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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明一挥手,“算了算了。”看了看喻言又恍而一笑,“我一直觉得这女人顶了你的位置,是因为和秦韶有关系,现在看这样子,不会是……”他颇为色情地眨眨眼,“和老兄你有不得不说的关联吧?你因爱让贤,所以才成就佳话?”
“崔……”
“是又怎么样?”喻言还没说完,便被林思丛笑着挡了回去,“如果是,你是不是就得把这项目给我们了?”
“思丛,关键是这事儿不归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后面还跟着个团体。”
“算了吧,谁不知道就你一个人说话顶用,其他人就是应付掺和。”林思丛直起身子,眯眼道:“说吧,给不给?”
“如果不给呢?”
林思丛突然看过喻言一眼,“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唇角微勾,笑容有些玩世不恭,“你是甲方,事情你看着办。”
“我尽力努力,主要是这次上边对这事儿特别重视,宋秃子他小叔子听说还指望着这个工程赚大钱。”崔世明拍拍林思丛肩膀,“要是真不行,老兄你也别怪我。”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8)
林思丛笑而不语。
出了门到车上,林思丛低头系着安全带笑,“你要怎么谢我?”
“谢你?”想起刚才崔世明的态度,喻言并不敢太自信,“崔世明可没说案子就会给咱们。”林思丛轻笑,“那咱们打个赌,我赌这个事儿能成,如果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赌不赌?”
“玩张无忌与赵敏?”
“你只说赌不赌就行。”
“不赌。”喻言笑,与林思丛打交道这么久,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你这样说通常就是有了把握,我要做的,就是做你的跟班,坐享其成,充分享受福利。不过,”想起刚才他和崔世明的谈话,又惊讶道:“你和崔世明很熟?”
“谈不上熟不熟的,只是之前有生意来往,有来往就会有利益相关。”他轻描淡写地回应这个问题,脸上随即浮现出浅笑,“还是前面那个问题,你这么放心我,那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就是把我卖了,恐怕我也会感激涕零。”感慨于林思丛的本领,喻言看向窗外不由感叹:“真是祸乃福所倚,福乃祸所伏。”
昨天还以为在崔世明一事上她会堕入万丈深渊,今天没想到就能逢凶化吉,获得意外收获。想到这里,喻言不由看了林思丛一眼,对这个男人更加钦佩。这一看却不得了,前面正前方偏左,出现一个异常熟悉的人。
是叶柏城。
惊讶了两秒,喻言便觉得这事儿完全是情理当中了。细数这几次相见,每次与林思丛在一起,叶柏城便会像是个大仙一般神出鬼没地在任何地方出现,起初还想是凑巧,到后来一看,类似几率,实则捉奸。这样的想法让喻言气恼不已,她让林思丛停车,故意对林思丛绽放一个明媚的微笑,然后妖娆万分地扭摆到自己丈夫面前,“是凑巧?还是故意来,找我签离婚协议书?”
双眼盯着车上的林思丛,叶柏城一动不动。
“你看,我又被你逮着了。”喻言轻笑,“叶柏城你可真有本事,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做地下工作者的本领。这下人赃俱在,你想怎么栽赃就怎么栽赃,你想怎么说我淫荡就怎么淫荡。如果我的呈堂证供不够具有震撼力。”她往后一指,“那我是不是把他叫下来,来个双方供词?你放心,你想让我们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是做市场的,嘴皮子溜得很。我是做策划的,脑子也很灵光。”
话说到这里,只听一声关门声音,回头一看,是林思丛走了下来,老远就跟着打招呼,“喻言哥哥啊……”
喻言直直地看着叶柏城,冷笑道:“林总,我撒谎了,他可不是我哥。他是我……”
“我”字之后的话还没说下去,便觉得胳膊一痛,叶柏城将她扯到一边,脸上是热情过分的笑容,“林总,我妹妹说傻话呢,她是在和我置气。”又低头看着喻言,略略小声:“言言,别闹了哈,如果传到妈那儿去,又得半天不安生。”
喻言哼了一声。
事情以近乎诡异的结局告终,但这却是喻言预料中的结果。她就不信叶柏城会甘心离婚,她思来想去琢磨了千万遍,叶柏城都没有离婚的理由。他傻么?现在离婚,就相当于把辛辛苦苦赚来的房产一人一半,那谁也无法在上海立足。好吧,如果这点理由太过实际,谈及感情,他们的基础也是稳固的。当初可是恨不得私奔的心都有了,这几年虽然辛苦,但也小别胜新婚,自家的母亲又把他当成儿子养。这么好的条件,他一个大山里出来的人,舍得抛却吗?
离开是想要被挽留(9)
这根本就是不需要犹豫的答案,而叶柏城这一表现更加是此种想法的有力佐证。想到这里,喻言更加昂首挺胸面对叶柏城的欢喜笑颜。她将他这样的表情理解为巴结和道歉,这就像是小孩儿做错事儿后的撒娇,就是给自己觅个台阶以免自己太过难堪。这样的事儿她经历得多了,哪次吵架别扭,叶柏城不是巴巴地来谄笑承认错误的?
她只要表现得像是骄傲的孔雀,在必要的时候,她觉得时候差不多的时候,说一句好了,爱卿平身,叶柏城就像是吃了兴奋剂的猴子,继续鞍前马后恢复他的贤夫本色。
这几乎是他们之前吵架的预定结局。
却不知道,这次并非是这样的轨道。
结局是一样的,叶柏城笑如灿花,乐呵呵地与林思丛说了几句便约她去某饭店吃饭,中间夹菜舀汤大显体贴温柔。她铁板着脸,最后在某一刻破涕为笑,然后再听叶柏城深刻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可是她却不知道,叶柏城包里还有硌人的东西,那是两张离婚协议书,很薄很薄,却如刀片一般锋利。
她自以为将叶柏城看得很透,按照孙则然的说法,将叶柏城八辈祖宗的未来都能预料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件事上,她确实走了眼。
叶柏城翻身做主人,真真确确的有了离婚的念头。
那天的“咱们离婚吧”不是他的气话,是那个时候叶柏城真实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很累,面对醉酒倒在别的男人怀里的妻子,他身心俱疲。那样的疲惫不是加多少班熬多少夜能体会得到的,那是一种深入心底的绝望,这就比如一只狗拼命奔跑就是为了前面的火腿肠,眼看快要到达地点的时候,火腿肠被人抽走了。
他想,自己的女儿还不能天天见面,这有什么意思?他想,自家的老婆还得被人搂着抱着,有什么意思?他想,这样的日子过得鬼不鬼人不人的,有什么意思?
寻思了好久,再也没有给自己找出一个可以继续下去的理由。干脆妥协离婚,那些正义凛然的情感专家经常叫嚣不是吗?先说出“离婚”这俩字的人,总是比较有尊严和退路。反正他在岳母家毫无尊严,不如让自己有骨气点走。
他把一切都想好了,大到女儿的归属问题,小到家里洗衣机的分配。他想好了,离婚的话,女儿归他抚养,他不要什么都不能不要叶嘉妍。其他的东西,秉承同情妇女的原则,可以都给喻言。
他可以白手起家,但绝不能再没有尊严。
叶柏城甚至是有些“大无畏”地来到喻言面前,他本来想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可不巧,又撞入老婆和那个该死的林思丛在一起的画面。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生气了,但拳头还是不争气地攥起,彰显自己的在乎。
但是下一刻,形势便大逆转起来。
他看到了喻言的异样,那样走路的姿态,那样看林思丛说话的眼神,一看就是故意出格的拿捏,分明就是想要气他。人在什么时候会生气?一是那个人值得你生气;二是确实受了大委屈。
说白了,叶柏城不是害怕喻言一吵二闹三上吊,他反而是怕她不别扭不吵。吵闹起码说明在乎,把这个人当回事。可每次面对他的罪名时,喻言的反应是什么?来个白眼都是奢侈,多是不理不睬,仿佛他是空气,无色无味无需要在乎。
叶柏城高兴极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婆失态成这样。尤其是那一句“他不是我哥”的话,要不是他扯住,看那架子还真有破罐子破摔的劲头。而他叶柏城要的只是她的态度,既然她都这么因为他气急败坏了,那也不能前功尽弃,将之前的一切都颠覆对不对?
所以他腆着笑脸,做出一副欢喜万分的样子,还在与林思丛说了几句话之后,将喻言带到了某家咖啡厅。自从来到上海工作,他们很少来这样的地方消费。是真的来不起。第一,价格太高,有浪漫的钱不如买些东西充充门面。第二,时间来不起,有这个闲工夫,喻言完全可以在一个私活上寻觅出发家之道。
进门喻言就左看右看咖啡厅,叶柏城跑到前面喜滋滋地领路,“别担心,这儿距离你公司足够远,不会有人跟到这边,还有,这边也没摄像头,所有的桌位都在包间里,很隐蔽。”
喻言居高临下地点头。
“你愿意喝什么?拿铁咖啡?”看到喻言又点头,叶柏城凑上前去笑,“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可不仅有咖啡,其实可全乎着呢,最绝妙的,是这里的蟹肉蒸饺。”
喻言喜欢吃蒸饺,尤以蟹肉的为最爱。所以在热腾腾的蒸饺上来的时候,喻言唇角微扯,终于抹出一缕笑容,“知道哪里错了不?”她扬眉看着丈夫,言语间无限娇嗔,“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到底是哪里错了?”
叶柏城想说自己哪里都没错,但眼下情况不行,何况他也很雀跃,便发挥自己的大男人风范像模像样地找了几个理由:“我何止是错,简直是错大发了。”
“少嬉皮笑脸!”
叶柏城憋住笑,“第一,我不该怀疑自家老婆,我家老婆多好啊,我对我家老婆情深不渝,我家老婆也爱我如磐石不移。这样的猜忌,简直就是对我家老婆的耻辱;第二,我不该对我老婆大呼小叫,老婆是要疼的,呵护的,不是用来吓唬的;第三,我应该绝对听从自家老婆意见。”
“没了?”
“没了啊。”叶柏城感觉自己不是罪大恶极,因此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只想了这么多,迷茫道:“还有什么?”
“最大的一条你没说!”喻言吼。
“什么?”
“离婚!”喻言愤愤,“叶柏城,你老实说,是谁教你用离婚这个方法吓唬人的?你本事大了啊,敢说离婚了你!”
叶柏城讷讷,“我不是想吓唬你。”
“什么意思?”喻言声音更高八度,“那你是真想和我离婚了?”
“不是不是……”
叶柏城花了N长时间才洗脱自己的动机,他说他是介意,是因为太介意喻言才作出鲁莽的举动。他从没想过离婚,他爱她爱到如果她和父亲同时掉到水里,他会毫不犹豫地跳入先救她的地步,又怎么会离婚?他爱她她到山无棱,天地合,就算什么也不能分开他俩的地步,又怎么舍得离婚?
如此甜言蜜语地山盟海誓了好多遍,喻言终于露出笑颜。这一场离婚攻坚战,到此完美落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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