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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耳边都“轰隆”一声,那就像一只巨大的玻璃罩子爆破,最前面十数个黄巾士兵跌坐而倒,居然生生被两种大力错得经脉俱断。
凌凭空出剑,柄雕莲、刃妖蓝的剑,宝剑,绽莲。
这一剑刺出,一人用刀反削,剑先一步划中喉;一剑反削,另一人忙躲闪,剑路一翻,斜削过那人咽部;剑自腋下撩挑,一名黄巾士兵用三十斤的铜盾抵挡,剑透厚盾,点入喉头;飞身倒伏,剑光洒下,一名士卒用循魂幡以柔劲泄力,剑芒一折,自布锦裂出而掠过那人颌下。
如是,十五次。不管对方反击、躲闪、抵挡,这一剑都毫无偏差的抹了对手脖子。十五剑后,凌凭空已身在狂躁圈中,周围众人皆无法入这冲斥着煞气罡风之地,凌凭空悠然的合上薄冰般玲珑精美的眼皮,倨傲的翘起嘴角,像在一块玉般的冰上,一位夺天地造化的匠师正给自己最完美的杰作刻上的点睛印痕。吟道:“秋日萧杀,夕阳惨;乍见莲花,开满眼。”
一语念毕,圈外十五个中剑的士兵颈部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十五道血泉冲天而起。还有更甚,十五股热血顷刻凝结——
凝在半空
结如莲花
血红色的莲花定在场上——
艳丽的莲花绽放在天地间!
什么样的剑法,即使费尽心力却阻挡不了它掠过你的喉咙?什么样的剑,将热血在喷溅之初便冻结成美丽到残忍的怒放莲花!
凌凭空眼见十五朵红莲绽放,却早已司空见惯,十五条生命的丧失丝毫不能让他稍有留步,他回身,注视程远志和镇歌的风火之争;他凝立,半晌沉思。狂劲烈焰中,镇歌雄岸的身躯与俊朗的脸庞若隐若现;躁动飓风里,程远志略嫌阴郁的五官被峥嵘的额角、阔厉的下巴衬得煞是无情;再风火、躁狂不断撕扯、交替中,凌凭空抱剑冥思。日已没,冷月光洒,他静如处子,精悍与娇柔同时在他如冰之精、雪之灵、霜之魂、水之魄的俊容上会师。毫不理会黄巾众人点起的灯火通明,这一动一静的神奇造化正展现在三位年轻俊杰之手。
突然!所有人感觉眼前一暗。
星光、月光、灯光、火光均缩了一下、灭了三分。
任何事物不会凭空消失,何况无质无形的光?那只有被人为 “挪用”这一种可能。
凌凭空,他掌握光,借助光。
月光灯彩注入到如莲枝一般的幽蓝宝剑中,剑芒开如莲花,花蕊吻向程远志,在他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凌凭空苦修多时的机会。他很会等机会,他比镇歌还晚一年进入斥候组织,但杀的人至少是后者的两倍,其中有很多别人杀不了的人,却全被他所杀,因为他能忍、能等。只要是人,就总会有疏忽的时候,程远志当然不例外,何况他今天已经大战多场,一个镇歌已绝对够棘手,何况来了这么一剑,这么剑影如莲、剑华胜光的一剑,他躲不开。
张角早一步将其弟的首级收入袋中,封好,随即眨了下眼。
他的眼眶略陷,眉骨高耸,眼皮有道深而细的皱,似是刻意的刀雕斧砍而成,看上去很俊,很有力。
这一次眨目很劲。这一合,充满了一种深极无畏的爱怜;一开,却带出不惜亲手毁灭的绝决。
随睁眼,他身形一错而进三丈,连绝顶高手移动前的肩微摆、漆略曲都无,也不见他闪躲,密麻麻的黄巾士兵却一个都没被他撞倒。眨眼间,他已入战团,一手拍向凌凭空。
这一掌正如凌凭空的一剑,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凌凭空不立时招架,则必中招。凌凭空不挡,他反而加力,竟是宁正挨这一拍也要先杀程远志,必杀对手!
就在程远志即将利剑穿喉,凌凭空立中掌击之时,张角的一掌却迫到一条腿上,平江腿。
同时,“当”的一声,凌凭空剑被一只纸鹤荡出二尺。两记杀招同时更及时的被破去。
几招间,镇歌格掉对方的“劈”,闪过对方的“砍”压下对方的“刺”,让过对方的“斩”,利用身法的“豪”一棍就落在程远志头上,但同时,程远志的剑已点在了他的心口。
凌凭空万分惊异的捡起那支居然荡开他“绽莲”之剑的纸鹤,却啼笑皆非:“切,什么啊,这人一定是用脚折的,唉,枉费这么强的内力……”心中一想,就不免随口说出,却听丈外一声娇叱:“贼子,将你的脏手从本姑娘纸鹤上拿走!”
凌凭空无所谓的松手——
落在地上的纸鹤,横看竖看都只像只胖头鹅。
7
第五章,急电、沉雷、清风及一朵金*
凌凭空闻声望去,头一下就大了。
——师父曾叮嘱过,跑江湖也好,闯江湖也罢,甚至战场上亦如是,有这么几种人是能不惹,就尽量不去招惹的:
一是乞丐,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流传久矣,且徒众之多几为天下第一,历来武林盛事都以丐帮帮主到场而更放异彩。况且,即使那人不是丐帮弟子,既已落到乞讨为生,就不应再与其争斗,凭添那人苦难。
二是方外之人,既僧、道、尼等。少林、武当、峨嵋皆有过人之技,势力虽不如上者,但名声尤有过之,可谓一呼百应,与他们为敌便先扣上“亵渎佛门”的帽子,无趣之极。
三便是残者病夫。身有缺残或身患恶疾还出来这刀光剑影的世道,必有绝艺,且体质有缺之人大多心理也会不阳光一些,出手也会歹毒些。和他们打,胜了不光彩,败了可往往有性命之忧。
但最不敢惹,甚至沾都不能沾的,就是女人。
女人不讲道理,她要打你,足可使出一百二十成功夫,招招奔你要害,式式取你性命;她要不想打了,只是一背手、一跺足,就把好容易应付过这一轮攻击,正想着怎么狠狠,还回去的你晾在边上干生气。和三前者打,至少还能有个套路,但女人没有,自以为摸清女人套路的人往往正被女人玩—于股掌之间。“所以,女人(不论是不是红颜)都是咱们这些将头挂在腰上的江湖中人的祸水,更是军队中不许出现的妖怪,你不许和她们扯上一点关系!”。
这是师父告诉凌凭空的,凌凭空服从。
虽然他的师父,东森龙帝,只与西雷虎王并驾齐驱,同是零中的“五瑞神”之一,但他敢和颜动天持平而论甚至当面反驳,却不敢在师父面前抬头。他对师父说的每句话都只能,服从。
于是他对所有女性不理不睬。偏生他又俊得令人心痛、酷得叫人心畏,从十四岁起,上街便不断被各路媒人围追堵截,甚至怀春少女娇羞欲迎也在所多见,更甚一次,那是他单剑匹马闯四耳山,破百越雾瘴团阵、刺“空空有毒”、“毒毒不空”这两位曾在三日内率山越之月拔掉零组织在江东六处据点的异族高手于千军中,一路快意洒血,所路过的城市据说扑满少女为他而弃的手绢,有人拾捡而卖,竟值百金。其人气之高,可见一斑。
不管多少柔情为他碎,凌凭空只听他师父的,决不对异性梢假颜色,这是优点,至少到现在依然了无牵挂,下手不必有所顾虑(他父母早亡,自八岁就为零所接纳)但也有缺点,至少有一个很致命,那就是,他不敢与女子对战。往常,他师父会派人协助他,但现在,镇歌抵住程远志,皇甫嵩为张角所阻,这回自己逃不掉了,于是他面对,举目。
眼瞧跟更心惊。
那不止是少女(刚才从声音已听出来),更是碧玉年华的美女。
一身流利杏黄,衬得脸色不太好,但更显肤嫩如裹上一层霜华的脂玉;云鬓凌乱,看去有好久没安安生生的梳洗一遍了,却另有一番凄婉的风情;泪眼尚红,却仍明亮无欺,略带血丝却只更添无依而不见狠厉;虽然她努力装出至愤极恨之状,却掩不去平日间的开朗善意。
“是你们杀了我爹爹?!”少女嗔而泪噙,她却努力不使泪落。
张角堵人思故,不由伤吟一声:“睫儿……”
这一嗔碎落满树梨花的少女,便是张宝之女,张角义女,太平道教小师妹,与程远志同侍于张角的 “登仙*”张睫。
“这……”凌凭空无言。若说是他们杀的,确不属实,但若非他和镇歌授刘玄德以“甲子乙丑、冲寅奔卯”大阵,张宝也不会败得那么惨、死于非命。张睫双眼对翦,连长长的、顶头带点弯的美睫毛也玲动的颤了颤:“你们还杀死了马元义师兄?!”
太平教的人都知道,张睫对阴郁孤重、遇事躁进的程远志几无好感;对聪明机灵,却只会讨好的管核也不大瞧得上,只跟耿直豪爽的马元义最谈的来,加上二师兄正是跟自己的父亲修行,知跟知底,可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壁人。但,一夜间,父亲与恋人全部丧生 ,这个打击,你让一个未及双十年华的少女如何承受?
凌凭空对男人,即使对方再强大,他也不惧傲然对峙。可面对一位比自己还小的同辈女子(还是美到落花不忍弃她随流水的女子),他平日里那种“已与人隔万重山”的孤高可半分流露不得,想像对一般异性那样拂袖而去,偏又是闯入营中、抽身不得(如果能走,自己会放任这个怒得惨白欲碎、嗔中惹怜的少女独自伤心吗?)。凌凭空计较再三,他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便应道:“这二人虽非我亲手所杀,但若没有我,他们亦不会如此轻易败亡。两军交战,死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要报仇就尽管来。”
他刻意淡定而冷漠的说,却没注意到:
一:自己很少为杀两个人而说那么多话。对寻仇者他往往是一剑就刺过去,根本没闲情解释什么。
二:不自觉得,自己竟偏下高傲的头,不敢注视那一簇露水杏花中的两点明星,而去看她的手,边看还边想:“她的手那么小巧,白皙但又*,看上去本身就是艺术,但折出的纸鹤怎么那么丑?若握一握这只手……”
东森龙帝若在,看见凌凭空这副冰面微粉、目光呆滞,与世间任何一位瞪徒浪子毫无分别的神情,必会气得暴打他一顿,并把“惑人妖女”立杀当场。凌凭空也知这样不妥,但就似着了魔,往日当机立断的杀志就是提不起来。
张睫一见他的神情,虽还不大明了,但总与大师兄燥烈的眼神、三师兄追捧的神色、二师兄豪意的脸红有几成相似,一念而至,再想起平日与马元义嬉戏打闹,这一来却再无可能相遇,不由悲从中来,一下将乍见凌凭空招怜惹寒如冰似玉俊容时的失措散到九霄天外,嘶声带泪:“你真的杀了我父亲和二师兄!”
被对方杀意所激,凌凭空一下恢复冷静:“你要这么说也无不可。”
“那我就杀了你!”张睫目中的泪神奇的消失了,与此同时,她手上现出一点似星华月魄的水光。
“你最好别出手。”凌凭空看着脚下展翅欲动的“呆头鹅:”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杀女人,但我控制不了绽莲剑下的敌人生死。
“你!”张睫显然是一直被人追着捧着奉承着,和曾被人说过不行?凌凭空自认为这几句是好意提醒,也觉得自己已尽量说的温柔,但正惹了黄巾小公主的罩门,气怒悲伤下,一扬手,“呆头鹅”又活了般向凌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