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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像摇头答道,“这便是要面子还是要里子的问题。若论输赢,名义上讲是赢了。可实际上公主受了重伤,这伤久治不愈,最后到底还是送掉性命。那次较量,一上来动手便是车轮战,这个站罢那个再上。纵然山阴公主智勇超群,也架不住他们合力对付。最后与‘紫宵风部’一场大战,两个人拆了上千招还没分出胜负。拼尽全力,两刀互砍,都砍在刃上,双刃齐折。”
“正在这时,白光大盛,天上降下道道闪电,雷声轰鸣。平地起狂风,刮得人双目不能视物。就看双刀中蹦出两只闪着光芒的怪虫。一只蝾螈,一条游蛇,一会儿便窜入天际,消失无踪。等到他们消失,雷电也没了,狂风也没了。众人恍然大悟,这才忆起,从前那些被杀的孩子,原来是将残存的魂魄寄附在四只虫豸身上。他们死后,四只虫就被封在四口刀内,难怪这些宝物忽然有神奇力量。”
“失去宝物,谷内最大两个部落便失去依傍,惟恐火部、水部趁机来犯。没想到他们未有任何动静。原来不知什么原因,‘萃火’与‘衡水’的力量一日不如一日。加上他们部落本就较为弱小,因此为求稳妥,仍如以往一样,向咱们纳贡。后来的事,你们都该知道了。山阴公主在赴宴时本来就怀着身孕,没多久生下老首领后血崩而死。折断的‘碎雷’与她一同陪葬。失掉宝物,咱们也就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天天给人在家门口叫骂。即便如此,自己族内还内讧不休。谷中四个部落,都想趁着乱局灭掉别人,自家独大。这才成了今天的局面。”
第八章 魍魉峰
工像好容易将原委说完,花娴与银熊眼望地下,呆呆出神。惟独虎头跳起身,大声道:“胡说八道,狗屁不通!照你这么一说,咱们岂非是依靠着怨灵的力量,才能统辖狼图腾谷?神兽一说我虽然从前听说过一星半点,可跟怨灵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这老不死的,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花娴将信将疑。银熊沉声道:“这番说法不止咱们头一次听说,想必族内其他人从前也是全无所知。他凭空一说,自然不能轻信。况且他说的太过匪夷所思。这种话若传扬出去,对如今的乱局只怕有害无益。”
花娴听他说得有道理,微微点头。工像看他们不信,在旁侧冷笑不语。忽听一人说道:“他说的话,你们还是信的好。”
妖族女子略为诧异。刺客抬起头,不慌不忙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
花娴便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见过一个人,我是从那人口中听来的。”
虎头意甚不屑:“那人只怕不是个画师就是个神棍吧。”
晴川淡淡一笑,道:“是山阴公主告诉我的。”
就听虎头、花娴、银熊、工像四人齐齐开口。有人喝到“狗屁!”有人惊呼“什么?”有人喊道“怎么可能?”。结果谁的话都没听清。反倒雪舞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过,晴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耐烦,道:“不管你们爱信不爱信,我确实在六个月前见过她一面。这其中当然也有些曲折。”
工像催促道:“你别卖关子,快说,快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晴川叹口气,望望雪舞。女巫嫣然一笑,说道:“你就受累再说一次吧,反正我也爱听得很,只当再听一回故事。”
刺客便向大家说道:“那我就从头说起。你们大概都已经听说过。六个月前,无极海畔玉碎滩上,人类与汐族战火将燃。雪舞那会儿不巧受了伤。她伤得很厉害,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束手无策。我当时想着祖龙城是各族汇聚的地方。大夫治不了的伤,若是让不同族的法师巫师们瞧瞧,兴许还能找到办法。于是,便带上她一路南下。”
“其实当时道路很不好走。沿海从望乡海岸南来的路,由于战争早被封禁。我没办法,就只好绕到内陆,由元江乘船走水路,先到了伤麟森林。你们都知道,那伤麟森林是个三角河道,向西便是妖族的万化城,向东便是各族聚首的祖龙城。因为河道分岔,因此第二天便要换船。那天晚上我早早的睡了。”
“我为了赶路,租的是艘轻舟。这艘船本来共有六个人的铺位。我租下一半,所以除了我和雪舞,船舱里全空着。那天夜里,下着大雨,雨水打在船板上。我就在将睡没睡之际,听到舱外,船主与人高声争论。只听那人说道‘老子多付你一倍船钱,要不两倍也行。’”
“船主十分为难,说道‘我这条船上还载着别的客人。如果中途转向,人家怎么办?’”
“那人冷哼几声,声音十分凶恶,说道‘大爷我与他同船,那是他的运气。我去同他说,要敢不答应,我一刀砍死他!你的船明日改道,就听我的。否则,连你一起丢到江里喂鱼。’说完一声金属嗡鸣,可能是他抽刀吓唬人。船主看情势不妙,不敢反驳,唯唯诺诺。”
“我心想这些人可来得不善,当下没有做声,仍然装睡。没一会儿,就听两个人走进船舱。我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些,发现他们两个都是人类。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脸连鬓落腮胡,非常丑恶。一个有些肥胖,两只小眼睛转来转去,看起来狡猾多智。那凶恶的背后背着口大刀,胖子看打扮则是个法师。”
“他们看我不动,倒也不来招惹我。两人将湿衣服换下,围坐烤火。烤了片刻,身上暖和,话也渐渐多起来。其中脸凶的那人说道,‘大哥,这次如果能做成,咱们可就真的发大财啦!’。”
“胖子却道,‘话别说得太满,传言谁知真假?如果是真的,别说发财,就算想要封王封爵都不在话下。’”
“那人忙道,‘当然是真的。我把遇到那桩事的人一个个绑来问过,说的全都一样。多半是有的了。’”
“胖子答道,‘即便是有,可这事前途艰险,有不少人都有去无回。咱们还是小心些好。’”
“我这时起了好奇之心,便坐起身来,向他们询问究竟是什么发财的方法。我说自己也是穷困潦倒,如果能有财发,大家一人不过二人智。哪怕有什么危险,也好互相照应。他们开始时有些警惕,后来胖子想了想,便道,‘倒不怕你知道,也不怕你抢,多个帮手反而好。关于白色散财小鬼的传说你听说过没有?’”
“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干咳两下,便解释道‘散财小鬼’又叫‘拦桥小鬼’。他们都长得很白,据说只在桥头出现。出现时,河流上会起风雾,旅人在其中容易迷失方向。这时会见到一座破落孤桥。桥中央有个小鬼,扛一把雪亮的大刀,磨得霍霍做响。如果有人上前跟他搭话,他便会提出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些问题要是答得令他们满意,答题之人便会被带到一个地方。然后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满足。想要钱也好,想要权也好,想要美女也好,都不成问题。’”
“我听完十分心动。因想若能借这个机会治好雪舞的病,那倒不错。于是我问道‘可是这种故事多半是捕风捉影,哪会成真?’”
“另一人打断我的话,说道‘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后来,听说就在盘丝岭以南,未到狼图腾谷的地方,有人真的撞见过小鬼。我把这些人都抓来问过,说得很是逼真。而且对词细节都一模一样。有的人还因此发了笔横财呢!’”
“看他说得如此肯定,我不再问。三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散了场。第二天西行,船只越过‘穿心湖’,泊在港内。我找个客栈,先把雪舞安顿好,带上干粮饮水便跟着他们出发。”
“一路上,三人各有算计,说话不多。走着走着,离大路越来越远,眼里都是些荒凉景色。我心想,反正我是个刺客,在这乱坟杂草丛生的地方,要收拾你们两个绰绰有余,不怕你们下黑手。又走一路,天上起风,下起白色大雾,胖子闭目出会儿神,将手一指,说道‘到了,咱们过去。’”
“我们朝他指向走,走了没几步,便清楚听到‘沙、沙、沙’的磨刀声。大家互看一眼,脸色都不大好。我们紧好兵器,小心翼翼往前走。果然前方有条小河横亘,河上一座木桥。三个人站在桥前,都是踌躇不已。要知那会儿天地都给白雾笼罩,一尺之外便什么都看不到。桥上究竟有什么谁都不知。那一下又一下的磨刀声显得格外诡异。”
“他们两个心照不宣,都拿眼睛瞄着我。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先去试探试探,索性说道‘那么你们等在这里,我先上去瞅瞅。’我返身才走两步,忽听那大胡子叫住我。他抢在头里,对我说道‘还是我先去。要是你运气好,真见到宝藏,先给搬空的话,我们兄弟不是白忙一场?’”
“他说着就走到桥上。我只好退回来,同胖子一起耐心等候。只听涡穿来一个孩童尖锐的声音,说道‘你是要过桥,还是不要过桥?’那人答道,‘当然是要过了。’”
“拦桥小鬼便说道,‘那么我要提问了,你过桥以后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人毫不犹豫,立刻回答‘我想要钱,还有珠宝,越多越好!’”
“拦桥小鬼咯咯笑个不停,说道‘俗,真俗!怎么最近来的全是你这样的笨蛋?’”
“忽听涡金属碰撞两声,便再没声息。我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觉似乎有样东西从桥上滚下,落到脚边。低头一看,是那人血淋淋的首级。胖子吓得变颜变色,喊一声‘妈啊!’掉头就跑。我拣起那脑袋瞧看,切口真是利落,一刀斩下,想来连还招的机会都没有。当时心中转念,如果现在就这么冲上前去,非跟他一样的下场不可。不过,我可不想空手而归,毕竟雪舞的伤势叫人挂心。”
“我静静站在桥头,思索对策。桥上磨刀声已经停了。再过片刻,雾里传来好几个孩子的声音。有的说‘你干得漂亮,妈妈要好好奖你了。’有的说‘明天轮到我当值,我也要好好玩个开心。’只有一个小孩子,呜呜哭着不做声。”
“另一个孩子好像有些厌烦,呵斥道‘十三幺,好没出息,抓不到人就知道哭。你真是个爱哭鬼!’那孩子泣不成声道‘我都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抓到人了。要是再抓不到,妈妈会打的。’其他孩子一阵轰笑,七嘴八舌的笑话他。只听他们说道‘爱哭鬼,爱哭鬼,哭到晚上遇见鬼,打得你呀掉下水!’”
“爱哭的小鬼哭声更大了。另一个孩子便提议道‘十三幺这么爱哭,咱们就把他吊在这里。让他今天好好哭个够,大家说好不好?’其他人自然跟着起哄。就听那孩子一面挣扎,一面叫嚷。不一会儿,风涡传来踢打的声音。那孩子给揍了一顿,哭得没力气,嗓门嘶哑。他们打够了,说说笑笑,逐渐远去。我听桥上没了声息,沉吟片刻,还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