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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棠道:“度烨真人是白水观的观主,距离京师约莫一百余里地,已靠近天都峰。”
姬天权不假思索道:“前年他不是伤了县衙里的几个捕快么?让澄空去跑一趟,告诉他事发了,限期三日到天都郡大堂把事情交代清楚。逾期不来的,老子一样拿人。嗯,现在来算自首,到时候可就罪加一等从严惩治。”
赵易山忙道:“陛下,度烨真人是天波真人的嫡传弟子,天道教二十八宿之一。是否等拔除了白云观后……”
姬天权瞪眼道:“等个屁,准他搞老子的儿子,就不准老子弄死他的徒弟?”
赵易山晓得姬天权火气正旺,只好婉转道:“再过三天就是斋醮大典,眼下不宜大动干戈激起事变。”
姬天权嘿笑道:“你放心,就因为斋醮大典快到了,那群老杂毛才会忍气吞声任由老子折腾。”
姬澄瀛道:“父皇,是否需要调一队禁军进驻上林苑?”
姬天权赞许地看了眼姬澄瀛,吩咐道:“这事交给徐克俭来办,一队哪够?把老子的骁骑卫统统调过去。”
这边计议已定,那边天都观里愁云惨雾鸡犬不宁。
海东青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走来走去,猛地重重一拳捶在立柱上,喝问道:“为何还没有消息?”
一个正在汇报情况的弟子惊得打了个激灵,急忙道:“我们正在动用天都城各方的关系查找,上林苑也在严密监视之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扯淡,等你们有了结果,黄花菜早凉透了!”
海东青暴跳如雷道:“姬澄澈,老夫的孙女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有姬天权护着,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天河真人冷笑道:“说不定就是姬天权将他藏了起来,否则我们动用了那么多人搜捕,为何至今查不到一点儿线索?”
海东青一醒,铁青着脸掉头往外走。
海阔天忙唤道:“爹爹,您要去哪里?”
海东青咬牙道:“我去找姬天权要人!”
海阔天苦笑道:“您不是刚从皇宫回来?姬天权一口咬定毫不知情,还拍桌子跟您要人,如今再去找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海阔天的妻子云烨哽咽道:“我苦命的月儿,你在哪里……”
海东青听得愈发心烦暴躁,喝斥道:“哭有什么用,大不了老夫也抢他两个儿子,来个走马换将!”
天波真人开口道:“海师弟,斋醮大典在即,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天河真人望向蜷在墙角打瞌睡的天池真人,说道:“师弟,你为何一言不发?”
天池真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嗯,我替海丫头算过命,她吉星高照肯定没事。”
天河真人啼笑皆非,刚想说话猛听卿天照说道:“诸位师叔,我们或许疏漏了一个地方!”
海东青眼睛一亮道:“什么地方,快说!”
卿天照一字字道:“下关!”
“下关?”海阔天诧异道:“姬澄澈会躲在下关,那里不是已经查过一遍?”
卿天照道:“海师兄有所不知,下关鱼龙混杂居住的都是下等贱民,我教弟子鞭长莫及。如果姬澄澈存心躲藏起来,搜索犹如大海捞针。莫说查过一遍,纵然十遍百遍也未必有效。”
海东青怫然不悦道:“你说了等于没说。”
卿天照胸有成竹道:“我们没办法,不等于旁人没办法。不知海师叔是否听说过鬼无邪这个人?”
“鬼无邪?”海东青明显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朝儿子望去。
海阔天回答道:“鬼无邪号称是大汉黑帮三教九流的当家老祖,据说他的老巢就在下关。不过此人出身旁门左道,与本教素无往来。”
卿天照道:“我们可以请他帮忙,只要鬼无邪愿意出手,哪怕姬澄澈躲进下水道里也插翅难逃!”
天河真人皱眉道:“和这等下三滥打交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海东青精神一振道:“只要能找到月儿,莫说和假鬼打交道,就算是真鬼老夫也一样去。我这便去找那个鬼……鬼无邪。天照,你来带路!”
卿天照摇头道:“师叔,我也不认得鬼无邪,更不晓得他的住处。”
见海东青要光火,他忙道:“不过我们可以使些手段逼他露面!譬如说,我们抓些黑帮头目又或抄查几家黑店,鬼无邪必定坐不住!”
云烨迟疑道:“这不好吧,万一惹恼了鬼无邪岂非适得其反?”
卿天照不以为然道:“鬼无邪再厉害也不过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咱们登门拜访已算他三生有幸。事后只要稍加补偿,还怕他不尽心办事?”
海东青只求救回孙女儿,闻言想也不想道:“就这么办,老夫去找鬼无邪!”
第119章 书声饭香(上)
玫红色的夕阳透过纱窗照进屋中,一条淡淡的五彩光束映染在了海明月的脸上。
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她的体内兀自残留着奇妙的酥软感觉,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这是哪里,自己为何会昏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海明月努力地回忆昏睡前的情景,脑袋里昏沉沉地却似要裂开一般。
蓦然她惊呼坐起,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月白色的亵衣,一双挺拔的玉峰雪山高高耸立,肌肤隐隐有丝未褪的红晕。
她记起来了,自己早晨好像是在天都观里,不知怎么就睡过去,然后……
一个男人!
她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自己软绵绵倚靠在一个紫发少年怀中的景象,依稀还有小师叔的怒喝声。
海明月的俏脸刹那间苍白如纸,呼吸几乎顿止,双手下意识护在胸前,紧张而彷徨地向四处打量。
她不敢再仔细回想那一幕情景,恍若是做了场噩梦一般,遍体发冷呆呆不动。
许久之后,她像突然想起什么来,纤手颤抖着撸起衣袖,就看到左臂上一点红砂娇艳欲滴耀眼醒目,这才如释重负地轻吐了口气。
——肯定是小师叔救了自己。
海明月想到这里,心里踏实了许多,摸索着找到一套摆放在枕边的衣衫,居然是男式的长袍。
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穿上衣衫下了床,伸手推开房门。
屋外是座小院子,院子里种的不是花草而是蔬菜瓜果。几个梳着小辫子的娃娃由一个老婆婆带着,正在施肥浇水。
晚风吹来,海明月忍不住掩住口鼻屏住了呼吸。
“婆婆,这是什么地方?”
“姑娘醒了?”老婆婆闻声转头,朝着海明月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儿是天圣堂。”
“天圣堂?”海明月怔了怔,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这里还是天都城么?”
“这儿是下关。”老婆婆站直身子用拳头轻轻捶腰,问道:“姑娘你饿不饿,再过会儿就开饭啦,你也一起来吃吧。”
海明月一头雾水,忙道:“我……不饿。婆婆,你有看见小师叔么?”
老婆婆愕然道:“谁是小师叔?”
海明月心一沉道:“那是谁送我来这里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小女孩儿举起手,抢着发言道:“是大哥哥!”
海明月听得愈发迷糊,不由问道:“大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咯咯笑道:“大哥哥就是大哥哥,说不定呀他就姓大。”
旁边一个男娃儿插嘴道:“小土豆儿,你又淘气了。大哥哥说过,这位姐姐是他的客人,不准捉弄人家。”
小土豆不服气道:“谁捉弄她啦,我又没说瞎话。那你来说,大哥哥姓啥叫啥?”
“姓……姓……”小男娃儿挠挠脑袋,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海明月不得要领,只好问那老婆婆道:“老人家,您可知道是谁送我来的?”
老婆婆笑眯眯道:“就是咱们东家,姓啥叫啥我也不晓得,咱们下人不兴多嘴多舌,安守本分就好。”
海明月蹙起弯弯的秀眉道:“那他长什么模样?”
小土豆又抢答道:“大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他的紫头发可漂亮啦!”
海明月脸色一变,小土豆奇怪道:“姐姐,你怎么啦?”
“我没事儿。”海明月缓缓平复呼吸,试探道:“婆婆,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老婆婆道:“你身子刚好,稍微逛逛可以,只小心别迷路,这宅子可大着哩。”
海明月点点头,一颗芳心七上八下走出了小跨院。
她已猜到所谓的“东家”、“大哥哥”十有**便是姬澄澈。
她的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反复浮现起那噩梦里的一幕……
她的手脚冰凉,娇躯情不自禁地颤栗,心底里涌出无数谜团,却更被强烈的羞恼与惊惶所淹没。
难道说是姬澄澈胆大妄为,竟在天都观中打昏自己意图不轨,被撞破之后又绑架了她躲到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天圣堂,可为何会有老婆婆和那么多小孩子?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此处!
海明月霍然警醒,却惊惧地察觉到自己的经脉被封,小乾坤毫无反应。
她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寒意,恍惚里刚才遇见的老婆婆和那些小孩子也成了深藏不露的冷血杀手。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了幼童稚嫩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书声琅琅清脆悦耳,令得大宅中陡然有了勃勃生机。
海明月的心神莫名地宁静下来,不知不觉循着读书声走进了隔壁的院落。
只见堂屋的门对外敞开,屋里坐着二十余名孩童手捧书卷正学着先生的样摇头晃脑齐声诵读。
一个老学究坐在讲台后头,眼睛半睁半闭手拿戒尺好像在打拍子。
“这里居然还有私塾?”
海明月愈发讶异,她怎么看都瞧不出那位老学究像身负上乘修为的样子。
“睡醒了?”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海明月一惊回身,只见姬澄澈面带笑容正站立在她的面前。
“淫贼,看剑!”海明月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家伙搂在怀里耳鬓厮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抬手就往身后拔剑。
她的手抓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别人的衣衫,佩剑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不禁又羞又急道:“淫贼,还我剑来!”
姬澄澈双手环抱胸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微笑道:“你的剑不是我解下来的,我该去哪里帮你找?”
“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守宫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