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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你们的主子回去息着。青青,着人去各处院子看看,还有没有人肚子疼或是上吐下泄的;再着人去厨房,将今天的剩菜剩饭逐一试了,连水缸的水都别漏了,还有府里用的水井,将今天厨房里的人都扣了,待会问话。”各人领了话去了。只乔飞霖坚持待下,沈心语冷笑了下,由他去,待会不舒服可别怪她没事先提醒,总是任信,也要受些教训的,并顺手撤了头上的簪子,半长的发倾刻散了下来,将簪子顺手放入一只伸来的修长的手中,用手绞起一束头发,将琪珏的头搁在自己坐在软榻上的大腿上,柔声地哄道:“琪珏,乖,将嘴巴张开让小姨看看。”并示意沈心奕压住小孩的腿。
沈琪珏微微睁开无力的眼,听话地张大嘴巴,沈心语立即将发伸入孩子喉咙深处,并迅速将他身子向外倾,随着沈心语手中头发拖拉,琪珏忍不住不停地呕吐。
沈心语嗓子一紧,忙压住不停翻滚的胃液,待得他只是不停地吐出酸水时,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喂下一些,又用头发催吐,来来回回几次下来,孩子的脸色竟也渐渐好转过来了。
大夫若有所思,不住地点头,沈心奕长出了一口气,孩子的爹和乔飞霖、李静平先是红着眼,愣愣地看着,忘了掉眼泪,跟前的、门口的、院子里的侍儿亦悄无声息;后来乔飞霖摔了小春小夏的手,捂着嘴冲了出去,沈心奕看了一眼,只让小春小夏跟上,自己倒也未跟上。
沈心语将已无甚大碍的沈琪珏慌忙塞入沈心奕怀中,再也压不住,“呃”地一声,用手捂了嘴,顶着苍白的脸,披散着发,直冲了出去,另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一晃,也跟了出去。
沈心语扒在廊下角落里的栏杆上,吐得再呕不出任何东西时,浑身无力,软软地滑下身子,却让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接住,却是一直跟着的乔飞羽。抱扶着她在廊下的栏杆上坐下。
沈心语歪靠在廊柱上,闭上眼,就着乔飞羽的手,喝了几口侍儿端过来的水漱了口,嘴里还是一股怪味儿,可也没力气管了,只剩喘气的份。
透过窗户射出来的灯光,照在闭了眼喘息的沈心语苍白的半边脸上,乔飞羽拨开她披散在脸颊上的零乱的长发,如蝶翅般轻柔地擦过她幼滑的脸颊,微微轻颤着别到她耳后,露出微微泪湿的长睫轻轻地颤着,连粉如花瓣的樱唇也透着苍白。温热的修长的手突地握住一双冰凉的玉手。
沈心语睁眼笑了下:“我现在很脏。”知道他爱干净,总是一身银白的袍子。
乔飞羽却突地打横地将她抱了起来,沈心语靠在他的胸前也无力挣扎,正好青青过来汇报,府里还有些下人肚子疼、有轻微的呕吐和腹泄的,厨房里及用水均无什么情况,只晚餐烧的还剩的芸豆汤,使白银的簪子微微发黑。
沈心语微点下头,刚才瞥了眼琪珏的呕吐物,多少猜到是因为芸豆未煮熟的结果,用微弱的口气道:“吩咐下去,以后只要是有关豆类的蔬菜,一律要煮熟致变黄,”在青青点头说“是”之后,才又道,“让人给我们送热水过来吧,也让人给琪珏净身,让大夫给肚子疼、呕吐、腹泄的都看看,注意现下看起来没事的人,及时请大夫。”又冷眼看一下,正伸长了脖子吐酸水的乔飞霖,一边勾起了嘴角,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才对乔飞羽弱弱地轻道:“我们走吧。”又闭了眼轻轻靠在他怀中。
24休养
忙活了一阵子,各自又都休养了几天,倒也都好了,渐渐地,府中又有了笑语声。
沈心语休息了一天,脸色转了过来,这毒本也不是什么剧毒,沈琪珏吐得也差不多了,又在父亲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地也好了。
早听说,这京城中有户人家的后园围城上的雕花很是有名,因为是在后院的墙上,无须进入人家家中就可以看见,而且听说雕得很是栩栩如生的,甚至有外地人慕名而来观看的,沈心语一直想着要去看上一回,但一直都有事搁着了。这一阵子,沈府因出了这么点事,商行一直让青青和各大主管看着,沈心语倒是闲了一阵子,让她想到了这回事,便于一日午后,带着青鸣,两人一路逛着便向这雕花的院墙而来了。
三月的午后,天气虽不是很热,但也鲜少有人刚午后就赶来人家这后院墙的。因是人家的后院墙,后巷后院的,倒也僻静的很,路上也很少人走,大抵都在睡午觉了吧。静静的院巷之间,阳光斜斜地、静静地照着,不知谁家的后院墙上,爬满了蔓藤般的蔷薇,开满了盛开的、含苞欲放的、羞涩如处子般紧紧闭着的粉色的蔷薇,香气四溢,引得成群的蜜蜂起起落落,好不繁忙。
沈心语不紧不慢地走着,想以前上学时,周末也喜欢一个人背着包,在人家那些幽深而静谧的小巷子中乱逛,特别是江南微雨后,走在那些曲里弯弄的巷子中,总有种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好像自古就是那么缓缓地走着,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人却是十分样的安宁的,不知不觉中就可以走上半天,话都不用说上一句。那时以为,她会有很多那样悠闲而散漫的日子的。
沈心语心里微微忖着,不禁有些眼热,青鸣不紧不慢地跟着,走在身后三步远处,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
沈心语住了脚,“就这儿吗?”四下看了眼,真是一家人家的后花园的院墙呢,从院墙上伸出来一些树和花草的枝枝桠桠,还有些粉红的、雪白的、桃红的,各色各样的花儿,前面貌似有几进院落,只是有些儿的破败了,大抵也算是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想来曾经也有过一番风光的吧,无端端地叫人生出一股“花无百日红”的感慨来。
身后的青鸣“嗯”了一声,权当是回应了。
沈心语便一副一副仔细地瞧了起来,那是在后院墙上做成的像窗户一样的缕空花雕,每隔几步就是一副,每隔几步就是一副,连起来竟就是一个故事或是一整个事件了:跨枪跃马战沙场。由千里从军、沙场操练、战场殊死搏斗、凯旋回朝、按功论赏、衣锦还乡等一副副图组成。图中人物表情自然、气氛激烈、气势宏大,俨然身临其境,只是图中主角似男又似女,倒是男女不辨了,想来是激励世人的,倒也不甚在意是男是女了,只是观之已是不俗。
沈心语长嘘一口气,竟要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不竟沉吟道:“真是‘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旌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呀!”
“好一个‘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一个沉稳的女声,蓦地响起,大有赞赏之意。
沈心语抬头,却是七、八步开外,傲然站着一墨衣玄裳的年轻女子,平空比一般女子多了一股苍茫辽远的霸气,身后跟着几名亦着玄色衣裳的女子,竟隐隐都有一股杀伐之气。
沈心语微一惊,瞟一眼三步外的青鸣,只是淡淡地站着,无甚表情,一如平常,便笑道:“见笑了,都是前人慧言,只是看到这图,有感而发罢了,终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小姐说笑了,终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定也是胸中有丘壑的书生吧。”那女子亦笑,却别有一番风采。
沈心语更是惭愧了:“在下连书生都算不上,哪来丘壑?”
那身后另一女子道:“小姐休要过嫌了。”
沈心语笑道:“在几位看来,大抵是宁作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了吧。”
几位女子也笑,彼为豪气,一位朗笑道:“可让你给说了个正着,想着要叫我天天摇头晃脑地‘之乎哉也’,就如同全身有虫子咬一般,定叫自己寝食难安了呢。”
大家全爽朗大笑,沈心语怕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笑道:“各位也是来欣赏这画的?”
墨衣玄裳女人慢慢踱了过来,“是呀,已经有好几年了呢,还是年少时来看过的,后来倒是忘到脑后了。”那女子神情彼多感慨,似回答又似自喃,大抵是经过一番经历的吧。另几个女子亦像是有同感,眼瞧着那一副副图,竟有一种隔世的沧凉。
25偶遇
萧子宁看沈心语眉眼淡淡,既不靠前来客套,亦不向后退却半步,就那么坦荡荡站着,心中倒也有些些的欢喜。一边注意着院墙上的雕刻,一边分了一份心在沈心语身上。
沈心语看她们慢慢瞧着过来,本意是要让开的,却让她们脸上混合着的那股复杂的神情给震撼住了: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对生命存在的激动、对战争既向往又厌恶、对锦衣轻裘衣锦还乡的向往,更多的是一种对战场的复杂的感情。那么复杂,又那么鲜亮,明晃晃地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由得让沈心语心灵震颤,脑门发热,无端端让她生出“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的豪情来。想来这几个女子必是军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沈心语心中微微叹息。
正冥想间,突地“桃花,这劳什子雕画有什么好看的?听说你中毒了?没死得掉?祸害呀,祸害。”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想来秦墨竹也未了到这大下午的午睡时间,除了沈心语会心血来潮,做这每每在人意料之外的事,还会有外人在场。
那群人也未了到会蓦地传来这样的一声问候,都住了脚,要笑不笑地微微惊讶着看了过去。
沈心语已笑着清雅开口:“美女,好感动哦,我以为死前见不上你一面的呢,我定会死不瞑目,那样我就夜夜在梦中纠缠你。”最后一句却说得恶狠狠的。
那群人似乎更讶异了,从未听人如此称谓的,即使有也是讽刺的,怕早有人跳起来挥拳干起架来了,偏她俩说来却有一股无人能及的亲昵来着。
果然,一拐弯,是秦墨竹美艳的脸,脸上带着轻盈的笑,目不斜视,直向着沈心语就过来了,“你这祸害,哪容易就那么死了呢?我同意,阎王也不同意呀。”
青鸣忙见礼:“见过少主。”
秦墨竹挥了挥手,只瞄了她一眼,眼中有丝丝笑意。又转了对沈心语道:“你身子不好,不养着,踩人家后院干什么?”
沈心语笑骂道:“你会不会讲话呀?踩人家后院?那你在干什么?”
秦墨竹眨巴两下眼:“砍那踩人家后院人的脚。”
“噗哧”,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刚才贴墙看画的那几个年轻女子,玄色的衣裳影在院墙的阴影里,倒也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
秦墨竹刚才一心只注意着沈心语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了许多,眼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才放了些心下来,突然听着笑声,才扭头注目过去。微微皱了眉,有些些不确定:“萧将军?卫子仪?”
“秦少门主好眼力,只见过在下一次就记着了?”那厢萧子宁微微笑着,一抱拳。
秦墨竹亦抱拳回礼,笑道:“别人认不认识可不打紧,若连家户宇晓的萧将军都不认识,那可怎么得了。”
“你是秦墨竹么?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呢?”这卫子仪与秦墨竹原就是旧识,这时亦笑着上来道。
秦墨竹指指身后的沈心语,彼多无奈似的:“没办法,近墨者黑嘛。”
沈心语微恼,挥拳狠狠地敲了上来:“你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