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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不动路。他心里急却不能表露出来。”
吴盎德搀扶青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齐青枫用力支撑着,身体斜靠在吴盎德的身上。刚刚走下高坡,青枫的两条腿都软了,不能向前迈步,体重完全落在吴盎德的身上,青枫的头又冒汗了。
青枫有气无力的说:“盎德放下我吧,我不能走了,你回去,如果有车,用车将送回家。”盎德斩钉折铁的说:“不,我不能回去,现在我不能离开你,你放心,我一定将你背回家。”随着蹲*子将青枫背起来就走。青枫趴在盎德的背上,默默的叨念是我拖累了你,你妈妈还没有吃药,你现在不能回去,我是没有用的废人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你自己走吧。
青枫的叨念盎德是听不见的,他怕青枫睡觉,他不停地对青枫说:“青枫,我说话你听到了吗,再爬一个高坡我们就到家了,你看看前边有一个人骑着一头小毛驴,你会骑毛驴吗?你骑过毛驴没有?我们将那头毛驴借来,让你骑着毛驴回家好不好。”不管吴盎德说什么,声音有多大,青枫都无回答。此时此刻,吴盎德真有点怕!
骑着毛驴的人,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边走边唱,迎面走到吴盎德跟前,老人停止了唱声,用惊奇眼光看着他们。吴盎德背着青枫向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对老人说:“老爷爷您好,我们是回家的,走到这里她病了,不能走路,请问到齐家还有多远?”老人说:“孩子啊,这里有三个齐家,有东齐家,西齐家和北齐家。这三个齐家最远的是北齐家十八里,东齐家十二里,西齐家还有七八里的路程。”吴盎德听了老爷爷的话,有点发懵。他不知道青枫家在那个齐家,他想到时候问问青枫就知道了。他避而不说是哪一个齐家,他向老爷爷说:“老爷爷我们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背不动她了,爷爷您能不能帮一帮我们?”老爷爷爽快的说:“行啊,就让她骑毛驴走吧。”吴盎德高兴的说:“我们谢谢老爷爷。”吴盎德将青枫从背上放下来,可是青枫身体软软地站不起来,盎德企图往毛驴身上抱她。老爷爷看到这个女孩子病的不轻,就说:“我看她现在不能骑驴了,如果再骑驴就太危险了,有个好歹的不好办哪。”他想了想说:“我看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家套车去,我用车将她送回家。”说完骑着毛驴扬长而去。
吴盎德还有话想与老爷爷说,可是老爷爷已经走运了,又背起青枫走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将青枫放下来,然后在附近抱来一些玉米秸铺平让青枫躺在上面。他对青枫说:“青枫你觉得怎样?那里不舒服?”青枫睁开眼睛看着吴盎德不说话。盎德摸摸她脉搏还可以,他眼睛还能转动。就是问什么都不说。这时吴盎德慌了,她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他真害怕了,她的家是在那个齐家?我向那里送?当前怎么办?是等老爷爷的车,还是背着她走。他想既然老爷爷说套车去,我们还是等吧,老爷爷可能会知道青枫住在那个齐家,即便不知道,到屯里打听也方便。他又到处找一些玉米秸,堆成一个小窝棚,他们两个在里边焦急地等待老爷爷的到来。
毛驴车误进水沟,琪霏娘望眼欲穿。
老爷爷骑着毛驴飞快的回到家里,连口水都没有喝,着急忙活的套上车就走,老伴追赶到门外问:“你到哪去?饭都熟了,吃了晚饭再去吧。”老汉说:“我去接人,你要多做两个人的饭。我去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有病,病的很重,站不起来,走不了路,老伴啊可要记住,一定要做出有病的人能够吃到肚子里的软一点,稀一点饭哪,另外做些姜汤,他们到家要喝姜汤。”老人家为了快一点接到他们,*近路走,他没有走小桥,而是走那条秋收时临时铺垫的一条小路,因为秋收已过小路失修,老汉赶车误在水沟里。天进傍晚,野外无人,老汉急着接人,毛驴车在水沟里不能自拔,老汉脱下鞋袜卷起裤腿走到水里推车。车轮越陷越深,老汉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推上来。因为天寒水凉,两腿抽筋坐在沟边不能动弹。
太阳已经落山了,黑天了还不见毛驴车来,齐青枫睁着眼睛不能讲话,吴盎德不知道青枫住在哪个齐家,是走是等非常矛盾。走吧,不知道是哪个齐家,等吧,不知道老爷爷还来不来。问青枫吧,她就是不说话。天越来越黑了,他们不能走了,抱着一线希望等待老爷爷的毛驴车来。
快到半夜了,还不见老头子回来,老太太着急了,沿着老头子去的方向找。老太太的手电晃来晃去,给老爷子带来了一线希望,他大声叫喊:“来人那,邦邦忙!”老太太听出是老伴的声音,赶到现场一看,车在水里,老伴坐在沟边发抖,她明白了,车是出不来了,她把毛驴从车上卸下来,将老汉周到毛驴背上,顾不得车上的东西了,牵着毛驴向回走。一路上老太婆啰啰嗦嗦地说个没完没了。主要是埋怨老爷子不听她话,不吃饭就走,肚子没食,饿的没有劲,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起不来,自己老了还不知道,都七十的人了,还当年轻小伙子呢,这么冷的天,水都快上冰碴了,黑灯瞎火的你还下水,真不要命了,你没命了我咋办,老太婆越说越生气,说着说着就骂起来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不让你晚上出门,你说你什么都不怕,你一唱歌小鬼都害怕,你唱啊,咋不唱了,瘪茄子了吧。”
到家了,毛驴饿了直奔驴槽吃草,老太婆将老爷子扶到屋里,让老爷子坐在炕头,把湿漉漉的裤子拔下来,再围上一条被子取暖,老太婆又给他端一碗姜汤还加了一些红糖,老爷子喝完了,心里热乎了,身子不抖了。他才开口说话:“我说老婆子,你说完了吗?我现在不冷了,能说话了,我有急事向你报告,你可得听好。”老太婆笑了,她对老汉说:“老头子,你还阳了啊,什么报告不报告的,有能带你就唱吧。”老汉说:“现在我哪有心思唱啊,大岗子那有个病人等着我去接呢。”老太婆停止笑声,认真的说:“是啊,你临走时说接人来的。大岗子那里的人现在他还在那里吗?”老汉说:“我在大岗子那,看到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病的很厉害连毛驴都不能骑了,我说,我套车接他们,你又把我弄到家来了。可是人家还等我去接他们呢,你说咋办?”老婆子不再辩理了,直截了当的说:“还讲什么咋办,人在那里,就得去接。”老汉说:“咱家的车还在水里,靠咱俩的力量是搞不出来的。没有车咱俩抬不动啊。”老太婆说:“你给毛驴加点料,你在家吃饭,我去借车,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接回来。”
老两口套上车带着被子和姜汤,还有两块玉米面饼子。还是老汉赶车,这次是奔大路走的。到了大岗子,他们在大岗的周围子找,老太太在大岗子的南坡看见一堆玉米秸,走到跟前还没有动静,老太太用手电晃一晃,大声说:“有人吗?我们来接你们来了。”吴盎德开始听到有动静,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没敢出来,当他听到的是来接他们的,而且是女人的声音,他爬出窝棚说:“是老大爷来了吗?”老太婆说:“是啊,我们是一家的,你们有几个人啊?”盎德:“我们是两个人。老大爷来了没有?”老汉赶着车也到了,忙说:“我来了,你们上车吧,一定是饿了先喝点姜汤,暖和暖和,再吃点东西。”老太婆问:“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吗?”吴盎德说:“是的,她现在病的很厉害。”老汉对老太婆说:“你先上车,把被子铺好,你就在车上抱着那个病人吧。”吴盎德将青枫抱到车上,放在老婆婆的怀里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老婆婆摸着青枫的手冰凉,身体软绵绵地,一哼不响,是不是……老婆婆的手放在青枫的鼻子上面停了一会,感到青枫还有气,这颗心才放下了。
老汉坐在车前缘上赶车,招呼吴盎德也坐车走。吴盎德没有坐,大步跟着车走,身体就不觉得冷了。这车总算是来了,青枫得救了,不然在外面住一夜,连饿带冻她那样身体,说不定……吴盎德不敢向下想了。
到家了,吴盎德将青枫背到屋里,老婆婆铺好褥子,青枫躺在炕上,身体渐渐的暖护了,老婆婆端着一碗疙瘩汤用汤匙往青枫的嘴里喂,老人家不停地说:“姑娘吃一点吧,好闺女,喝一口,青枫丫头不吃饭怎么行啊,听娘话,吃饭吧。”齐青枫听到是娘叫她的名字,心里敞亮了,体力渐渐的恢复,头脑渐渐地清楚了,她抓住老婆婆的衣襟,叫娘。老婆婆开始是惊讶,后来哈哈的笑起来,连连的说:“闺女好了,闺女好来了,青枫丫头说话了,她爹呀,你来看哪,这丫头能说话了。”青枫吃了几口面汤又闭上了眼睛。
老爷子经过这一夜折荡,已经筋疲力尽了,胳臂、腿和腰都又酸又痛,好在将人接到家了,心里舒坦了,他好像完成一项观音菩萨交给他的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使命,他胜利了,他自豪,他高兴,他笑了,他……鼾声如雷。
吴盎德听到青枫说话,并且还吃了几口饭,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心中无限地感激两位老人家,他跪在地上给老人家磕头,老婆婆动作灵活,急忙扶起盎德,“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你这个大老爷们还流是啥眼泪,这不是你媳妇已经好了,你高兴才是。”在老婆婆心目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么亲热、那么关心、那么疼爱,日夜在一起,抱来抱去,抱上抱下的,这是两口子无疑了。吴盎德着急了,他要说……
青枫的父亲受伤了,说受伤只是脸被抓破了,当时没有听说哪里还有伤,那个女人走了,青枫父亲在家里发疯了,把屋里的东西摔的一沓糊嘟。他嘴里还不停的说:“我是村长凭什么不叫当了,我这一二十年的村长白干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桃花是我老婆,一点不错,她犯罪了,关我个屁,老子就是老子,婆姨就是婆姨,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愿意她犯罪呀,我愿意她乱搞啊,让我戴禄帽子,我舒服吗?我好受吗?我有办法吗?我是熊包,我无能,我窝囊,我是混蛋,我该死,我活该!我连老婆都管不了还当什么村长。我有什么脸当村长,对像我这样的村长该撤,是应该撤!“王八”当村长是个什么东西,他哪有资格当村长,撤的好!撤了拉倒。我不干了,我也没法干了,崔嵬那个王八蛋,把我坑苦了,十年前,把青枫亲妈瞎病了,病倒就没起来,现在我明白了,青枫的妈妈实际是崔嵬与桃花害死的,我被他们虎了十多年,我真混,我家叫他们给毁了。崔嵬这个坏蛋横行霸道,打伤群众,害死人命,我曾经说他是好干部,我瞎了眼,我自私自利,为了保住我这点权利,利用坏人,以邪恶压服正气。他不是东西,我更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利用不是东西。不是东西依靠不是东西,伤天害理。伤天害理!
村长一个人在家里疯疯癫癫,胡话连篇,他家里没有人照看真不行了。所以,陈琪霏的妈妈叫琪霏到王屯接青枫回来,计划当天去当天回来,现在已经吃完晚饭了,还见她们回来,陈妈妈坐卧不安,饭在锅里热了一遍又一遍。陈妈妈走出大门,看一会没有回来,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