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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个位置,不多不少,恰巧在那个临界点,带着居高临下的炫耀。
自卑而自负,卑微而高傲,可恨而可怜。
“我的手被烫的厉害,你一点烧焦的味道都没有闻到吗?”锁链晃晃悠悠,在灼热中反射着耀眼的光,流苏松开缠着手指上、被烧得滚烫的一节链条,在袖口下摆动。
……然后,她向前踏了半步,慢镜头一点点的放大,直到腿弯的弧度都可以用尺规测量。
半步的距离,她成功的踩上叶缨的手腕,脚尖一勾,在空中飞舞的长剑落入流苏的掌控之中。
一息之间,变沧海为桑田!
孤注一掷的叶缨眸中闪着惊骇,匆忙的向前抢夺,却不曾想到如今的局面,猎物与猎人早已易位,几乎是同一时刻,干脆利落,流苏一脚踢向叶缨的肋骨,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叶缨只觉得一阵钝痛,一口腥甜几乎要涌上喉咙,铺天盖地的痛,摔倒在地上。
颤抖着双手——十指连心,高温的灼热几乎让流苏失去双手的指挥权,卸下激光剑的两节能量晶,流苏凿断了与墙连接的铁链,撞击之下失去能量的晶体也化为齑粉,如流沙被流出指尖。
得救了!长疏一口气。汗流浃背,长发贴着鬓角,整个人如同溺水般虚弱。
拾起手边的长剑,偏头看向叶缨。叶缨却是回眸轻蔑一笑,饱含着疾世愤俗,浸染着绝望孤寂,倾尽一切、燃烧生命的微笑。
不等流苏动作,只听“哐当”一声,流苏紫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迸溅四射的玻璃碎片,折射着少女最后的高傲姿态,像一只折翼的夜莺,一眨眼,流苏只来得及看到支离破碎的玻璃窗外,一袭雪白的裙角。
“真是失败的人生!”纵身跳出窗外的叶缨,发出尖锐的咆哮,癫狂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幽怨而余音绕梁。
“只是一个无望的幻想……”
几个音节的歌声,因落地的巨响,戛然而止。
迸溅四溢的玻璃残渣,剪接着最后的序幕。
顷刻间,一切都没变,只是世间再也没有了那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
流苏忽然想起那场戛然而止的话剧,《黑与白》的最后,想来叶缨应该是跳下去的,只是被幕布遮挡的最后一跳在这里重现。
观众只有流苏一个,看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叶缨,夜莺!是谁将她从黑夜拖进白天,以为她会爱上白昼?
流苏靠着身后的墙,眼角划过咸涩的液体,她居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伤,为叶缨留下两滴鳄鱼的眼泪。
陆宸,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是不是?
手中握着最后一块能量晶,看着隔壁奄奄一息的秦时,流苏突然发现,陆宸的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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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主基调是萌系可爱流的……一定是萌系可爱流
第五十九章 祝你好运
还剩下一块能量晶。
是用它斩断手铐还是用来救秦时?
这个问题,就像流苏在红月下给洛林的提问——你真的确定他不会背叛你吗?
我确定,我只是相信……
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流苏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绕过大门,走进秦时的房间。
一片昏暗,冰冷的器械静静的罩着穷途末路的青年,像是给予涸辙之鲋一杯鸩酒,用虚幻的希望朝着他招手却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没有电源,这个青年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等死,流苏捏着手上的能量晶,是一条生命的重量。
——“为什么要救他?”心底陆宸低沉的声音问道。
啊,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认识秦时的。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只是……“他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流苏这个人呢,绝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但是秦时却是,甚至是个烂好人。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叶缨,就知道他有多么可笑。流苏问过秦时,为什么会在叶衍身边?看到他身上的新伤旧伤,联想一贯威猛的秦时居然连暴走的骸魔都收拾不了,流苏终于明白,为了联盟。
洛林说,他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守护某人窗前的一盏灯。也是为了千千万万盏灯。
他们都不应该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流苏虽然说不上善良,但是她有时还是会天真一下,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英雄末路”,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的战士到最后为自己的家国抛弃。
洛林是这种情况,秦时其实也是。如果她不为他们这些人做点什么,那和那些整天口头嚷嚷“支持”却看盗文的读者有什么区别呢?
能量晶塞进在电盒内,她推上电闸。整个房间都亮了。
“滴滴滴滴”心跳仪、呼吸机的指数跳跃,趋于正常,治愈光线笼罩全身,多年的佣兵生涯让秦时恢复知觉后,很快就清醒,朦胧中,对上那双紫色的眼,他双唇嗫嚅,听不清字节。
——“你就这么相信,秦时不会扔下你不管?”讨人厌的声音又再次骚扰流苏。
不会不会,我的陆宸大人!他是个烂好人!烂好人懂吗?打个比方,你知道林卿兮和陶什么的准将订婚,会出离的愤怒,甚至中二的想要拉她一起堕落;但是换做秦时,他一定会真心诚意的做她的伴郎,然后目送不属于他的新娘步向幸福的殿堂。
关于这个问题。这不是我相信,而是我真的确定。
筋疲力竭,流苏软倒在地上,她舒了口气,倚着床沿。恢复意识的秦时张开右手,指缝间漏下“叮铃”一声,银色的钥匙就掉在流苏的手边。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其实陆宸真正想要考验的人是她,逼死叶缨的她是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丧心病狂,他想看看自己的选择,在困境中,会拥有怎么样的一个灵魂!
这毫无疑问,是手铐的钥匙。“咔嚓”一下,流苏的双手重获自由。
“秦时先生,我走不动了。你要背我出去。听到就吱一声!”
然后秦时真的吱了一声。透过治愈的玻璃罩,这微弱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辨。
看吧,我就说嘛!他是个烂好人。天然卷的烂好人。
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下浓缩为电子仪上不断跳跃的符号,感谢高科技,换做末世初期,这样的伤至少要疗养一个月,而现在,秦时已经可以带着流苏这个拖油瓶跑路。
跳跃的符号终于静止,玻璃罩被打开,还是那头卷发,宽松到散漫的外衣,只是染上黑红色的血。秦时弯下腰,背起了流苏,一旦执起手中的剑,秦时的执着就像流苏对于红月谷的执念。
肩窝被流苏见见的下巴抵着,秦时第一次觉得,虚弱的狐狸小姐也不是那么可恶。
他回头问道,“叶缨小姐呢?”
“跳楼,生死未卜。”后半句话是在安慰秦时的,叶缨求生的意志已死,谁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她。
秦时沉默,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保镖,没有一次做到尽职尽责。他只是拿起手中的剑,小心翼翼的探出一条路来。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甚至在嘲笑自己小心过渡了。原本就是杂牌的“黑印”失去了陆宸的指挥,开始自相残杀,为了叶家零星的能量晶争先恐后。
“嘿!那是我先发现的。”
“你们拿得还不够多,那是我的。”
“我们在外面执勤的什么也没捞到,没道理现在还让着你们。”
“MD!还动手!你们这侦查队的猪,就知道对自己人下手!”
“……”
到处都是残破的木屑,杂碎们厮打在一起,甚至举起手中的剑,杀红了眼一样捅在自己人身上,从来没想过,也许在几分钟前,那具冰冷的尸体还替自己挡过子弹。
“我们快走!”真的应该谢谢他们,如果不是这样,她和秦时根本无法平安的走出这里。
精神放松,流苏觉得一时反而更加模糊,最后的画面是扭打厮杀、大打出手的“黑印”,这些人,开始被陆宸利用,最终又被他抛弃。
陆宸从来都只在意自己的恶趣味而已,闭上眼睛,自己的片场告一段落,恐怕现在洛林先生也走上了他的战场。
朝着不同的方向分离的那一刻,流苏就有预感,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他。
那一刻的分道扬镳,就预示着不同的路。朦胧中,还是挺拔如竹的背影,多年前,像把利刃切开黑暗,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世界。现在要淡去了。
再见,洛林。
也祝你好运!
第六十章 重逢
“凌先生,请跟我来。”年近半百的妇人衣着得体,不卑不亢地为凌峰引路。妇人名叫温瓷,是云疏桐身边的管家。温瓷举止优雅,保养良好,也人如其名,温润如白瓷的脸颊红润有光。可惜细看之下,岁月还是在她的眼角留下痕迹,不浅的法令线像是雕像的败笔,抹不掉,擦不去。
温瓷不卑不亢,笑容祥和,透着光阴打磨的娴静安宁、内敛沉静。如同久经岁月的黑珍珠,光泽虽不咄咄逼人,却越显珍贵。
很难想象,云疏桐最信任的妇人,长着一张“睡前故事奶奶”般慈祥的脸庞。
跟在妇人身后的凌峰只是略微一点头,连眼神都不与施舍,紧绷着一张俊美无铸脸庞,像是带着面具般僵硬。
凌峰头上绑着厚厚的纱布,嘴角开裂渗出丝丝鲜血,淤青紫痕在脸上耀武扬威,换了一个人这幅尊容,恐怕不是认为他是意气用事的毛头小伙,就是不良少年。
可凌峰眼中噙着冷冽的光,盛气凌人,目光像是一把寒光凌冽的出鞘宝剑,直至刺进人心。恃才傲物的傲气未被打磨,不懂得韬光养晦的年轻人,将其尽数铺张在脸上。
光是这份贵气威压就仿佛天生高人一等。
即使对于云疏桐的心腹温瓷,年长的长辈,凌峰也没有尊老爱幼的习惯,事实上,若不是此次事关重大,他也不会“放下架子”,亲自来找云疏桐。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温瓷心中叹了口气,人说五十而知天命,她的心境虽不能说达到返璞归真,但对于这种联盟的天之骄子的轻蔑,温瓷心中没有愤怒嫉恨,反倒有些惋惜。
沿着藏青色的地毯——
云疏桐喜欢冷色调,所以整个楼内虚拟影像充斥着森冷的色调,像是文明时代中世纪废弃的古堡,这间房屋的布局在凌峰看来,也像极了云疏桐本人,阴阳怪气。
“云小姐,”走到地毯的尽头,敲了敲门,得到了里面人的允许,温瓷拉开大门,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事实上,在全息影像的技术下,这种智能管家的活不再应该由她亲力亲为,但是由于招待的人不同,受重视程度不一样,还是有差别的。
虽然这位凌峰先生狼狈至极,没有预约,没有说明来意,不咸不淡、硬邦邦的一句“我有要事要找云小姐”,温瓷也不得不重视,某种程度上,凌峰和顾睿代表了楚璇,而楚璇的一举一动,就是整个楚家的风向标。
轻轻的带上门,温瓷不声不响的告退,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凌峰伪装下得目无下尘、桀骜不驯的气质,全部被焦虑、急躁所取代,更像是一个打架闹事之后,不知所措的大男孩。
他不说话,云疏桐开始也没搭理她,坐在书桌前看的就是叶家的视频,她倚在椅背上,像是慵懒妩媚的猫。艳丽如火的长裙,如同风姿绰约的虞美人,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她状似漫不经心的瞥了凌峰,顿时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