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变成另一个袁祖耘……”
“……”
“但你不是世纭,你是世纷,于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靠近她,害怕这样的自己会让她想逃,却还是忍住不去牵她的手,“尽管你几乎变成了她,可是你的眼神却没有变,那么,会让我心跳加速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孩,还是……眼前这个已经改变了很多的你?”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她终于静静地开口,“我想跟你说的是,忘记叫做‘袁世纷’的女孩吧,像你自己说的,去变成另一个袁祖耘。”
“为什么?!”一瞬间,他愤怒了。
“因为我不爱你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说,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他瞪着她,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他被彻底激怒了:“那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去电影院?为什么要帮我挡滚烫的咖啡?为什么要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照顾我?为什么纵容我的所作所为?……”
“那是……”她很想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你想告诉我说那都不是爱吗?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爱,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
她抿着嘴,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的问题她无法回答,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尽管眼里都是泪水,她却倔强地还是不看他。
“既然你肯承认自己就是世纷,为什么不肯承认你还爱我?”他声音沙哑,刚才愤怒的冲动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落的情绪。
“……”
“……”
忽然,他低下头,吻住她,轻柔却充满了力量,像在哀求着什么。
她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唇舌,以及自己那颗跳地涌动的心。
他伸手紧紧拥住她,还是那么轻柔地吻她,害怕吓到她,却又专制地不让她逃走。她变得不知所措,他温柔而有力的手臂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她不自觉地张嘴想要喊停,却被他更深地吻着,好像怎么也分不开。
她放弃了抵抗,本能地迎合起他来,她忽然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八年前的噩梦,忘记了八年来的挣扎,忘记了所有的快乐与感动,也忘记了所有的悲伤与痛苦……唯一记得的,是很多年前那个躺在山顶观星的夜晚,那一晚的星星清晰而闪亮,就像他的眼睛……
“这样……”他忽然放开她,微笑着说,“你还敢说你不爱我吗?”
她看着他,一瞬间,像是又看到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大男孩,还是那张得逞后快乐的脸,她推开他,并不费力,然后转身要走。
他连忙从背后抱住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知道他在害怕着,也许是怕她生气了,也许是怕她要走。
她苦笑了一下,她并没有生气,但是真的想走。
他又开始吻她,从耳垂到颈后,好像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他都还记得,吻得她不由地紧张起来。
她开始挣扎,心里没来由地慌张,但越是挣扎,就越觉得心慌。他扳过她的肩,把她按在墙上,眼神涣散,她知道那通常代表他心里燃起了欲望。
“袁祖耘——”她想把他“叫醒”,可是嘴去被他狠狠地堵住,这一次,他变得狂野起来,不再是那个淡定而高傲的袁祖耘,而是一个不想再掩饰自己的男人。
他忽然抱起她,踢开自己的房门,把她扔在床上,她还来不及尖叫,他就已经覆上来,开始脱她的衣服。
“袁祖耘,你疯了?!”她反抗,可是毫无效果。
他的手指抚上她胸前,于是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沉默着,从头到尾沉默着,可是眼睛却像在毫不客气地说:我要你。
他坐起来,飞快地脱了自己的上衣,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想趁机逃脱的她重新按在床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他还是在发怒,最初那个温柔的吻只是一种掩饰,其实他心里一定是气疯了——因为她说她不爱他了……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吻她,她挣扎着,却忍不住笑起来。
哦,他还是那个固执的大男孩,除了心底的欲望之外,还固执地想要证明他们彼此之间仍然相爱,她被他这种固执气得发笑——
是难过吗?不是。
是恼怒吗?不是。
她只是被他逗笑了,也许就像蒋伯烈说的,当“世纷”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时间停止了,他的……也同样停止了。
他还是那个不准她说他发型难看的“黄毛”,还是那个陪她一起看星星、叫她不准离开的男孩,还是那个喜欢带她去看恐怖电影然后趁机搂住她的袁祖耘……
原来,他还是他。
他感觉到她的笑,于是放开她的唇,认真地看着她。
她一直在笑,笑得咧开嘴,因为他竟然一脸的认真,仿佛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多么重要、多么神圣的事。
她很想说,袁祖耘,你别闹了。
但他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依旧一脸认真地继续着,直到她忍不住叫起来……
十二(3)
世纷走进电梯,按下“31”,然后怔怔地靠在墙上,有点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袁祖耘跟八年前不同,睡得很深,是因为他不怕她离开吗?还是因为,他变成了一个不害怕的男人?
她把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发现它们是颤抖的,也许,连她的心也在跟着颤抖。
她走进电梯,打开房门,然后第一时间去洗澡。
当热水冲刷在脸上的时候,她脑海里出现了袁祖耘醒来后看不到她的场景,她用力揉着眼睛,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脆弱。
洗完澡,她打开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出现一个对话框,提示她有新邮件。她看着那个寄件的地址,怔怔地抓了抓头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
寂寞星球:
你好吗?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我在节目中读你的来信,因此还是决定回信给你。
关于你提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会伤心、会难过,可是没关系,只要活着的人认为自己的生命有意义就好啦。生或死,很多时候不是由我们自己决定,既然如此,何必执着于究竟是谁生、谁死?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供参考。
另外,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曾经见过吗?
祝
越来越不寂寞!
曹书璐
世纷倒在椅背上,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茫然,好像每一个人都认为那没什么,可是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事,他们又会如何呢?
她想到了子默,那个木讷的、默默关心着“世纭”的女孩,她也是这样想的吗?她也认为不论是姐姐还是妹妹活着,都无所谓吗?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十二点了……
灰姑娘终究是要打回原形的。
第二天,对世纷来说,是一个星期刚刚开始。她心不在焉地起床、洗漱、出门,好像 脑子里在思考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她走进办公楼的电梯厅,一抬头,看到袁祖耘正在跟同事说笑,她愣了愣,很少看到这样的他,好像心情不错。
忽然,他转过头看着她,目光淡定而从容,仿佛又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她别过头,没有看他,她可以感受到他不时移向她的目光,却冷着一张脸,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像他们仍然是不太对盘的上司和下属。
电梯到了,她试着挪开脚步,却被后面的人群推搡着进了电梯。
一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
其他同事看到她,都友善地打招呼,她也一一点头,唯独没有看他。
旁边的同事还想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袁祖耘却忽然绷起一张脸,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她垂着头,第一次觉得坐电梯竟然是一件如此煎熬的事。好在门来来回回开关几次之后,就到了她所在的楼层,她连忙冲了出去,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还没进门,手机已经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谁的了。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定了定心神,才接起来。
“你别跟我说昨天发生过什么你都忘记了。”他的开场白很直接,连语气也生硬得可以。
“……”
“你该死的别再跟我说那些鬼话,我不相信,也不想听!”
“……”
“不想说话?”在她不知所措的沉默过后,他忽然异常平静地问道,可是她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要说的那些,你说你不相信,也不想听,我还能说什么?”
“……”
“……”
“袁世纷,”他像是努力在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玩弄我吗?”
“……”
“……”
“可以……”她装作很自然地说,然后不自觉地捂住嘴,怕任何一个颤抖的声音会从自己嘴里喊出来。
“你玩弄我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玩进去?你为什么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
她努力地,用最平静地声音说:“再见。”
然后,她合上手机,颓然地坐到椅子上,她不相信他会就此放过她,可是至少,他会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么也许,他会认真地分析这段关系,说不定最后他会觉得他们并不适合……
因为她是不适合幸福的人——在夺走了某个人的一切之后。
整个一天就在恍惚中度过,并且就像她预料的那样,袁祖耘没再来找她,之后的几天她偶尔会在走廊里碰到他的秘书Shelly,听到她在抱怨自己的老板。她快步走开,没敢仔细听,她想,大概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吧……
只不过,心情不好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你看上去情绪很低落。”周六的早晨,蒋柏烈看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谢谢……”她坐到那张所谓的“弗洛伊德椅”上,准备开始又一次的心理治疗。
“啊,”他把啤酒放在茶几上,“那么看来还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你说了‘谢谢’,而没有不甩我。”
“那时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想一上来就激怒你……”
“噢,”蒋柏烈耸耸肩,“尽管说吧,我不会被激怒的。”
“……你上次那块牛排后来怎么样了?”
“……”
“……好吧,我承认我被激怒了。”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低头写着什么,没有看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叫我那么做的……”她挥了挥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现在心情有好一点吗?”
“……也许吧。”
蒋柏烈抬起头,微笑着说:“如果让我生气能使你好过一点的话,我可以继续生气下去……”
世纷看着他,最后无奈地露出微笑:“被你喜欢的女孩一定很幸福吧?”
“噢,是的,”他点头,“她现在的确很幸福,但并不是因为被我喜欢。”
“可以……谈谈她吗?”
他挑了挑眉:“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偶尔也可以跟我交换一下,我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给你听。”她央求着,也许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别人的八卦,只是想知道如何才算是幸福。
蒋柏烈犹豫了几秒钟,说:“嗯……她是我以前的同事,跟你一样,也是发生了一些事,于是背井离乡去国外工作。”
“她什么地方吸引你?”
“不知道,”他一手撑着头,满脸坦率,“也许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我会喜欢跟自己同一类型的人,她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现在她在做什么?你们还有联络吗?”
“她是上海人,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我们也时常见面,不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