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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假装的,他宁可躺在床上苦撑一宿,也不敢安然入睡。每逢雷雨交加之夜,他便更是恐慌,甚至会不知不觉的进入疯癫状态,不过到了黎明时分,这病自然也就好了。
杨惊涛今夜的这一幕,本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这恶劣的天气,有谁能发现呢?
王天鸿刚从版纳回来,因一路奔波,又因在外居住了一月有余,因西双版纳的气候与苍洱的大有不同,出门了一个多月,再回来后,反倒有些水土不服了,这样一来,身体本来就略有不适,晚饭又食用了许多的生皮,因此,这肚子总是不停的叫唤,俗话说,“好汉就怕三泡屎,”故而,无论天气再恶劣,这肚子的叫唤,他却也不能不听,前半夜,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多少次登东之所。除了反复登东之外,这前半夜,对于他而言,也没发现任何非常之事,可刚到后半夜,他这肚子又开始叫唤了,王天鸿只好再次前往登东之所,这一次,他被震惊了!(注:生皮,一种用生猪皮,酸醋、佐料等腌制而成的菜肴,也有用生羊皮腌制的,用生猪皮腌制的,有时候也加入一部分精瘦的生猪肉,这种食品在大理的洱源和漾濞非常受欢迎,不过现在的生皮都是经过处理得八成熟的猪皮腌制而成,比起过去的较为安全和卫生。)
王天鸿出了自己的卧室,刚到小玉升天的那个假山前,他居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人正是总镖头,王天鸿立即叫唤,却没有应声。王天鸿借着灯笼,仔细一看,他惊呆了,总镖头居然独自一人在那里,空手表演起了话剧,而话剧的内容,正是杨惊涛当夜送小玉升天的过程。看这总镖头,“入戏”得连衣服都被淋湿透了,也不知道,这可是一个寒冷的夜晚,虽然现下,大雨已经换成了绵绵细雨,但这阵阵寒风,依然还是非常刺骨的,他怎么就会没有反应呢?王天鸿看着,不知不觉,全身都已经被汗透了,连那登东之事,都不知不觉地给急忘了!他偷偷跟随着总镖头,想要看个究竟。杨惊涛表演完送小玉升天的情节后,接着又跑到了其师傅生前居住的屋子,表演起了杀害自己师傅的那个令人恐怖的情节,再后来,他又跑到李鹤居住的屋中,表演了他加害李鹤的那个令人战栗的情节。这一切,王天鸿看在眼里,怕在心里,最后他还偷偷地“送”总镖头回房,在总镖头卧室门口,他听得清楚总镖头口里的“诉说”。直到五更过后,这总镖头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安然”地入睡了,若不是王天鸿多次起夜,这一夜岂不是与往常一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待总镖头安睡后,王天鸿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的赶往登东之所,回到卧室换了裤子后,每次肚子叫唤,他干脆起夜不出门,找了个宽口酒坛子进行解决。王天鸿这一夜本来就难眠,现在他更难眠了,这心里总是不断的斗争:总镖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密?如果我明天若无其事的回去版纳,就什么也没发生过了,对!就这样……,唉,这怎么可以,不说江湖中人应该匡扶正义,但欧阳老总镖头,李镖头曾经对我也不薄,这事我怎么能不管?……可杨总镖头对我也有不少的恩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不,我不能不管,我欠杨总镖头的可以还,但十三年前,欧阳老总镖头的救命和收留之恩,我已经无法报答于他了,还有张天住老英雄,他人那么好,又为镖局立下了那么多的汗马功劳,他不能出事,李路白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呢?……那…?我该怎么管呢?我若是把此事说了出来,会有人相信我吗?就是有,有些人会与我一样想吗?杨惊涛毕竟是总镖头!……我若是暗中调查,这件事恐怕要耽搁许多时日,甚至是几年的时间,那做为人家未进门的上门女婿,洒脱门会给我更多的时间吗?玉茹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能等我那么长的时间吗?就算她愿意等我,可这,我也太自私了!……唉!说什么自私不自私的,人家一定以为我不履行诺言,一去不返,那就完了。我若是现在回版纳,把事情先说明了,那不就成了?唉……!可洒脱门不管江湖上的闲事,到时候,恐怕做了人家的女婿,我自己也管不成了。……哎呀,玉茹那么好,我不能不回去,不能不回去呀!……但,这事我又不能不管,我该怎么办呢?回洒脱门,就可能管不了这事,不回洒脱门,玉茹一定会误会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突然,王天鸿脑海中,“嗖”的一下,想起了之前与杨惊涛的谈话:“……,王天鸿道:‘不说这些了,总镖头,哦,总镖头,还有……,还有属下这次回来之后,恐怕,以后几年都不能为总镖头效力了,说起来还有些伤感。’杨惊涛道:‘你有这么好的一段姻缘,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你伤感些什么,你的请辞,我允许了。’王天鸿道:‘多谢总镖头成全,但我想帮总镖头在跑一趟镖之后,再走。’杨惊涛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也舍不得失去你这个得力的助手,你说我这样好的一个兄弟,就这样送给洒脱门当女婿去了,我吃不吃亏?’王天鸿道:‘总镖头的话,听起来怎么这样伤感呢?’杨惊涛道:‘呵呵,伤感什么?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瞧你说的!哈哈,其实这样,我也并不吃亏,过些日子,我天远镖局在版纳的分号可能就会成立了,你这个版纳最大门派的新姑爷,不会不给我些情面吧?这最后一趟镖,不用跑了,到时候,你若能帮我些忙,就是帮了我的大忙!……’”
王天鸿想到这里,“嘶”的长倒吸了口凉气,他突然明白了:杨惊涛成立版纳分号是假,支开我才是真的,因为我在他和众兄弟的印象中,是个正直的人。好一招顺水推舟哪,若是我不离开,他心里清楚我是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所以他迟早都会暗害我,哦……,明天一早,我就大大方方的离开镖局,出了苍洱,我再偷偷地回来,暗自调查,只能这样了,慢慢的再找机会与玉茹解释!
第二天早饭过后,王天鸿大大方方地向杨惊涛和众人辞行,杨惊涛道:“王镖头,你不多留几天吗?留下来闲几天再走也不迟。”
众人也纷纷留王天鸿玩几天再走,王天鸿致谢道:“总镖头,各位兄弟,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天鸿大喜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准备,时间不够!到我大喜之日,各位可一定要赏脸,来喝杯喜酒!”
“大喜?莫非王兄弟在版纳遇上桃花运了?还是那边的美女让你流连忘返?”李莫白因这一月出远镖,是当天早上才回的镖局。
王天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杨惊涛却赶忙抢先替他回答,可却只说了王天鸿误窥傣家卧室一事,没说更多。王天鸿明白,杨惊涛是当心其他镖头镖师听说版纳的美,而有所想法,当然也不便于多说。但王天鸿是在杨惊涛的前面一天回到镖局的,杨惊涛保留的这点小秘密,在场的除了李莫白,其他人心里都明白。大多数人虽然能看得出杨惊涛的这点心思,但却又都不好多说罢了。只有镖师燕飞鹰为人直道,笑了笑,道:“总镖头,还不知道,这王镖头的奇遇,兄弟们可是都知道了,早知道,我也去版纳玩两天!”
镖师丁德川道:“燕镖师说笑了,这桃花运是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你去了,也未必有这等好事!”
燕飞鹰道:“这倒也是,不过怎么这好事,怎么就不发生在我身上呢?”
杨惊涛连忙道:“丁镖师说得对,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是需要缘分的!”
燕飞鹰道:“那是当然,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不一定有那个缘分的!”
王天鸿施礼道:“时候不早了,天鸿忙着赶路,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杨惊涛回礼道:“既然王镖头有事要走,杨某也不便多留,后悔有期!”
众镖头、镖师也纷纷回礼道:“后会有期!”
王天鸿前脚刚走,杨惊涛就单独叫来了赵有福,道:“赵镖头,这王天鸿,我不大放心,你偷偷的跟踪他去,直到他到了临沧地界,你才能返回!”
赵有福道:“总镖头,这王天鸿历来都喜欢装出一副正直气,当然不能与我们同心,总镖头若是不放心,不如……不如这样吧!”赵有福边说,边用手掌在自己脖颈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杨惊涛道:“王天鸿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有这个把握吗?”
赵有福道:“多带几个贴心的弟兄去,到他走远了,找个僻静的地方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他!”
杨惊涛道:“若成功了,那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失败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赵有福道:“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我们精心策划,我想会万无一失的!”
杨惊涛道:“这王天鸿的‘海东三十六路剑法’,不是用来杀蛤蟆的。我所贴心的几名兄弟,又都不是他的对手,是他对手的,又不能像你这样的贴心,我也不方便亲自出马,你说如何是好?”
赵有福道:“花点钱,找两个杀手,不就可以了吗?”
杨惊涛道:“屁话,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敢保证那些杀手不会泄露风声?”
赵有福道:“只说杀王天鸿一事,其他的一概不透露!”
杨惊涛道:“那至少杀王天鸿这件事,就有可能泄露,除非,你把那两名杀手也给处理了,但,这个似乎不太容易。再说,王天鸿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又是洒脱门的女婿,这事牵扯太多,还是算了吧!”
赵有福道:“那总镖头要我跟踪他的意思是?”
杨惊涛道:“王天鸿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回西双版纳去了,那就算了,若偷偷的回来,再把他咔嚓了,也不迟,我也不想再这样杀人了,这杀了人之后,自己的日子也不舒服,所以,能少杀一个是一个吧!”
赵有福道:“那,总镖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王天鸿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杨惊涛道:“他若是真的回了版纳,就说明他是个不知情的人,他若反了回来,那就有问题了,你懂吗?”
赵有福道:“可李鹤还活着的事,镖局里的人都知道,他一定也是知道的!”
杨惊涛道:“只要他真的回了版纳,就说明他不怀疑我们所说的话,你懂吗?我们这样杀了王天鸿,若洒脱门来要人,或是杀他的事情败露了,那全镖局的人,不怀疑我们,也不成了!”
赵有福道:“那好吧,就按总镖头的意思做,但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该怎么办呢?”
杨惊涛道:“我连李鹤都不怕,以王天鸿的心计,难道我还应付不了吗?”
赵有福道:“总镖头说的,也是!总镖头办事,就是英明,属下佩服!”
杨惊涛想:这赵有福,拍马屁的功夫比我还强,若不是我正处于用人之际,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口中却道:“你就先不要说我的好了,快去吧,再过一会,他走远了,你可就不好追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你!”
赵有福道:“我的武功虽然不及他,但轻功远胜与他,总镖头大可放心!”
杨惊涛道:“记住,跟到临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