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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儿见他生气,急忙柔声安慰,然后目光转向水鱼儿,问道:“水姑娘足智多谋,通天文晓地理,能知过去未来,你来说说,我该不该暂且离开?”
自听马天佑说出rì间之事,水鱼儿便眉头深锁,一言不发,似在苦苦思索,此刻闻言,竟似不觉,待浣儿伸手轻推她香肩,突然唰一声站了起来,对马天佑抱拳一揖,说道:“哎呀,我险些忘了,xìng命攸关,刻不容缓,小女子这便辞别教主,去办一件大事。”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14)】………
马天佑与浣儿惊讶无比,同时站了起来问道:“水姑娘要去哪里?”
水鱼儿摇了摇手,说道:“两位莫问,rì后自会知道。”
马天佑张开双手拦在她面前,说道:“江湖多变,凶险四伏,水姑娘孤身离去,难免让人担心,不如等到明rì天亮,我叫三弟陪你如何?”
水鱼儿正sè说道:“小女子乃修道之人,自会趋吉避凶,教主莫要担忧。此事关乎人命,拖延不得,必须今晚启程,否则你我皆后悔终生。”
马天佑见她说得严重,不敢阻拦,说道:“水姑娘要去多长时间?”
水鱼儿略一沉吟,说道:“时间无定,看缘份吧。”去马厩中牵了马匹,顶着寒风离开雅逸居,消失于漫天烟火之中。
浣儿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凄然说道:“水姑娘真可怜,元宵之夜,却要独自离去,武兄弟难道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马天佑心中酸楚,牵着她的柔荑,轻叹道:“缘份天定,强求不得,只盼她平安无事便好,否则我那三弟必会心中不安。”
无移时,马天佐、黄戟、武尚文、廖青云、夏雨田等人陆续回来,听说水鱼儿连夜离开,担心之余又觉惊讶。廖青云**一推武尚文肩膀,说道:“元宵之夜,独自偷欢,冷落了佳人,武兄弟犯了大错啦,还不快去追回来?”
武尚文与水鱼儿相处rì久,虽未越雷池,但情愫早生,闻言心中亦觉后悔,点头说道:“我这便去把她追回来。”
马天佑一把将他拉住,摇头说道:“她通晓法术,能卜知过去未来,若要离开,纵然将天地翻转,亦未必能够找得到。”
众人在大厅中坐定,听马天佑说出rì间所遇之事后,唏嘘不已。黄戟喝下一杯叶明秀温好的酒后,赤脸发光,说道:“不出遥儿姑娘所料,黄河帮盟主令牌在手,果然要大张旗鼓招揽天下英雄。如今钟英加入,势力更胜以往,大家不可不防。”
马天佑长叹一声,说道:“黄河帮声势烜赫,高手如云,与朝廷又是关系密切,招揽各路英雄,无非想对付我应天教,若趋其锋芒,恐怕巢毁卵破,死无葬身之地。”
武尚文一拍桌子,怒道:“二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河帮可以招揽各路英雄,应天教为何不可?待应天阁建成,我教已成气候,正好与他黄河帮一决雌雄。”
马天佑摇了摇头,正sè说道:“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必定大乱。马某人岂可为了一已之念,让万千人火拼,血流成河?”
顿得一顿,复又说道:“中原武林,大多与应天教有仇隙,若得知我要追查当年攻打绵山之事,必然俱去加入黄河帮,图个靠山。更何况黄河帮拥有见血封喉、无药可救的毒箭,各路英雄谈之sè变,谁会加入应天教,去跟他作对?”
此言一出,尽皆默然。在黄河帮的毒箭面前,除非拥有金刚不坏之躯或似马天佑这种百毒不侵,有谁敢说来去自如?黄戟握着酒杯,脸上光芒逐渐褪去,沉吟半晌,说道:“教主有何打算,莫非要放弃报仇?”
马天佑神sè凝重站了起来,双手举杯作一环请,说道:“在下得蒙诸位相助,出生入死,不胜感激。黄河帮势力庞大,与之对撼,无异自取灭亡。待喝过这一杯,大家各散东西,再莫理报仇之事,若是有缘,天涯海角,必有再会之时。”将酒一饮而尽,虎目噙泪,眼中尽是不舍。
众人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拿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忽见武尚文喀嚓一声将酒杯捏得粉碎,伸手一抹溅到脸上的酒水,大声说道:“谁若是怕了黄河帮,喝完酒尽可离开,反正我是铁了心要跟随二哥,一rì不查出真凶,便会留在这里。”
夏雨田呵呵一笑,说道:“武兄弟休要激动。我等跟随教主,只为意气相投,非为富贵,如今有难,正当同甘共苦,岂有各自飞走之理?”
武尚文在他肩上打了一拳,大笑道:“好兄弟。这一杯便不喝了,劳烦叶姑娘再温酒,重新喝过。”
马天佑见众人不愿离去,只好作罢,说道:“既然大家情同手足,我亦不愿看见有人遭遇不测,从今之后,无我命令,凡事不得轻举妄动。”目光转动,复又说道:“尤其是三弟和天佐,入暮之后,若无人陪伴,断不可独自出门。”
马天佐见他眼神带着诡异,心中一惊,忖道:“莫非他已看穿了我的行踪?”但大哥发话,却不敢不从,与武尚文对视一眼,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15)】………
东京的元宵,比任何地方都要热闹,自正月十五开始至十九,华灯如星,闪耀天地,整座都城,欢歌笑语,彻夜不眠。尤其与契丹两国交好,签下盟约永不侵犯之后,这一年的元宵,更是比以往热闹百倍,直到正月廿五,满街耀眼的华灯方逐渐撤去,慢慢回复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浣儿受尽马天佑百般呵护,虽然芳心喜悦,但想起云遥之事,却是如鲠在喉,总觉不妥。眼见正月将过,这rì清晨突然骑了汗血宝马,独自一人离开京城,望郑州方向疾驰而去。
她的心在滴血,刺骨的寒风,割划着柔嫩的肌肤,却是全然不顾,为了马天佑与云遥,她宁愿选择孤独。眼泪在风中飘舞,旋即凝结成晶莹的寒冰,洒落一地的绝情。
当云若冰接到禀报,带着侍女行出,看见浣儿俏生生站在黄河帮大门外之时,心中不觉惊讶,旋即冷冷说道:“圣女屈尊前来找老身,不知所为何事?”
浣儿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惊扰夫人,委实过意不去。但遥儿妹妹已是我教教主夫人,理应回应天教居住,今rì前来,便是请她回去,望夫人开恩。”
云若冰冷笑一声,说道:“小女顽劣,到处闯祸,怎配得上做教主夫人?圣女容颜靓丽,天下无双,若我是男儿之躯,见过你之后,对世间女子,绝不会再看一眼。马教主莫非还不知足?”
浣儿听她说话,心中已明白几分,微微一笑,说道:“我把遥儿妹妹接回去之后,即刻远离京城,……不再与马大哥见面,请夫人放心。”
她表面在笑,内心却有如刀割,离开一个深爱着的人,已是非常大的勇气,“永远不再见面”这句话却舍不得说了。
云若冰怔了半晌,轻叹一声,说道:“你我同是女人,何曾看不出你的苦心?圣女何必非要为难自己?我不让遥儿回去,委实另有苦衷,若真为她着想,请圣女速与马天佑成亲,让她绝了这份心,从今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她守她的独木桥,莫再来往便是了。”
浣儿星眸瞪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怔得片刻,见云若冰已拂袖离去,只好长叹一声,茫然跃上了马背。回到雅逸居,已近傍晚,见马天佑正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派人到处寻找自己,心中一暖,嫣然笑道:“我一时贪玩,去郊外试试汗血宝马的脚力,竟忘了时候,让大家担心,委实不该。”
马天佑见她满脸风尘,发鬓凌乱,心中疼惜,轻轻责备几句,便叫人备了酒席,与众兄弟一齐畅饮起来。
夜深人散,浣儿跟随马天佑回房,坐在桌旁,看着闪动的灯光,脸上忽尔晕红,忽尔苍白,扯着衣角,良久不语。
马天佑心中好生奇怪,轻搭她的香肩,柔声说道:“妹妹劳累了一天,应该早些回去歇息,我并没有喝醉,不用担心。”
浣儿低低地应了一声,走到门前,却伸手将门栓拉好,回过身来,脸上飞满红霞,低声说道:“我想在这里陪马大哥。”
马天佑吃了一惊,伸手去摸她额头,说道:“妹妹喝醉了吗?”
浣儿摇了摇头,星眸转动,晶莹生光,咬了咬樱唇,说道:“我没喝酒,只是想陪马大哥。”
马天佑牵了她的柔荑,微笑道:“也好,我叫去人送些酒来,今夜陪着妹妹,不醉不散。”
浣儿轻轻将他的手甩开,自顾往里走去,边走边动手解去身上衫裙,一件件抛落地上,宛若片片花瓣,姹紫嫣红。走到床边时,已是寸缕不剩,缓缓转过身来,颤声说道:“马大哥嫌弃我吗?”
一时间但见丝鬓樱唇,浮翠流丹;冰肌玉肤,细润如脂;星眸微嗔,灿若chūn华;婀娜蛮腰,柔若无骨;傲然挺立的胸脯,更胜初绽chūn蕾。全身上下,散发出动人的幽香及神胜的光芒,不见一丝瑕疵,俏生生立于灯光之中,宛若出水芙蓉。
若说云遥的娇躯看一千一万遍亦不够,面前的丽人,却是看上千生百世,绝不会有一丝疲倦。马天佑瞪大眼睛,只觉在看一件绝世美玉,雪白滑腻得令人昏眩。正自手足无措,浣儿柔荑轻摆,以曼妙无比的分花手法将灯火打灭,旋即娇躯移动,嘤咛一声扑入了他的怀中。
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浣儿的美,世上绝对无人可比,包括他最心爱的云遥。本想考虑是否要越过雷池,但温香软玉入怀,热血即上涌,比运转镔铁神功时还要快上百倍,思想刹那间失控,沉哼一声,将那炽热的娇躯放入了罗帐之中。
娇喘声宛若仙乐,又似阵阵莺歌,至天明之时,仍在马天佑耳边萦绕。一觉醒来,发觉落红片片,余香犹存,佳人却不知去向。心中一惊,旋即又哑然失笑,忖道:“她毕竟是女儿家,未成亲前做这种事情,自然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回想昨夜之**,仍觉意犹尽,懒洋洋地穿上衣服,却发现桌上压了一张纸条,拿起看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原来纸上写着简单数句:蒙兄爱怜,三生有幸。如今不辞而别,万望见谅,待风波平息,自会在桃花谷相候。聚散有定,寻之无迹,勿念。浣儿留字。
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大门,却见教众躬身说道:“圣女天未明便骑马离开,说要出去送样东西,叫我们不要吵醒教主,如今已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马天佑哎呀大叫一声,迅速背上轩辕剑,骑了汗血宝马穿出城门,望南方疾驰而去。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16)】………
一路追将下去,人烟逐渐稀少,但见冰封千里,枯树残垣,哪里有浣儿身影?但马天佑却不死心,眼见rì挂中天,便寻了处村间酒肆,胡乱吃些东西裹腹,又喝了两斤烈酒暖身,继续策马向南方疾驰。
他对浣儿的关心,甚至超过了云遥。这个柔弱而美丽的女子,纯洁得宛若冰雪,为了心爱的人,竟然不惜放弃自己的幸福。在这个世上,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之后,便是无依无靠,他怎忍心让她孤独痛苦?
想到放弃一切,从此隐入桃花谷,每rì牵着浣儿柔荑,抚弄那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