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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执拗的说:“可是除了这里没有地方会是安全的……”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说完,我就抱着安安继续在夜里漫无目的的狂奔。奇怪的是,我的耳边总是能够听到那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笑声好像能够让人着魔,在我跑了许久之后竟然又一次回到了托儿所。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往这个方向逃跑的啊,可是竟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我心想,或许是这里有我需要解开的谜题。
然而此时此刻的托儿所里面全是怪人,行动也变得灵活起来,貌似夜晚越深他们的行动就越快。我必须想办法保护好安安,但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重新闯入托儿所。
我沿着铁丝楼梯向上爬,试图看一看正二层和正三层会不会怪人稍微少一些。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怪人也很多,但是当我来到202门前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怪人仿佛在害怕202,即便是路过这个房间的时候也是绕道而行。
难不成,202里有什么东西,会让这些怪人害怕?
这个屋子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没有锁门,我带着安安很顺利的进到了里面。安置好安安之后,我决定出去调查一下笑声的来源。
还记得托儿所的地下应该还有未曾探索过的地方,那道铁丝楼梯就像是通往地狱的通道,不知道尽头会是哪里。
我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临走时对安安说:“不要害怕,我不会走远的。”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之后,我就开始和那些怪人周旋起来,令我感到极为疑惑的是,当安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这些怪人貌似根本就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我,更不要说追赶我了。
难道说,这些怪人只会攻击沃尔登镇的人?或者说,他们其实一直追赶的都是安安?
怪人都不理会我,这让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开始沿着楼梯往下走去。
负一层和负二层都和上面的布置一样,貌似都是普普通通的房间。而负三层则有所不同,这里非常空旷,只有一面大镜子,但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
这一层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不适的感觉才只是刚刚开始,当我走到负四层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我呕吐。任何人都无法理解我现在的感受,那种从内心深处想要呕吐的感觉,就好像在梦里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负四层摆放着一辆又一辆的小推车,仔细一看很像是医院推送病患的病床。而在这些床上,还躺着很多人,看起来都已经死了。他们之中有的是孩子,有的则是成人,其中大部分的病床都是空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些仍然躺着的人,长相都非常奇怪,和外面的怪人很相似,我恍然大悟,该不会外面的怪人其实是躺在这些病床上的吧?
忍着恶心,我再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地方,于是急急忙忙的去了负五层。
这里是最后一层。
这一层的情况似曾相识,空旷的房间,一面大玻璃,能够通过玻璃看到另一面。
那边的房间是幽绿色的,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摆弄着一个“五阶魔方”,其中的一面已经拼成了一个“卍”。
这个场景绝不陌生,因为我在现实中刚刚经历过这个地方。
银座会所的地下室!
和这里一模一样!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依然是那个地下室,而小男孩的位置则是孙腾飞的房间。
看起来这也是个起到监控作用的地方,只有我才能看得到他。
当我仔细看着小男孩的面孔时,忽然发现,这分明就是罗宁的面孔!我绝对不会认错,因为我曾在电脑里面看到过关于罗宁的视频。
仔细回想起来,貌似那段视频拍摄的地点,就是这个地方!
第八十三章 沃尔登第二(下)
屋子里的小男孩和视频里的罗宁一样,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明明看不到我,却可以精准的找到我的位置。
在镀膜玻璃的另一面,我看到他的视线穿过玻璃,落在我的身上。
他一边摆弄着模仿,一边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
这句话弄得我一头雾水,一时间搞不懂这个孩子在说什么。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罗宁?”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漫不经心的回答说:“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发现它的号码刚好是501,在托儿所的资料簿上,潘帅的房间就是501。这样看来,就像是苏郁所说的,潘帅的确就是罗宁。只不过,罗宁和潘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名?
他又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呢?
我趴在玻璃上,问道:“你既是潘帅,又是罗宁,那你到底是谁?”
小罗宁的手飞快的动着,很快就将魔方的六面都拼出了“卍”字,他说:“你想要的答案,我也一直在找。”
我说:“一直呆在里面一定和难受吧,要不要出来?”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扔掉魔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确定要我出去?”
我点了点头。
然而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只是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说:“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吧?”
我回答说:“大致知道了……这个沃尔登镇应该就是模仿沃尔登第二而建立的地方,不过和料想中的不太一样,这里貌似还存在不少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的意识世界,所以出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情况。”
罗宁冷笑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毫无理由的想象,你看到的一切都有根源。”
我点头赞同道:“我明白这一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来到过沃尔登镇,我无法理解这些场景是怎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他说:“你认为人的记忆是什么?”
我说:“记忆应该包括对过去发生事件的残留印象,对现在的直观感受,还有对未来的想象。这三部分组合起来才能构成完整的人类记忆,缺失掉任何一部分都不能算是完整的记忆。”
罗宁问:“那这三个部分之中,哪个最重要?”
我有些疑惑的考虑了片刻,回答说:“应该是过去的记忆吧,它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也是他成为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玻璃那头的小男孩露出一个与年龄颇为不符的眼神,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关键的在于未来。我问你,如果一条鱼活了十年,它的过去所残留的记忆都是鱼的记忆,可是从第十年后,突然有人用某种方法告诉它,它现在变成了一只狗。古奇,你认为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说:“它会按照一条狗的方式活下去……”
“没错,所以一个人关于未来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关于未来的东西不一定会实现,但是人类的劣根性导致他们只会记住那些有利于自己的,或者是预言准确的。”
我反问:“可是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
罗宁讥笑道:“古奇,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未来都被某种力量所局限住了!他们认为自己的未来就是长大成熟,然后衰老。或者他们认为世界上理所应当有国家,地球之外没有生命……”
我说:“这不是局限,而是科学研究发现得出的结论。”
他反问:“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是耳听得来的东西!”
他的这句话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死,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普普通通的人一模一样……就像是我眼前的这个存在,罗宁,他就与众不同。
罗宁说:“这个牢笼,我随时都能冲出去,只是我暂时不想出去罢了……古奇,你这些年接触过很多病例,应该清楚他们究竟因为什么才会生病。”
我回答说:“大多逃不掉一个‘苦’字,因为心里有苦才会……”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为什么会苦?”
我陷入沉思。
他说:“因为有甜!”
我无法反驳罗宁的观点,因为他说的没错,的确要有足够的甜,才能让苦变得更苦。
他说:“在我看来,现在人类会出现心病,无非是看到那些和他不同,但却生活比他更好的人。在这种对比之下,他会不满自己的现状,然后感到异常痛苦。换句话说,这类人通常会认为自己没有未来!我说的对吗,没有甜,就能没有苦,这世界真正需要的大同,而不是个性!”
我反驳说:“按照你的的理论,沃尔登镇实质上就是一种抹杀个性的存在……这里没有货币,每个人的生活都大同小异,享受着同等的资源,那他们岂不是应该一点心理问题都没有!”
罗宁说:“你说的没错,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
我问:“那现在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怪人,甚至逼得原住民不得不去教堂寻找藏身之处。”
罗宁说:“这是人类的天性,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停止对未来的想象,因为会想象到未来,于是会担忧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比如亲人,比如健康。就是因为这种天性,沃尔登镇最终出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们比起其他人更加勇敢,或者可以称之为觉醒者,就是他们一手将沃尔登镇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通过罗宁的话语,我大致可以推测出沃尔登镇的变革。它在最初建立的时候的确是按照绝对的公社化进行的,但是由于人类对未来的畅想和未知的恐惧,于是有少数人“觉醒”,他们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开始着手做一些实验保留这些事物。
那些怪人,或许都是实验带来的副产物吧。
我说:“可是按照你自己的说法,完全是自相矛盾的。你认为没有甜才能没有苦,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必然有父母,拥有生命的个体从出生的时候就会认为,活下去就是甜,而充满未知的死亡就是苦。”
罗宁反问道:“你确定吗,你确定对于一些人来说,不应该死亡才是甜吗?因为活下去才需要面对更多的未知,才有更多的恐惧!”
我摇头,说:“对于活下去的未知,我只有少量的恐惧,更多的而是好奇。”
他说:“你和我果然是一对截然相反的个体,你崇拜活着,而我信仰死亡。”
我说:“我从来不认为死亡是一种信仰,他只是一种迟早会来的自然想象而已。”
罗宁忽然变得有些低落,他说:“可是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是苦,不知道什么是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