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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童招呼服务生过来:“我要一杯tomorrow,哦,对了,我要是醉得不省人事,你帮我给这个人打电话。”她把程凯的名片丢给服务生,服务生见惯了失恋之后到这里一醉解千愁的都市男女,他撇撇嘴,拿着名片去端酒。
等了又等,服务生才回来,方童接过这杯橙色的液体灌了一口,纳闷的问他:“这是tomorrow吗?怎么一点儿酒味也没有?”
“不是,这是橙汁,那边的先生不让我拿酒给你喝。”方童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乔森端着啤酒杯,和几个朋友围着桌上足球边玩边聊,好不热闹。
乔森挥挥手,走过来坐在方童对面,方童有些意外,支吾着:“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你不是周一都不来酒吧吗?怎么破例了?”
“周一不去酒吧的原则是针对你定的,因为你每到周末结束,周一上班都脾气暴躁,呵呵,我哪里还敢惹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在家陪你度过上班狂躁期。”乔森大笑。
“是呢,我最烦周一,上一个周末还没过够,下一个周末遥遥无期,那个时候被我折磨得不行吧?”
乔森夸张的摆出赞同的表情:“是啊是啊,你终于理解我了。”
方童敷衍的笑笑,低着头喝饮料,乔森趴在桌上,敲了敲桌面:“心情不好吗童童?是因为沈总吗?怎么了,合不来吗?”
“没有,就是在家待着太无聊,出来转转。”方童撒谎。
“听说沈总生病了,刚才看到你进酒吧,我就猜到你们之间有问题,否则按照你的性格,绝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你忘记我着凉发烧那一次,你整整一夜都没睡,第二天……”
他还没说完,方童就忙着打断:“乔森,我们挺好的,真没事,是他父母过来了,让我回家休息休息。”
“好吧,那你更不能喝酒了,你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他不等方童拒绝,就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让方童穿上。
晚上风已经很大了,方童缩着脖子钻进车里,对坐在副驾驶的乔森说:“这哪里是你送我回家?开我的车,而且我开车,分明是我送你好不好?哎呀,你真的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再说你朋友还等着你呢。”
乔森很坚持:“那怎么行呢,我怕你再跑去喝酒,送你回家是为了避免我晚上因为担心而失眠,你当做为我着想吧。”
到了小区外,乔森下车,方童的再见还没说出来,乔森又坐回车里:“童童,无论遇到什么事,憋在心里自己难受是最傻的,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任何问题,一定打给我,你要知道,我都是为你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如影随形(1)
第三十一章
方童回家后就给程凯打电话:“老大,我觉得还有希望,我看沈安沉的父母对我也不是特别抵触,你说我要是三天两头的跑过去求求他们,这事能不能有缓?反正我不怕奚落也不在乎冷淡,我脸皮还挺厚的,是吧?你说我掌握什么频率,明天就去会不会太密集了点儿?过于讨人嫌了吧?”
“咱能不能别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你非得把自己弄这么可怜啊,你琼瑶女主角是吧?我告诉你,这地球少了谁都公转自转,我就不信没有沈安沉你活不下去,半年前你怎么过日子的就接着过不行吗?”程凯都快急了。
“我也烦自己,真的,怎么就非得这么没出息呢?你知道我多想潇洒的在沈安沉床前跟他挥挥手,然后满不在乎的对他爸妈还有那个温亚霓说,你们四个好好玩儿吧,姐姐不伺候了。可怎么办,我不是没这能耐嘛,只要让他别再受苦,就得了。“
程凯以前不知道方童的这种个性,他一直认为方童不是那么钻牛角尖的人,比如以前在MAXAIR,她提出的观点意见被别人反驳了,大多都是一笑置之,绝少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再比如她和乔森,三年的时间,分手后也没有寻死觅活,一蹶不振,当然确实痛苦了很久,但都是对过去的追忆和惋惜,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还以为这次和沈安沉,方童折腾个几天就平息了,这年头哪里还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你寻一个样貌顺眼的,工作稳定的,对人体贴的,两个人谈上一两载的恋爱,朋友认可,父母祝福,彼此没有发现对方太让自己恶心的地方,接着顺理成章,谈婚论嫁,那就算功德圆满,皆大欢喜了。当然,整个过程中,若能再掺上一些或惊险或浪漫的小故事小片段做点缀,那么这爱情简直就妙不可言了。
这就是经济适用男程凯的想法,他始终觉得方童是跟他一类的人,他们现实又理智,不羡慕跌宕起伏的人生,也不追求高…潮迭起的感情。在沈安沉走进方童的生活以前,这确实就是方童的处世态度,她就想谈一场简单甚至乏味的恋爱,有个人会陪她经历喜怒哀乐,会陪她走过生老病死,清晨时一起挤在卫生间里刷牙,傍晚时相互依偎在沙发上聊天,这就足够了。
医院成了方童每天要去报到的地方,她下班后会很规律的开车到医院停车场,停好车后去附近吃水饺或面条,偶尔的,也吃快餐。吃饱后,她就到五楼去转上一圈,远远的朝沈安沉的病房望一望,要是恰好楼道内没人,她就大着胆子走近,透过玻璃偷窥她的爱人。
留在病房里的大多数是温亚霓,方童潜意识里把她定位为一个被宠坏的刮噪大小姐,可几天后方童就有了新的认识。温亚霓在病房中不是看书就是看沈安沉,也会和沈安沉交谈,都是浅笑低语,温柔贴心。
方童会猜她正对沈安沉说些什么,要是换做她,就给他讲冷笑话,再讨论一下来往的护士中哪一个的姿色能跟自己相提并论。她能想到沈安沉会被她逗得前仰后合,会戳着她的额头嘲笑:“你能不能有自知之明啊,你怎么会比人家胸大,瞎子都看得出来!”
刚开始的几天,她待不上一时半刻就会泪流满面,渐渐的,她能够克制自己站在门外看温亚霓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爱人,她跟程凯说,老大,我现在别提多坚强了,再过十天半个月,我就敢进屋指着温亚霓让她滚蛋了。
组里有了临时紧急任务,要到南方出差,组长直接把任务指派给了方童。方童对工作还是勤勤恳恳的,很少推三阻四,哪怕领导有时不近人情,她也是能忍则忍,能干则干。可这次不行,她编了一大堆理由推辞,什么身体不适父母高龄,舅妈重病同学车祸,组长冲她翻翻白眼:“已经让行政助理给你订机票了,麻溜儿回家收拾东西去吧。”
收拾东西当然是次要的,方童下班直奔医院,这次出差为期三天,搁在平时,能三天不去上班她还不得美死,现在就不一样了,她的心思全在沈安沉那里,三天不见,怎么熬得过去这么多思念?
她也没顾上打探周围敌情,迫不及待的踮着脚扒着门去寻觅沈安沉,她就想着,这回说什么也要多看几眼,要看一眼睡着的,再看一眼清醒的,还要看一眼半坐的。谁知一眼还没看完她就吓了一跳,床上空空荡荡的,根本不见沈安沉的踪影。她扭着身子朝屋内四下张望,不仅沈安沉,其他人也没有,方童燃起不好的预感,转头要去护理站。
刚跑出两步,身后就传来那么熟悉的声音,“童童……”
方童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谁了,这个声音每天要在她耳边飘荡无数遍,低沉温和又充满磁性,是的,那是她的安森。方童有点儿懵住了,一时愣神,直直的站着没动。
“童童……”
方童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安沉,划到她面前,仰着头看她。方童没说话,慢慢单膝跪下,把头枕在沈安沉腿上。沈安沉怜爱的捻着她的耳垂:“你看,我都没事了,今天早上胃管也撤了,想着出来透透气的,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没事了你还坐轮椅?你坐轮椅干嘛,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方童握住他的手,不停的流泪。
沈安沉一只手牵着方童,另一只手扶着身旁的墙壁,晃晃悠悠的起了身,他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也很久都没有负重下床,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腿软而无力,可他坚持站起来,倚着墙对方童微笑:“不坐也行的,就是我太懒了,真的都没事了,你不要哭,我都好了。”
温亚霓本来推着轮椅,看到沈安沉这样,眉毛都竖起来:“Eric你疯啦,快坐回来,医生不准你吃力的!”
“你快坐下,快坐下,我不哭了,你别站起来,我不哭了。”方童手忙脚乱的去搀沈安沉,他的腿有些颤抖,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沈安沉靠着方童,方童把手环过他腋下,抱着他缓缓的坐到轮椅内。沈安沉折腾了这一次,已经气喘吁吁,方童看出温亚霓对她的不满,确实因为她沈安沉才会这么逞强,要是真有个好歹,她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哦,你是十二床的家属啊,下次来了别总在楼道里走来走去的,要不然别穿高跟鞋也行,病人都需要休息,你天天‘嗵嗵嗵’的谁受得了?”一个护士看到方童,劈头盖脸的责备。
方童看着她也眼熟,来了这么多天,这几张面孔都记得差不多了,方童连连诚恳的认错:“好的好的,下次保证不穿高跟鞋了。”
沈安沉拉着方童的手紧了紧,方童低头看他,他抿唇沉默一会儿,忽然问她:“你每天都来的,是吗?”
“那个,额,那个,嗯,也不是,就是……”方童吞吞吐吐。
“从明天开始,有一天你不来,我就立即出院。”沈安沉心里沉沉的,他想到那么多个黄昏,他躺在床上想着的姑娘,原来就在门外。她是为了顾及我才变得胆怯,她是怕我为难才委屈自己,沈安沉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难以名状的心疼。
方童蹲在轮椅前,小声说:“你不许胡闹,你得听医生的话,赶快好起来。再说,明天我要去杭州,公司都给我订好机票了,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就来看你。”
“明天去吗?哦,你拿手机给我。”沈安沉不容置疑的说。
“你干嘛?别胡闹,就三天,这是工作需要。”
沈安沉伸手去抓方童的包:“工作可以需要你,也可以需要别人,但我只需要你。”
方童被他这句话感动,一瞬间的犹豫,手机已经落到沈安沉手里。方童央求他:“你别打,也没什么理由拒绝,这次就让我去吧,我都答应组长了,而且这点儿小事你亲自打电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怎么没理由呢,我可以进食了,我要吃你煮的粥,所以你得留下,这个行吗?”沈安沉挑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
“哎呦,你可别,我求你了,我自己去请假好不好,你这样我还怎么混啊!”方童赶紧把手机抢过来。
温亚霓把这一切理解为打情骂俏,她愠怒的瞪着方童,一字一顿的说:“方小姐,Eric要休息了,不好意思。”
“哦,是嘛,该休息了,好的,好的。”方童装傻,假装听不懂逐客令,推着沈安沉就往病房走,温亚霓也不好发作,气鼓鼓的跟在后面。
方童对温亚霓,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反感,她就怵沈妈妈,沈妈妈说话条理分明,每一句都直捣你心底,方童总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说服她,最后的结局嘛,必然是仓皇失措,败下阵来,而且还认识到自己的自私和矫情。她看沈妈妈不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