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冲笑着拍了拍白云的肩膀,声音还是那么爽朗,道:“我虽然很担心你,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那些蒙着脸连鼻子都看不到的乌龟王八蛋又怎么能伤害到你?”
白云的看着沈冲,沈冲的袖子已经撕破,露出手上的伤痕,伤口还淌着血。白云的眼里于是有了感动的神色。
白云道:“我怎么会有事?却是你……”
紫衣人却皱眉看着沈冲,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莫非紫虹会三大护法居然拦不住你们?”
沈冲笑了,道:“我虽然打不过他们,可是我不怕死,既然不怕死,他们又怎么能拦住我?你莫忘了,那里是桃花岛,桃花岛是不能杀人的。”
白云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心里有了盈盈的暖意,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说出来了反而会无趣得多。
紫衣人看着白云,居然也缓缓道:“虽然你已经必将是个死人,我实在要比你幸运的多,可是我还是很羡慕你,你不仅有一个愿意陪你一起死的老婆,还有那么多愿意为你赔上性命的朋友,有时候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但没钱,而且看起来实在很脏,脏得要命。”
百小声道:“因为他是白云,如果你是白云,我们一定也会这么做。”
大象也翁声道:“如果落在你手上的是我们,白云也一定会这么做。”
如果一个人能为自己的朋友不惜一切,那么,他的朋友一定也会不惜一切的来回报他。这道理岂非再明白不过?只是,这世上的事情偏偏很奇怪,看起来很简单的道理,却并非人人都能想得明白,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
所以,才有了尔虞我诈。
所以,才有了江湖。
沈冲突然道:“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还不出去?至少我还知道叶二娘的酒在什么地方。”
白云道:“我们是该出去,有些事情,躲也躲不掉,我或许也的确应该和你喝上几杯,不然只怕以后已不再有机会。”
于是,白云和紫衣人一干人很快就来到了万花谷。
万花谷还是张灯结彩,只是不但没有喜庆,甚至也没有生机。
万花谷有很多人,有死人,也有活人。
当白云出现在这些活人眼前的时候,这些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愤怒和杀机!
百小声,老鼠和大象不约而同的档在了白云身前。
沈冲也悄然站到了白云身侧。
他们甚至都没有考虑,他们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这就是朋友,肝胆相照的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候,在最危险的时候,朋友总是会挺身而出。
死寂,
对峙。
始终剑拔弩张,却始终没有人出手。
虽然很多人都想杀白云,可是,这些人更怕死,面对白云,面对当年剑神问天的秋水长天,每个人都没有不死的把握,每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勇气。
江湖就是如此,每个人都喜欢追逐名利,每个人都要装得侠骨柔情,每个人都喜欢标榜自己大义凛然,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辉煌和荣耀,在生死面前,却通通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对于这一切,紫衣人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紫衣人只是看着白云,道:“你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白云淡淡道:“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刻也没有忘记,现在如果你要杀我,我就一定会死在你的剑下。”
沈冲看着白云,大声道:“可是现在苏小凤已经不在他手上,我们大可放手一搏,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走出这里。”
沈冲说着,又往白云身侧走了一步,沈冲和白云靠得更紧了,沈冲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
沈冲的匕首,虽然很短,只有三寸七分长,却天下知名,沈冲的疾风刺,《兵器谱》上排名第五。
老鼠的剑也已在手,大象也抽出了背上的铁棍。
大象道:“不管你答应过什么事,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有我们没有死光,你就一定不会有事。”
白云苦笑着看着紫衣人,道:“看来,现在已经由不得我。”
紫衣人突然就笑了,沈冲的疾风刺,突然就刺入了白云的心窝。
白云瞪大了眼睛,颓然倒地。
尘埃四起,血染尘埃。
紫衣人看着倒地的白云,道:“有些事情,你活着的时候一定不会明白,我只希望,你死后能够弄清楚,你千万莫要做个糊涂鬼。”
一片静寂。
百小声,老鼠,大象,还有苏小凤和方竹筠都瞪圆了眼睛。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冲。
不仅仅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惊呆了,每个人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云居然就这么死了,白云居然就这么死在了他最好的朋友手中。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想要白云死,可是白云突然就这么死了,他们又感到很失落。当一个人正想要磨拳擦掌,为了某个目标竭尽全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目标很轻易就达到了,而且整个过程并没有自己什么事,那么,他一定会感到很失落,仿佛精神支柱一下子就被抽空。
于是,在片刻的沉寂之后,现场马上又喧嚣起来。每个人都在叫嚷着,或兴高采烈,或咬牙切齿,可是都犹有不甘。
“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了他。”
“他欠下的血债实在太多,可惜就这么轻易的让他死了。”
“我很想剥了他的皮,很想在他的尸体上再刺几剑。”
“不能亲手杀他,实在难消我的心头之恨,就算他现在死了,我至少也要砍他两刀。”
“……”
人声鼎沸,每个人都蜂涌而上,每个人都费力的扑向白云。
每个人似乎都忘了白云的剑曾经带给他们的恐惧,每个人都不再有先前欲杀白云而后快却始终不敢举步上前的怯懦。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碰到棘手的事情,往往总是推三搡四,可是事情一旦解决,却又都变得争先恐后起来。
只有紫衣人,始终在高深莫恻的笑。
沈冲看着紫衣人,突然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能做到。”
于是,始终在笑的紫衣人此刻突然就站了出来,挡在了人潮的前面。
紫衣人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一字一顿道:“不管你们以前和白云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可是他现在毕竟已经死了,你们的仇恨也该一笔勾销。连一个死人也不肯放过,似乎也不是你们这些自诩侠义的正道中人所应有的作风。今天如果有人敢动手,就是和紫虹会过不去,我敢保证,紫虹会以后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涌动的人群立刻就静止了下来,每个人都不想违背自己一向标榜的侠义,更重要的是,白云既然已经死去,每个人都不想因此再惹上紫虹会。
可是还是有人质疑:“可是紫虹会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这里面有阴谋,紫虹会和血云旗本来就是一丘之貉,白云也只是诈死?不然的话,白云又怎么会死在沈冲的手里?”
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衣中年汉子,这汉子长得很普通,应该也没有多大的名气,因为在场的人都不怎么认识他,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上到处都是。可是,这番话说得却的确很有道理,现场马上又开始骚动起来。
紫衣人注目着青衣汉子,道:“看来阁下倒是个聪明人,那么,你不妨就上前来看看,白云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青衣汉子于是在一众期待的注视中走向倒在地上的白云,疾风刺还插在白云的胸口,血已经凝固,白云的表情也已经凝固。
青衣汉子摸了摸白云的心口,又探了探白云的鼻息,抬起头来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摇头道:“心脉已断,气息全无,他确实已经是个死人。”
紫衣人道:“现在你们总该相信,紫虹会和血云旗并没有任何瓜葛,而且,你们也不能否认,紫虹会确实做了一件你们想做而不敢做,同时又让你们大快人心的事情。”
“话虽如此,可是紫虹会也有血云旗欠下的血债,为什么又要维护他的尸体?这似乎也不是紫虹会应有的作风。”
紫衣人道:“我虽然不是你们眼中的大侠,可是我一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给白云一具全尸。”
紫衣人说罢,眼光就落在了沈冲的身上,“看来白云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他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转移到了沈冲的身上。
百小声,老鼠和大象,自然还有苏小凤和方竹筠,都死死的瞪着沈冲,眼里似乎要喷出火焰。如果目光也能杀人,沈冲只怕已经死过数百次。
可是,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沈冲为什么要杀白云?他们岂非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
这个问题,当然只有沈冲自己才能够解答。
沈冲居然还在笑。
沈冲看着紫衣人,苦笑道:“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问题抛给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回答?”
紫衣人道:“因为杀白云的是你,这件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冲长叹,道:“好极,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件事确实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我只怕从此以后都抬不起头,我只怕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朋友。”
紫衣人道:“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申辩?”
“我什么都不想解释,我只想现在就走,我只想现在就离开这里。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让我安然无事的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之后你又要到哪里去?你又能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白云的朋友始终还有很多,我只希望从此以后你都不要再让他们见到。”
沈冲低头不语,这些事情,他当然也早已经明白。
紫衣人继续道:“那么,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解释,你不妨跟我一起走,你不妨跟我一起回紫虹会,我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沈冲抬起头,看着紫衣人,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心,终于吐出一句话:“好,我跟你走,我跟你回紫虹会,我实在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去。”
方竹筠突然就站了出来,突然就冲到了沈冲身前,大声道:“你如果不说,就让我帮你说出来,你要杀白云,是因为他要娶我,你岂非早就看上了我?你岂非早就想要非礼于我?你莫非已经忘了在小木屋里发生的事?”
苏小凤盯着沈冲冷笑,道:“原来我们都看错了你,我们只知道你是个酒鬼,没想到你还是个色鬼。”
沈冲突然笑了。
沈冲看着方竹筠,道:“谢谢你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理由,你实在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好看得要命,更要命的是,你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那么,你现在想要怎样做?”
方竹筠突然也笑了,笑得很妩媚,道:“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又能够怎么做?就算我想给白云报仇,我也杀不了你,我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