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按下通话键,嗓音慵懒而沙哑。“应巳龙。”
“巳龙,你睡了吗?”手机彼端传来童玄玮焦急的询问声,显然收讯不佳,讯号断断续续。
“凌晨两点你说呢?”他项手拿起笔,在记事本上详细记载下方才梦境中每一段发生的感受及对白。因为热心的简品蕴与他相的三天后再一块出来研究梦境大谜题。
一思及那张甜甜又可爱的脸蛋,应已龙唇边的笑痕加深数分。
可惜童玄玮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现在人在公司,你快过来一趟!”
“怎么了?”应巳龙从不曾听过童玄玮的口气如此惊慌失措,也嗅出了怪异的气氛。
“应氏出事了。”
第六章
应巳龙赶到应氏大楼时,数名保全部的同仁先行将情况报告一番。
“凌晨一点有人大刺刺晃进应氏,还将应三先生打成……呃,猪头。”职员A考量自己的用辞,最后两个字说得好轻好细,就怕传到应御飞的耳边,伤了他骄傲的自尊。
“应三先生人在哪里?”应巳龙没停下脚步,迈进大厅并等待职员报告正确位置。
“在国外部的会议室里,应三、应四先生及童特助都到场了。”职员A尽责报告。
应巳龙脚跟一转,随即进了电梯。
应御飞、Ancher与童玄玮己先一步聚集在会议室里个个面色凝重。
国外部的办公室内散落大量文件,一团混乱。
“情况看来很糟。”应巳龙清亮的噪音打断三个男人的交头接耳。
“巳龙,你来了。”童玄玮迎上前,快速向他报告一遍情况。
应巳龙转向负责应氏保全大任的应御飞,应御飞的情况不比满目疮痍的办公室来得好,黝黑的酷脸上又是淤青又是血迹,连一排衬衫扭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活像经历一场恶战。
“御飞,你还好吧?”
“没事,破皮而已。我拿脑袋担保,那家伙是练家子。”应御飞逞强道。“我在监视器上看到鬼鬼祟祟的黑影闪进Archer的部门,我还以为是普通的小偷贼子,没料到一照面,腾空飞就迎面来袭,拳脚功夫扎实得很。”
“你有看到潜进来的人是准吗?”
“黑漆漆的,连只蟑螂蚂蚁也看不到!”应御飞嗓音一开,牵动受创的脸孔,痛得龇牙咧嘴,五官扭皱成一团。“噢,去他的!他打断我一颗牙齿!”至于松动的则不计其数,差点害他变成“无告之徒”!
“对方出手相当狠——”童玄玮甫开口,便让应御飞打断。
“不,他手下留情了。”他并不是打不过那黑影,而是以天时地利和偷袭优势而言,黑影要彻底解决他绝非难事,但黑影仅仅做了类似挑衅的举动,明显是要让他这应氏三公子尝尝皮肉之痛。“他如果真想要我的命,很简单,朝我脑门赏一棍,我就——”“香消玉殒。”Archer卖弄他苦学的中国成语,没得到众人赞许,反倒换来应御飞在他背上力道惊人的一拳。
“香消玉殒?!我还一劳永逸咧!”
“应该负责的那家伙呢?”应巳龙问。他指的是应家老大,应家兄弟都到了,独独缺少龙头。
“联络不上,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没人接听。”童玄玮摇摇头,谁知道变态上司又流连到哪朵艳花名媛的床第间。
“阳飞把监视录影带调出来。”应巳龙指了指平面电视墙,交代应御飞,而后转问应骥超:“Archer,办公室有没有短少什么重要文件?”
“我稍微查看过,犯人很刻意将办公室弄乱,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清楚断定丢了什么东西。不过最近的所有重要资料都存在我的笔记型电脑里,应该没太大的损失。如果真要说有,大概是御飞的一世英名吧。”
头一回有歹徒能从应御飞的手掌心溜走,还让他挂了彩,对应御飞来说是天大的污点及耻辱!
“应、骥、超!你那张狗嘴再敢吐露出一向调侃,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应御飞收拢十指成拳,很乐意让Archer与他共列猪头一族。
要打到外头打去别再破坏办公设备,0K?”应巳龙乐见兄弟厮杀的血腥画面,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大略巡视办公室一圈,才慢慢又踱回会议室。
地板上数根弃置烟蒂,足见嫌犯还有闲情逸致抽了事后烟。
“巳龙,过来看监视录影带。”
会议室的超大电视墙出现略微模糊的画面阗黑的长廊远处逐渐走来一道黑影,动作优雅而且大胆得令人咬牙切齿!仿佛无视应氏大楼缜密的保全措施,像头暗夜狩猎的优雅黑豹,只有唇角叼着的烟头火光点缀在监视录影带画面中,殷红刺眼,像在嘲笑每个正观看着录影带的人。
那身影……好眼熟。
应巳龙半眯眼眸,想更仔细由黑影轻微的举动看出端倪。
“你看,他弯进国外部办公室里。”应御飞指着黑蒙蒙又闪动不清的画面解说。“我就是看到这一幕才追上四楼来。”只不过没料到偷儿竟然大刺刺在办公室暗处等着与他正面交锋,完全是有计划及预谋。
“不需要报警处理?”童玄玮问。
“不需要!我会亲自揪出这家伙!”应御飞义愤填膺,这回公司的损失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像他这头“应氏之虎”吃了首次败仗!
“你在人都没见着,揪什么揪?”应巳龙自口袋摸出烟盒,凭借烟味来驱赶凌晨时分最旺盛的睡眠因子。
“给我一根。”应御飞伸出大手索讨,Archer也颔首,摆明一样的念头。
烟盒周转一圈,来到童玄玮面前。
“玄玮?”
“巳龙,你又忘了我是品牌忠诚者?你这牌子的烟会让我思绪更加混沌。”童玄玮推拒。“老板也真是的,这么晚了又跑哪去鬼混?哪一天应氏被搬得一干二净时他就等着抱头痛哭!”
“喂喂,你这句话对我们保全部是最强烈的侮辱!”右颊肿得像猪头的应御飞首先发言。“有我应御飞在的一天,谁有能耐搬光应氏?!”
可惜事实明摆在眼前,他的确在某个陌生人手中吃了瘪。
“打个小比方嘛。”童玄玮露出自认最友善的笑容,无意再捋虎须。
“好了,别吵了。”Archer打断无所助益的对活。“明早还是向各方备个案,否则现场这么凌乱,我的员工早上来办公时起哄,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玄玮知道该怎么应付媒体和警方。”他瞥向童玄玮,换来童玄玮颔首的保证。
“Archer说得也对。”应御飞抚着淤青的下颚,他也得去看个医生,否则明天脸恐怕会肿成山东大馒头。
“巳龙?”童玄玮发觉应巳龙的失神。“不会吧?你睁着眼也能睡呀?”他伸出五指在应巳龙面前摇晃招魂。
烟头火红一明一灭,应巳龙的目光直勾勾盯紧电视墙上停格画面中的人影。
“巳龙?”
薄唇逸出烟雾,应巳龙眯着双眼,许久。
“是他——”
“你好像很烦恼?又作了怪梦吗?”简品蕴戳戳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应巳龙,口吻担忧地问。
利用星期假日的空闲,两人抽空逛了台北车站附近的书街,又转战到速食店享受片刻中场休息,等会儿还得继续在书街里挖空。
应巳龙摇摇头苦笑。“我是现代人,有现代人的烦恼。”言下之意他所心烦的事和梦境无关。
“听我表姊说,应氏前几天遭小偷了?”他烦的是这件事吧?
“你表姊?她怎么会知道?”童玄玮动用周旋手段,将不明人士夜闯公司的事件在众家媒体前硬生生压了下来,除了警方高层和公司部分员工外,消息应该不可能流窜出去。
“咦?我没跟你提过吗?我表姊是应氏集团的员工,而且遭小偷的办公室刚好是她任职的部门噢。”白玉般的牙齿陷咬入饱满多汁的汉堡内,咀嚼有声。
“她是Archer的员工?”这倒令他吃惊。
简品蕴点点头。“而且她一毕业就进应氏工作,现在称得上是老员工呢。对了,还好你们公司没有遗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没有遗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应巳龙眼神微黯,脑海里反复映着昨晚监视录影带中的人影。物质上的损失都不足挂齿,但他烦心的是这次事件所失去的,或许是金钱无法衡量的——背叛。
他撑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仍想不透“他”什么会夜闯应氏、打伤御飞,应氏对“他”而言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重要呀!
是什么样的情绪让“他”展开行动?
简品蕴未曾发觉应巳龙眉宇间一闪而逝的皱蹙,她翻阅刚才采买的最新旅游书籍,指着其中一张图片。
“我这次的行程准备从奋起湖玩起,再到阿里山看日出。”她喜孜孜地笑,将书摊在他面前,抵着他挺直的鼻梁。
日出。这两个字总算再度勾起他的全盘注意,暂且将难解的问题抛诸脑后。
“怎么没听你说要去看日出?”
“呀?”她眨眨眼。“我只不过要去四天三夜,很快就回来啦。我想这种小小行程又不影响到我们下礼拜的见面时间所以没想到要告诉你……好吧,既然你知道了,我会买礼物回来孝敬你的啦。”她还以为应巳龙是准备敲诈一份阿里山名产,海派地承诺。
他原本准备脱口说出梦境中正巧也梦到赏日出,思绪一转,话到嘴边只给吞了下肚。
他不希望与简品蕴的关系及话题好像全围绕在梦境中,撇开梦境不谈,他想认识的是这个爱笑的“简品蕴”。
“有几个人要去?”
“只有我一个呀。”
“你?”
“又不是头一回自己去玩了,四年前,也就是正式拥有投票权的十八岁开始,我都是自己自助旅游的。”先把台湾玩透透,以后的目标就订在环游世界。
“你家人放心吗?”
“说放心是骗人的,我第一次自己去阿里山,我老爸和大哥还驱车偷偷跟踪我哩。”或许是跟踪过后,发觉她有独立自主的本钱,才渐渐放手让她四处游览。“我每年都要上阿里山报到两次呢。”纤指骄傲地伸出两指。
“那么喜欢阿里山?”提到玩,她整张脸蛋像日光灯打开,亮了起来。
“应该说我喜欢看得到日出的地方。我也喜欢看山看海或赏赏樱花,但是对于日出就是不会腻,尤其是等待太阳从山峦露脸的前一分钟是最漂亮和最令人期待的。”她托着腮帮子,神情好像正沉醉在自己勾勒出来的良辰美景,眷恋的模样带着容易满足的喜笑。
“看不出来你这么爱玩。”他戏言道。
“我以前虽然就对日出情有独钟,可也不是这么爱玩,大概是经历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也足足让我在病床上躺了好长的日子。
说着,她拉高牛仔裤裤管,露出小腿上陈年的白色伤疤。
“我还以为自己得一辈子依靠轮椅过活……那一阵子我很消极,可是除了做复健之外的所有时间只能坐着看电视,每次只要看到旅游节目我就会哭,尤其是介绍日出的我总会哭得好惨……”简品蕴虽然强撑起笑容轻哑的嗓音泄漏了地当时饱受病庞折腾的痛苦。
“为什么?”他看着她,不由自主想到另一个脚残的女子。
“我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欣赏日出嘛……那种恐惧在胡思乱想的脑袋里一直纠结,到后来演变成歇斯底里。”一颗晶莹的泪背叛她溢出眼眶。“整个脑袋中只有一个思绪——我要看日出!那时我还傻傻地想效法毛毛虫用爬的,爬到阿里山,可是才一爬出大门口就被大哥给抓回来,狠狠训诫好几个钟头。”她边哭边笑,所幸当时有家人的陪伴,否则她恐怕一厥不振,囚困在自怨自艾的情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