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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见云津武艺不凡,却对江湖一无所知,此时又像个听故事的小孩儿一般,觉得奇异无比,便道:“你武功这么好,不如去参加武林大会。”
云津急忙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功夫太差。”
老何以为他谦虚,不以为然。
云津又道:“跟人厮杀拼命,我倒是能胜,但要是与人在擂台上比武较技,我就不行了。”
老何怪道:“这是为何?”
云津道:“我们习武是为了打仗,在战场上人人都是拼性命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所以出手豪不留情,就算是受了伤,只要没死,就要拼命到底。可要是上了擂台,却是要点到为止,招式上见输赢。我们这些功夫,直来直去,没什么技朽,根本没法跟人比。假如说,我与人对打,他砍我一刀,我忍着痛把他杀了,这该怎么说?要是在战场,我活到最后,就是我胜了;可要是在擂台,我却是先中刀,应该算是输了。”
老何一听,呆滞了半晌,好一会儿才道:“倒也有点儿道理。不过,去武林大会跟人比试一下,倒也没有坏处,还能长长见识。再说,参加大会的每年都有上千人,就算是真输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上千人?”云津惊道:“那要比到什么时候?”
老何道:“又不是一个一个比,光擂台就有十多个,三天也就比完了。”
云津很难想像是一个什么场面,心中不禁向往起来。
几人在船上呆了三天,一路上云津从老何那里听了不少江湖轶事。第四天晚上,终于上了岸。老何引着众人从小路走了半日,来到一处河口。几人绕过巡河士兵,乘上了一条小船,向西沿河而上。又走了两日,河转向西南。云津三人便下了船,与老何告别,雇了辆马车继续西行。老齐伤势未好,云津让车夫慢些走,几十里路,竟走了三日,才到了沧州。
沧州临着运河,倒也颇为热闹。三人在沧州找了客栈住下,云津请了大夫,给老齐换了药。沧州习武之人众多,医者也都擅治刀伤骨折。几日之后,老齐的伤虽然未痊愈,但已能行动自如。又住了几日,到了二月二十,三人乘上了一艘去京城的客船。行至青县,云津带小玉下了船,把身上银两分了一半给老齐,又把乔福的药材给他,让他用来调养身体。
老齐收了银子,但把药材又推了回来,指着小玉道:“这姑娘身体不好,还是留着给她补补吧!”
云津也没说什么,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跟老齐索然告别。
老齐走后,云津带小玉来到县城,先找了地方住下。见此地百姓生活恬静,与关外荒凉凄惨之景截然不同,云津猛然觉得自己紧绷的心松了下来,感到了一种宁静。到了客栈,云津一头扎到床上,什么也不去想,就这样睡了半日。
一觉醒来,回头看见小玉还坐在桌旁,便问道:“你饿不饿?”
小玉点了点头。云津背起包袱,说道:“走!咱们去吃好的。”
两人上了街,打听了方向,来到一家酱肉坊,叫了两盘酱肉,又喝了几碗肉汤,结结实实吃了个饱。吃了饭,云津想让小玉待在客栈,自己好去找杜员外,但小玉死活不肯,跟着他一步不离,云津也只好带着她同去。
青县并不大,一打听就找到了杜员外家。来到杜家门口,见杜家高墙大院,朱门拱梁,当真是气派无比。云津上前叫了门。很快,一个仆人开了门,见门外来人一身破旧,身后带着个邋遢小姑娘,随口道:“到别处要去!”说罢,便关了门。
云津脸上扫过一阵门风,呆呆地立在门口。许久,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小玉,见她一身破袄,头发凌乱不堪,活像一个小乞丐,心道:也该给她买几件新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虽然穿得破旧,但气度上怎么会像叫花子呢?云津心里对那仆人隐隐不满,于是“拍拍拍”用力又砸了几下门,借此发泄一下。
大门又被拉开,那仆人一看,又是云津,显得很不耐烦,挥手道:“走走走。”像赶鸭子一般。
云津有些生气,见那仆人又要关门,伸手抓住门边,把半扇门推了个大开,那仆人也被推得倒退几步。
不等那仆人说话,云津抢先道:“我们是来给杜员外送信的,请问杜员外可在府中?”
那仆人一听,问道:“什么信?拿出来!”
云津道:“是口信!需要当面对杜员外讲。”
那仆人一听,怀疑不定,说道:“我家老爷不在,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会转告老爷。”
云津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受人遗托,绝不能出差错,必须亲自把印章交给杜员外,于是说道:“请告诉你家老爷,信只有四个字,‘天涯海角’。要是你家老爷问起,就说我住在东阳客栈。”
云津转身带小玉离开了杜家,然后来到一家裁缝店,让人从里到外给自己和小玉做了新衣服新鞋。量好了身材,云津向店伙计交待了住处,两人便出门游玩,在外面逛了半天,见天已近黄昏,这才返回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店里小二就迎了出来,说道:“您怎么才回来,杜公子都等您半天了。”
“等我?”云津疑惑道。
那小二还未说话,店里便走出一位文生公子,十**岁样子,锦衣绣袄,仪表不凡,头戴秀冠,腰悬白玉,身后跟着一个书童。这公子甚是有礼,见小二认出云津,也马上跟着出来,对着云津拱手长揖,说道:“在下杜文涛。请问兄台可是今日来鄙府给家父送信的人。”
云津道:“这么说,我的口信杜员外已经知道了。”
杜公子道:“家父已经知晓。只是家父还有些疑问,希望能请兄台过府面谈,不知道方便与否?”
云津道:“劳公子等了半天。既然杜员外有话要问,就请公子带路吧!”
于是云津二次来到了杜家。此时天已昏暗,杜家已挂起灯笼,几个仆人来往不绝,似是在准备晚饭。
杜文涛见小玉头发脏乱,便对云津道:“二位为了给家父送信,定是一路劳累,连梳洗都没顾上。在下实在过意不去,若不嫌弃,在下叫两个丫环帮这位小姑娘梳洗一下,也算略表心意。”
云津道:“如此甚好,有就劳了。”
来到后院,杜文涛招手叫来了一个丫环。那丫环长得十分标致,十七八岁,举止大方,见了杜文涛也不说话,只是抚媚一笑。杜文涛在那丫环耳边交待几句,那丫环便哄着小玉离开了。
云津随着杜文涛来到书房,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把玩一枚青玉印章。云津一看,正与自己带的那枚一模一样。
杜文涛对着那男子行了一礼,说道:“父亲,他来了。”
杜员外回头一看,马上站了起来,看着云津,点头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云津道:“在下姓云。”
杜员外道:“原来是云公子。公子可是从关外来的?”
云津道:“正是。”
杜员外道:“公子今日来送信,除了那四个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云津见了他手中印章,知道自己没找错人,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伸手从怀里掏出印章,递了过去。
杜员外一见印章,吃了一惊,慌忙抓了过去,与手中的印章仔细比对。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云津,语无伦次道:“这,这,这印章主人现在在哪?”
云津道:“已经过逝了!”
“啊!”杜员外吃了一惊,说道:“死了!”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干笑了两声,忽然坐回到椅子里,又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云津见这杜员外又笑又哭,心道:这人必是伤心过度了。于是说道:“看来员外认得这印章的主人,既如此,那在下就没有送错地方。东西已送到,在下也该告辞了!”
“等等!”杜员外又站了起来,说道:“他让你送印章,有没有让你捎什么话?”
云津道:“没有!”
杜员外急道:“那他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云津道:“这个在下不知。在下见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身边只有一个人年轻人在照料,这印章其实是那年轻人转托在下送的。”
杜员外又道:“那这年轻人现在何处?”
云津道:“还在关外,只是生死未卜,我也不知他现在何外。”
杜员外又想要问,张口却又停住了,许久没有说话。云津见他脸色,刚才的几分悲痛早已不在,此时倒是一副失落神情。
“有劳公子跑这一路。老夫身体有些不适,就让小儿代我招待公子。”不等云津拒绝,杜员外就转身对杜文涛道:“涛儿,你要好好招待云公子。”
杜文涛点头称是,伸手把去津请出了书房。印章已经送到,云津本想就此离去,但杜文涛非要请云津吃酒,硬是把他拉到了客房,摆了一桌酒菜。
杜文涛年纪虽不大,酒桌上却十分老成,一上桌就先给云津倒了杯酒,说道:“云兄这一路辛苦,在下无以为谢。来来来!我敬云兄一杯。”
云津从未喝过酒,推托了几次,也没推掉,只好憋着气一口喝了。喝了一杯后,云津觉得这酒虽然有些辛辣,但味道也颇有些甘甜,余味十分醇厚,竟也有些喜欢。
杜文涛看出云津喜好,一边让云津夹菜,一边斟酒道:“这是用上等女儿红泡制的五加皮酒,前几天刚从浙江运来。云兄要是喜欢,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两坛。”
云津连忙摆手道:“公子美意,在下心领。只是我还要赶路,带着也不方便,就不用麻烦了。”云津吃了几口菜,忽然想起了小玉也没吃晚饭,便问道:“与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姑娘现在何外?”
杜文涛道:“云兄放心,我让丫环们陪着,他们都是女孩子,在一起也方便些。来来,我再敬云兄一杯。”
云津又喝了一杯,觉得更加好喝,杜文涛又斟酒,他也没拒绝,一连喝了四五杯,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朦朦胧胧觉得自己好像要飘起来。
杜文涛问道:“云兄刚才说还要赶路,不知是要去哪里?”
云津觉得自己嘴有些发麻,舔了舔嘴唇,说道:“回家!”
杜文涛道:“云兄家在哪里?”
云津道:“开封府禹州。”
杜文涛又道:“那与你一起的那小姑娘是云兄什么人?”
云津眯着眼,笑道:“你说小玉啊!她不是我什么人?她没了爹娘,我就把她从关外。。。。。。带了回来。”云津觉得舌头也大了。
杜文涛道:“云兄在关外做什么?”
云津道:“打仗啊!还能做什么?”
杜文涛道:“云兄原来是军中的。”
云津一摆手,笑道:“说起来,我就是个打铁的。”
“云兄说笑了。”说着,杜文涛又给云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