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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端蓿鱮ì再回京城,如何?”
马天佐知他心思,眉头一皱,说道:“我陪你出来,已是冒了很大风险,若让哥哥知道,必定责骂,如何还敢夜不归宿?闯出祸来,你担当得起吗?”
武尚文心中失望,默然不语,过得片刻,突然破口大骂:“黄河帮这帮王八蛋,既然有钱,何不索xìng包下悦来客栈,让大家继续享受京城的繁华,却要山长水远搬来龙门客栈这个破地方,真真气煞老子了。”
马天佐见他一会儿称赞龙门客栈,一会儿又说是个破地方,心中好笑,说道:“展仝老jiān巨滑,岂能轻易便宜大家?搬去龙门客栈,只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方便他招揽各路英雄罢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黄河帮将剑衣门收罗旗下,你还敢明目张胆去见何螣蛇吗?”
黄河帮与应天教剑拔弩张,势同水火,连云遥亦被迫要与马天佑暂时分开,若黄河帮将剑衣门收归旗下,对武尚文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相见无期了。当下细一思索,突然眉头舒展,呵呵笑道:“何教主曾经跟我说过,尚东海有心与我应天教结盟,联手压制黄河帮称霸中原的气焰。他并非傻子,岂有放着好好的门主不做,而去任人摆布之理?”
马天佐冷哼一声,说道:“尚东海这只老狐狸,根本无心重振剑衣门,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得到镔铁神功。连钟英亦可以加入黄河帮,更何况是他?与他相处,还应小心为上。”
武尚文不以为意,笑道:“知道了,我不去惹那只老狐狸便是。”
虽然已是午后,吃饭喝酒的人仍是不少,一踏入龙门客栈,便听见震耳yù聋的声音,划拳、酒令、高谈阔论,混成一片。马天佐想起当rì与上官芝兰相识,历历在目,感概万千,竟生出几分亲热感觉,方待找处空位坐下,忽见一人哈哈大笑而来,抱拳说道:“稀客,稀客,什么风把马少侠吹来了?”
马天佐已认出此人便是黄河帮新任护法钟英,心生厌恶,微哼一声,冷冷说道:“不欢迎吗?”
钟英哈哈笑道:“岂敢岂敢,马少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在下欢喜犹恐不及,岂有不欢迎之理?快快请坐,我叫人立即奉上美酒,与马少侠畅饮一番。”
武尚文心急去见何螣蛇,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走开走开,我与马兄弟有事要办。”见钟英脸sè微变,心觉不妥,话锋一转,嘿嘿笑道:“听闻龙门客栈气派非凡,我与马兄弟慕名而来,见识见识。钟盟主身兼数职,rì理万机,不必费心照顾我们。”
钟英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武兄弟见笑了,在下早已辞去盟主之位,如今司掌黄河帮护法一职,并负责打理龙门客栈,若有照顾不周之处,万望海涵。两位若有雅兴,可叫人安排两间上房,所有一切花费,均由在下包揽。”
此话正合武尚文心意,嘿嘿一笑,抱拳说道:“钟护法盛情,却之不恭,便劳烦帮我安排两处房间,好好领略一下龙门客栈的气派。”
马天佐心中思念上官芝兰,对酒楼中的熟悉场面生出好感,挥一挥手,皱眉说道:“不必了,一间足够,我在此自斟自饮,入暮之前便会离开。”
钟英亦不勉强,抱拳笑道:“马少侠喜欢清静,在下不便打扰,仍是去陪各位英雄畅饮,若有用得着之处,尽管吩咐便是。”言毕叫人送上酒菜,自己则回到席上,与那些相识或不相识的江湖人士谈天说地。
却说两人坐定,对饮数杯,马天佐见武尚文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却在游目四顾,便低声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去见你心上人,莫非想与我在此斗酒?”武尚文巴不得他早说此话,嘿嘿一笑,说了声“失陪”,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客房奔去。
济济一堂,龙蛇混杂,面红耳赤者,高声吆喝;意兴盎然者,口沫横飞,虽xìng格各异,却是秩序井然,相安无事。名门正派,邪魔外道,奇人异士,汪洋大盗,江湖上的三教九流,进入龙门客栈,忽然没有了正邪之分,门派之见,便似一群士子在谈经论道,乐也融融。
马天佐却是坚信:十步之内不见凶险,非江湖也。正自冷眼旁观,慢斟浅尝,忽然肩上受了重重一拍,有人自身后低声喝道:“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22)】………
声音严厉,却不乏娇美,似一股暖流钻入马天佐耳内,心中一喜,蓦然站了起来,说道:“月桐妹妹,怎么是你?”
张月桐笑面如花,拉他坐下,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你还记得董都头吗?”
马天佐见她提起董侗,登时想起当rì上官芝兰替自己敷药的情景,人面桃花,如在眼前,便似风chūn沐面,全身一阵酥软,痴痴地说道:“她还好吗?”
张月桐扑哧一笑,说道:“我吓唬你而已。如今你已非钦犯,即便董都头出现,亦不敢找你麻烦,何必管他好与不好?”
马天佐心中只想着上官芝兰,并未察觉两人均是答非所问,茫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他本是感慨上官芝兰不会出现,不料却触及张月桐痛处,眼圈儿一红,凄然说道:“若非月桐任xìng,父亲与哥哥便不会惨遭毒手,如今家破人亡,娘亲凄苦渡rì,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马天佐蓦然醒觉,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安慰道:“恶人当道,处心积虑,须怪不得月桐妹妹。如今大仇已报,亦可告慰令尊在天之灵了。”
张月桐拭去眼中泪珠,强笑道:“我是不是乖了很多?”拿起马天佐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神情古怪,yù言又止,末了轻叹一声,说道:“马大哥对我张家的恩情,没齿难忘,但娘亲留在京城,每天触景生情,伤心过度,长久下去,终非善策。待过得一段时间,我准备与吴大哥将她接去成都,让她与爹爹为伴便是。”
马天佐心中一震,悲哀刹那间涌上心头,怔怔地看着张月桐离开客栈,竟然无言而对。对他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与上官芝兰分开。张月桐那古怪的眼神,暗藏玄机的说话,莫非已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哀莫大于心死,但除了放弃,还有什么选择?
他并不奢望与上官芝兰鸳鸯戏水,双宿双栖。在极重伦常的中原,这种爱情,被视为伤风败俗,非但为王法所禁止,即便武林中人或寻常百姓,亦不能接受。能每rì看见上官芝兰那温柔的眼神,抚平一切创伤,偶尔触碰一下那纤纤素指,掀起内心汹涌波涛,便已心满意足。
之所以不敢冲破樊篱,只是怕全部失去,偷偷摸摸的rì子,其实情非得已。他何尝不想象武尚文一样,明目张胆地将心爱的人拥入怀中?
但他不会放弃,除非死了,今生绝不会离开上官芝兰,即便承受多少痛苦,亦是心甘情愿。
思cháo跌宕起伏,酒入愁肠,竟不知喝了几壶。看着越来越多、大声吆喝的江湖人士,内心莫名其妙发颤,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yīn影,瑟缩于一角,如此的孤单,如此的无助。
正自彷徨,忽觉轻风微动,幽香暗涌,一道身影自眼前飘过,手中赫然多了一样事物。那是一张纸条,拆开看时,眼神倏变,酒意一扫而光,长身而起,望那身影快步追去。
龙门客栈龙蛇混杂,表面安全,内中却暗藏杀机,当rì轻信孙野藜,险些酿成大错。但这一次,却是不得不信,即便是龙潭虎**,亦要非闯不可。因为纸上写着极具诱惑的几个字:想知道主谋,请跟我来。
这个“主谋”,自然便是当年秘密联络各大门派攻打应天教,企图夺取镔铁神功之人,机会可遇难求,稍纵即逝,焉能错过?即便是个陷阱,他亦不怕,正好借机杀人,驱走心中的悲哀与恐惧。
自身形及穿着打扮,可知前面奔走的是个女子,脸上拢着黑sè轻纱,看不清面容。马天佐虽然觉得背影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一路跟随下去,穿街过巷,出了城门,心中渐觉惊讶。
那女子轻功委实了得,衣裙飘舞,足不沾地,宛若一道轻烟,无论他如何发足狂奔,始终相距十丈之远。两人一前一后,倏忽掠行了二十余里。其时rì薄西山,残红无力,呼啸的寒风,卷起灰尘,遮天蔽rì,令荒芜的原野透出丝丝诡异,马天佐见四处无人,便发声叫道:“离城已远,不见耳目,姑娘何不停下说话?”
那女子恍若无闻,摇动曼妙的身姿,继续向前掠行数里之后,钻入了一片树林。遇林莫入,乃江湖常识,况且此时暮sè渐临,更难预料其间隐藏甚么凶险。马天佐心高气傲,自然不信这一套,连宰相府亦敢闯,岂会怕区区一片树林?
高大粗壮的松柏,盘根错节,经冬犹绿,渐入深处,更见蔓藤纠缠,满目yīn森。那女子莲足轻点,似蛱蝶穿花,在林中绕行,悄没声息。进入林中一片空地,突然停下转身,拉下脸上轻纱,击掌三声,如银铃般笑道:“马少侠艺高胆大,轻功卓绝,令人佩服,只可惜各为其主,怪不得小女子了。”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23)】………
声音在林中回旋,仿似chūn风荡漾,悦耳至极。没有面纱遮掩的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美得不可方物,更是远胜怒放chūn花。马天佐盯着那张俏脸,明白自己已然进入了一个陷阱,身形晃动,十指箕张,倏然向前抓去,口中冷冷说道:“原来是莆田七仙中的仙履乌妍雅,难怪轻功如此卓绝。”
澶州一役,仙剑车青青及仙衣文素素被肖挞凛所杀,莆田九仙只剩下了七仙。因姿sè过人,七仙在江湖上的地位,远远胜过了她们的师傅——剑衣门门主尚东海。马天佐xìng格冷酷yīn沉,不喜女sè,除上官芝兰外,世间女子在他眼中,不过尘土。平时遇见莆田七仙,自然是不屑一顾,但此时看见乌妍雅,心中却是有些慌乱,因为在她身后,必然还有更强大的敌人。
尚东海的机关术,举世闻名,他的机心,更是深不可测。而马天佐担心的,却是黄河帮。
自奴悉诺罗被废武功、巴仲陵退出江湖,剑衣盟失去两大支柱,便一落千丈,最后还被黄河帮强迫改为剑衣门,在江湖上变成普通帮派,不复以往风采。尚东海虽然技艺超群,擅于机心,偏偏不懂人情世故,难得人心,苦心制造的木人悉数被毁之后,只剩下七个供人观赏的仙女弟子,难成大器,不足为惧。若想与锋芒毕露的应天教为敌,除了与黄河帮勾结,别无他策。
马天佐出招很快,务求一击即中。只要制服乌妍雅,尚东海投鼠忌器,事情便好办多了。
他的身法快,乌妍雅却是更快,娇笑一声,隐入树林,消失无踪。在她原先站立的位置上,突然凭空冒出一人,身形岳峙渊停,脸sèyīn沉如暮霭,长拳疾探,向飞扑而来的马天佐击去。
只听蓬的一声巨响,爪拳相撞,震得枝摇叶落。马天佐对了一招,身形倏退丈余,冷冷说道:“尚东海,你好不卑鄙,想重施故技吗?”
那人正是尚东海,被马天佐奋力一击,只觉气血翻涌,强行稳住身形,嘿嘿笑道:“此话差矣,我对马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