的癞蛤蟆,让事情陷入更加不可回旋的境地。看多了电视剧小说里以诚动人的事情,越来越觉得这事儿可操控性很小,试想,一个人要是讨厌另一方,恐怕越多次见面,这样的厌恶越发根深蒂固不可移除。
可叶柏城说:“你要是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只是一味地拖下去?如果那样失败的话也可以有个定论,可是现在你呢?是见不到人的。”
喻言的心又动摇了,她想这样也对。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不行,权当个赌局豁出去了。
人一旦有个死活不管的精神就很容易奋进,第二天,喻言就以出去办事为由在毓泰守了一天,在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崔世明,她不管不顾地说明来由,在大厅就和他探讨起了接下来的事情。大概是也要在员工面前顾及形象,崔世明居然没像上两次那么断然回绝,当场说晚上有空,可以约个时间。
喻言当场就掏出电话,说尚都吧,还是上次那地儿行不行?
崔世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那状态仿佛是在考虑,正当喻言觉得这事儿又悬的时候,他高贵的头颅终于向下做了微小的运动。
在那一刻,喻言终于懂得了“如获大赦”这四个字的意味。
她不到五点半就赶到了尚都,为避免再次出现上次那种情况,这次只她一个人去,并没带任何助理,想的就是如果丢人的话,那也能效果轻一些。可是有些事情,显然是料到了结尾想不通过程。这次崔世明倒是去了,但只是短短的三段话便敲定了会见结局。
第一句话是——“喻总,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们的合作意向不感兴趣吗?”
喻言茫然摇头。
“你让人感觉没有洽谈的诚意,不知之前有人告诉你没有,林思丛林总和我们谈合作意向的时候,向来都选在毓泰自己的酒店。在甲方地盘上谈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这是一。”崔世明顿了顿,“你的功利感太明显,目的性太强,这对于业务人员来说当然不错,可是,有谁愿意上来就就事论事?”说到这里,崔世明又笑了笑,“何况咱们中国人,又是重情的民族。”
一番话说的,喻言当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以为能搞定的合作,不到半个小时便宣布结局。
txt小说上传分享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1)
喻言回到家就抱着电话哭,自从参加工作,尤其是转移到上海,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这个繁华的城市不仅有让富翁与穷寇一夜之间转变的本事,更有将江南女子打造成变形金刚的本领。学生时代的喻言很爱哭,因为那样可以博得同情与怜惜,可是现在她没哭过,因为哭不顶用,反而会被人看笑话。
可是这次,她真的熬不住了。
打车回去的路上,她便是强忍住眼泪。一踏进家里的门,更像是溃堤一般,抱着电话就嚎哭,吓得叶柏城在那边以为她遭受了什么样巨大变故,“言言,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
喻言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
“你不说,我就赶去了。”叶柏城急得像是有猴子在挠自己的心,“你自己老实待着,我过会儿就到!”
“别,别,你不用过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
喻言声泪涕下地说出了今晚上的事儿,听完之后,叶柏城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并隐隐地又有了那种病态的感觉,很没良心地说,喻言今晚上的遭遇是他预料中的事儿,他期待着自己这个不服输的老婆狠狠受一次打击,然后回到他怀抱中小鸟依人。
劝了这么多,喻言的情绪终于稳了点,叶柏城试探着开口:“言言,既然你做得这么辛苦,要不,咱们不做了?”
没想到她一下子提起声来:“叶柏城,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辛苦,然后心疼。”自从上次吵架之后,“回济南”或者“不做”这两个词汇便成了他们的禁忌,眼见着喻言激动,叶柏城连忙撇清自己的心思,“你想想,你之前什么时候哭过?而我现在的工资也高了,支撑咱们的房贷应该也不成问题。你用不着那么辛苦。”
“我不。”
“啊?”
“我说,我不。”喻言深吸一口气,“叶柏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就这样认输了么?我凭什么这么认输?他们有嘴我也有嘴,那些业务员有长相我也有长相,他崔世明不是说我不会做业务吗?我偏不信,他今天不说那些话也就罢了,既然那么瞧不起人了,我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