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大可放心,回头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您只是水土不服。”郝大姐如是说。
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公孙筠秀顿时轻松了不少,不禁连连道谢。当她要付诊金的时候,邱老大夫无论如何都不肯收,还亲自去药柜为她抓药。将煎药和服食的忌讳与需要小心的地方一一耐心地交待给梁小环。
梁小环虽然有些诧异医馆的人为何突然转了态度,连郝大姐对她也不再摆脸色了,但是本着为主人尽忠的本能,她还是十分认真地将大夫交待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到城主府,路过兰雪馆时,公孙筠秀又听到蝶筝发出的优雅乐声。
“你可知抚筝的乐人姓甚名谁?”她问梁小环。
梁小环回答:“好像是一位公子,姓什么不太清楚,是城主亲自接到府里来的,应该是位很有才华的乐人吧?”
“的确很有才华。”
公孙筠秀点点头,慢步走了过去。
雨势渐强,用力敲打着烟波湖面,击起一片密集的圆晕。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陆惊雷就回来了,不要担心他歇工哈~
☆、比试
回到城主府,路过兰雪馆时,公孙筠秀又听到蝶筝发出的优雅乐声。
“你可知抚筝的乐人姓甚名谁?”她问梁小环。
梁小环回答:“好像是一位公子,姓什么不太清楚,是城主亲自接到府里来的,应该是位很有才华的乐人吧?”
“的确很有才华。”
公孙筠秀点点头,慢步走了过去。
雨势渐强,用力敲打着烟波湖面,击起一片密集的圆晕。
万安走进将领聚集的议事厅,见礼之后禀告道:“将军,酒宴都已备妥!您过去就可以开席了。”
陆惊雷与站在身侧的刘岳刘将军对视了一眼,点头应了声好。
这是他来到巴托第三天,奉旨犒赏三军的大宴就在今晚。一同饮宴的不仅有北泽的将士,还有大邱在巴托的驻军。他们的领军大将关十郎与几位副将都在受邀之列。
因为人数众多,摆宴的地点选在了场地开阔的校场。
陆惊雷一行以他为首,都是身量高大,体魄强健的武将,身着铮铮铠甲,行路虎虎生威,带着无形的压迫,令人敬畏。而大邱将领关十郎这边,威仪也有,奈何年纪平均高出一轮,对比下来,生气顿时逊色了不少。
“关将军气色不错,看来巴托城果然是个养生的好地方呀!”
一见到关十郎,陆惊雷便热情地攀谈起来。英俊的面容上,微笑亲和有如春风,可吐出来的字句却似砂砾磨皮一般令人不快。
军中为将,前往战场杀敌,建立功勋才是最高追求。陆惊雷一来就嘲讽关十郎只知安逸,无异于一巴掌直接呼在他的脸。关十郎的不悦可想而知。
“陆将军倒是别来无恙,看来牢狱之灾对您来说只是一碟小菜啊!”关十郎反唇相讥。
“哪里哪里,天牢可是个苦地方,我这辈子是再也不想进去了!关将军当初在我营里,那才真是小菜一碟。”
陆惊雷山贼出身,从小到大讲话百无禁忌,真要耍起嘴皮子功夫,名门出身的关十将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关十郎当年曾是陆惊雷的手下败将,不仅被他俘虏,还被关押在北泽军营两月之久。最后是两军达成协议,交换战俘,他才能活着重返大邱。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败将,在军中已然没有地位。但蒙覃登基后重整大邱,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他虽然有着耻辱的过往,但老将资历仍在,所以最后被安排来接替亡逝的大将莽嶟。
陆惊雷虽然没有明言,关十郎的疮疤还是被他揭了个彻底。关十郎气得脸色铁青,本欲拂袖而去,可这酒宴打的是北泽王的旗号,他又是守城的最高将领,为了国体只能忍耐。
“陆将军说笑了。先入席吗?老夫肚子里的酒虫已经开始闹腾啦!”关十郎的副将关勇四十上下,比他圆滑不少,立刻出来递了个台阶。
陆惊雷并未打算在此时大起干戈,于是呵呵一笑,拾级而下,“来来来,大家快入座吧!”
军中大宴不比宫里,没有歌姬舞姬演绎助兴,纯粹的喝酒吃肉,难免乏味。还好平王为陆惊雷安排的副将林硕是个长袖善舞的人,有他在场上周旋,大邱那方又有关勇应合,场面还算热络。
酒过三巡,正是面酣耳热之际,陆惊雷提出可以让两国武将相互比试切磋。这本是军中饮宴最常见的乐子,可此刻双方各代表一个国家,关十郎不由有些迟疑。
“怎么?关将军是怕再输一次吗?放心,现在两国交好,谁敢笑话您,我要他好看!”陆惊雷继续杀人不见血地对关十郎捅刀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关勇阻拦之前,关十郎已经抽出自己的配剑,快步走到场中,大声问道:“那陆将军可愿与我比试一场?”
陆惊雷嘴角一提,略显邪佞地笑道:“关将军既然开了口,陆某要是不陪,岂不是不给你们大邱面子?”
在他起身的一瞬,万安利落地将他惯用的环首尖刀奉上。
陆惊雷伸手接过,刀锋映着他的银甲,寒光凛凛。
关勇有些着急,连忙劝说道:“刀剑无眼,两位将军都是国家栋梁,要是伤着就不好了。既然是切磋,大家就用木棍比划比划吧!”
关十郎嗤鼻,正要拒绝,却被林硕抢先一步:“关贤弟,话不能这么说。关将军与我们陆将军都是堂堂大将,拿根木棍比划也太小儿科了,传出去让兄弟们笑话。当然要真刀真枪才衬得起他们的身份啊!”
“诶,别这么说。”陆惊雷反驳了林硕,可并没有让关十郎舒坦的意思,只听他明显带着恶意说道:“要是关将军怕受伤,想用木棍,我也没意见。”
别说关十郎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被陆惊雷这样激将,他也不可能去换根木棍来打。那不是等于承认自己怕受伤吗?
用力握了握手中长剑,关十郎中气十足地吼道:“不用了!这样正好!”
关勇不禁气馁,只好婆婆妈妈地嘱咐说:“那两位切记点到为止啊!”
陆惊雷“嘿嘿”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入场中。
作者有话要说:
☆、师出有名
这次的宴席摆在校场之内,高阶军官这一隅是用八尺高的布帐围起来的四方空间。普通军士在外,大将们在内,里外互相都能听到些动静。
从陆惊雷提议比试开始,外围的声响就低了下来。等到他提刀走到场中,四周已是一片寂静。
晚风吹着火把,光影摇曳。
关十郎盯住陆惊雷的银甲,看着锃亮的甲片被火光染成一片银红,微微有些晃神。
差不多四年前,他就和陆惊雷正面交过手。当时陆惊雷是抱着“擒贼先擒王”的目的直奔他而去的。关十郎自负地认为,就凭他一人一骑,无论如何都伤不到自己。直到陆惊雷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关十郎还清楚的记得陆惊雷当年年轻的脸庞,敌强己弱也纹丝不乱,嘴角一直挂着轻谩的笑容,泰然自若,目中无人。那是超越年纪、洞悉一切的成熟,仿佛获取胜利不过是探囊取物,动动十指便能手到擒来。
回忆当初,关十郎觉得自己是败在毫无准备,低估了敌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上第二次。
再看现在的陆惊雷,脸庞依旧年轻,只是眼角眉梢已经彻底脱离了少年模样。而那份理所当然的自信,更胜从前。
反手握住剑柄,关十郎拱手作揖,道了声:“请!”
四年来,他一刻都不曾松懈,每天勤练体魄,钻研剑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一雪前耻。他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关十郎,陆惊雷想再胜他,断无可能!
相较关十郎的如临大敌,陆惊雷的神态姿势却只能用散漫来形容。他也有抬手回礼,但仍是随随随便便地站着原地,刀尖点地,柱拐一般,丝毫没有应战该有的姿态。似乎存心要触怒关十郎,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挑衅的意思。
迟迟等不到他出招,有心礼让的关十郎等不了了,于是提剑一刺,喝了声:“看招!”
陆惊雷根本不用他提醒,一早就在那儿戒备着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他的习惯,却让关十郎误以为是他目中无人。于是,关十郎将原本使出的七分力气一下子提到了十成十,只求抢得先机,一击即中。
锵!
剑尖袭到面门,陆惊雷以刀背闪电般格挡开来。
短兵相接,两人虎口皆是一麻。关十郎勉强藏住了表情,陆惊雷却是冷冷一笑,立刻展开了猛烈的反击。虽然功夫全是野路子,也不讲究招式花样,但打起来只管盯紧要害,动作既快又准,势如破竹,完全不留余地。
山贼出身的他,从前干的是以命换钱的买卖,从军后常年冲锋陷阵,出手皆是为了取人性命,难免带着嗜血的劲头。而关十郎有着扎实的功夫底子,家传的剑法也是关家祖先自战场厮杀中上摸索出来的,演武起来堪称精妙,可惜刚猛有余,狠戾不足。就像家养的虎豹,去了野性,再遇上天天搏命生存的豺狼,想要抗衡并不容易。
更何况,关十郎与陆惊雷相差十岁,虽然仍是壮年,但力量与速度都略逊于陆惊雷这个后生晚辈。在经验不相伯仲的情况之下,轻微的劣势都会成为左右大局的关键。
关十郎觉得自己苦练了四年,本领得到了巨大提升,却忘了陆惊雷这四年也没闲着,刻苦程度并不在他之下。
总而言之,这场比试,还未动手已失公平。关十郎过于自负,又心系旧怨,才会如此愚蠢的尝试。
林硕在一旁看着,还以为他们会打得更久。可不到百招,关十郎的颓势已经十分明显。于是,他对万安使了个眼色。
万安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这时,陆惊雷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得关十郎倾身刺出一剑,他却轻巧地转身回头,弃用了尖刀,徒手扣住关十郎的手腕用力一扭,逼得他长剑脱手,同时顶肩弓背,一瞬间将人掀翻在地上。
关十郎本能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出席酒宴的几员大邱将领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一时间全都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这场比试只是为了给酒宴助兴,可对战双方都是军中大将,代表着各自的国家。关十郎这一输,丢的不仅是他自己的脸面,连带抹黑了大邱的威望,更何况陆惊雷还让他输得这么难看。
“关将军的剑术比四年前进步了不少啊!”
拍了拍仍然躺在地上的关十郎,陆惊雷笑得人畜无害,眉眼间的轻松神态仿佛在说刚才的恶斗对他而言不过是伸伸懒腰、小小活动下筋骨而已。
关十郎目呲欲裂,只觉耻辱二字已经烙在了他的前额。一身骄傲两次折在陆惊雷手里不说,这几年好不容易在兄弟们面前重新赢回的一点敬重,又一次灰飞烟灭了。
满腔恼恨无处申诉,前途更是一片漆黑。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他只想给自己一剑,以免连男儿流血不流泪这一点都做不到。
没空关心关十郎心情,陆惊雷转身走向酒桌。端起桌上的酒杯,他高高举起,朗声道:“这一杯,敬莽嶟、莽将军!”
听他突然提起已故的大邱将领莽嶟,在场的大邱人都有些意外。要知道,莽嶟曾是巴托的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