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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挞凛丹田处胀热难受,衣袂鼓得呼呼作响,急忙将转移的功力收住,任由山鬼道人附在身上指指点点。点到“会阳**”时,终是忍耐不住,出声喝斥。
山鬼道人嘻嘻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大豺狼,当然不怕点**。”说话之间,他将身形仰起,勾着肖挞凛的手臂突然上探,两指叉开似双龙出海,向肖挞凛双目疾戳而去。
只听“咚”的一声,双指似戳在钢铁之上,坚硬无比。肖挞凛已闭上双目,暗忖这种下三流功夫,焉能伤得了我?
山鬼道人又咦了一声,面露惊讶。只听李顺沉声说道:“他已练成金钢不坏之躯,只能耗其功力,道长快离开,莫要被他伤了。”山鬼道人如此一扰,李顺这边倒是轻松许多,香炉停止不动,幻元方丈一双手臂亦恢复毕直,双方再度成僵持之势。
山鬼道人笑道:“既是刀枪不入,我且试试用牙咬。”言毕果真张开大嘴,照着肖挞凛后项咬了下去。
肖挞凛见他如此胡闹,有些哭笑不得,暗忖明知我乃刀枪不入之躯,用牙齿怎么咬得动?山鬼道人武功平平,看来只不过是在扰乱心神,索xìng不去理会,凝神聚气,继续与李顺等人比拼功力。
突听山鬼道人大笑说道:“哈哈,原来我咬得动,他已经被我咬伤啦。”
肖挞凛心中一凛,只觉一股yīn寒之气自后项滑入,流于五脏六腑,同时鼻中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那味道竟似由自己体内发出。心中惊怒交加,不敢再去多想,双掌离开香炉,提住山鬼道人,蓦然翻身跃起。
香炉耀出一道玄影,呼啸而去,最后撞落一株古杉上,杉叶散落,似万箭齐发,这一撞之力,实在骇人。香炉倒地翻滚,仍在嗡嗡作响,李顺等人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一颗心却沉至谷底。
肖挞凛仓卒之间脱身,被对方功力狂袭,只觉气血翻涌,身形飘飖。凌空中突然放开山鬼道人,照着他后背“蓬蓬蓬”一连击了数掌。
山鬼道人似一条破麻袋,斜斜的向地上飞坠。李顺看得真切,向前一飘,张开双手,稳稳稳的将他接住。
肖挞凛借着掌击之势,凌空稳住身形,然后飘落地上,伸手一摸后项,发现并无异常,心中长舒一口气,见山鬼道人俯身趴在李顺双臂之上,软绵绵似一条死蛇,丝毫不见挣扎,便哈哈狂笑道:“无知鼠辈,焉能伤得了我金钢不坏之躯?如此不知死活,休道老夫无情,今晚定要擒杀李顺,血洗相信寺。”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19)】………
雾,越来越浓,似无数轻纱飘浮于天地之间,残月无力的照shè,映出一张张苍白脸庞。肖挞凛长身而立,双目微张,四周缭绕的烟雾,随着他的呼吸忽舒忽卷。经此一场恶战,他的体力已略有下降,尤其是最后提着山鬼道人跃起所承受那一击,更是令他胸闷气喘,难受不已。
他确信山鬼道人已被击毙,当今世上,无人可以承受得起他如此连环掌击。况且方才山鬼道人身形凌空,无论如何亦无法将功力卸开。他静立着调匀气息,待体力回复,便可作最后一击。
万籁俱寂,那些秋虫儿识趣的闭上了嘴,以免招致杀身之祸。幻元幻悲双双盘膝坐于地上,头上雾气与天地间的浓雾混成一片,他们功力俱已大损,明知肖挞凛运功调息准备最后一击,此刻却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见机行事。
李顺双手托着山鬼道人,感觉躯体软绵绵的气息全无,心中悲恸,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幻劫自知今rì在劫难逃,但求阁下仁慈,放过相信寺上下,幻劫则死而无怨矣。”
肖挞凛冷哼一声,蓦然睁大双眼,沉声说道:“可惜太迟啦。”他的气血仍在翻涌,体力尚未恢复至巅峰状态,但觉得已经足够,幻元幻悲盘膝坐于地上,头上雾气腾腾,可见仍在拼命运功调息中,若让他们功力恢复,这刚柔相济的大慈大悲掌亦相当令人头疼;李顺双手捧着山鬼道长,一脸悲怆,眼中斗志全失,此时出手,正是最佳良机。
他是身经百战的契丹猛将,有着百折不挠的意志,他的武功,当世罕有匹敌。他的脚步开始移动,眼中流露出似狼般残酷的jīng光,那是浓厚的杀机。那些缭绕着的浓雾,随着他的身形晃动,突然消失,现出一条清清楚楚的通道,直透至李顺身前。
杀气,似一把锋利的刀,顺着通道直劈过去。李顺仍是双手托着山鬼道人,身上僧袍被杀气侵袭,猎猎劲响。他亦是身经百战、曾经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但今rì所遇对手实在太强,强得足以令人丧失意志,那狼般眼神,只要望上一眼,便觉得自己已成为他的猎物,根本无处躲避。对自身的生死,早已参透,但要连累整个相信寺,他实在是于心不忍。他的眼中现出一丝悲哀,暗中提聚全身功力,准备迎接对方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相距不过丈余,肖挞凛的手掌已斜立而起,眼中露出残酷的笑意。幻元幻悲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却视而不见,他的目标是李顺,手掌在斜立着后拉,随着脚步移动,很快便将劈出。
蓦然,他的神眼大变,变得无比的惊奇,便似是见着鬼魅一般。山鬼道人似一条蛇般从李顺手上滑落,倏忽立于他与李顺之间。
肖挞凛心底骇然,即时顿住身形,“唰”的一声向后滑开半丈,厉声问道:“你,你怎么还没死?”
山鬼道人嘻嘻笑道:“大豺狼是金钢不坏之躯,贫道却是不死之身,你没死,我怎么会死?方才被你连击数掌,简直舒服透顶,犹胜宫廷之按摩。方才于石室中练那飞天遁地之术,耗尽全身功力,不料被你如此一击,功力竟然恢复,真是怪哉。来来来,再给贫道按摩按摩,等功力完全恢复,表演飞天遁地之术让你开开眼界。”
月sè之中,但见他双目神光流转,原本苍白的脸泛起红晕,丝毫没有受伤迹象。肖挞凛心底更是骇然,眼中杀气渐衰,看着山鬼道人,一时迟疑不决。
只听山鬼道人又笑道:“你方才中我身上之毒,功力已不足原先五成,若是不信,试着运功,看体内是否有一股yīn寒之气?”
肖挞凛不敢不信,当即运行一小周天,隐隐觉得体内有一股yīn柔之气,任督二脉通会之时真气虚弱许多,不由怔怔的暗忖:“我乃百毒不侵,因何还会中毒?难道是这个不僧不道的怪胎在故弄玄虚,想把我吓走?”
抬头看时,只见山鬼道人满脸笑容的点了点头说道:“中此毒者,三rì之内眉毛胡须皆落,三年之后,若无解药,全身溃烂而死,其状惨不忍睹。大豺狼尽可不信,到其时看看我这蚀骨腐尸之毒厉害,还是你的金钢不坏之躯厉害。”
肖挞凛越听越是心惊,不自觉的伸手去摸胡须,只听山鬼道人又笑道:“大豺狼不要摸了,你怕被人认出真正面目,所以易了容,想必这胡子也是假的。若三年后觉得不妥,尽可到此石屋找我山鬼道人,若你肯悔过,不再随便杀人,我便把解药给你。在此之前,我不会给你解药,反正大豺狼喜欢易容,没有眉毛胡子反而更方便。”
幻元幻悲心中大喜,李顺眼中斗志死灰复燃,三人jīng神抖擞的立于山鬼道人身后,满怀信心与肖挞凛决一死战。
世间果真有不死之身?这个山鬼道人究竟练的是哪门子邪术,竟然连玄王之毒都不怕的人也会中毒?夜风微拂,迷雾轻漾,一丝寒意自肖挞凛心底掠起。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对着山鬼道人一抱拳,朗声说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是三rì之后老夫不见异样,照样前来铲平相信寺。”言毕转身跃起,似大鸟般飘向远处。
李顺见黑衣人身法之快,远胜鬼魅,知道自己绝对留他不住,有些遗憾的说道:“此人居心叵测,且心狠手辣,趁着他功力大损之际,正好废他武功,揭出他真正面目。道长如此放过他,岂不可惜?”
雾渐浓,月将隐,远山已消失。山鬼道人目视远方,黯然一叹,笑容变成了苦笑,说道:“他若不走,你我皆难逃此劫。”
李顺心中一惊,愕然问道:“此话何解?道长不是说他身上中毒,功力不足以往一半吗?”
突见山鬼道人一阵摇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涔涔流出。他的脸sè苍白如纸,已不见一丝红晕,胸口随着咳嗽声剧烈地起伏。
李顺大吃一惊,急忙把他扶起,半坐于地上,问道:“道长受了伤?”
幻元喧了一声佛号,沉声说道:“他被黑衣人连击数掌,伤得不轻,让老衲来为他运功疗伤吧。”
山鬼道人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喘着气说道:“贫道并非不死之身,方才被大豺狼重击,足以致命,但我目前仍是地龙之身,靠着身上地龙之jīng气,可苟且残延个一时半刻。此人拥有金钢不坏之躯,非你我等可以对付,我已在他身上植入地龙之毒,三rì之内,他的眉毛胡须定将全部脱落。但这地龙之毒却不足以致命,对人的功力亦无损,我故意吓唬他三年后毒发,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让他在三年内不敢来相信寺大开杀戒。”
幻元双手合什,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道长舍却xìng命为我寺如此着想,老衲感激不尽,只是道长一身修为从此付诸东流,着实可惜。”
山鬼道人勉强一笑,说道:“生死乃人之常事,贫道修炼半生,亦只为一用。今蒙幻劫大师赏识,得一试浅技,奈何成都大牢戒备森严,贫道无法完成所托。”
幻劫摇了摇头,说道:“道长已然尽力,贫僧感激不尽,其他不必多说,当务之急便是把伤治好。”
鲜血仍在涔涔流出,沾湿衣裳,滴落泥土。山鬼道人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继续说道:“贫道于泥土中遁行,眼看便将接近成都大牢,突然却发现地中布有降龙之法,在大牢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总共埋了二十八坛醋。贫道当时是地龙之身,最怕便是醋,一见之下浑身战栗。几乎耗尽全身功力,方始绕过那些醋坛,心中窃喜,暗忖终是不付所托。岂料一抬头,三道强烈的光线疾shè而来,将我shè得魂飞魄散。”
山鬼道人的瞳孔突然扩散,那种惊骇,令李顺等人不寒自栗。只听他继续说道:“那便是琥珀,虎之jīng魄,贫道功力太浅,无法承受那些光线,唯有沿道退回。”
琥珀,亦称虎威,乃当时人们佩带用来降魔伏邪之护身符。琥珀来之不易,其取法:深夜杀虎,记住虎死枕地之时虎目位置,待月黑风高之夜,照此位置掘地二尺,便可见一琥珀,那是虎的魂魄在临死之际随目光落入地中形成。
李顺等人皆默然不语,成都大牢戒备之森严,远远超乎想象,甚至连地下,亦满布机关,要救马天佐,谈何容易?
山鬼道人伸手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交与李顺,说道:“此图乃我出来之时于石屋中所画,里面记载通往成都大牢的最佳路径,你可照此图挖掘秘道,至于马天佐被关押在哪一间牢房,请恕贫道无能,未可得知。”
李顺颤抖着接过图纸,眼泛泪光,喃喃说道:“幻劫何德何能,敢劳道长如此相助?若道长xìng命不保,他rì我有何面目去见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