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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漫不经意的道:“直到与向雨田交手时,我仍身负内伤,车好在接第三招也是这次交手最后一招前,忽然好了!”
费二撇哑然失笑道:“燕爷在说笑吗?天底F哪有人靠动手过招来疗伤?”
姚猛道:“你懂甚么?这叫燕飞神功,也就是能人所不能,故一剑即骇退向雨田,吓得他屁滚尿流地走了,甚么约期再战只是场面话,我保证到时屁都不见他放半个。”
众人哄然大笑。
燕飞心中苦笑,事实上他是差些儿便输个一败涂地,当然他明白众人对他的信心,亦没有人担心他与向雨田的决战,只有他明白,向雨田是个在任何一方面均能与他匹敌的对手。
道:“现在不论刘爷或北府兵,都陷身于与天师军的激战里,司马道子若能保着建康,可说是邀天之幸。在这样的情况下,桓玄肯定坐大,乘机扩展势力,我们如果疏忽了他,不用到明存,我们便已完蛋。”
众人沉默下来。
对荒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要打一场南北两条战线的战争,皆因兵力不足,力有未逮。
程苍占叹道:“只要桓玄攻陷寿阳,等于北颖口被夺,我们的确肯定完蛋。”
卓狂生道:“刘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是否有甚么好主意呢?”
所有人的日光全集中到刘穆之身上,看这位智者有甚么奇谋妙策。
刘穆之从容道:“我们究竟有多少可用之兵?”
慕容战答道:“我不知该否以”兵“来形容我们的战十,坦白说我们并没有正式的军团,但作战的经验却比正式的军团更要丰富,人人自愿参与。在过去守护和反攻边荒集的战争里,我们边荒集更是全民皆兵,老弱妇孺都负超支持和后勤的工作。”
拓跋仪续下去道:“如果目标明确清楚,例如是为千千小姐而战,在议会的号召下,夜窝族肯定人人奋不顾身,自愿齐赴战常以此作计算,我们可动员的人手在一万到一万二千人间。”
王镇恶动容道:“这是很强大的力量了。尤其是人人自愿参战,斗志和士气均胜敌一筹。”
刘穆之微笑道:“就当我们能上战场的战士有一万人,只要再加训练,改良装备,便可真正成为一支有组织的劲旅。这方面由镇恶负一只如何?只要每天操练一个时辰,到明年春天,他们将变成能纵横天下的军团,且不会影响边荒集的生产。”
卓狂生捋须笑道:“在北颖门之战前,恐怕仍有人会怀疑镇恶的能力,现在该没有人有异议了。对吗?谁反对呢?”
慕容战喝道:“全体通过,就这么决定。”
王镇恶慌忙起立,激动至眼也红了,躬身向议会表示感谢。
众人都明白他的心情,王镇恶这个本来对前途绝望心死的人,终于在边荒集得到机会和希望,重燃死去了的壮志雄心。
王镇恶坐下后,费二撇苦笑道:“刘先生该清楚现时边荒集的情况,虽说卖马和边荒游令边荒集经济大有起色,但离完全复苏,仍是言之过早,现在只算是勉强撑得祝但若要装备一支万人的军队,却在在需财,只恨为了建造双头舰,已耗尽了我们的财力,我们实在无余力支持庞大的军事行动。”
刘穆之胸有成竹的道:“如果我们多厂那丘车黄金义如何呢?”
费二撇呆了一呆,拍额道:“我差点忘了,对!五车黄金!哈!一切问题当然迎刃而解。”
众人齐声欢呼喝采,似是黄金已进了袋内去。
刘穆之道:“现在我们首要之务,是保着南北的运输线,北线的问题暂且解决,而南线只要保住寿阳不失,我们的计划便可顺利进行。”
呼雷方道:“寿阳的胡彬是自己人,也是明白人,很容易商量。”
慕容战道:“我会亲赴寿阳,找胡彬讨论对策,让他晓得我们会全力支持他。”
燕飞道:“胡彬始终是北府兵的将领、大晋的官员,他的意向会受我们刘爷的表现影响左右。”
慕容战点头道:“我晓得如何拿捏的了。”
高彦笑道:“有战爷出马,何用我们担心呢?”
姬别道:“我们还要找孔老大说话。不过孔老大肯否全力支持我们,亦须看刘爷的表现。唉!希望刘爷确是真命天子,而非老卓硬捧出来的偶像。”
卓狂生不悦道:“我怎么硬捧他出来呢?你们对我和对刘爷都要有信心,放长你的眼睛去看吧!”
燕飞心中苦笑,他是在座唯一晓得根本没有真命天子这回事的人,但当然不会揭穿。
道:“了却向雨田一事后,我要立即赶往平城,把黄金押运回边荒集,同时设法解决秘族的事,边荒集便交给各位打理了。”
众人轰然答应。
燕飞脑海浮现万俟明瑶诡秘动人的玉容,心中暗叹,避不了的事终要面对,当年热恋她时,怎想到有一天情侣会变成敌人?
卓狂生喝道:“议会结束,小飞请留步,我还有很多事要问你,你是逃不了的。”
燕飞再暗叹一口气,敌人固难处理,但有时朋友兄弟更不易应付,现在他的情况便是最好的例证。
第四 章因爱成恨
刘裕和屠奉三两人坐在小河旁,你眼望我眼,都有一场欢喜一场空的感觉。此时他们循河道深入内陆三十多里,仍是一无所得,想象中的敌方秘密基地仍是没有踪影。
屠奉三叹道:“我们还以为运气来了,岂知又猜错了,结果空欢喜一常”刘裕目光巡视北面的一列山峦,随口问道:“山后是甚么地方?”
屠奉三沉吟片刻,道:“你忘记了吗?那是附近最宽阔的河流吴淞江,且是最被我们怀疑的河道,只恨我们前前后后搜索了不下五、六遍,仍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只好对此河死心。”
刘裕道:“我们是低估了徐道覆,只要他随便在附近深山找个藏军的秘处,除非我们能把两城以东方圆数百里之地翻转来搜索,否则便是我们眼前般的情况。”
屠奉三摇头道:“我并没有低估徐道覆,因为要藏起一个部队,作攻城前的种种预备上夫,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但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个秘密基地该颇具规模,不但可藏人,更可储起大量的粮货物资,一切能自给自足,不假外求,只要没有人离开基地,等若与世隔绝。可是当海上船队开来会合后,这个隐秘的基地立成攻打嘉兴、吴郡两城的强大后盾,不虞缺乏粮草、武器和攻城的器械。”
刘裕仍在打量树木苍苍的山脉,道:“要在山区设立这么一个据点,绝不是一年半载办得到的事,难道徐道覆多年前已有这样的计划吗?”
层奉三道:“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在三个月前此区仍在晋室的控制了,要在官兵的眼皮广底下,经年累月大兴上木的建立这样一个深山穷谷中的寨垒,是没有可能的事。”
刘裕道:“若真有这么一个寨垒,就肯定藏于此延线数十里的山区内,因为山的北面便是两城东最大的水道,四通八达,没有更为理想的地方了。”
又叹道:“但要搜遍这道山脉,恐怕至少二、二十天的时间,等找到时我们已错失时机。”
屠奉三道:“那就要看我们的运数了,不!该是要看刘爷的运数,或许我们就这么跑上山去,刚好看到秘寨的大门。”
刘裕颓然道:“不要耍我哩!甚么真命天子?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咦!”
屠奉三一震往他瞧去,道:“你也听到古怪的声音?”
刘裕目光投往山脉西面里许外一座高耸的山头处,道:“声音似是从山峰后方传过来的。”
话犹未已,他们所怀疑的方向又传来另一下响声,微弱模糊,仅可耳闻,且须是两人灵敏的耳朵。
屠奉三听得双眼发亮,道:“好像是大树倒卜的声音。”
刘裕道:“不是这么巧吧?”
屠奉三拍道:“肯定错不了,部说你是真命天子哩!”
刘裕弹跳起来,想起了任青媞,记起她以寻宝游戏来比喻寻找真命天子的话,心中涌起古怪的感觉——为何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呢?
屠奉三世兴奋地跳将起来,搂着他肩头道:“今次全托刘爷你的鸿福。”
刘裕苦笑道:“找到敌人的贼巢再说如何?希望今回不是另一次的失望就好了。”
燕飞走出钟楼,大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总算暂时应付了卓狂生这疯子,他不是不想说实话,而是不能尽说实话,故而在一些问题关节上给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好胡混过去。
高彦、庞义、方鸿生、姚猛和拓跋仪正在楼外等他,见他终于脱身,齐声怪叫欢呼,为他高兴。
高彦笑道:“老卓写书写得疯了,小飞你勿要怪他,要怪便只好怪他的娘,生了这么一个疯子出来。”
众人放声大笑,均有轻松写意的感觉。
卓狂生出现在燕飞身后,笑骂道:“高小子你是否在说救命恩人的坏话?”
姚猛故作惊奇的道:“卓馆主何时成了高小子的救命恩人?你不是一向都在当高小子和小白雁间的淫媒吗?”
他的话登时惹起震天笑声。
此时古钟场空空荡荡,除他们外不见其它人。这是边荒集的特色之一,古钟场的日和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尤其昨夜荒人狂欢达旦,大多数人不是尚未酒醒,便是躲起来好好睡一觉。
拓跋仪正要说话,见燕飞忽然神情有异,目光投往小建康的方向,忙循他的目光瞧去,大感愕然。
向雨田潇洒自然地出现在广场边缘处,轻轻松松地朝他们走过去。
方鸿生一呆道:“这家伙不是想提早送死的时间吧?”
高彦警惕的道:“小心点!谁都不知他在打甚么鬼主意。”
姚猛沉声道:“不如我们连手把他干掉,一了百了。”
卓狂生骂道:“姚猛你真没种,这样的情节,写进我的天书去肯定令我们荒人遗臭万年。”
姚猛苦笑道:“说说也不可以吗?”
向雨田此时来至离他们百多步的距离,拱手敬礼道:“各位荒人大哥你们好!你们果然是信守承诺的人,且守诺守得过了分,我一路入集,竟没有人多看我半眼,认得小弟的还向我打招呼,令小弟也感到挺古怪的。”
卓狂生捋须笑道:“原因是我们曾颁下指令,着所有荒人兄弟姊妹只可当你是另一个边荒游的客人,如果你今晚经过青楼的门外,给我们的莺莺燕燕硬架你入楼内风流,你千万勿要误会是个陷阱,因为她们只是把你当作一个肯花钱的恩客,向兄明白了没有?”
向雨田一脸欢容的来到他们前方,扫视众人,最后日光落在卓托生身上,道:“想出这个指令的人大不简单,肯定是你们议会的第一谋士,我这叫见微知着,敢问究竟是谁呢?”
卓狂生淡淡道:“向兄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向雨田哑然失笑道:“卓馆主是瞎担心哩!现在我仅余一个任务,就是击倒燕飞,然后立即有多远走多远,其它的小弟管他的娘。”
方鸿生嗤之以鼻道:“你是否在作梦呢?击倒燕飞?哼!下一世恐怕也不行。”
向雨田洒然耸肩,并没有反驳他,不但没露出半点介意的神色,还似是听到最好笑的事,这个反应却比甚么反击的话更有力。
姚猛待要发言,被卓狂生打手势阻止,微笑道:“向兄今次入集,不止是只打个招呼吧!”
向雨田目光转往含笑不语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