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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姬羽梁经办此事,自然见过妫庆之的画像,不过那是稷下妫家问了找寻遗体,拿出来准备在密境里找人的。“只是妫庆之一家三口在碧湖里身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有人能证明他们和楚慎等人走的不是一条路,照祁冰燕所说的,他正是黑手一员,委实想不到。你是如何认识妫庆之的?”
齐休将秦思瑶和姜明荣、妫庆之等人的往事说了一遍。
“这妫庆之果真可恶,没想到赵瑶和思过的孩子命也这么苦啊!”闻心听罢吗,悠悠发了句感叹。
“你这话会暴露身份的吧?”齐休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吐槽。
没多久,不知发生何事的几位祁家子弟被分别带了过来,在不许他们串通的安排下,辨认文字真伪,结果无论是笔迹和留下的祁家暗记,几人都认定,这绝对是祁冰燕亲笔。
“照着上面所说,家主是跑出来了!”
祁家新任家主是个稳重的中年男修,突然看到了祁冰燕生还的希望,也难免兴奋得话音颤抖,“说不定,她还躲在某个地方?”
这个问题,现在没人能给他答案。
姬羽梁打发走齐休和祁家诸人,转往黑河坊去询问那发现此物的散修,照祁冰燕文字里所说,她留下的东西不止一份,“器符城、黑河坊,这两个赌盒子风气最盛的地方,一定要看住,争取早日拿到佐证。”他吩咐道。
可没想到,佐证很快就找到了,然后越找越多,盒子里的文字都一样,唯有画像千奇百怪,有相同的,有不同的,有稷下的、天理门的、青莲剑宗的,也有黑风谷的、齐云派的,甚至还有南林寺的,大周书院的……
尽是各家的年轻俊彦,有的去过碧湖,也有的牵涉黑手,更多的则是独自闭关,行止说不清楚的……
“真真假假……”
姬羽梁将手中画像捏成一团,“该死!水被人抢先搅浑了。”
而齐休回到思过山后,面临的也是同样的疑惑。
“这人不是妫庆之啊……”看到法引呈上的画像,他一时也糊涂了,画像上那人完全陌生,而且显然比妫庆之更年轻,甚至有些残存的稚气,这在金丹修士里可不多见。
“不过这人双目紧闭,面容扭曲,似乎是临死前的惊恐和绝望,比妫庆之那张更像是对照尸体所画出来的效果。”
百般比较,又从情感上摒除对妫庆之的厌恶,齐休发现法引手里的这张画像更真实一些。
“有疑虑?”法引见齐休的神态,知道对方心有疑虑,觉得奇怪,出言追问道。
齐休将另有一模一样的物事,只有画像不同的事说了。
“这的确奇怪。”
法引自己也拿不准,“两个盒子都是青奋师兄买来的,许是有人故布疑阵。不过他已去戒律堂,不知那里能不能辨认真伪。”
可是等到黑河坊那边画像满天飞的消息传到思过山时,早就出发去南林寺的青奋却音讯全无。
法引给他师父去信动问,他师父却亲自赶了过来。
“我们是律宗一脉,老寄住在南林禅宗也不太好,听说酆水流域有开辟战争,我想不如去求个独力寺门的资格回来。”他师父一来,就想把他带走。
“您不是一向嫌大周书院的宗法制规定,我佛门子弟也需为建寺而参加开辟战争杀生不可理喻么?怎么又想去参加了?”法引一时糊涂了,不顾尊卑诘问道。
“唉!你引荐在我那挂单的青奋,进了戒律堂就没再出来!”他师父急道:“还好我知道厉害,叮嘱他不要提和我们的关系,更不要提你手里还有一个铁盒的事情!否则……唉!走罢!”
他师父一意要走,法引却不肯,两人在思过山内的洞府里争执不下。
没想到这一切,却被用全知天眼窥探的齐休全看在眼中。
“几乎一夜之间,各家超级宗门年轻俊彦的画像遍布黑河坊和器符城,铁盒子,祁冰燕手书文字、画像技法、祁家密记都逼真得祁家自己人无法辨认。这需要的力量绝不小!”
“这种力量要保护的,无非是真正的那一张画像!一个死人的身份!”
“这个力量为了保护秘密,只怕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综合各种信息,法引手上这张出现得最早。如果他没骗我的话,先有青奋去戒律堂呈上包括画像的铁盒,后才有黑河坊内第一个装有妫庆之画像的的铁盒出现。”
“南林寺,难道也有问题?”
想到碧湖周边,和天理门等共同进退的南林寺,他越来越心惊。无法对法引读心,谨慎敏锐的齐滑头可不敢放松警惕,见师徒二人形色有异,却听不到在争吵些什么,心中只计较了一会儿,便断然决定上门,当面问个清楚。
“师父,您就都说了罢!”法引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这时候也帮着齐休劝他师父。
“唉!你们!”他师父也不是个心机多深沉之辈,被齐休和法引缠得没法,一声长叹,终于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南林寺占地广大,里面僧尼众多,自然难免有些害群之马,所以需要那么一些律宗传承……”
“我们律宗参与戒律,代代相传,涉足南林寺的机密事,只怕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有多深。”
“南林寺化神等级的存在之中,有一位枯荣和尚,据传就和黑手有所瓜葛。大周书院容许南林寺存在一些与鬼物有关的传承,听说也是因为他。这次黑手作乱,秦奋找去戒律堂告发,我本来没想许多,只嘱咐了几句,直到他音讯全无,我才害怕起来。”
法引师父将前因后果说完,他的谨慎和精明令齐休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若铁盒为真,法引师父对南林寺的担心又是事实,那么青奋一定记住了他的嘱咐,没将第二个铁盒存在的事情告诉南林寺戒律堂,这可能对法引师徒和齐休都是个救命的举动。
枯荣和尚,齐休之前听都没听过,楚震的千修行述里也没有提,但自家建黑河峰底的试炼之地时,就曾和南林寺相与过,他家对鬼物的认识,现在想想的确很有问题。如果说黑风谷或者黑手经营,那毫不令人意外,可为什么一个禅宗门派会搞这个?
齐休将画像亲自收好,不打算再轻易示人。法引师父执意要参加开辟战争,齐休只得将他安顿好,再去信将法引几位师兄弟招来,再定行止。
过了几天,齐休的案头摆满了各种从黑河坊和器符城流传而来的铁盒画像临摹副本,其中,就有一两幅,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
“妙,妙,这样真的也变成假的……”
“这局棋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
“也越来越有意思。”
随手将这些副本毁去,齐休冷笑着自言自语了几句,便抛开这些,转头扎进炼体和修行之中,他比以往,更加的渴望实力了。
第510章 姬信隆之死
外面风起云涌,齐休只将秘密深埋心底,青奋入戒律堂事件后,南林寺都不可信了,使他对刑铣和姬羽梁这两位印象中最有可能主持正义的人,也不敢再抱期望。
仔细想想,目前情况下处境最差的归古派,倒有可能为了扭转大势,有意愿找到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
“嫣然要去外海冰源岛等地办事,你以沿途保护的名义跟着,到海东城时,问问姬信隆对目前形势的看法。”
所以他把沙诺唤来,让他去跟姬信隆打探打探归古派想如何反击。
“好的。”沙诺深谙不该问的不问这个道理,爽快应下差事,便告退出来,直接去找南宫嫣然。
在崖顶大殿,将齐休命自己随行保护的借口说了。
南宫嫣然正坐在主位上生着闷气,“那就劳烦沙门主了。”她麻利地安排人送沙诺去飞梭上入住,客气送到门口,才转回头,向殿内下首坐着的一位筑基老头骂道:“都不愿意去,那我聘你们这些人来吃干饭!?”
筑基老头苦着脸,在南宫嫣然面前小心翼翼地赔笑,“我等受雇,无非为了求个安稳,铁风群岛那地方环境恶劣,修士野蛮,而且根本无生意可做。还有,那块御兽门飞地的门主赵恶廉,是个雁过拔毛,贪婪透顶的人,这在外海无人不知,在那展店只会赔钱,请南宫掌门三思啊!”
南宫嫣然又软下身段劝了几句,可这老头软硬不吃,打定主意,宁愿放弃受雇,也绝不肯去铁风群岛。
“唉!”
等这老头告退,南宫嫣然扶额烦了会愁,忽然眼前一亮,又传令下去,把那正在养伤,即将按齐休命令踢出去的柳风给叫了来。
“愿意!”
一瘸一拐的柳风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铁风群岛在哪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下来。楚秦小店奉行,好歹是一处修真城市里有头有脸的筑基修士,比回去做散修肯定要强不少,更何况被执法峰鞭打重伤的事很坏名声,他没多少选择,南宫嫣然也心知肚明。
“掌门师叔要赶你走,我这可算是抗命了,你去那之后可得为我实心办事。”
敲打了柳风几句,南宫嫣然才施施然带着他和手下得力的庶务修士们汇合,然后被前呼后拥着,登上早等在转运点的三阶飞梭。
“出发罢,早去早回。”
她淡淡命道,飞梭便缓缓升空,向齐东城方向飞去。
一路无话,到了齐东城后,再坐楚秦门的飞梭出外海就不现实了,无论是飞梭兽船,航线若无本地势力的安全保证,贸然乱飞几乎等于是向那些亡命之徒发送邀请,白山外海尤其如此。
楚秦门的三阶飞梭还是以载客为主,从白山内乱时,就固定走黑河坊到齐东城的航线,全程在齐云派境内飞行,十分安全。不过楚秦势力不够看,更没资格分润那些强大存在的利益,相隔很长时间,才被允许飞一个来回。
在齐东城,将携带的货物卸下,转乘另一艘飞梭,飞往外海极北的冰源岛。
沙诺当然不会跟着他们走,而是找个了借口分开,到达距离齐东城不远的海东城。
到了那儿,却打听到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证实之后,连忙日夜兼程,赶回思过山禀告。
“什么!”
齐休听罢,惊得炼体也不炼了,盘膝坐下,“姬信隆自杀了!?”
“是的,听那边的大周书院修士说,姬信隆在大周书院总院的山门外突然自杀。”
沙诺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呈上,“这是我抄录的姬信隆遗言,不是原话,意思大概是这个意思。”
齐休接过,一遍又一遍的看,最后放下时,人已冷静下来,“我知道了,你去罢。”面无表情,随口将沙诺遣退。
“姬佳芊失陷,姬信隆自杀,我们跟归古派的联系……”
沙诺走到门口,回头欲言又止。
“这个你不必发愁,去罢。”齐休不答,等沙诺离开,才起身在静室内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