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刻印在内心深处的人,死了?
那个躲在华丽糖衣背后偷偷观察她的一双眼睛,爱用金钱主宰对方的家伙,冷酷买下她时间的商人,救她脱离黑色森林的男人,昏睡时旁边温暖抚慰她的那个人……死了?
之云眼前乍现一片蓝光,蓝光里乱七八糟拼凑出各式各样的严森。
快乐的,痛苦的,哀容满面的,如痴如狂的,戏谑的,固执的,低沉唱着一支遥远幽怨的歌曲,为你痴狂……她好冷。
刺骨寒意侵入每一个思维,她以为逃过的劫难又来了,以为不会再出现的感觉重回到她身上,凄徨无助的恐惧再度扼痛她的灵魂,使她再度一脚踏入死亡的泥泞中。
她想起一件事,她没跟他说再见……对了,当他痛苦、呐喊、竭力挣扎、无声哭泣时,她忘了跟他说再见。
黄冢之下不可能再听到了。
她忘了跟他说再见。
再见……再见,再见……她想要再见,她一直等候再见的那一天,用时间等候主命再出现一次灿烂的光辉,她可以大声告诉他--我爱你,即使他已忘记,即使只是守候着他的背影,只是一份默默祝褔,她仍等待,再一次相见……结果一脚陷入无情泥地!
之云慢慢跪了下来,一切动作是如此之沉,如此之慢,她慢慢呼吸,慢慢喘气,她想勇敢承担痛苦时,然而痛苦远远超过她的想像,等她喘过最后一口气,眼泪似剑喷泄轰出。
林宁吓了一大跳。
之云哭了,她大力哭泣,仿佛想用尽她的力量,用尽她的悔恨,无休无止的哭泣,愿将他的今生今世哭回来。
但一切都迟了,他不把最后一次的等待机会留给她。
她好伤心……之云为严森哭得好伤心……那发自灵魂深处之悲鸣足以撼动天地,把林宁吓坏了。
原来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之云会这么认真……她急忙揽紧之云,让之云瘫痪般趴在肩头上哭泣,哭声一阵一阵有力似无气,幽幽远远奏起哀歌,连她地想哭了。
直到归零。
之云不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出声音,甚至没有动静,连呼吸都停了。
一个恐怖至极的念头闪过林宁脑中,之云死了之云因为承受不了打击,因而骤死……她成为杀人凶手……林宁想到隔日报上刊登一则不是很大,但很惊人的新闻。
某某报社小记者,因一句玩笑话,杀死最好的朋友。
想到此,吓得魂飞魄散的林宁立刻扶起“好朋友”的肩膀,强迫她面自己。
哇,眼睛瞪得好大……的确听不到她的心跳,摸摸气息也似有非有,但是之云的眼睛瞪得好大。
她看着另一个地方,口齿微启……林宁不由得往她的视线望过去,然后释然的吐了一口气。
杀千刀的,原来就是那个人,她的“谎言”早到了。
严森正好端端站在那里,不是吗?
他当然不是在看林宁玩的把戏,他的眼光永远只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
林宁努力的瘪嘴,心里忍不住暗骂,为什么在别人的故事里,当不成女配角也就算了,还老是成为一个笑话,真悲哀碍…但她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会心的微笑。
因为当她接到贺之云的电话之后,还是忍无可忍地拨了电话给严森……好了,纵有千言万语,看来还是得留到以后再说了,现在女配角……不,笑话要走了,把剩下的故事还给他们。
秋色,将四周景象染成白雾朦胧。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那是一支歌,诉说古老永不疲倦的爱情故事,唱歌的人在桥端,听歌的人在桥尾,中间刻划千百年走不完的岁月。
他们终于抵达目的。
他缓缓走向她。
她聆听心跳慢慢组成另一支歌,他写的歌,现在由她演唱,为你痴狂。
那已不是默默祝褔能解释的迫切期待,心底的另一扇门终于启开,阳光撒落进来,照出一条光明之路,她迟疑地提起脚步,快速地投入他的怀抱。
“等很久了……”他闭紧眼睛,深怕这抹灿烂随时消失不见。
她低声叹息,回给他的是更深情的拥抱。
“为什么非要我熬过这段时间,就不能一起共度难关?”回想过去恐怖的日子,他又抱紧了她。
“因为……”她突然不想说了,其实答案他早就明白。
“因为……当我开始会问为什么时,心里已经接受你的答案,你想这么说对不对?”
一年之后的他,看来已经学会揣测她的心意。
但她还有另一个答案。
“因为我们需要坚强,不再把对方当作生活的借口,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不管是不是在身边,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就是死了仍会期待……”
“期待黄泉路上与你相逢。”
他蒙住她的嘴,这样的温度他梦过几回,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动。
活生生的一个人,真实的一个人。
“别说死,令人害怕。”
她抚着他消瘦的脸颊,使她坚强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不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故事现在才要开始。”
她重新投回他的怀抱,她最终停泊的港湾。
秋色,将四周景象染成白雾朦胧。
有对佳偶,在水一方……他的眼睛湿了。
“我又为你写了一支歌。”
“什么歌。”
“再为你痴狂。”
番外
二十岁的严森,那时已是相当高大挺拔的一个“大男人”了。
他不如亚兰德伦那般俊美,也不像郭富城有着孩子气漂亮的娃娃脸,更不会像张学友那样会唱歌,但是大学校园里的他看起来如此耀眼,原因出在他不同凡响的家世背景,以及天生具有的贵族气质。
而且最难能可贵的,年轻的他不懂得仗势欺人,也不会装模作样富贵逼人,反而还非常大方,喜欢讲黄色笑话,喜欢帮朋友追女孩子,喜欢打撞球、喝可乐、对着漂亮女孩子乱吹口哨,实在和一般男孩子别无两样。
很多男孩子乐于亲近他,他的人缘相当好。
更多女孩子偷偷暗恋他,因为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冬天。
所以在大学时代,严森简直就是放浪形孩恣意享受青春。
但他仍嫌不够。
原因出在于他拥有许多女性朋友,独缺女朋友。
一次打完撞球后,几个朋友躲在吧台一边聊天一边猛吸菸,好像青春不堕落一下就显不出感性情怀。
严森八成就从那时候起变成老菸枪的。
所谓物以类聚,严森那些朋友也皆是名门子弟,大学里就他们几个开跑车、穿名牌牛仔裤以及皮夹子里夹着各式金卡,招摇乱撞、横行无阻。
话题一到女人身上,大家精神全来了。
首先胖子先发难。(因为长得胖所以叫胖子,仔细想想,每个人的朋友里好像都有一个叫胖子。)
他正在追一朵中文系之花,打的是“拜金主义”,每天送花送巧克力,闲暇带着她到处刷卡购物,但是对方依然保持适当距离,令胖子恼得快失去外号了。
“妈的,死女人,跩什么三五八万的,等我追到你的时候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严森暗中窃笑,不等那女人身先死,我看你现在就有够难看了。
确实如此,胖子两只眼睛充满血丝,动作也因过度操劳而显得迟缓,但重点还是在年轻人只要一有暴戾之气都好看不到那里去。
胖子开口后,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原因在--他们也都是受害者,可见这朵花的威力不校
只有严森还未身陷其中。
但他还是承认她是一朵美丽的花。
认识她在一场校际交谊茶会,反正就是一堆男孩子和一堆女孩子,随便找个不敏感的话题,两方边喝茶边展开辩论。
他一眼就看到这朵花了。
不只是他,他相信大家全看到她了,因为她实在漂亮得过火。
她有一头长长鬈鬈褐色的头发,身材很高,腿很长,尤其那张脸,实在教人难以忘记。她是中美混血儿,两方的优点她大概全有了。
而且还是中文系里的佼佼者,更教人惊奇之余就留下深刻的记忆。
她还有个奇怪的名字,也是教人听一次就记住了,她叫做--温柔。敢把这两个大字写进户口名簿的父母,严森更要钦佩。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很温柔,因为没交往过,严森也就不知道了。
可以肯定要追温柔的男孩子大排长龙,胖子算是硬挤进去的一个,他仗的是里面中最有钱的一个。
所以他想温柔一定很势利,于是对她产生不了攻击感。
话虽如此,但尽朋友的道义,严森还是要安抚一下胖子受创的心灵。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支花……”这是严森仅能想出的安慰话。
可惜胖子无法了解他的善意,反而觉得他太无情。
“喂,你相信一见“衷”情吗?”胖子反问他,而且特别强调此“衷”
非彼“钟”,就是看一眼就要把她看得死去活来。
“不相信。”严森马上就说。
“但是我第一眼就看到她,第一眼就爱上她了。”
当时严森虽然年轻,但爱情故事看了不少,他有他的理由所在。
“那不是第一眼,那是比较后得来的结果,我承认她是里面最漂亮的,但不一定就要衷情,你的爱是挫折中产生的依恋,跟爱情完全不相干。”
“哇塞,你真冷静啊,像你这种被女生包围惯了的人,当然不能体会爱一个女人的痛苦,更不会了解追一个女人的痛苦。”胖子苦兮兮讽刺严森。
“既然爱得痛苦,干脆不要爱不就得了。”
“你讲得轻松,因为你没碰到。”
“你应该说因为我头脑清楚。”严森自信满满说道:“你以为世界有多大?女人有几种?讲白了就是热情无从发泄,头脑不甚清楚,非要一个女人来成就人生失落的一部分才行,所以才有爱情的说法产生。”
胖子仍然不苟同他的论调。
“我举个例子来说了,你说像温柔那样的美女有多少人喜欢,老兄我告诉你,只要她喜欢,她跟每一个人都可以一见“衷”情,看是要情有独钟的“钟”,还是衷心初褔的“衷”,更甚者送终的“终”了,在爱情的说法上她绝对是主导者的姿态,而爱上她的人就是下三滥了,请问老兄,这样的爱情算什么,两个不对等的个体谈什么恋爱,光你衷情而她终了,下场都一样。”
“反正你就是不相信一见衷情就是了。”
“我比较相信--你的爱情很快就会终了。”
果然就是这样,胖子的爱情很快就无疾而终,然而没想到竟是严森所造成。
严森不过是……为了胖子多次找她谈判而已,没想到竟造就另一段恋曲发生。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欣赏犀利型女强人,却爱上外表软弱、内心坚强的贺之云。)
第一次谈判,严森便种下恶果。
“你不必烦恼别人的事,我倒想听听你的意思。”美女温柔十分不温柔地质问他。
“我有什么意思?”
起初严森还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对她那头鬈发十分着迷。
美女稍稍侧过面,好像故意展示她那只高挺的希腊鼻。
“对我……你有何看法?”她的声音变弱了。
可惜,当时他太年轻,无法反应她的“一见衷情”。
“你很美丽,很健康,很骄傲……”他喃喃数着。
“我不是指我的长相:”美女生气了,而生气的美女看起来更美。她说:“难道你不想追我?”
呵,他总算明白了。
“不想。”他直截了当说。
“为什么?”美女大受打击,不过她抱着希望,希望能说服他。
为什么?当时严森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像他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