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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绳之以法,以慰民心。
张墨等人回到唐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凝重严肃,万没料到这王淮安竟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张秉请到县衙,以方便贼人下手。唐飞燕将张秉安置妥当,派人jīng心照料,张秉身心疲惫,不一会儿就已经昏睡过去。
在道长的提议下,三人回到正厅,商议明rì如何揭穿王淮安的yīn谋,唐飞燕将她去镖局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在唐飞燕到达镖局之时,贼人已经把镖局上下杀了个干干净净,迎接她的只有刚刚点燃的大火。她慌乱之中想冲进镖局,却又被火势阻拦,之后张秉就赶到了,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张墨见她说话的时候都未曾扫过自己一眼,全神贯注地与道长交谈,心中知道自己确实是伤了她的心,又开始胡思乱想,难以控制。
“依贫道所见,这不会是普通的火把,有可能是火油之类难以扑灭的东西,这伙贼人确实心狠手辣。小墨,你今夜就在总镖头那里休息,要好好照顾,他现在受到的打击太大,我怕他心智不坚,jīng神崩溃。明rì我们与总镖头一同前去剿匪,王淮安也一定会去,到时候务必当着他的面活捉头目与他对质,就算他死不承认,府尹大人那里对他也会有所怀疑的。”
唐飞燕左思右想,终于说出了一个在她心中深藏已久的判断:“道长,事到如今,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张叔叔勾结贼人监守自盗呢?”
此话一出,张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张嘴就要反驳,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
“咳!”道长咳嗽一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小墨,时候不早了,你去照顾总镖头吧!好生休息,明rì最后一搏!”说完不断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话,唐飞燕则是一副挑衅的神情,他哼了一声,忿忿地转身离去。
针锋相对的氛围烟消云散,道长很是欣慰,他略带玩味地道:“大小姐,莫要跟他赌气了,他也是无心之过。年轻人嘛,热血一涌,做些冲动之事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方才你这玩笑有点开大了吧。”
“道长此言差矣,我这绝非是玩笑。试想一下,倘若真的是张秉叔与那贼人勾结,图谋我唐府财物,之后又想独吞财宝,所以借贼人之手灭掉镖局,然后明rì再把贼人一网打尽,岂不大功告成?”
道长面sè怪异,想了又想:“明rì剿灭贼人,那追回的财宝也应该归唐府所有,怎么可能回落到总镖头的手中呢?况且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去县衙查探过了,偷听到王淮安与总镖头的对话,那种苦闷无奈不会是假的,总镖头绝对不会是主谋的。”
唐飞燕忙道:“道长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够周全,疏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道长也早点休息吧。”乾元道人盯着唐飞燕匆匆离去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
………【第二十五章 心灰意冷】………
九月二十七唐府
天刚蒙蒙亮,毫无睡意的张墨终于熬到破晓时分,一想到今rì就能够为兄长恢复清白,他恨不得立刻冲到东坪山去,揭穿王淮安的yīn谋。不一会儿,张秉也醒了过来,经过一夜的沉睡,神sè明显好了许多,不过情绪依旧低迷。洗漱之后,唐飞燕派人来告知饭菜已准备妥当,请二人前去。
“咦?道长怎么没来?”张墨发现以往最先早起的乾元道人竟没有出现在饭桌旁,很是奇怪。
唐飞燕没有搭理他,乖巧地搀住张秉的胳膊,将他扶到桌前坐在正中,关切地问道:“您觉得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么?”
张秉一夜之间明显苍老了许多,全无总镖头的威严,倒似是看破世俗的高僧,不复争斗之心,只剩沧桑的笑容:“老夫还撑得住,一会还要去剿匪呢!你们放心就是了。道长呢?等他来了我们就去县衙。”
唐飞燕愁颜不展,却又不得不说:“道长…道长他…他不见了!早上派人去请他,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不知道去哪了。”
“会不会道长只是出去走走,一会儿就会回来?”张秉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唐飞燕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是,道长连他的随身包裹都带走了,出去散步不会带这些吧!”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我就说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臭道士一定有问题!”张墨再次开始怀疑起道人,他认定道长是贼人派来陷害王淮安的,刻意引起双方争斗,两败俱伤的话他们便可从中获利,越想越觉得后悔,悔不该听这贼道士的蛊惑,真是荒诞至极!
张秉则是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唐飞燕详细的解释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何张墨会这么说。
“小墨,坐下,别冲动。”对于这位张秉叔,张墨总是从心里生出一种畏惧,此刻也是乖乖的坐下来,听张秉继续说下去。
“如此说来,小墨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我一直奇怪,这位号称与你家颇有渊源的道长为何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出谋划策?他的来历身份确实很值得怀疑,但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张秉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惊起:“不好,如若这道人真是贼人派来的,连夜回去报信的话,岂不是说他们有可能已经逃走了么?我必须立刻去县衙,将此事告知王大人,马上带人前去剿匪,越快越好!”
唐飞燕苦苦劝他三思,可是张秉一想到那血海深仇,哪里肯听。在张墨的支持下,三人急忙赶往县衙,心中盼着那伙贼人还没有逃跑。
出乎三人意料的是,县衙之中并没有剿匪之前该有的紧张与忙碌,反而冷冷清清,大门的两个守卫懒散的状态让张秉直皱眉头,通报过后,三人在衙役的带领下匆匆奔向王淮安的书房。
“大人,事情有变!”张秉敲门之后直接推开房门,语气很是焦虑。
意外的是房中除了王淮安,还有另外一人,此人黑衣打扮,面容冰冷,高鼻薄唇,眼神孤傲,虽是坐着,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着闯进来的三个不速之客,显然对他们的鲁莽行为很是不喜。
王淮安也是一脸不悦,差点被他们坏了好事:“总镖头,这不是你的镖局!官府有官府的规矩,你这样是不是太随意了?”
张秉明知王淮安已是怒气冲冲,却也顾不上道歉,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群贼人逃掉,忙说道:“大人,情况有变。我建议即刻派兵,由我带领前去剿匪,时不我待啊!”
黑衣人斜眼看了一下张秉,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很是随意地问道:“王淮安,你不是说犯案的贼匪都已经剿灭了么?怎么又出来一批?难道你是在欺上瞒下么?”
王淮安脑门立刻渗出了冷汗,眼前这尊大人物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慌忙起身一躬到底,谄笑着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您听我解释,下官昨夜已经调兵夜袭将贼匪一网打尽,下官敢以xìng命担保绝对没有逃脱一个!不然怎么会把那锦盒交给您呢?您放心,下官绝不敢妄言。”
张秉三人都是一愣,没想到这王淮安竟然提前已经行动,完全没有告知他们,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回去吧,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了。本官昨夜处理完镖局火场之后,就已经带兵夜袭贼人老巢,将他们彻底剿灭!张秉,你的镖局清白了,全是那个张行舟那个贼子做的,本官自会呈报府尹大人,表彰尔等的功劳,此事休要再提了。送客!”
三人几乎是被赶出县衙的,王淮安根本没有给他们再次说话的机会,就命人将他们送回唐府,一路派人监视。
唐府正厅,张秉三人默然相对,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已经不在他们的控制能力之内了,真凶伏诛,唐府以及镖局众人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张行舟却彻彻底底地成了面善心恶的悍匪,这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张秉大仇得报,心中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很多,只剩下没能手刃贼人的遗憾与失去兄弟的痛苦。经历大喜大悲之后,他失去了一个总镖头的身份跟尊严,蜕变成一个普通平凡的布衣百姓,再没有雄心壮志,也不想东山再起,安静的离开是他最好的结局,就像他之前对王淮安说的,至于劫案背后的勾心斗角,已与他全无瓜葛,也不是他能力所及的。
张墨忽然觉得这位总是不苟言笑的长辈好像换了一个人,卸下了他的伪装,露出那颗历经坎坷疲惫至极的心,透出rì暮西山的感觉。原来,张秉叔也是会累的,他终于明白人前显贵的背后是怎样一种压力。他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心灰意冷,尘埃落定。
“小墨,你去哪?”一直悄悄关注着他的唐飞燕,早将那少年的幼稚冲动的一刀抛在脑后,关心的问道。
张墨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一如那个在唐府门口的早晨,冷漠地说道:“都结束了,我想回家。”
“可是,你兄长他…”唐飞燕止住了话语,她也知道,已是无力回天了,再没有留下他的理由。
眼睁睁看着张墨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她没有挽留,她深知张墨心中的自卑,就像张墨明白她作为唐府女主人的无奈,年龄的差距,身份的悬殊,这凡人眼中的门当户对终究成为二人迈不过去的心坎。
“飞燕,收拾一下,明早我们就走,这是学智兄的最后嘱托,我一定要完成。官府那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必须藏起来。”张秉显然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
张墨背着包袱走出唐府大门,回头看,这里与他初到的时候一样,院墙高耸,宅院重重,将他一层层包裹其中,难以喘息。看起来,我还是属于大山的孩子,他心中自嘲着。
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院中,阻挡了他全部的视线,素衣白裳,青丝飞舞,窈窕细腰,赛雪肌肤,柳眉杏目,朱唇皓齿,嘴角含笑,眉目含情,明丽动人,绝世dú lì,只为他一人绽放。
张墨从未见过唐飞燕如此光彩艳丽,他差点就改变主意与她长相厮守,只是,他配得起她么?二人对视良久,相顾无言,张墨的自卑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狠下心不再留恋,选择了逃避,拼命地跑出了唐府。
唐飞燕的笑容渐渐苦涩,眼见张墨决然离去,低声呢喃:“若我不是唐府的大小姐,若你我年岁相仿,该多好……”
………【第二十六章 柳暗花明】………
九月二十七张家村
当张墨背着包袱赶回村子的时候,刚到晌午,正是午饭时候。见他回来,老两口并没有多问,还是跟从前一样,做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闲聊,却不问他在县城的事情,好像生活从未变过。
吃过午饭,张墨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背着药筐提着柴刀上山了。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兄长交付给自己的东西,这是兄长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他要好好保管,至于这东西所隐藏的秘密包括所谓的荣华富贵,他已不想再去关心,这种对人心的揣摩令他身心疲惫。
走在山路上,周围的景sè一切都没有变,恍惚间就好像做了一个梦,张墨宁愿自己从来就没有去过县城,没有见过唐飞燕,更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境,现在梦醒了,风景依旧。直到他看到了兄长的坟墓,那堆明显是新立起的小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