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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娱乐类的节目,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我后来问了其他人才知道,t台模特的身材往往恰到好处,不会像这里的模特小姐,胸部和臀部的比例太,超过了。”
甄爱愣愣听他说完,觉得这种细节都能被他发现,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现在她脑子里的想法更加匪夷所思:
“你的意思是,凶手把凶器藏在身上,其他人没有察觉,认为很自然,因为……模特小姐没有两个巨大的胸部,而是藏着两个巨大的铁球???”
言溯淡淡一笑:“这不是很好地解释了拳击手头上的洞吗?”
甄爱震惊得回不过神来,她扶着额头,缓缓地摇,又是赞叹又是不可置信:“阿溯,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居然能想到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言溯挑挑眉,倨傲而不以为意:“不是很简单?
a:把拳击手的脑袋敲出一个圆凹形洞口的,是一个很重且体积不小的东西;
b:没人开窗,洗手间是老式抽水马桶,抽不出去;
c:哪里都找不到凶器,但我们没有搜身;
结论:凶器藏在人身上。要么凶手还想继续作案,要么凶手扔掉凶器反而引人注目;她不能突然少了半边胸吧?
在拳击手的死里,凶手轻而易举地接近他,这是女人的特征;力拔千钧地把他的脑袋砸破,这是男人的特征。所以……
我只是通过已知的东西推出未知的而已。”
甄爱张了张口,心服口服。听他一分析,案子简单得小菜一碟,可没了他的观察和思维,又有几个人想得到。
甄爱补充:“难怪。之前还说凶手拿凶器时,拳击手一定会引起警惕。但现在,如果模特小姐当着拳击手的面去摸自己的胸,拳击手估计愣傻了,或许还扭头回避目光。这就给了模特最好的杀人时机,让她从胸部拿出铁球。”
“可模特是怎么瞬间从杀人的房间里消失的?”
言溯淡淡一笑:“ai,密室杀人的多种类型里,有一种叫心理密室,指的是凶手让其他人以为这是密室杀人。你认真想想,为什么当时大家都认为这是密室杀人?”
“因为拳击手死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在门外,我们也看见了,没有人开过房门。”
“你凭借什么来判断拳击手死亡的那个时刻?”
甄爱不解:“拳击手惨叫了一声啊。”
言溯似笑非笑:“这就是密室的关键了。”
甄爱一愣,瞬间惊住:“当时发出惨叫的,不是拳击手???”
“事实上,我们没听过拳击手的惨叫声。但人的思维有惯性,会根据周围的环境,自动地把那个声音往拳击手身上套。弧形走廊上,紧挨着拳击手房间的是模特幼师,然后律师,大家根本不会认为,这两个小姐的房里会发出男人的惨叫。”
甄爱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密室,居然这么简单:“模特杀了人,锁上门,跑回自己房间,用男人的声音惨叫?”
整个案子在这一瞬间,抽丝剥茧,被拆卸得干干净净。
甄爱捂着脸,不禁感叹:“模特太厉害了。准备充分,一步步计划,天衣无缝。一开始就在伪装,把杀人利器藏在身上那么多天,谁都不会发觉,谁都看不出破绽。他用女人的外表做掩护杀了医生,又从意料不到的胸口掏出凶器,砸向猝不及防的拳击手。还能用男人的声音造一个密室。他太厉害了。”
要不是遇到言溯,估计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呵,更厉害的是言溯啊,也只有他这么敏锐的人才能看出来。
言溯低头看住甄爱:“模特的确费尽了心思。我一开始也想,他居然易装,真是诡异。而因为他对你下手,我更加肯定了。”
“为什么?”
言溯微微敛起眼瞳,说起这件事,他还是心有余悸不开心:“你在洗手间里撞了模特和幼师的门,他或许以为,你看到了什么,发现他不是女人。”
甄爱懵懵的:“那他误会了,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心里却感慨,
主持人的区别对待,演员讥讽的话语,洗手间意外的道歉,看上去那么自然而然,那么平常的事情,到他眼里,全是蛛丝马迹,一个个串联了起来。
他真的好厉害。
甄爱往言溯身边靠了靠:“那模特,杀他们的原因是?”
言溯淡淡回答:“主持人讲的那个故事,模特或许是被拳击手侮辱的女孩的恋人。”说完,又补充一句,“刚才听见外面那些人说话,律师先生非要自己锁在屋里,想必他是内心有鬼。很有可能他是当年帮拳击手脱罪的律师,也是模特的下一个目标。”
甄爱蓦地又明白。言溯提醒了大家如果待在房里就不要出门。模特敢出来,无非因为自己是凶手。只不过,
“他一定是准备去杀律师先生,可半路被杀了。”话到这儿,甄爱忍不住又抖了一下,“他死得那么惨?是谁杀的他?”
言溯静静看她半秒,不言。
如果说之前,他心里90%在怀疑亚瑟来了;那模特的死法填补了剩下的10%,他完全确定,亚瑟就在这座城堡里。
但模特惨死的原因不需要告诉甄爱,他漫不经心地说:“或许律师反攻杀了他,又或许组织的杀手杀了他。”
甄爱看上去没有怀疑言溯的说法,只是有些唏嘘:“模特也是为了感情而复仇,却落得冻成碎片的下场,真是个伤悲的人。”
“我不认为,”
言溯的脸瞬间阴冷,语气硬邦邦的,
“既然是复仇,他为什么要伤害你?打着为恋人复仇的旗号,随意夺取他人的性命,又害怕自己的罪行曝光,只是出于怀疑,就把你推进冰窖。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杀人就是杀人,他不配用什么为了爱情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甄爱一怔,不想他这么大的气。
她知道他不是气她,而是真的被不久前她受伤的事触怒了,便轻轻拢住他的肩膀,小声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我知道,他杀人,是完完全全不对的。”
她心一软,“而且,死去的拳击手先生不是还有恩爱的妻子吗?模特也毁掉了那个女人的爱情。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他把自己变成了曾经他最憎恨的人,可悲。”
言溯脸色松缓了些,覆住肩上她柔软的小手,刚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类似枪击的响声。
屋内的两人异常的平静,甚至都没有对视,而是不约而同地看一眼室内的木头挂钟,不知不觉,早上六点了。
拉着厚窗帘,但外面的风雨应该停了吧?
这个时候,威灵岛上的警方应该出发过来了,如果是快艇,行程可以缩短到一个小时。
言溯不知不觉轻轻抚弄着肩上她的小手,眸光阴暗:还有一个小时,要怎样才能把甄爱送到警方手里?
而甄爱搂着他的肩,歪头靠在他的肩头,垂着眼眸:只剩一个小时,要怎样才能不让言溯的前途毁在这座岛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n/a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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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灵感来自于《致命魔术》里面一个中国老魔术师,他会突然变出金鱼缸然后突然变消失,所有人都看不出他是怎么变的。其实,是因为他总是装瘸子,佝偻着身子,然后在长衫里面藏着金鱼缸,藏了一辈子,大家都以为他是驼背瘸子,所以从来不会怀疑。
78、糖果屋历险记
枪声很远;在西方的某座附堡。
很清脆的一声,仿佛在宣告;小打小闹的游戏结束;现在开始真枪实弹的杀戮。
言溯和甄爱各自在心里猜想,却很长时间内都静静的,没有说话。
甄爱感觉她怀抱里的男人冷了下来;她知道,他想出去了。
自身的伤痛和她的安全;压抑了他那么久;可他还是不能坐在这里等着外面的人一个个死去。她知道迟早拦不住他;下意识揽紧他宽阔的肩膀,竭力轻松地岔开话题:“你说;死的人会是谁?”
“律师。”言溯摁着她的手,声音略低。
甄爱试图舒缓他的抑郁,明知故问:“难道他是组织打算清扫掉的叛徒?”
他模糊地“嗯”一声,没有别的反应,她便知徒劳。
对这个一根筋的男人来说,谋杀本身即是恶,并不会因为受害者是坏人而减轻半分。生命本就不可掠夺,并不会因为他是坏人而变得正当。
她沉默半晌,又问:“那你知道谁是警察吗?”
言溯抬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才缓缓回答:“作家,幼师。”
心里早起了别的心思,他去找亚瑟,作家去拖住组织派来的杀手,留下时间让幼师带着甄爱等其他幸存者离开。至少,先让女人们离开这座岛。
甄爱不知他心里的盘算,歪头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言溯这次微微笑了,侧头看住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我是怎么看出他是作家的吗?”
甄爱当然记得:“你说他颈椎腰椎不好,随手带笔记本,不善交际,衣服还邋遢。”
“你记得倒清楚。”言溯唇角一弯,无疑很喜欢。
他解释:“人都是有骄傲和自尊心的,年轻的男人尤其如此。所以,从社会心理和人际交往的角度来看,他的颈椎腰椎不好,这是身体的弱势。在社交场合,他应该会极力掩饰,表现出健康的姿态,而非频繁地揉捏,告诉全世界:你看啊,我颈椎不好。”
他道,“相信我,年轻男子的骄傲绝不会让他在外人面前展露出弱势的一面。”
为什么这句话像在说此刻的言溯?
甄爱心疼,脸上却是恍然大悟的配合:“这么说,他是推测出了作家这个职业的显著特征,然后按照这些入戏,却忘了考虑心理因素。”
她看他,“阿溯,你好厉害。”
言溯挑眉:“你今天说了很多遍了。”
甄爱不忘认真调侃:“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这次居然会从人际交往的角度看问题。好稀有!”
言溯:
“不过,即使是这样,你怎么就确定他是警察?”
言溯答:
“他的上衣没有胸口口袋,可他好几次做完记录都习惯性地把记录本往胸口放,这是警察的惯性动作。另外,在游轮上,他表现得不善交际;可在城堡里,他总是最先表现出找人、怜悯、劝架的姿态,这是他做警察的天性和良心。在这一点上,幼师和他相同。”
甄爱心服口服,还要继续问。
言溯忽然打住,仿佛这次,他很赶时间,没有心思再满足她无休止的好奇心了。
他岔开话题:“ai,我估计作家上岛之前就报警了。警察马上会来,可组织的人,看样子是要在那之前杀了这里的人。我们坐船离开吧。”
“好啊。”她立刻起身,又弯腰扶他。
言溯摁住她的手:“等一下,我们带上其他人一起走。”
甄爱掩饰住心里的咯噔:“嗯,我们去找大家。”
“我去找,你留下。”言溯缓缓起身站直,脸色依旧苍白,俯视着她。
房间里一片沉寂,两人在好几秒内都没有说话。
他看住她清丽的脸,心头一动,抬手去抚,低声道:“等我,我很快回来。”
甄爱早就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