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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境生涯-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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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特色,这是战争给额们带来的新文化交流,叽!

    我记得那一天,是个很好的天气,天蓝蓝的,木有一丝儿云彩,也木有一丝儿风,正是蚕豆花开的当儿,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香。可就在这时候,枪响了,鬼子进村了。鬼子进村时,蛤蟆湾的百姓都跑了,躲了起来。鬼子也就在村里转游了几个狗尾巴圈,也木有听到孙秀才敲锣,就退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孙秀才那天躲了起来,不愿意给日本人做念布告的差事了,日本人没办法,就将那布告贴在我家东头的打麦场旁的那棵大榆树上,一群黄黄的队伍打着太阳旗,屎壳郎推车――滚蛋了。

    鬼子走后好一会儿,乡亲们才开始探头探脑地回来。一进庄,开始倒也木(没)什么,看看自己家里有木有遭到破坏,鸡被捉走木(没)有,埋在院里的粮食有木有被发现?一切都正常了,这才放松下来,开始张家李家地问候,打着哈哈,骂着小鬼子。但很快,人们就发现了见老榆树上贴的有布告,也都围上去看。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什么名堂。蛤蟆湾的人都是这德性,越是不识字,越是往布告上面蹭,还一个比一个能,猜测着布告上的内容。象花椒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不知是屁眼拉裂了口子,或是黄口上扎了硬刺。只见他们一个个围在布告前横瞧坚瞧,议论纷纷,却说不出布告上的名堂。

    “这布告肯定是跟上回一样,肯定是大东亚共荣圈。”一男苦力将脸皮皱成一把说。

    “**子,这回写的肯定不是共荣圈,是私通八路,死啦死啦的。”一壮年男甩着红舌头说。

    “哎,你还别这说,这布告写得还真不赖哩,好,字好,你看,多大呀!”一位娘们说。

    “写这字的墨也好,你看,黑,比上一回的还要黑!”老皮儿也跟着凑热闹。

    “这布告的纸也好,又白又柔和,撕下来给额擦腚最好不过了!”一位二黄脸男不分清红皂白,边说就开始了行动,说着就去撕那布告。

    就在这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从汉子背后伸出一只大手,大手抓住了那人的小手:

    “你敢撕皇军的布告,不怕小日本用刺刀挑了你?”

    大家这才一回头,却见是侯保长来了。

    于是,大家就本能地往后面让,将身子往后缩。

    侯保长架着他的文明官员作派,捏着官腔,不紧不慢地教训乡亲们说:

    “什么大、黑、白的?都识字吗?嗯?谁认得谁给我念念。”说这话的时候,太阳光斜照在他中山装上的三只钢笔上,那钢笔闪着金光,不经意间就刺进了我的眼睛。

    侯保长先是羞辱乡亲们一番,见木有一个敢接话的,还服服帖帖地往后退。一个个都象夹尾巴狗似的,满足感使他很是舒服。他象过了一把官爷瘾一样。此时,他拿他的文明棍往布告那两个字上一指。象老师教训小孩子一样对乡亲们说: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嗯?――布告!”

    乡亲们很配合侯保长的这举动,象今日歌星的粉丝配合歌星一样,也嘴动嘴不动地小声随和着:“啊,布告。”

    其实,乡亲们早就认识布告二字了,因为日军逼孙秀才将布告内容念给大家听,就用一根麻杆指着那布告二字念过:布告。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侯保长不识字,我只是感觉到侯保长很是厉害。那么贵的钢笔,我连见都木有见过的钢笔,他不光有,还一下子就挎了三只,他肯定识的字比那天上的星星还多。虽然我对侯老八那作派很反感,但我的好奇心却战胜了我对他的反感,我总是想听着他将那布告上的内容念出来。可是,侯老八却在那布告上看了一会儿,嘴里还咕咕叽叽的。象是默念着布告上的内容,然后就装作一副很沉重的样子,开始往回走了。

    “侯保长,那布告上写的是啥(什)么?”我忍不住了。就追着着他打听。

    一个村的人都不敢与侯老八搭话,我却楞头青一个,敢支派他横行乡里的侯保长念布告上的字。我是昏了头了哟?

    侯老八一回头,见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在跟他说话。脸上闪现了一丝丝的不宵一顾,但他木有发作。哦,他是国民政府的保长哦,是蒋委员长旗下的文明官员哦,于是,他继续拄着他的文明棍,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了。

    侯老八表面上装作镇静,在我的追问下,心里却已经窝火了,他此时拿额毫无办法,便加快了步伐,快点走出人群,以便摆脱囧象。他的这一举动也同时被额感觉到了。额见这家伙想溜,便象个线蛋子似地跟在侯老八的后面,一个劲儿地缠着侯老八:

    “侯保长,侯保长,那上面写得啥呀?你不是挎着三只钢笔来着吗?念给我听听呀?”

    祸就是这样闯下来的,叽!

    如果我不提他挎的那三只钢笔,不点他那个虚伪之处,侯老八也许会装聋作哑到底的。可我倒是会点戏,他哪里有疤就往哪儿去揭,他哪儿护痛我就朝他哪儿去戳,侯老八这时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终于忍不住了。此时,侯老八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我,两眼放射出凶光。我这时也停止了追赶,停下脚步,与他面对着面,仰视着这位挎着三只钢笔的文明保长,我太小了,并不知道他要发火,不知道我已经办了他难堪,我只知道额想让侯保长帮个忙,让他念念那布告,让他告诉我那上面写的是啥么,小鬼子又要俺们这些老百姓做什么,我们好有个思想准备不是?这个小忙帮一下又有啥了?叽。

    我想当时我的目光里肯定是很纯洁的,象一个求知的娃儿,象一个刚出壳的雏鸟,象一个渴望妈妈喂奶的小狗。

    我那纯洁的目光并木有浇灭侯老八那张已经受到客观羞辱(我主观上没羞辱他的意思哦)的怒火,他那张驴脸没有发出很凶的形态,可他的怒火已在平静的状态下遮掩了起来,让我产生了错觉。当我说他挎着三只钢笔的时候,这句话正点到了他的酸穴,他的脑子麻了,从头到蛋全身都麻了。他一转身,高高地举起了他的文明棍,他那时的想法就是狠狠抽额两下,教训教训额这个不懂规矩的小王八羔子,以作为额对他揭短的回报。可当着父老乡亲的面,他木好意思。我想他肯定是这样想:别管怎么说,自己是当地的父母官嘛,父母官打人,有违委员长教训。于是,他又将文明棍收了回来,改了打的主意,脸上也没有凶象,目光里也没有凶光,当然,我也没有徹退和逃跑。

    侯老八走了两步,与我仅剩下一米的距离。

    “想知道上面写的啥么?是不是?”侯老八学着额的秃舌头话,问我。

    “是的,侯保长,你挎三只钢笔,肯定认得很多很多的字,得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的是,这上面的字,肯定都难不倒你的是。”我好开心,侯保长转身搭理我了。

    “噢,好,我告诉你的是,过来过来。”

    侯保长用他那只空着的左手很亲昵地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向他靠近。

    我不知是当,便很顺从地按照他的意思向前靠。

    乡亲们都并住了气,惊恐地看着额与侯保长,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此时,侯老八暗中将他的文明棍抽出了出来,猛地将拄地的那一头顶在了我的额头上,一使暗劲,那力量象一只发怒的牛,一头向我抵了过来,我一下子就被他抵了个仰巴叉,叽!

    “上面写的什么?嗯?这个还用问吗?厉害!”

    侯保长大吼了一声。

    说罢,侯老八便拄着他的文明棍走了。(未完待续。。)
第四囧:还有“他妈的”――精神!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没到的是”。侯老八被解放军处决了,他是粪池里冒沫――作到顶了。你说我咋么能不激动呢,咋么不激动得哭呢?咋么不坐地拍着地大哭大诉心中之苦呢?我哭诉得很伤心的时候,我爹也被我感动地哭了,也在地上象我一样拍着地大哭。众人见我爷儿俩像犯了神经,就连哄带劝地拉我爷儿两个起来,帮我拍屁股上粘的尘土。

    正在安慰我爷俩的时候,劝解我爷俩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来了一位穿黄军装的解放军战士,只见他中等个儿,二十岁的样子,长得虎背熊腰,两只眼睛闪着亮光,很是有精神,背着一杆三八大盖枪,又显得很威武。

    那位解放军战士从人群里挤到我的身后,拍了拍额的肩膀子,说:“你叫汪有志吧?”

    “啊是是是,我是汪有志的是,你、、、、、”我感到很奇怪,怎么会有解放军会认识我呢,我又不是名人,他咋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于是,我又反问:“哎,解放军老总,你咋知道我叫汪有志哩?”

    “不许叫我老总。”他纠正我说,“这个你别管,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位背着枪的解放军说。

    听到这位解放军战士让我跟他走一趟,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也吓白了:“啥么?啥么?我又没有干坏事,为啥么让我跟你走一趟的是?”

    “走一趟”在那个年代可是个敏感的专用词,基本上就是被捕的意思。别管共军、**、皇军、土匪或是汪精卫的鬼变子,只要将驳壳枪往你腰窝里一抵。很“温和”地说:“老乡,跟我走一趟吧?”十回八回都是有去无回。

    那位解放军战士见我激动了起来。忙说:“哎呀,谁说你干坏事啦?是首长请你哩。首长听说你会写,就叫我来请你哩。”

    这我知道,首长就是就是雉北县大队政委,名叫陈旭东,在当时,是雉北根据地最大的官了。我想,就是他让我去我才更不能去呢,他是首长,有生杀大权。我想肯定有谁向解放军报告了我为侯老八写演讲稿的事了。是的,虽然我受过侯老八的迫害,可后来也为侯老八办过一件事,就是孙秀才被鬼子杀害时,我给侯老八写过一篇讲话稿,从那时起,村里的人就喊我是侯保长的“秘书”。虽然,他们喊我秘书那是开我的玩笑,逗我的乐的是。可解放军如果将我那事当成了真,可就不是小问题的是。人们不妨这样想,现在,保长被枪毙了。保长的“秘书”还不得法办的是?如果将我送到陈政委那儿,说这小子是侯老八的秘书,这个年头这个乱劲。啥话能说得清?哪个庙里没有屈死的鬼的是?叽!

    这时候,我爹也害怕了。忙着赶到那位解放军战士面前,说:“解放军老总。你可别吓着孩子,你要走一趟,我跟你走一趟就是了,将我笑儿留下,求求你了。”

    那位小战士被我和我爹逼急了,忽然发起了牢骚:“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写讲话稿?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我又哭了,这一次是被吓哭的,还差一点尿了裤子,叽。

    为侯保长写讲话稿,的确是被逼的,这事与孙秀才的死有关。

    前面我不是说了吗?孙秀才有文化,鬼子便找他来念布告,为鬼子服务。可是,孙秀才是额们这一带有名望的人,做这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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