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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刘老三抿了抿嘴唇,一脸严肃地说道:“二蛋,我刚才帮你切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噗嗤一笑,说道:“三爷,您别逗了,我爹也是医生,自然晓得你说的这脉象是什么了,我堂堂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呢?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刘老三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个时候,我能给你开玩笑?男人就不能有喜脉么?当初唐僧师徒路过女儿国,还不是三个都有了喜脉?”
我瞧见他一本正经,也不好嬉皮笑脸了,不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三爷,西游记是什么?小说话本而已,上面说的,难道还是真的?”
刘老三眉头一竖,扬声说道:“上面就没有真的么?你那只小猴子,可不就是异种之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四猴混世的一种么?”
刘老三重重地说着,瞧见我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呢,本身就麻烦缠身,命中该有这么一劫,不过黄天望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黄养神死于金陵瓦浪山水库,我蹲守金陵好几个月,也算是将凶手给揪出来了,你还是帮他手刃仇人,算是做了一个了结。没想到他这短短一瞥,竟然还将你这诱因给导发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当真是天上的九头鸟,地上的鄂北佬,果然不好惹啊……”
刘老三感叹,我则皱起了眉头来,回忆一下,感觉先前被黄老拉着手的时候,的确有些古怪,难道就是因为他,我方才会跪倒在地,走火入魔的么?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刘老三刚要回答,这时一字剑突然从后面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老三脸色一变,没有再言,而是凝声说道:“这件事情,不可说,也不要再追究。总之你的运势虽然凶险,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也算是走对了一步棋,那个总局的许老看得很透彻,你是否能够逃过劫难,的确是应该改名字;不过这名字,不可乱改,需由某位大人物亲自动手——总之你能不能活下去,可能就要看这一次的茅山重开山门了。”
他说完,竟然匆匆而走,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让人感觉颇为奇怪。
两人走后,我仔细地琢磨刘老三意犹未尽的话语,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概念,抬头看去,只见皎洁繁星于天际,一轮皎月其间,星辰热闹,反而更显地上之人的孤独。
人越孤独,便越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或者情感来依靠,我亦如此,不知不觉间,想着倘若此刻有那么一袭白衣相伴其间,人生或许就不会这般寂寞如雪吧?
我在小院子旁边徘徊许久,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总感觉心中的某一扇窗户给人撬开了来,有另外一种月光流入,就像山涧清泉,徐徐而走,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回忆起来,满是温馨与微笑。如此朦朦胧胧许久,碰到了过来找我的申重和丁三,问我饭是不是已经送过去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应?我不敢讲起先前之事,又恐惧与黄老的见面,连忙胡乱推脱,而申重看我一副扶不起阿斗的模样,便叹了一口气,让丁三去黄老那儿照应着。
丁三欢天喜地过了去,在他看来,黄老可是中央来人,要倘若能够攀上一点儿关系,日后必然是受益无穷的。
别人都在忙,而我的神情恹恹,跟申重请了假,就回房间里歇息。黄老这种级别的是单间,而我则和申重、丁三和另外一个首都来的干部住一起。人都不在,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又看着墙上面挂着的那把毫不起眼的宝剑,心中乱糟糟的,不得头绪,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了后来,我迷迷糊糊之间,脑海里先是浮现起一双洁白无瑕的赤脚,而后又看到了一张宜喜宜嗔、清秀动人的小脸儿,以及闻到了某种动人心魂的香味,这才终于得享安宁。
次日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裤裆一片滑腻,十分地不舒服,正想起来查看究竟的时候,突然瞧见我挂在墙头的那饮血寒光剑竟然不见了。
这情形让我诧异得很,倒不是因为这剑有多贵重,而是当初我拿走的时候,于大师再三交代我,说这剑因为第一次开光之时,是我使用的,所以只有我能够控制其意志,因为这剑认得主人,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了我;而倘若是交由别人之手,只怕会反之逆行,成为魔剑,喋血狠戾。
我连忙爬起来,瞧见那个与我们同屋的首都干部正在把玩这剑,而申重和丁三则在旁边劝:“顾干部,这是我们同志的,还是不要玩的好。”
这人是我认为几个难以伺候的大爷之一,一路上满脸骄横,颇有些天子脚下的贵气,听到劝解,浑不在意地说道:“我就是看着好奇,玩玩而已;我顾愉欢也是玩剑高手,见过的好剑数不胜数,就是乾隆爷的御剑,也耍过几回,还能贪了你这把不成?”
看见剑在,我这才放下心来,平静地看着那人,沉声说道:“领导说得是,这剑就是把破剑,家传的,所以小子才一直带着;不过您若是喜欢,拔出来,便算是您的了。”
我刚刚起床,心中本来就有一股气,看到自己的剑给别人随意把弄,自然不爽——别人说剑客的剑,可比老婆还要珍贵,除了自己,谁都摸不得,这顾干部不经我同意,就随意摸我老婆,我怎么都得让他出一回丑。
我说得客气,顾干部却也听出了其中的火气,当下也是一咬牙,猛然一拉,嘿然说笑道:“你这般说,我倒也不会客气,那这剑可就归我了啊……”
第四章 萧家小颜 为金砖12700加更
山上夜里寒露深重,草地上面全部都是露水,风又大,十分潮湿,然而倒在地上的我却感觉到自己好像一块烙铁,正面烫,反面更烫。'词*书/阁'
丹田之中一股火,这火焰冲天而起,将我灼烧得几乎就要疯掉了,我感到窒息了,使劲儿呼吸,然而却感觉每吸进一口气来,就有一种肺叶要被灼烧熔炼的后果。磅礴的力量横空传来,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双目瞪得滚圆,使劲儿吼叫,却根本喊不出声音来,随着温度的陡然升高,世界变得一片漆黑,而不晓得过了多久,被无尽力量撑得几乎就要爆炸的我突然瞧见了一束光亮,从天空而落,直入我的双眼。
我抬起头,看见一尊巨大的魔像浮于九天之上,人身牛蹄,四目六手,头有四角,耳鬓如剑戟,一双怒目,狠狠直刺于我的心中。
这滔天威势,一举压下而来,让我无比恐惧,心悦诚服,口中不由自主地高声喝念道:“无上魔尊,无上魔尊……”
我狂热的叫喊似乎引来了那魔神的注意,他从九天之上俯身看了下来,瞧见我,并没有说话,然而那冰冷透彻的眼神却仿佛如冰水浇下来,让我感觉到整个灵魂都在战栗,感觉整个世界的怒意都坍塌了下来,将我给掩埋,而就在我陷入绝望之中的时候,它似乎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口中吐出了一滴精血,从九天垂落而下,仿佛直接要灌注进了我的灵魂之中来一般。
我浑身宛如过电,不断地抽搐抖动,整个世界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感觉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稚嫩而清脆的声音,一开始仿佛十分遥远,而后又好似近在耳边,我接近模糊的意识有重新凝聚起来,观想之中,心脏那儿流出了一滴金色的鲜血,从《种魔经注解》所著的奇经八脉经过,一直聚集在了我的右眼球之上。这般一激发,黑暗无垠的世界突然便得简单很多,我瞧见一丝一缕的光束从头顶上垂落而下。
这光束一缕又一缕,将我全身给捆得严实,然而当那滴精血流过之处,却又齐刷刷地断开了去。
这一争一夺,斗得激烈无比,然而作为主战场的我,却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想起了刚才那宛如山间清泉的声音,勉强的睁开另外一只眼睛,瞧见一个清秀温婉的少女正蹲在我的面前,朝着我紧张地喊道:“……你怎么了,回答我,有没有事?”
我一开始感觉还是颇为朦胧,而当意识从痛苦之中极力挣脱而来的时候,这才瞧见那少女年纪并不算大,十三四岁的样子,娇美的脸蛋儿莹白似雪,翘唇粉嫩,眉目如画,一双星眸如点墨,明眸流盼之间,比黄老的那块碧绿玉佩还要勾人心魂,一袭白衣,落落大方;于此同时,我还闻到了一股似花似麝的香味,从她的身上飘散而来,让人感觉好像是活在了天堂一般。'词*书/阁'cishuge
美人如美景,虽然说这少女年纪比我还小上几岁,但是却已然给予了我前所未有的冲击感,真的感觉如天仙一般。不知不觉间,我心中那求生的意志竟然强烈到了极点,猛地一咬牙,朝着上方使劲儿一挥。
这一挥,竟然将无尽虚空中垂落的光束给全部斩断,我耳边传来了一声隐隐的轻叹声,而后那所有沉重如山的压力,也都消失于无形之中了。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轻松,再次躺倒在了地上,浑身汗出如浆,感觉口鼻处湿漉漉的,下意识地去抹了一下,手掌上面全部都是鲜血,这才晓得刚才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已经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破损了。然而尽管如此,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忙不迭地爬起来,冲着那面露焦急之色的天仙少女笑道:“没事,没事,我刚才有点儿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天仙少女噗嗤一笑,说道:“你刚才是走火入魔呢?我以为你绊倒了门槛,自己摔到这儿来了呢。”
虽然有些不信,不过那少女却还是很认真地扶着我路来到了附近的小院儿处,那里有几个大水缸子,都是九霄万福宫的道士从山腰处的清泉打来的,那水缸子又大又高,踮着脚都够不着,她瞧见我一脸鲜血的模样,十分恐怖,连忙扶着我来到墙根这儿坐下,然后搬来了凳子,打水给我冲洗。
我瞧见身材窈窕的她像一只小喜鹊一样忙上忙下,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燃起了一团火,感觉自己坐在墙根下怎么都不自在,于是也过去打水。
我比她高出一个头儿还多,打水倒也不困难,不过月光下,看见荡漾的水面上自己的脸容,不由得十分惭愧,慌忙将自己的脸给洗干净了,湿漉漉的,眼帘上面全是水,这时那天仙少女伸出柳条一般柔软的手指来,递给了我一方白色手帕,让我擦一擦。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感觉那手帕柔软,上面还有同样味道的芬芳,有点舍不得,瞧了她一眼,做贼似的飞快搽了个干净。
待我擦完了,她露出了笑容,问我道:“嘿,你好一点儿没有,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还她的手帕,而是下意识地紧紧拽着,然后挠着脑袋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一下子就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一样,应该是走火入魔了……”我再一次的强调,使得她认真对待起来,凝望着我好一会儿,这才落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