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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
进了房间,陆惊雷让万安帮他备水洗浴。
“快十天没洗澡了,人都臭了。”这话本有说笑的意思,可他的表情却怎么都配合不上。
不想见他强颜欢笑,公孙筠秀拍拍他的后背,主动替他找来换洗的衣裳。
浴室就在房间隔壁,万安动作麻利,很快便将半人高的大木桶灌得七分满。陆惊雷独自走了进去,公孙筠秀也乘机回房换下了身上邋遢的衣裙。
万安一直守在浴室门口,以防陆惊雷有什么吩咐。可浴室里只闻得水响,从头到尾都没人叫他。
公孙筠秀打理妥当之后,顿时变得无所事事,心里记挂着陆惊雷,却又不好过去催促,不禁在房中踱来踱去,强迫自己耐心等候。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进来,回身却只见万安,让她不由有些失望。
“将军进去很久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万安与公孙筠秀一样心急。
虽然心急,公孙筠秀也不想显得太过缠人,“不用吧?他洗好了自会出来的。”
万安忧虑地说:“李统领说将军已经几宿没合眼了,我是怕他在浴桶里睡着了……”
想想也是,陆惊雷都进去快有半柱香的功夫了,热水估计都要凉了。
公孙筠秀点点头,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向万安打听道:“你知道七……秦生、秦副统领是怎么死的吗?”
“大王子刚率军打下乌兰,就收到大王的旨意,要他把帅印交给刘大将军,并且马上赶回北泽。大王子没办法,只好带着陆将军和三千骑兵上路,结果在路上被大邱军伏击了。大王子受了重伤,秦副统领也没了……”
万安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秦生是陆惊雷的结义兄弟,与他也十分熟识,起先在府门前得知他英年早逝,万安控制不住哭出来,结果引得公孙筠秀一场误会。
即使不通战事,公孙筠秀也知道北泽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克乌兰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她不明白的是,北泽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换主帅?此外,大王子一向谨慎,没想到也会中了埋伏,连本领高强的秦生也因此枉死……
一想到陆惊雷与他们一起却能毫发无伤,公孙筠秀就想跪谢上苍。
“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看窗外天快要黑了,她点了灯,便吩咐万安下去休息。
“您和将军还没吃饭呢!我先去张罗饭菜去。”
被万安一说,公孙筠秀才想起自己未曾用晚饭。陆惊雷想必和她一样,于是她赶紧对万安点点头。
站在浴室门口,公孙筠秀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动静全无。再看房门是虚掩着的,便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绕过室内的屏风,她看见陆惊雷正坐在浴桶里,双臂打开搁桶壁上,两眼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眼神空洞。
地上散落着他的铠甲,配刀随意地丢在一处,好像全部被他遗弃了一样。
桶中热水刚好平齐他的胸膛,一深一浅两道伤痕从他的右侧锁骨一直划到左肋,浅粉的颜色与微凸的形态,四周正常的皮肤形成迥异,一看便是新伤。想他也可能在遇袭里命悬一线,公孙筠秀就觉得后怕不已。
“惊雷……”
声音中不经意流露的柔情,连她自己都听得一阵红热。
自放空中回神,陆惊雷转头看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可是与平时的肆无忌惮相去甚远。
“怎么进来了?想陪我一起洗吗?”
他似乎很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却又无法真的放松下来。连不正经的话也被他说得正经八百了。
公孙筠秀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她认识的陆惊雷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掩饰情绪。可现在,她明明可以从他眼中看出深重的痛苦,他却不愿意坦然表露。
一言未发,公孙筠秀放下油灯,转身走出浴室。
听到门扉轻合的声音,陆惊雷松了一口气,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疲惫地闭上双眼。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公孙筠秀去而复返,手里还拎着一桶热水。
只见她斜着身子,鸭子似的一步三摇,十分吃力地走到浴桶边,然后牙关一咬,硬是将桶中水高高抬起,注入到陆惊雷的洗澡水里。
热气翻涌,将水温迅速拔高了许多,重新温暖了他的身体。
紧接着,公孙筠秀丢开小桶,低下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意识到她真的要陪自己共浴,陆惊雷不由一愣。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几个月前的公孙筠秀连与他小小的亲热一番,都需要他花费大力气又哄又骗,甚至用强才能得手。
回过神来,他却没有阻止她,只是用视线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怎样都看不够似的。
终于除到只剩下肚兜与亵裤,公孙筠秀的脸已经涨起了番茄,再继续下去只怕会整个爆开。顾不得许多,她将心一横,就这样爬进了浴桶里。
热水瞬间浸湿了衣物,衣物随即吸在她的皮肤上,感觉十分怪异。
浴桶还算大,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足膝相抵,水流在他们之间来回碰撞,久久不能平静。还好热水让四肢五官都变得不那么敏感,除了热,只是热。
感觉陆惊雷的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公孙筠秀下意识用双臂抱紧酥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小脸抬起来。
四目相对,一个费解,一个坚定。
无法向陆惊雷描述失而复得怎样的心情,更无法形容当她误会棺材里的人是他的时候,那种铺天盖地的虚无。这件事让她突然明白到,陆惊雷对她来说是怎样的唯一。
竹子可以不畏风霜雨雪,却不能离开大地土壤。失了他,她也许连枯萎都等不到,便会直接落入万丈深渊里。粉身碎骨也就罢了,就怕一直坠,一直坠,永远触不到底。
公孙筠秀很清楚这样的恐慌因何而来,她这一生都在想抓住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失去了娘亲,失去了未婚夫婿,失去了剩余的亲人,她的整个人生都在失去,直到遇上陆惊雷。
生平第一次,她确信陆惊雷不会离开。这个人可以罔顾她的意愿,百折不挠,只为得到她。他一直在用行动,用身心诉说着对她的渴望与决心。公孙筠秀不是傻瓜,她有眼睛,会分辨。
也许他们开始得扭曲,但命运已经一步步将他们紧紧绑在一处,就像绒扣与琴弦。绑好了便有妙音,绑差了还能再调整。
凑巧也好,盲目也罢,不管他因何而来,如今的公孙筠秀只想让他长留不去。
“知道棺材里的人是七哥,我居然觉得庆幸。你会不会怪我?”
低如耳语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滑出,既像蛰人的刺,又像撩人的手。
陆惊雷忽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到自己面前。公孙筠秀惊呼一声,不得不侧过身,坐到他的大腿上。
浴桶不够宽,陆惊雷没法将腿伸直,只能半曲着。公孙筠秀被他顶住,身子一半露出了水面,整个人斜倒在他身上,胸部刚好与他的双眼齐平。
还没有弄清整个状况到底有几多羞耻,陆惊雷大手一伸,压住她的后颈,硬是将她的双唇送到自己唇边。
他对她的渴望,一如她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还有人类没睡么?
☆、回程计划
尽管弓着身子十分难受,尽管一触上就被他咬破了嘴唇,这一回,公孙筠秀没有抗拒。
他的求索,填了她心上的缺口。虽然仍然不太确定这样的完整是不是正确,但她制止不了自己的贪恋,一心想要将其保有。
在水里两个人都热,陆惊雷却还是更胜一筹。
公孙筠秀不由自主地抬起身子,想让微凉的空气抒散那些躁热,可便扭的姿势让她无处着力,只能顺着陆惊雷的大腿不断下滑。
每每滑到底限,她又本能地撑起自己,浴桶中的水随着她的动作溢出桶外,噼噼啪啪落在地上。往复几次,陆惊雷被磨得神魂难耐,于是扣住她的腰身,霸道地圈缩她动弹的余地。
亲吻从唇边绵延至喉头,公孙筠秀高高地仰起下巴,好像献祭的绵羊,顺从地将雪白的脖颈送到他的面前。当他用唇舌探知她的脉博,她知道自己是喜欢的。
两人的间隔,不过一块薄薄的肚兜而已。
奶白丝缎,墨绿滚边,一枝孤竹横在胸前,湿漉的,勾出诱人的弧度,惹人垂涎。
陆惊雷一路以唇齿研磨那份绵软,得意于公孙筠秀的每一分战栗,感觉欢喜,却又浸泡在痛苦之中。
“死的人,本该是我。”他的闷声低语让人听不真切。
陆惊雷向来习惯遵从本能,他对公孙筠秀的向往几乎已经到了饥渴的地步,可一想到自己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得益于义兄秦生的牺牲,他就忍不住要对理智挥舞白旗。
这个时候,任何享乐都是可耻的。
前一秒几乎淹没在陆惊雷的热情里,后一秒忽地听到这么一句,公孙筠秀有些不知所措。
啊啾——
一截身子露在水外面,身上又挂着湿衣,她终于扛不住,在这时打了个喷嚏。
“冷吗?”
心疼地用大手搓了搓她冰凉的后背,陆惊雷竟然干脆放弃了温存,将人抱出了浴桶。
公孙筠秀没有带更换的衣服进来,之前的衣服丢在地上,已经被溢到地上的水打湿了。于是,陆惊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掉她身上的遮蔽,然后将自己的外袍套上去,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再帮她把腰间的带子系紧,最后还极有耐心地为她卷好过长的衣袖。而他自己则草草擦去身上的水珠,套上裤子与中衣。
公孙筠秀没有勇气细看他,但对他的状况还是相当清楚。没想到进行成这样他还能收手,她惊讶万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忽地,陆惊雷再次将公孙筠秀打横抱起,往浴桶边挪了挪,说:“把脚放水里洗洗。”
刚才站在地上,公孙筠秀没有穿鞋。听他如此指挥,只好就着他的怀抱,羞涩地将两只小脚伸回浴桶里漱了漱。
有时候,陆惊雷类似这样的细心,比亲吻更能让她面红心跳到几近融化。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把自己抱回房,公孙筠秀偷偷打量着,想看他是不是还要继续。可就在这时,万安拎着食盒过来了。
撞见他俩衣冠不整的模样,万安微黑的脸庞直接转成了绛红颜色。
公孙筠秀也觉得没脸,只得掩耳盗铃,埋首在陆惊雷的颈边。动作间,她听见陆惊雷倒抽一口凉气,然后近乎粗鲁地将她丢在床上,将帐幔一解,彻底与她隔绝开来。
地鼠似地钻进被子里,公孙筠秀竖起耳朵,听万安与陆惊雷交谈。
“一会儿你去大王子那边看看,有什么事记得及时告诉我。”
“是。”
“你也没吃饭吧?”
“嗯。”
“那……”
“我去和巡逻的兄弟们一起吃!”
万安早就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唯恐陆惊雷会留他用饭,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时,公孙筠秀小心翼翼地从帐幔间探出脑袋,略嫌呆愣地看着陆惊雷。
陆惊雷没有继续前事的意思,而是给了她一个十分没规矩的提议,“要在床上用饭吗?”
公孙筠秀本想请他帮自己拿套衣裳更换就好,可忽然也很想如此随性而为。
长这么大,除非是病倒了,她还从来没有直接在床上用过饭。和陆惊雷一起,果然事俗常理都是个屁。
“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