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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都看得出来,其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董樊祈了。
只是他们都在私下揣测,乔勋怎会看上他那老骨董女儿?该不会又是一项政治联合经济的利益输送吧!
然而无论如何,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就算心中有再多疑虑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安安份份的将场面撑起来,自然会有一份好处。
想想也对,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社会中,现代人做事无不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为何?至于其他,只能当成闲来无事嚼嚼舌根的趣味话题。
在这场婚宴中,乔勋总是摆着一张笑脸,他那不疾不徐的应对态度引来不少观礼之人好评。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他永远也不会写在脸上。这种演技与外貌没被星探挖掘,还真是影视艺术界的一大损失呢!
“黑帮”与会人数总共近百人,多为他旗下弟子,而他那三个神秘搭档无法全部赶到,只来了梵诺一人为代表;能见一见“神秘三剑客”其中一位的庐山真面目也不可不谓是件喜悦之事,当然,黑帮另两个副头儿楚寒森与骆子尘一定是到场的。
至于分不开身的另两名剑客也托梵诺带来了他俩深深的祝福──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
去,这三个兔崽子!这是乔勋收到后第一句啐出的话。
新娘在董樊祈的牵引下进入会场,一身白纱的董宛萩从昨晚抗议无效时就未再说一句话,白幕轻掩的容颜看不出是喜是怒。如今的她只能像个傀儡似的任人摆布、任人宰割。
蓬松保守的礼服无法将她的身材突显出来,她依旧像个十八世纪的女人,深怕让人见到她一只手指似的。
在牧师的见证下,乔勋与她交换戒指,并轻掀起她的头纱。
天,她连配戴隐形眼镜的钱都没吗?粗框的厚片大型眼镜遮住了她整张脸,近距离下依然瞧不出身为新嫁娘的她有何美丽可言。
乔勋在心底嘀咕了声,仍不忘礼俗在新娘颊边印上一吻。
她是木头还是冰块?就在他吻上她那瞬间,他知道她就快尖叫出声了,只是为了礼数,她忍了下来,但战栗、僵硬的身子告诉了他,她的极限已在此。
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竟让他蓦地产生一股心悸的感觉,这是由何而来呢?他不该会有这种糟糕透的反应才是。
礼仪过后,新娘回房更衣,也就在此空档乔勋得以松口气。
“新婚愉快。”
梵诺趋向前,漆黑如墨的瞳眸噙满了疑惑。
“不相信我会牺牲至此?”乔勋扯动唇角,挤出一丝假笑。这时正好有人由他身边经过,笑脸迎人地敬他一杯酒,他亦还以一笑,举杯至唇。
“不错,因为在我们眼中你一向是谨慎之人。”梵诺是个道地的中日混血儿,也是黑帮与三剑客中唯一含东方血统的。但,他却取了个再洋化不过的名字。
身高一八七,毫不逊色于其他四人。
在黑道中,“黑帮”是居于幕前,而他们“三剑客”则主于幕后,因此极少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是评估过后且考虑周详了才决定这么做。”
“如果到时董樊祈或是那位董小姐不放人呢?就单凭仇云他们寄给你的空白离婚协议书是没用的。”
他说的是事实,一次错误的决定极可能误了他一生。
“不会的,那女人我还罩得祝”他剑眉一挑,笑话梵诺的庸人自扰。
“只要你有法子就行了,反正陷入水深火热的人又不是我。”梵诺于脑后束上一把黑色发辫,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在这场合看来的确黑的过火、黑的醒目。
他有沉稳的内在,稍嫌娃娃脸的外貌,实乃三剑客中最难以捉摸的一位。
“好家伙,这会儿又画清界线了!”乔勋浅笑,“枪械采购的还顺利吧?”
“很顺利,这你放心,好好当你的新郎倌吧!”他下颚指了指司仪台,“瞧,司仪说话了,快去进行仪式吧!”说着,他已离开了乔勋身边,再待下去恐怕引人怀疑。
乔勋摇摇头,猛叹:想不到结个婚还挺麻烦的。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
此刻已是月淡星息晓风残月之际。
天空已些微冒出了氤氲的颜色,这就是所谓晨曦之美吗?
乔勋一个人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翻阅着手中杂志。
浴室中的人从昨晚十点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了,但他不催也不唤,随她去吧!在没遇上这女人之前,他从未碰过,也未曾料及天底下有那么怕男人的女人!
异类!
哈啾!霍地,从里头传来一阵细小的喷嚏声。
现在的纽约正值秋时,白天虽还温暖,但入夜的寒气可以冻僵人的,何况她躲在满是清冷磁砖的浴室中。基于一股恻隐之心吧!他丢下手中杂志,缓缓走向浴室门边。
轻叩了下门,他低声问道:“很冷是吗?那出来吧!与我共处一室真有那么糟吗?”
听见对方吸了吸鼻子,却没出声。
“好,我答应不碰你,这样可以了吧!”反正他也没那欲望。
她再将自己锁在里面,准会重感冒,搞不好还会并发肺炎。他总不能才结婚第二天,就炒出妻子感冒住院的新闻吧!
然,依旧得不到回应。
他摇摇头,继续说:“浴室中虽有暖气空调,但那是不够的。”
“哈啾!你……走。”
嘿,虽语调不太好,但总算有反应了。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总不好赶我出新房,让我手下见了,不太好看吧!”
“我问你,你把我带来的睡衣藏哪儿去了?我怎么在浴室旁的更衣室中找不到呢?”她语出责难,好似这一切都是他的手段。
“我没动呀!”乔勋一头雾水,他即使爱开玩笑也不至于开到她身上吧!乏味的女人无需玩笑就已够让人可笑了。
“胡说,为什么全变了,变成……”她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乔勋的大脑迅速一转,蓦地想通,“变成性感睡衣?”
哈,有趣!这八成是骆子尘稿的鬼。
“你龌龊!还不赶紧把我的衣服还我。”董宛萩是又急又气,头又冷的有点儿晕,自小有偏头疼毛病的她真的快疼死了。
“你干脆穿你原本的衣服出来算了!”
“我不知道我衣服被调包了,所以已把衣服浸进水桶内。”她好委屈好委屈的说着,低泣的声音蓦然揪紧了乔勋的心。
他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这样好了,你出来,我不看就是了。”天还没挺亮,商店也还没开门,他没办法帮她弄衣服来。
“不──”
董宛萩激烈的叫嚣着,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薄如蝉丝的性感睡衣,天哪!这比杀了她还恐怖!可是她的头真的好晕、好疼。她就快死在这间浴室里了。
“那你说,除了要我出去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也光火了,一夜没睡,现在还要跟这女人玩文字游戏,他上辈子欠她的吗?
“我……不知……知道,好冷……好疼……”她有气无力的申吟着。
咦,怎么没声音了!
“喂,董宛萩,喂!”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地窜过胸口,令乔勋倏然一窒!没时间再做任何假设立场,他用尽全力奋然撞开了浴室门──
第三章
乔勋猛进门,尽收于眼底的是一袭红滟滟的娇小身影,倒卧在浴室一角,“董……宛萩,你醒醒,宛萩快醒醒呀!”
一趋近她,乔勋霍地愣住了,眼前这昏迷的小女人是她吗?
玲珑曼妙的身子被裹在一件半透明、足以引人遐思的整件式纱质睡衣中,丰满的胸脯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部是匀称有加,如此美丽的同体她竟舍得将它长年包裹在黑色保守的衣物中。
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都已昏倒在地,怎能再任自己天花乱坠的胡猜想呢?抱起她,他直往外走。
刚踏进卧房,董宛萩这时又突然转醒,“天,你放我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个臭男人!
“我会放你下来的,你乖乖躺着,我叫王嫂去请医生过来看看。”他顺势将她放在水床上,踅足门边。
“别去──”她昏沉沉的坐起身、跳下床,急忙唤住他,她不过是偏头疼发作,吃颗止痛药睡个觉就会好的,他干嘛大惊小怪?何况她也不要在新婚之夜丢这种脸。
但董宛萩却没发现因她此一动作,不小心右肩细带滑落,露出她大半的酥胸。
乔勋胸口猛然狂跳,下腹蓦地紧缩,刚刚未曾细看她的脸,此时她一头乌亮的黑发披泻肩上,丢掉眼镜的脸蛋竟是出奇的绝色动人!水灵灵的双眼、小巧挺直的鼻、丰满的唇瓣像是诱人亲吻似的微翘着,这是上帝可怜他,变出的法术吗?
发现自己可能会克制不住冲动的欲望,他赶忙别过头,“舍不得我走,想以这种撩人的姿态留住我?”
董宛萩从昏沉中收纳他的言词,继而转到大脑消化他的词意,他说什么?
她低下头往身上一瞧,险些再度昏死过去!完了,她怎么忘了自己身上只穿着这么一件有穿等于没穿的衣服?
她迅速回身,准备跳上床找被子掩饰,怎奈速度过猛,一阵晕眩,她又感觉意识不清了!
最后她居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强健有力的臂弯中,“我告诉过你,你别碰我。”董宛萩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我扶你回床上躺下。”见她脸色发白,还一迳那么固执,乔勋也一反原有的嘻皮笑脸,厉声说着。
一方面惧于他凶狠的语调,另方面董宛萩也实在无力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牵着她躺上床,甚至让他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缘,口气极为温和地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董宛萩吃力地挪动了身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还好现在从头到脚覆上了被子,她比较有安全感些,“我皮包里有个小药罐,你帮我拿来就行了,我不需要医生。”
乔勋挑起一眉,半信半疑的走向梳妆台打开她的棕色皮包,的确有瓶药丸,他大约看了下瓶上说明后,为她倒了杯水,拿至床前。
“我自己来。”她微微侧转身,躲开他的手。
“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性”趣。”
董宛萩瞪了他一眼,在时不我予的情况下只好张嘴接受了他鸡婆的好意。
“你偏头疼?这可是会遗传给我的后代。”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
“我头疼关你后代什么事?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偏头疼会遗传。”她以警觉的目光看向他,这男人诡异多变,她得提防他。
“难道你已忘了你此刻的身份,不,应该说从此刻开始的身份──我的老婆。”他微微一笑,“或是你不打算履行夫妻义务?其实我对这种病症不是很清楚,但我看过几个例子,通常父母有这种病的,子女中奖的机率极高。”
“谬论!”
“不相信吗?咱们可以求证看看。”
董宛萩闻言,惊惧地睁大眼,又拚命的向内躲,结果外侧刚好空下可躺下一人的位置,乔勋狂野的脸上,薄唇微扬,“谢谢你留个位置给我,被你折腾了一夜,我真的困了。”
随即躺下,他轻轻将大手隔被环住她的娇躯,手臂正好搁上她前胸。
“你别碰我!”她全身紧绷,僵直的像块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就怕自己的胸部一起伏会贴得他更紧。
糟糕!情况怎会恶劣到如此,这是董宛萩从未想到的。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那层保护色不拿下,就不会有男人注意到她,怎知情况竟一而再的起变化,如今已到了她招架不住的地步。
难道她董宛萩今天就要再度毁在男人手里?
男人,果真不是好东西!下流、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