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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万分。”
九婴哈哈笑道:“大哥,你真是爱调笑,当心三妹信以为真,伤心欲绝呢。”
李书秀羞红了脸,说道:“我怎么会伤心?”
九婴说道:“大哥练这功夫,偏偏得变得比和尚还要木讷,唉,练到最深处,见到女子,只怕要躲得远远的。”
李书秀忍不住驳道:“你以为他这功夫要练一辈子么?等他找到更好的内功,这纯阳功夫,不练也罢。”
九婴恍然大悟,说道:“还是三妹想得周到,你放心,二哥我定然帮你找到一门绝世内功,逼大哥苦练,让三妹一遂心愿。”
李书秀闻言大羞,说道:“二哥怎么也和大哥一般油嘴滑舌?要是大哥这么对我说话,我早就揍他了。”
九婴登时醒悟,肃然道:“三妹说的是,对不住,对不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和大哥待得日子久了,不知不觉,便被他污染成这般嘴脸。”
李书秀笑道:“别说是你啦,我最近也越来越喜欢揍人,这也是被大哥害的。”
苍鹰体会安曼的真气,只觉其中阴气森然,委实难以驾驭,即便自己传她消除幻象,防止走火之法,但依旧极容易出乱子。将来还得设法将这真气归化为一,融入正宗内功之中,这其中的凶险,当真难以估量。他苦苦思索半天,不得其解,叹了口气,露出颓丧之色。
安曼见他如此,忙问:“苍鹰哥,是我太笨了吗?”
苍鹰骂道:“笨丫头!你能问出这等问题,当真笨的可以。”
安曼吐吐舌头,笑道:“师父生气啦,可是要惩戒徒儿?师父可别怜惜我,若要打骂,需得毫不留情,让我牢牢记得教训才行。”
苍鹰想起自己昔日受巍山教导之时,虽然巍山待他极好,但也时有体罚责备之时,哪怕他并未犯错,也难逃一番怒斥。这便是自古相传的,所谓严师出高徒的授业之道,若是师父对徒弟和颜悦色,那徒儿将来小则一事无成,大则走上邪路,便如昔日的铜马五将一般。
他长考之后,神情一板,正想摆出师父威风,狠抽安曼手心,但朝安曼望了一眼,见她跪在一旁,伸出手掌,神情惊慌,一时不禁莞尔,笑骂道:“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没脑子的幼童,怎么还要师父打骂?这法子对你这小狐狸不管用啦,起来吧,师父我另外想想办法。”
安曼松了口气,缩回手,说道:“师父,那我到一旁去练我的功夫去啦。”
苍鹰道:“先不忙练功,你体内真气太邪太杂,饱含怨气、怒火、悲伤、困顿之情,若非有人护着,万万不可强行腾挪,知道么?”
安曼急道:“那我岂不是永远练不成功夫了?”
苍鹰道:“我传你一套《裂序静心之法》,这心法旨在收摄心神,返本归元,便是经脉颠倒,也能保你一时不死。若是你体内真气闹得太凶,便用这心法让真气平静下来。但这心法虽有神效,却是作茧自缚的套路,不是长久之计。我怎生想个法子,令你练功之时,可以勇猛精进,不顾其余呢?”
他耳畔传来一阵呢喃,那人说道:“传她蛆蝇尸海剑呀?她少时丧母,经历凄惨,正是修习神功的好材料。哈哈哈,只不知她会不会练得心神沦丧,成为奇异怪物。”
苍鹰暗暗怒道:“乌鸦,别来扰我,我以后永远都不要见到你啦!”
乌鸦惨叫一声,觉得苍鹰意志坚定,难以抵挡,霎时遁入黑暗之中,偃旗息鼓,没了声音。
苍鹰深深吸了口气,将《裂序静心法》口述给安曼,这心法口诀不长,但字字珠玑,深奥繁复,安曼仓促间如何领会得了?苍鹰又将真气灌入她体内,手把手试演一番,安曼这才若有所悟。
李书秀与九婴在一旁听了,同时肃然起敬,李书秀悟性极高,只听了两遍,就将口诀牢牢记住,依法而行,但觉心中一片澄澈,杂念全无,但经脉中空荡荡的,仿佛气劲在顷刻间不见踪影,可见这心法虽有神效,但却令人一时功力全失,乃是一门无为而治的功夫。
九婴比李书秀领悟更快,顷刻间便瞧出这门心法的妙用所在,暗赞道:“有这心法护体,练功时便少了许多顾及,哪怕遇上再大的心魔,至多不过重来一次,这真是无上妙法,大哥又是从何处学来这古怪的法门?”他暗暗碰了碰怀中的那本从苍鹰那儿取来的书籍,心神不定,满腹狐疑。
众人在洞穴口烤了一整天的火,第二天早晨,天空放晴,草原经过一番大雨洗刷,干净清新,宛若画境。众人牵马出来,重新上路,苍鹰却忽然说道:“二弟,咱们要去哪儿?路线如何?”
九婴道:“我们得先去嘉什,再去住阿图什,随后取道帕米尔商路,前往昆仑山的万丈黑峰。”
苍鹰道:“此去路途遥远,你在沿途可又接应之地?”
九婴想了想,叹道:“大哥,你又要跑去哪儿?不与我们一道走么?”
苍鹰说道:“你只管告诉我去哪儿找你吧,保证最多耽搁你十天时间,光明顶又跑不掉,你也不差这区区片刻。”
九婴笑道:“那么在西昆仑山一边,雪山脚下,有一处叫做卡拉什的大镇,我们就在那儿歇着等你,若是你不来,我们就算耗死在那儿,也坚决不挪地方。”
李书秀急忙道:“苍鹰哥哥,你要去哪儿?我与你同去。”
安曼也慌了神,说道:“师父,你就这样扔下我不管了么?你不是说要在一年之内让我练成神功么?”
苍鹰笑道:“我要去奴血山,找找荼蘼山花,依我所见,周行天之所以甘冒大险,不顾妻女,也要去找那朵花,此花定然对症,说不定便能令安曼驾驭体内真气。”他记得这花香气浓郁,只要在一里之内,他定然能闻得到。
安曼抿住嘴唇,眼中泪水涌动,说道:“苍鹰哥,你待我真好,可我求你别去,那奴血山是整个草原最危险的地方,哪怕哈萨克族中最英勇的战士,一旦进入山中,从此就别想回来。你的真情我心领了,可苍鹰哥,我真的。。。。”
苍鹰见她哭哭啼啼,只觉大难临头,寒毛直竖,嚷道:“不行!我非去不可,你既然拜我为师,你的性命,便是我苍鹰的性命,你若是学不好功夫,我苍鹰脸上无光,一辈子见不得人。”
李书秀道:“大哥,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一步也不离开我,你忘了么?无论如何,我要与你同去,咱们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安曼心中大震,朝李书秀望去,心想:“苍鹰对她这么说过?她们两人。。。。是恋人么?”
苍鹰求饶道:“李姑奶奶,李大小姐,我就是怕那儿危险,这才不带着你去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违背誓言,可不得拿刀抹脖子吗?况且我苍鹰在沙漠中也活得下来,在千军万马中也闯荡过几次,区区一座小山头,又能拿我怎么样?你跟着二弟,平平稳稳的去卡拉什住个几天,乖乖的别惹出乱子,知道么?”
李书秀策马上前,拉住苍鹰的胳膊,柔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带着我,但苍鹰哥哥,你可知道?我若是与你分开,心里每天要为你担惊受怕,那还不如与你待在一块儿,也好少受点儿罪。”
苍鹰望着李书秀,心中一动,想起当年扬州城外那个坚强而柔弱的女童,忽然涌出一股柔情,觉得她不单单是自己恩人之女,还是自己的姐妹,女儿,至亲之人。他摸了摸李书秀的脸,说道:“我独自去,有你想着我,我绝不负你,阿秀,相信我。”
李书秀凝视着苍鹰,许久之后,她松开了手,毅然转身,离开苍鹰身边。
苍鹰见状,深怕她生气,心中惴惴不安,正惊疑间,只听李书秀遥遥喊道:“大哥,一路保重,快去快回,我在卡拉什等你。”
苍鹰长啸一声,当做应答,大声呼喝,策马远行而去。
六 破月浑云追不止
苍鹰曾向贾尼贝打听过这奴血山所在之地,离此处往西约三十里,便能找到这座山。这些哈萨克汉子虽然鲁莽勇猛,但一听这山的名头,立时变了脸色,谈论时言语胆怯,仿佛谈起凶狼的兔子。
贾尼贝当时说道:“当年蒙古人远征之时,曾有奴隶造反,被蒙古人统统杀了,埋在奴血山之中。那座山,阴森漆黑,周遭鬼树连绵,地上冒着血光,林间鬼影重重,幽声不断。那林间的阴风,吹到人身上,那人立时神志不清,在林中迷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苍鹰奇道:“你怎地知道的这般清楚?”
贾尼贝嘿嘿笑道:“我自然是听人说的。”
苍鹰在军营之中耳濡目染,知道这胡侃乱聊之人,谈起捕风捉影之事,往往一句“我听谁谁谁说起”,由此可知,此事乃子虚乌有,毫无依据之谈,当下对贾尼贝的话半点不信。
骑行了一会儿,突然生出个心眼,心想:“我汉人模样,若是在路上碰到鞑子,只怕他们啰嗦盘问,我看那些色目鬼倒大摇大摆,无人过问,不如想法易容而行。”
他心思一动,当即着手施为,他运起内力,梳理头发,将其卷曲起来,又扯下一把辫子当做胡须,挤眉弄眼一番,令双目凭空瞪大,在睫毛上拉拽片刻,令其将断未断,长了半截。
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找一处湖水一瞧,活脱脱一副西域奸商的模样,虽不至于面目全非,但若非亲近之人,只怕辨认不出。他心下得意,想到:“这等易容本事,只怕那猴子也挑不出毛病。”
转念一想,脑中茫然,自问:“猴子是谁?我怎么会突然想到猴子?”隐隐不安,立即收摄心神,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路上果然碰上不少蒙古哨塔,彼时色目人乃是良民,与汉人南人待遇天差地远,那些鞑子见他外貌,也懒得搭理,一路畅通无阻。
这般疾行了半天,只见路上青草渐渐变得枯黄,天色也慢慢昏暗下来,一大片辽阔树海出现在前方半里之遥,那树冠呈玄色状,灰暗畸形,树皮卷曲,乍看之下,仿佛一张张鬼脸。耳畔隐隐传来鬼哭狼嚎之声,好似在办着一场丧事。
苍鹰暗想:“这贾尼贝说的倒不错,但恐怕他也是蒙的。”也不知这树林入口何处,抬头一望,见到一座又黑又高的大山被树海簇拥,大约有百丈之高,山势起伏折远,在暮光之下,山头似有血色。
他喜道:“这便是奴血山了么?”
正欲催马入林,忽然听身后传来马蹄响声,只见一辆马车朝这边飞速驰来,车外有三位武人骑行相护,那三人皆神情悍勇,一位老者脸上皮肤黑黑白白,以往定然遭受过火灾,另两人一人持鬼头连环刀,一人持红缨双钩,身高体壮,气势不凡。
来者跑的惶急,身后定有人追赶,那老者见到苍鹰,眉头一皱,喊道:“让开了!”若在平时,苍鹰听到这话,正是求之不得,非要搦战打架不可,但此刻不敢耽搁,于是往旁骑开半步,让他们通过。
马车与三位护卫来到森林前头,车夫犹豫问道:“吴老,这森林危机四伏,如同迷宫一般,咱们就这般闯进去么?”
苍鹰听那车夫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