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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他看得出来阿肥当他是情敌,龙无名乍看之下确实像穿了衣服的红毛猿猴,也难怪阿肥会错意,但坦白说他觉得山洞中任何一只母猿猴都比龙无名漂亮,阿肥眼光太差,有必要在泉灵穴刺上两针,增加分辨美丑的视力。
不过,阿肥的忠心,著实让侬智高感到汗颜,对自己方才轻浮行为羞愧不已。
但他百思不解,他这样欺侮龙无名,师父为何不出声制止他呢?
连吃一个月的素菜水果,侬智高觉得舌头都快长青苔了。
他真想吃大鱼大肉,可是又不敢,深怕阿肥跑去向师父密告。
自从那件事之后,侬智高不再跟龙无名同睡,深怕再次犯错。平心而论,他实在不该对龙无名上下其手,她长得丑又可怕,照理说应该激不起他的欲望才对,但事情差点发生了,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仔细想想,龙无名仿佛有股魔力,驱使著他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
这一个月以来,在山洞里的日子还算愉快,除了阿肥之外,其他猿猴对他都满友善的,尤其是叫阿弥的母猿,每次替他送饭菜来时都会耳插红花对他微笑,以猿猴的阔嘴来说,一般的笑容是露出两排牙齿,只露出上排牙齿的笑容都可称为微笑。
由于师父行动不便,龙无名又不能踏出山洞半步,山洞内只有少量的果树,多半都是靠阿肥带领猿群到山洞外找食物和偷衣服来满足山洞内的所需。
这天,吃过清淡无味的野菜之后,阿肥带著几只公猿到山洞外寻找晚餐的食物,侬智高坐在湖边的沙洲上,眼睛盯著湖里的游鱼,幻想自己正在吃烤鱼大餐,此时龙无名拿著一串香蕉走到他身旁坐下。
“要不要来一根?”龙无名掰了一根香蕉问。
“谢了。”侬智高摇手,他现在看到香蕉就想吐。
“阿弥喜欢你。”龙无名迳自吃起香蕉。
“我知道,我一向有女人缘。”侬智高笑不出来地说。
“什么叫女人缘?”龙无名将香蕉皮随手一扔,正好掉入身后的竹篓内。
“就是女的、母的、雌的动物见了我都想接近我,跟我做朋友。”
“难怪我也喜欢你!”龙无名信以为真地点头。
为了祭拜五脏庙,灵光一闪,侬智高嘴角挂著邪笑地问:“无名,你是不是很想做我的朋友?”
“当然想。”龙无名成天对著那群猿猴,自然不了解人心险恶的道理。
“想做我的朋友就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侬智高逮著机会说。
“什么事?”龙无名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陷阱中,两眼露出深深的期盼。
“我想吃肉。”侬智高避开它的眼神,心虚地说。
“不行,若让师父知道,你会没命的。”龙无名拚命摇头。
“你若不帮我,我就找阿弥帮我。”侬智高故意朝树上的猿群张望。
“阿弥是个大嘴巴,它会说溜嘴的。”龙无名苦口婆心劝道。
侬智高当然知道龙无名是为他好,无奈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把心一横,声音冷如冰地说:“我相信阿弥绝不会出卖我。”
龙无名气得像个猿猴似的又跳又叫,才不过啜口茶的时间,龙无名脚下的沙地被踩出个半公尺深的洼洞,她吃醋地说:“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去找阿弥。”
“你好凶,我要找阿弥,它比你温柔。”侬智高板著脸孔说。
“好嘛,等师父熟睡之后,我帮你烤只小鸟。”龙无名委曲求全道。
“小鸟肉不好吃,我要吃烤鸡。”侬智高得寸进尺道。
“鸡是什么?”
“农家饲养的一种美味小动物。”
“农家在哪里?”龙无名低著头问,对自己违背师命的决定感到愧疚。
“在山洞外。”侬智高向来是哄骗无知少女的高手。在这种时候,只要伸出温暖的大手握住纤纤小手,保证龙无名愿意为他挖心掏肝。
“师父不让我出山洞半步。”龙无名脸上露出挣扎犹豫的表情。
“师父每天都睡七个时辰以上,你轻功这么好,我们偷溜出去,她不会知道的。”侬智高捏了捏龙无名柔软的手心,仿佛在灌输勇气给她。
“好吧。”龙无名果然信心大增,不过女人的天性毕竟是小心眼的,她正色地命令。“我带你去抓鸡,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跟阿弥眉来眼去。”
“遵命。”侬智高露出迷死人的好看笑容。
为了嘴馋,再次利用龙无名,这样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被天打雷劈?侬智高忽地抬起头,偷偷向老天爷默念一声佛语。“阿弥陀佛!”
这就是侬智高的个性——每次做坏事总会向老天爷打声招呼。
趁著万籁寂静,龙无名一手抓著藤蔓,一手抓著侬智高,脚一蹬,像只飞鸟般从天洞飞出去,这是她是第一次踏出山洞——就著月光,顺著溪流,寻找侬智高口中的农家,其实苗疆都是高山峻岭、重林深潭,并没有侬智高想的农家风光,除了少数散居的猎户人家之外,苗人多半是以寨子的方式集结居住。
疾行了两里路左右,远远瞧见山坳里高高挑出一个红灯笼,是个苗寨子,寨门上有望楼,红灯笼便挂在望楼上。侬智高紧抱著龙无名的腰际,眼皮还没来得及眨,龙无名已飞身过了围墙,墙内有十数间临空搭建的茅屋。
茅屋分上下两层,下层打著木桩,做成鸡舍,上层是住家,整个苗寨子异常干净,就连鸡舍也是如此。龙无名和侬智高没有多想,抓了一只大肥鸡,正打算悄悄开溜,忽地灯火通明……“捉贼啊!”一声大喊,十数个手持刀剑的苗人围了过来。
“不要脸的汉人,居然敢偷我苗人的鸡!”一个苗人打量著侬智高说。
“等等,各位误会了,我们不是贼,我身上有银票……”侬智高手正伸向袖袋里,这时苗人的眼睛个个凸了出来,发出一阵阵怪叫声,因为说的是苗语,侬智高宛如鸭子听雷,一句也听不懂。
“红头发鬼!”一个苗人手指发抖地指著龙无名。
“是红发罗刹!她来报仇了!”另一个苗人随之脸色一变。
“当啷”声跟著响起,只见十数个苗人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颤动著肩膀,泣声哀求。“求求你不要杀了我们,我们当年是被逼的,只要你肯饶我们不死,我们愿奉你为神,供你差遣。”
龙无名傻呼呼地用苗语说:“我不想杀你们,我只想吃这只鸡。”
“这里的鸡全部送给你。”带头的苗人连忙说道。
“不用客气,我只要这一只就好了。”龙无名露出笑脸。
“红发罗刹和这位公子若不嫌弃,请到屋内一坐,我等自会端上本寨最好的酒菜招待两位贵客。”带头的苗人殷勤地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还有要事,不便久留。”龙无名一手抓著鸡,一手挽著侬智高的手臂,朝寨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说:“下次再来叨扰。”
“我等必定竭诚恭候红发罗刹大驾光临。”带头的苗人媚笑道。
“恭送红发罗刹!”十数个苗人同时五体投地全趴在地上。
“他们为什么要拜你?”侬智高一脸迷惑。
“因为我有男人缘,他们喜欢我,想跟我做朋友。”龙无名笑盈盈地说。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她有一头红发没错,可是她不叫红发罗刹,她想他们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饱餐一顿之后,两人抹净嘴巴,快快乐乐地溜回山洞。
没想到脚一触地,屋里就传出严厉的声音:“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
龙无名赶紧冲进屋内,脸色虽然发自,但却义无反顾地说:“师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侬智高到外面去玩。”
侬智高虽然速度还不如龙无名,但龙无名所说的话。他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自然不会让龙无名替他背黑锅,他澄清地说:“师父明鉴,是我的主意,是我威胁无名带我出去玩的。”
苏雪还未开口,站在床前告密的阿肥突然冲到侬智高面前,眼看两只粗壮的毛臂快要飞到侬智高的脸上,龙无名伸手一拨,阿肥变成纸糊的猿猴似的,弱不禁风地跌坐在地上,气得它吱吱叫个不停,抗议龙无名喜新厌旧。
“阿肥你回去睡觉。”苏雪一声令下,阿肥双拳撑地,吃力地抬起肥厚的屁股,一边走一边呜鸣,再次伤心欲绝地离开。
“师父,我……”龙无名和侬智高两人抢著认罪。
“安静!”苏雪举起枯柴般的手臂阻止他们的争吵,眉头深皱,因病情渐入膏肓而显得黯淡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不过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微光闪烁;龙无名和侬智高见状,面露愧色,对偷吃烤鸡一事感到后悔莫及。
“侬智高你的脸色不对,你刚才吃了什么?”
“一只烤鸡。”侬智高宁愿刎颈,也不愿欺骗师父,但一听到师父说他脸色不对,他立刻为自己把脉,果然发现脉搏有异动,一阵绞痛纠结著肚肠,他急忙退坐到一旁的椅上。
龙无名吓了一跳。“师父,他怎么了?”
“鸡被下了穿肠破肚的毒蛊。”苏雪毫不考虑地说。
“我也有吃烤鸡,怎么我没事?”龙无名摸了摸肚子,一点也不痛。
“打你五岁开始我就养蛊喂你,你现在已达百毒不侵的境界。”
“师父,侬智高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服用解药就没事。”
龙无名同情地瞄了一眼脸色奇白的侬智高,从师父的奇#書*網收集整理话中,很明显地听出师父并不打算马上拿出解药,想藉此惩罚侬智高破戒;虽然龙无名底子好,身体无恙,但并不等于她没受到惩罚,见他难受的模样,她竟有心如刀割的痛苦感受。
看到龙无名对侬智高眉来眼去,苏雪紧锁的眉头不由得放松,眼波颤了一下,她猛地合上眼,不让他们发现她的眼眶已湿,装出疲惫的声音间:“鸡在哪里抓的?”
“一个很干净的苗寨子,那个苗寨子很特别,茅屋都是筑在半空中。”
“是摆夷族,不过他们向来只养情蛊,不养这种毒蛊……”
苏雪纳闷之际,侬智高已痛得从椅子上摔到地上。抱著肚子打滚,龙无名见状,立刻跪在床榻前,泪光盈盈地哀求道:“师父,求求你,快救侬智高!”
“他的死活关你什么事?”苏雪好整以暇地问。
“他是我的朋友。”龙无名很认真地回答。
“人心隔肚皮,对你越好的人,你越要提防。”苏雪语重心长道。
说到这时,侬智高痛得失声大叫,爬到床榻边,哀求道:“师父!救我!我下次……不!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以后不偷吃……”说时迟那时快,一颗不明的东西突然飞进侬智高的嘴里,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道立刻充满他的喉咙,但他不敢吐出来,心知师父开恩,赐他解药吃。
“你们两个仔细听我说,苗人擅于养蛊,依我的推断,你们刚才去的苗寨子,鸡舍一定也非常干净,这就是重点,以后当你们去到一尘不染的场所时,千万记住别吃任何东西,以免误食中蛊。”苏雪明白指出。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害我们?”龙无名纳闷。
“你们偷他们的鸡,这就是结仇。”苏雪保守地说。
“师父,为什么我肚子还在痛?”侬智高气若游丝地问。
“黑露丸是针对各种毒蛊所制成的万灵丹,服下之后,它会和毒蛊作战,直到杀死毒蛊为止。”苏雪冷笑道。“在这段作战的过程,你会泻肚子泻到四肢无力,头昏眼花,全身虚脱,这就是馋嘴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