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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佑与浣儿走到一旁,拉着她的柔荑细细叮嘱。与她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此时发觉竟然已是情根深种,难舍难离。分别不过两rì,心中却是惶惶然,生出无限眷恋,犹似将要隔世一般。浣儿自他温言中读出那份柔情,心中亦是极度不舍,倒入他怀中轻轻啜泣起来,场面竟似是生离死别。
道别已毕,马天佑把马交与众人,带着武尚文与叶明秀大步上山。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34)】………
其时秋高气爽,遥天一碧,峨眉山上霜叶半染,红黄翠绿斑驳,一眼望去,美不胜收。挺拔的树木簇拥于金黄黛绿之中,更有青藤纠结,倒挂了五颜六sè的小果实,行走于其间,恍恍然若置身仙境,令人心驰神往。马天佑jīng神一振,身上倦意全无,甚么担忧、伤感、离愁别绪通通抛诸九霄云外,忖道:“今番武林大赛于金顶上举行,当真是让天下英雄大饱眼福。”
武尚文与叶明秀乍见如此美景,心情亦是大好,三人施展轻功向上掠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耳边闻得潺潺流水之声,再前,流水声变成了惊涛拍岸,轰鸣不已。眼前出现一座凉亭,左右各有小桥,便似是巨鸟展翼yù飞。马天佑飞掠而上,仰天长啸一声,群山荡漾,哈哈笑道:“我们已经到了牛心寺。”
两道水流自桥下飞驰而过,左侧水sè如黛,宛若泼墨;右侧却是白浪滔滔,清彻见底。不远处zhōng yāng突出丈余高状若牛心的巨石,任由黑白两水汇合汹涌拍击,巍然不动,轰鸣之声便是由此而来。
武尚文与叶明秀在右边掬那白水洗面,只觉凉彻心扉。马天佑则是豪兴大发,飞身跃落牛心石上,长啸一声,对着激起的浪花虚划了一剑。啸声未绝,但见一黑一白两道水线似箭般向两边激shè,中间飘起万千水珠,凝结于牛心石前,便似是挂了一道珠帘,半晌方徐徐落下。
“好强的内力。”一道洪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把马天佑吓了一跳。倏然转身,便看见不远处的巨石上站了十八个手执武器的人,正是在山下所见的那些吐蕃武士。只听那人又说道:“阁下如此身手,不去参加武林大赛,却在此戏水,着实可惜。”
马天佑猜不透这些人来意,亦不想节外生枝,便抱拳说道:“青山绿水,宛若画卷,一时忘情,戏水自娱,让阁下见笑了。我等本是前去参加武林大赛,奈何走错了路,还望阁下指点迷津。”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很好,只要阁下肯交出手上长剑,我便替你引路。”
马天佑心中一愣,说道:“我这把乃普通之剑,遍地皆是,要来何用?”武尚文已听出是有意为难,快步走上凉亭,弯弓搭箭,指着那吐蕃武士笑道:“我这里有弓有箭,你要不要?”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喜欢给便给,不过这把剑我是要定了。”言毕飞身跃起,衣袂飘飘,向牛心石掠去。即将接近,手中长刀扬起,刀尖下垂,刀背自左肩贴背绕至右肩,旋即向马天佑颈侧疾劈而去。
刀刃破空,发出凛冽的呜呜之声。马天佑已知来者不善,微退了一步,长剑反格,铛的一声将长刀格开。那人凌空反旋身形,刀随身转,划了一道光弧,狂斩马天佑左肩。同时身形急坠,稳稳地立于牛心石上。
铛铛之声不绝于耳,更胜惊涛拍石,刀光剑影盘旋,便似是为牛心石戴上了一层层光环。两人屹立不动,瞬间便各自攻出十余招。忽听马天佑沉声喝道:“去吧。”长剑倏展,犹如白浪滔天,绵绵不绝。
只听铛的一声,吐蕃武士手中长刀似一道白虹飞上半空,硕大的身躯被震出丈余,跌入黑白二水之中。浑身湿漉漉的站立起来,眼前玄光闪动,一支箭穿胸而过,复又扑倒在水中,鲜血自后心激喷而出,黑白二水当中又多出一道红水,界线分明。
武尚文见他尸体随波逐流,故意叹了口气,说道:“都说那把剑不值钱,你非要去抢。箭也是你自己说要的,须怪不得我。”只听怒吼连声,三道身影向牛心石激shè而去。右边之人身形未至,手中长鞭已然出手。
马天佑方把长鞭荡开,眼前人影一闪,当中的吐蕃武士欺身而入,挺着一双金瓜锤,直撞他胸腹。左边的吐蕃武士亦已飘落石上,长剑泛着白光,自左向右疾削。
马天佑旋转而起,身形后掠,离开了巨石,半空中复又折回,使了招“雨凑云集”,长剑指划,织出一张剑网,将那三个吐蕃武士罩住。
只听铛铛连声,金瓜锤与长剑同时举起,架住剑网。另一吐蕃武士长鞭施展不开,唯有退到后面观战,准备侍机出手。眼前剑光犹自未散,忽地人影一晃,马天佑似鬼魅般跃至身侧,五指箕张,捏住了他肩头琵琶骨。顿时痛彻心脾,禁不住啊的大叫一声。
使锤者倏然转身,与使鞭者相距不过半尺,见他满脸惨状,心中吃了一惊,方待退开,一柄长剑疾似闪电穿出,自他双锤之间刺入心口。
马天佑杀了一人,左手在使鞭武士肩上一按,身形横旋,双足连环,蓬蓬两声将使剑的吐蕃武士踢得飞出丈余,撞在石壁之上,亦是登时吐血身亡。
余下那些吐蕃武士见马天佑神威凛凛,眨眼便连杀两人,均觉骇然,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谁亦不敢再跳到牛心石上。马天佑放开那使鞭武士,朗声说道:“峨眉山乃中原之地,各位若想在此逞强,休怪我手下无情,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言毕飞身跃上凉亭,见那些吐蕃武士果然乖乖的不敢追来,便与武尚文及叶明秀继续上山。
………【第二十三章 江湖风波恶 峨眉显神通(35)】………
三人沿黑水西行,山径萦回纡折,需来回涉水踏石过溪。如此在乱石中蹚水行走里许,面前忽然水花漫天飞溅,当中一道毕直水线似箭般shè来。就听得有人大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木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马天佑脚步不停,左掌向前一推,将水线击散,便看见前面数丈之处站了十个吐蕃武士,当中一人手执大刀,刀柄长一丈,刀锋映rì,寒光闪闪,正是说话之人。
那人见马天佑飞掠而来,身上滴水不沾,脸上微微变sè,双手紧握刀柄,刀身探入溪中,又挑起一道水线。马天佑冷哼一声,身形蓦然跃起丈余,半空中身形横斜,照着那道水线zhōng yāng击出一掌。掌风柔柔,那道水线不断,竟然弯过头来,似白龙般向握刀的吐蕃武士飞去。
那吐蕃武士道了声“好”,双手握刀,手腕下沉,方待用刀身去将水线拍开,眼前忽然白光大盛,便似是秋rì急坠,耳边听得其他武士齐声惊呼,心底骇然,却是避无可避,眼睁睁看着一柄利剑刺入咽喉,“哎呀”两字未跳至唇边便气绝身亡。
马天佑凌空击杀一人,身形急坠,双足插入溪中,溅起滔天水花,趁着将剑抽回之际,手肘后撞,将另一名吐蕃武士撞得飞出数丈。水花飞溅之中,众武士措手不及,又有两人死于武尚文箭下。
背后脚步声大起,之前那十五个吐蕃武士又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大声叫喊,说的却是吐蕃话。马天佑知道他们乃是一伙,急忙运聚全身功力,把长剑舞得似风车一般。但见剑气如虹,剑光映rì,眨眼之间又杀了一人。
剩下五个吐蕃武十抵挡不住,只好任由三人冲了过去。此时后面的人亦已赶至,二十个吐蕃武士汇合于一起,打了个唿哨,似cháo水般自后狂追。追不到半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峡谷,马天佑等人身形一晃,转入谷中不见。
峡谷阔若丈余,两面险崖绝壁,似刀劈斧砍,斜插云霄,约有七八十丈之高,溪水自此而出。两壁斜对而长,顶端几乎相接,上面疏藤密蔓,枝叶覆盖,依稀可见光线。马天佑等人淌水走入峡谷深入,但觉谷内幽暗,yīn风四生,溪水陡然间冷得彻骨,叶明秀早已抵受不住,连打寒噤。
马天佑见背后已无人追来,便对武尚文说道:“此处水流奇寒,叶姑娘恐怕禁受不住,三弟不如背她一程,出了这条狭谷便好了。”他曾经听云遥说过有如此一条狭谷,知道很快便可以走到出口。
武尚文应喏一声,低下身去。叶明秀脸上一红,但着实抖得厉害,亦不抗拒,任由他背着而行。方行得数步,忽闻上面嗖嗖连声,利箭似雨般飘下。只听哎呀一声,叶明秀左腿上已中了一箭,疼得向后仰倒。
马天佑大吃一惊,挥剑将shè来的利箭拨开,猿臂疾探,搂住叶明秀纤腰,将她抱了过来,说道:“上面有埋伏,快往前跑。”
两人倚壁而行,一路拨开箭雨,忽然rì光扑面,眼前一片开阔,已然走至狭谷出口。马天佑掠至岸上,仰首向上望去,但见藤蔓缠绕,枝叶摇曳,却不见人影。
群山寂寂,此时连箭雨亦已消失。马天佑不敢停留,背了叶明秀,与武尚文望山上急奔而去。走不多远,穿过一片树林,耳边忽闻风声,三道身影自头上、左右分扑而来。
马天佑顿住身形,挽起一片剑花,护住全身。那三道身影身法奇快,扑至中途忽又转身,没入林中不见,原来竟是三只灵猴。马天佑与武尚文相视苦笑,复又向前奔去。
两人一口气奔了七八里,不见后面有人追来,便找了处开阔的地方,放下叶明秀,稍作歇息。马天佑见她疼得牙关紧咬, 面sè苍白,鲜血自箭杆汩汩流出,又见那箭插得不深,便说道:“叶姑娘挺住,我帮你把箭拔出来。”言毕捉住箭杆,稍一**,把箭拔将出来。
箭头倒张,连皮带肉勾开一道口子,鲜血喷shè而出,疼得叶明秀登时晕死过去。马天佑点了她腿上**道,血流方止,此时亦顾不得男女之嫌,在她伤口处敷上金创药,复又撕下自己一幅衣襟包扎好。
秋rì西斜,满山殷红如血,马天佑帮叶明秀推宫过血,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便悠悠醒转。吃了些野果,依旧是把她负在背上,继续向山上掠去。
山路崎岖,迂回曲折,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山风愈加清冷。明月悄然挂于天幕,映照群山,更觉秀丽醉人。马天佑背了一人,仍是键步如飞,但那野果委实难以裹腹,便在树林的开阔之处捡来枯枝,燃了一堆火,把武尚文在途中shè来的野兔烤熟了吃。
武尚文撕咬着兔肉,问道:“此处离姨娘隐居的地方还有多远?”马天佑略一计算,说道:“按照遥儿所说,再过得数里,便可至九老洞,但她说九老洞中住了一个怪人,武功深不可测,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去招惹。过了九老洞,她会在路边的树上系上红绸带,以作引路,我们按照指引走下去,约莫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姨娘隐居之处。”
叶明秀忽然问道:“你们所说的姨娘是谁?”马天佑见她一脸奇怪,便笑道:“姨娘便是杜姑娘前辈,我们跟她相处过一段rì子,都叫她姨娘。她为人嫉恶如仇,心地却是不坏,况且有遥儿在,相信她不会拒绝收你为徒。”
叶明秀心中大是欣慰,说道:“多谢教主,今番多亏了你,否则我早已葬身于峨眉山上了。既然此去杜前辈处不远,我腿伤已无大碍,便不敢再劳烦教主背着走了。”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