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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非人人可以练成金钢不坏之躯,似杜姑娘修习多年,除了内功jīng进、可以移**换位外,其他并无特别之处。究其因,镔铁神功最讲求速度,修习时要将全身气血瞬间涌至某一处,如此反复,rì久便可随心所yù,jīng气充盈,达至刀枪不入。女子通常身法较为灵活,只是在体形纤巧上占了便宜。但若论气血运行速度,却远不如男子,是以修习镔铁神功便事倍功半了。
所谓闭**,只不过是身上气血运转得快,对方落手之时,**道周围气血奔流不息,**道自然便不会被封了。肖挞凛便是如此,已将镔铁神功练得出神入化,气血运行达到随意境界,瞬间提聚功力根本不需要靠意念,亦即无须思想,应敌而动。较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境界更高——未牵发而动全身矣。
马天佐亦可以闭**,但他却未达到未牵发而动全身的境界,要视敌人意图而提早作出反应。若敌人冷不防偷袭,亦难保**道不被封制。若对方功力较低,点**手法不重,他亦可迅速自行冲开。杜姑娘与云遥则是更弱,闭**自是不能,只能提前将气血逆转运行,使对方无法封制**道,称之为移**换位。
此时隔了一条长鞭,云遥要将功力瞬间传入对方体内,本已不易,更何况奴悉诺罗功力又高她很多,是以连一条空袖子亦无法拉得动。正当她将内力源源不绝输出、勉强扯着长鞭之时,一道身影倏地出现在她身前,巨灵般的大手一伸,从中将长鞭握住。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27)】………
输出的功力似淤泥入海,至那人手心便消失殆尽,云遥心头狂骇,莲足不自觉向后移了数寸,玉腕斜翻,掌心朝外贴于胸前。此时长鞭自中间被人捉住,想要将短鞭抽出已是不能,唯有见机行事。
马天佑已看出那人是肖挞凛,一颗心登时放下,暗忖他的功力远在奴悉诺罗之上,自是不必为云遥担心了。便含笑而立,饶有兴致的看着奴悉诺罗左边那空荡荡、圆鼓鼓的长袖。
肖挞凛背向云遥,紧紧握住长鞭zhōng yāng,眼中尽是疑云。自对面传来的力道浑厚沉稳,宛若浩瀚大海,绵绵奔流,一试便知功力非凡;而令他觉得惊讶的却是后面传来的那股力道,急急然若流星飞shè,触之似百蛇钻体,赫然便是镔铁神功!
“莫非天佐已将镔铁神功传给马天佑,然后马天佑又将其传与云遥?”此念方起,即时又暗自摇头,忖道:“师父曾经再三叮嘱,绝不可将镔铁神功传入中原,若中原武林皆懂此功,并将其用于两国战争之上,则契丹便难敌大宋,师父他老人家亦成契丹罪人了。即便马天佐念及兄弟情份,将镔铁神功传与兄长,但云遥乃薛忠之女,马天佑纵是对她情动,亦不会蠢至将绝世神功传授与她。再者云遥乃女儿之身,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镔铁神功练得如此jīng纯?”
方自惊疑,一颗流星又自鞭上疾shè而来,较之前面更急更猛。便不动声息,将手心略略松开,容那股劲道直驱而前,暗中却加了一份力道,随后而至。两股力道一前一后似箭赶流星,端的是奇快绝伦,瞬间便自长鞭窜入奴悉诺罗长袖,重叠于一起。
但听“卜”的一声暴响,奴悉诺罗空荡荡的长袖竟尔裂成片片飞絮,漫空飘舞,煞是美丽。人似怒海轻舟,短杖向前虚划,摇摇晃晃退至屋脊之上,左肩似被万千毒蛇狂噬,不亚于当rì断臂之苦。身形立定,既惊且怒,以短杖指着肖挞凛喝道:“何处来的妖人,若有胆量,跟你爷爷单挑一场。”
肖挞凛将长鞭松开,回首看了云遥一眼,轻轻挥手说道:“你们与天佐先走,老夫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绝对无人可以留得住我。”
云遥见他放开长鞭,登时舒了口气,亦不打话,轻轻一跃,拉着马天佑便走。忽见一道人影自院中疾飞而上,半空中蓝焰闪动,厉声喝道:“鼠辈休走,吃你爷爷一掌。”原来巴仲陵被马天佑震落屋内,不敢自破洞中跃上,改由门口走出,凌空跃起拦住了去路。
两人鞭剑齐动,一出手便将他迫落院中。云遥吃吃笑道:“剑衣盟怎么这么多老不死的,个个自称爷爷。”言毕与马天佑纵身跃起,向马天佐与武尚文那边掠去。巴仲陵略一沉吟,亦不追赶,轻轻一跃,跃上了屋顶。
肖挞凛以瓦片一轮狂袭,将院中剑衣盟的人吓得心惊胆战,马天佐与武尚文即时轻松许多。此时马天佑与云遥赶来,四人联手,便似是虎入羊群,当者披靡,倏忽便闯出大门,消失于茫茫夜sè中。
秋风轻吹,池水粼粼而动,池边一座凉亭,孤伶伶伫立,在清冷的月sè中显得甚为凄凉。脚步声自远而近,打破了沉寂,四个人走入凉亭,或倚栏或坐,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因何与剑衣盟结怨,却要约了玄凌道长前去寻仇?”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28)】………
说话之人正是马天佑,于城中奔走一阵,到荒僻处见有如此凉亭,便带着众人进入,想了解晚上究竟发生何事,顺便向云遥打听杜姑娘隐居之处。
马天佐脸上带着得意,笑道:“当rì我于郑州曾受张员外夫妇恩惠,不曾回报。rì间听人谈论,说长白两仙叟前些rì子将张员外杀死,幸亏黄河帮的吴俊辉及时赶到,上官前辈与张月桐才免遭凌辱。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便去与师兄商量,约好今晚去剑衣盟杀了长白两仙叟为张员外报仇。”
马天佑点了点头,说道:“今晚幸亏有玄凌道长在场,否则合我们四人之力,亦未必能够逃脱。如此说来,杀了长白两仙叟,倒是怪你不得,对剑衣盟亦有个说法,但是三弟因何会与你们在一起,此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武尚文脸上微微一红,别过脸去假装看池水。马天佐笑道:“我与武兄弟同居一室,时至半夜,见他鼾声微起,便悄悄起床,准备去杀长白两仙叟。岂料他突然跳起,一把将我捉住,问我是不是又要去杀人。我如实回答,并说有师兄在暗中相助,保证万无一失。他听说后突然来了兴趣,非要跟着去。我纠缠不过,唯有答应。但离开应天教,他就向我提出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还是由他自己说吧。”言毕似笑非笑的看着武尚文。
云遥嗤嗤笑个不停,突然问道:“你喜欢浈水毒蛇,是不是?”武尚文知道隐瞒不过,转过脸来悻悻的说道:“我本是念在一场同乡份上,不想她误入岐途。未至剑衣盟,便碰着天佐的师兄,原来他早已将长白两仙叟和何螣蛇的居处探听明白。费了大半天功夫,我们才用迷香把长白两仙叟迷倒,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杀了他们。这两人一生坏事做绝,亦是该有此报。我们依此做法,先把迷香吹入何螣蛇房间,然后才轻手轻脚进去。本以为万无一失,岂料这条毒蛇着实狡猾,入睡前将迷香的解药放在床头,我们一进去,她即时发觉并向我们出手。只过得数招,天佐便点了她的昏睡**,但此时却已惊动剑衣盟的人。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家均已看见,我也不必再说了。”
马天佑哭笑不得,此时亦不想多加责怪,便说道:“你若是真心喜欢,rì后找个机会托人向她提亲便是了。玄凌道长为救你们,今夜在剑衣盟却是杀了不少人,恐怕巴仲陵不会善罢甘休。武林大赛将近,此事rì后再向他作个交待。正好遥儿知道杜姑娘隐居的地方,明rì我们便赶赴峨眉,送叶姑娘之事,由我和三弟负责,黄护法带领其他人先上金顶。”
商量妥当,问清杜姑娘隐居的地方,三人便将云遥送至薛宅大门外,然后径回应天教歇息。
却说肖挞凛见马天佑等人已走,冷笑了一声,蓦然跃起,举掌向奴悉诺罗劈去。这一掌力道委实太沉,奴悉诺罗举杖相迎,只听蓬的一声,足下狂摇,随着垮啦声响,屋梁倒塌,两人一掌一杖紧紧粘着不放,双双跌入屋内。
其时巴仲陵已跃上屋顶,见此情景,已知肖挞凛便是当rì于剑阁上赤手生擒玄王、力战黄河帮诸位堂主之人,心中怯了七八分,不敢跟着跳入屋内。尚东海带着一众女仙,亦从另一边赶来,却无人一敢跃下去助战。
横梁断开,屋顶塌了大半,屋内似困了蛟龙猛虎,搏杀之声震裂夜空。银辉洒落,倒卷起漫天灰尘,屋顶上众人只见虎跃龙游,却已分不清谁是谁了,好端端的一间房屋,登时变成了斗兽场。忽闻哎呀惨叫之声,原来有不知死活者自院中闯入,瞬间便成了肖挞凛掌下冤魂。
斗得片刻,肖挞凛在短杖上击了一掌,身形倏起,呼的一声跃上了屋顶,双目jīng光暴shè,口中大喝:“挡我者死。”左掌翻动,向立于身旁的巴仲陵疾击而去。
巴仲陵吃了一惊,燃冰掌至半途突然收回,怪眼一翻,远远跃开。肖挞凛嘿嘿冷笑,身形似电般掠上屋脊,口中说道:“剑衣盟不过尔尔,老夫没时间陪你们玩了。”
尚东海远远的站着,怪眼数翻,却不去拦阻。忽闻呜呜破空之声,屋顶上生出一轮明月,激起漫天银光,与天上明月遥相辉映,瞬间便飞至肖挞凛后心。原来钱风亦已跃上屋顶,见肖挞凛想走,便将手中一只玉冰轮当作暗器掷出。
肖挞凛已听得风响,蓦然转身,巨爪轻探,将那飞速旋转而来的玉冰轮捉住,手臂再扬,玉冰轮又激起漫天光华,向飘飘跃来的丁艳阳飞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似珠玉碰击,光华映shè,火花不兴,丁艳阳凌空举双鞭将玉冰轮挡开,怪叫一声,身形似断线风筝般飘回院中。
钱风见他轻易便接住玉冰轮,想起方才他以瓦片击来那种力道,不禁心底骇然,身形急掠,将斜飞的玉冰轮接住,再亦不敢轻易飞出。奴悉诺罗亦已自屋内跃上,左边袖臂皆无,灰头坞面,显得极为怪异,但身法却快至极点,方出瓦面,凌空提气,身形再度斜飘而起,短杖高扬,向肖挞凛头顶击去。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29)】………
众人见他身若蛟龙,凌空随意翱翔,落杖似闪电划空,隐隐挟着风雷之声,莫不由衷佩服。只听蓬的一声,肖挞凛振臂格开短杖,似是不支,身形忽矮,贴着屋瓦似蛇般唰唰向下滑去,倏忽便滑落宅院外的巷子,急速向南首掠去。
众人登时生出豪情,纷纷呼喝啸叫追去。巴仲陵眼珠一转,大声叫道:“大家回来,莫要又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众人觉得有理,心中亦忌惮肖挞凛的武功,齐都停下了脚步。奴悉诺罗却是哪里肯依,提了短杖狂追而去。
月渐西斜,清辉依旧,两人风驰电掣,瞬间便远离剑衣盟。肖挞凛自长街转入深巷,顿住了身形,悠悠然抬着望天,待奴悉诺罗将近,忽地转身,当胸一掌拍下。
这一掌来得极快,奴悉诺罗不慌不忙横杖相迎,耳中闻得啪的一声,全身似被电击,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两步。短杖虚点,稳住身形,只觉对方力道比之前竟强出数倍,骇然问道:“阁下究竟是谁?”
肖挞凛冷冷逼视着他,说道:“以你的武功,跟我相差实在太远。今晚故意让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了却你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