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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接过场馆小姑娘红着脸递过来的湿巾,腼腆一笑,表示感谢,然后一边擦汗一边对大哥说,“不关他们的事,球场上碰碰撞撞难免的。”
湿巾半覆在脸上时,叶昀没有什么底气的偷看了向远一眼,她刚才恰好接了一个电话。叶昀之所以在向远面前心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之前向远跟市局的谢局长打了招呼,叶昀一毕业,就顺利的分到了市局的控告申诉处,虽说只是个小小干警,但同一批毕业的同学谁不知道,没有过硬的后台,能留在市内都算不易,至于能到市局机关,那简直就是不知道哪里去找的好事。控告申诉处无非是管理市内公安机关的信访工作,既轻松体面,又远离职业危险。谁知道叶昀报道第一天,就向主管部门打了报告,要求到基层去。最后上级也批了,就把他放到了市城南分局。
叶昀丝毫不觉得下基层有什么不好,他做警察,不是为了在办公室里拆信,对于调到城区分局的这个结果他非常满意,上班一段时间,和同事相处得也很融洽,学到了很多大学里老师没讲到的经验和知识,每天工作也相当开心,只是一想到向远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踏实,他没有听向远的话,还把她的好意辜负了。
叶昀不怕危险,他喜欢这份工作的挑战,但是却怕向远失望。
向远接完了一个客户的电话,抬头看了看叶昀,“怎么忽然跑过来了?”
“哦,今天我轮休,滕云说他打算上场的,身体有点不舒服,找不到更好的人顶替他,就问我能不能过来,结果我就来了。”
叶昀的小小心虚其实向远看在眼里,她想起自己接到市局的谢局长打来的电话时,气不打一处来的恼火,不过正如她后来对谢局长说的,算了,既然叶昀一心一意要“除暴安良”,那就让他去过过瘾吧,等他腻了,到时候再考虑工作调动的问题。她希望谢局长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有很多警员,到了退休的那一天,都未必见过歹徒拿在手里的枪。
“你怎么越锻炼就越单薄啊,刚才那俩人,差一点就把你给撞天花板上了。”说实在的,叶昀看上去实在比他实际上要温柔一些,他并不是那种肌肉纠结型的运动高手,而是匀称而偏瘦一些,再加上那张骗人的脸,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叶昀讪讪地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我的肉都长在骨头里,属于高密度型的。”他见向远虽然嘴上损他,可是却没有最害怕的疏远笑容,顿时如释重负,心情好了,也知道在她面前贫上几句。
第六十四章 劝酒
方才在球场上,江源那边大多数人都以为叶昀不过是山庄工作人员中的一个小喽罗,比赛结束了,才发现他跑回了叶骞泽和向远的身边,三个人对话的神态和笑容无比亲近,这才有较为灵醒的几个人想起了叶家还有一个不怎么出现的小儿子,算起来也是这个年纪,再加上叶昀和叶骞泽有七分相似的五官和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之前上场的几个队员纷纷交头接耳,懊恼自己后知后觉,在比赛过程中没轻没重的,冲撞了小东家也不知道。叶家的小儿子虽然从来不管家里的生意,但是江源里不少人听说,不但叶秉林对小儿子是予所予求,叶骞泽更是对弟弟爱护有加。
赛后,出了一身汗的队员们都在球馆配备的冲凉房里作简单的冲洗,叶昀也在,江源那几个人见到他,尴尴尬尬地打了个招呼,正想着该不该道个歉,没想到叶昀竟然是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气恼的,灿烂无比地给了他们一个笑容,还连说他们打得不错,下次再有比赛可以叫上自己。
这些江源的中层对叶昀知之甚少,他们熟悉的几个叶家人里,叶秉林的威严自不必说,叶秉文的阴鹜人所皆知,叶骞泽虽然为人和气,但过于含蓄,向远这个叶家媳妇更是出了名的精明透顶,在她面前谁敢有半点含糊。这么比较下来,叶家这个小儿子的单纯明朗不能不说让他们意外。
叶昀的笑容再澄澈不过,没有丝毫矫饰,完全不是面上一套嘴上一套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于是乎,从冲凉房出来之后,几个江源的老油条俨然已经跟他称兄道弟,无比熟稔,相互约着改日球场上再切磋。
球赛结束,已到晚餐时间,向远回房间一趟,步入餐厅时看到叶昀和不久前还在场上杀红了眼的对手勾肩搭背,聊得不亦乐乎,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
那些个中层在向远面前还是很讲规矩的,见她走到叶昀身边,纷纷停下笑闹站起来叫了声“向总”,然后转移到别桌入座。
“聊什么这么高兴,肩膀不疼了?”向远问叶昀。
叶昀笑道,“我又不是女孩子,哪能那么弱不禁风。聊下次一起打球的事情。”
“你倒很容易跟人混熟嘛。”向远仍然记得他小时候那个内向的爱哭小男生模样。
叶昀主动认为向远是赞扬他,“对啊,我刚分到我们城南分局不久,局里的同事领导我也很快都混熟了,他们都挺喜欢我的。”
“其中女同事比较多吧。”向远禁不住逗他。
“哪的话,我们局的女同事都是阿姨。”叶昀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前些年带到你爸病房里来的那个小女朋友呢?”
叶昀差点没把手边的热茶打翻,磕磕巴巴地说,“什么小女朋友啊,就是同学,她分到别的分局了,真的!”他说得认真无比。直到看到向远眼里强忍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傻乎乎地被她逗来开心了,不由得怏怏地说,“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对那些事情都没有兴趣的。”他长得好,性格也好,从小身边围绕的女孩子就没有间断过,不过他对那些女孩都非常友好,自动自觉地跟别人做起了朋友,不管漂亮的还是丑的,都一视同仁,特别要好的倒是当真一个也没有。
“什么没有兴趣,都大学毕业了,有情投意合的找一个有什么关系,也省了你爸爸、哥哥老是记挂着。”
向远记得有一次叶骞泽去看叶秉林回来,跟向远说起叶昀的事,私下还不无担心地提了一句,“虽然感情的事是要缘分的,但是以阿昀的条件,从小到大,一个上心的女孩子都没有,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对女孩子没有兴趣,这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男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吧,你说,他该不会是喜欢男……”
“别胡思乱想。”向远当时就断然否定了叶骞泽这一担忧,虽然她也不太好说叶昀究竟为什么没有女朋友,也不像与他同龄的男孩那样,血气方刚地流露出对异性的关注,但是有一点她能够确定,叶昀他绝对不是同性恋。嫁给叶骞泽之前,还在她租住的小屋里的那晚,叶昀失控的纠缠和拥抱,虽然她刻意忽略了,不提也不想,甚至也不深究,但是当时他的心跳、他的温度、他的迷乱还有他身体每一个反应向远都记得,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对异性浑无知觉的人。
叶骞泽说过,“向远,有机会你跟他聊聊,也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
说实话,向远也是希望叶昀找到所爱的,不是为了叶骞泽的爱弟心切,也许更多是出于私心,她始终觉得,当叶昀有了爱着的女孩,自己才算放下了一个包袱,是对叶昀特有的疼惜吗?还是歉疚?如果真是歉疚,她又欠了叶昀什么?有些心事,叶昀从来没有从嘴里说出来过,她更不可能问,但其实还是有所知觉的。
果然,叶昀的好心情在向远有意无意提起这件事后消失殆尽,他半是赌气地说道,“你跟他们说,不用他们操心,还有,你……你更别管。”
“知道,不管你的事是吧,这话你说过了,我记得。你现在自己有主意了,我也管不着。”向远淡淡地说。
叶昀其实想说的是,我不是不愿意被你管,只不过不愿意被作为嫂嫂的你管。
当然,这样的话他是不敢诉之于口的,见向远口气冷了下来,又想起自己自做主张地从市局调到分局的事,不由有几分心虚。忙转移了话题,“你们公司人都挺好相处的,打球的时候看起来很凶悍,其实人都不错。”
向远知他说的是那几个跟他打球的人,心里暗笑他天真,那些人当时不知他身份,事后刻意奉承,岂有不友好之理,否则山庄这边代表队队员又不止叶昀一个,怎么不见他们找别人套近乎去。不过她不想跟叶昀说这些,只道,“你看谁不觉得人家好相处,除了我之外。”
见叶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才正色道:“还有,什么‘你们’公司,怎么跟你大哥说的一样,江源难道没你一份,你不爱管没人勉强你,现在好了,连话都说得见外了。”
叶昀忙说,“我确实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要是以后爸爸真算我一份,那我就把它给你好了。”
向远见他说的如此轻松,愣了愣才道:“说什么傻话。”
叶骞泽正好在滕云的引路下走了过来,“聊什么呢,什么一份两份?”
“没什么。”向远看着叶骞泽。这一天的相处,还有叶骞泽在鱼池边的一番话,让两人因陈有和事件而结上的薄冰消融得差不多了。但叶昀孩子气的话语,还是不提为好。
叶昀一直担心向远和大哥之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这会怕气氛僵住,便随口说道,“哦,是我说,要是待会喝酒算我一份。”
叶骞泽闻言看着叶昀失笑,“是吗,这倒想不到,看来真长大了。”
滕云见李副也走了进来,便将他们几人往餐厅一侧的雅间里请,“里面更清静一些。”
雅间里是一张十人的圆桌。向远把主位留给了叶骞泽,自己坐在他右侧,原本该是叶昀坐在叶骞泽左侧,可他却跟李副谦让了一会,李副拗不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叶骞泽含笑对向远低语,“阿昀什么时候礼数这么周到了。”向远却只笑不答,果然,叶昀犹犹豫豫一阵之后,拉开了向远身边的凳子。
一桌人逐渐入座,除了叶骞泽夫妇、叶昀、李副还有滕云外,陪同的还有江源和山庄的其余几个职位较高的人物,其余的人员都在外间,闹哄哄的,显然没有领导在,更自在一些,已经开始喝了起来。
叶骞泽是主张喝酒节制地,不过难得大家高兴,他也不作限制,这厢同桌的几人在宴席开始后也频频向领导敬酒,向远虽然平时应酬不断,但酒量从不见涨,大家都知道她对内是滴酒不沾的,所以在座一概敬酒她都只回以茶,当然,以她今日在江源和山庄的身份,喝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叶骞泽倒是显得心情尚好,来人敬酒,都笑着干了。脸上有浅浅的酒意之后,他悄悄在桌下握紧了向远的手。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理着平头,中等身材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不打扰各位吧?”男子颇好风度地欠身跟在座人士打了声招呼。
滕云于是站起来介绍,“叶总,各位,这是承包山庄桑拿房的崔老板。”
崔老板走到滕云身边,谦逊地笑,“滕总,说了叫我小崔就好。我特意过来敬几位的酒,顺便带来了我们那里的几个工作人员,大家认识一下,也助助兴。”
向远跟崔老板是认识地,他口中的“工作人员”,也就是那几个漂亮女子,明眼人都知道是他桑拿中心的小姐,带来陪酒的。她笑着说了句,“崔老板何必那么客气。”
“难得叶总和向总伉俪前来,还有江源的各位主管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