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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之声,林洁道:“定是爹爹回来了。”奔向屋外,只见一大群人围成一圈,中间三个猎人,正把一只白额金晶大虎掼在地上,那老虎虽死威在,约有四百多斤。
众人都赞道:“还是掌门人利害,一出手就有大收获。”
林洁叫道:“爹。”
林父回过头来,笑道:“哟,女儿回来了?”过来拉了她的手,并肩进屋。他见了吴元庆,甚是亲热,全无一点威严架子。吴元庆见了他,却是心中一凛,心想: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桃花派掌门人林回风?这桃花派本就神秘,他的掌门人更被传说得神乎其神,几乎已经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想不到今日一见,却是如此一个质朴的汉子,若非听说,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猎户呢,谁能料到他身怀绝世武功?而他身居高位,全无架子,这里面的人好像全不像外面一般等级森严、尊卑有序,大家亲热得不只像一家人,因为一家人也还有等级,而且像一帮年龄相若,志同道合的朋友兄弟。
过得两日,吴元庆伤口稍复,林洁对他说:“你的伤口好了,爹爹说可以陪他喝酒了,今天中午你陪他喝几杯吧。”
吴元庆笑道:“我的喉咙早痒了,能陪你爹爹喝酒,那可是我的荣幸。”
吃饭的时候,林洁一家三口,林回风的两个徒儿黄芝、刘总,再加上吴元庆,一共是六人。
林回风命吴元庆坐上席,吴元庆说什么也不肯,说道:“在下是晚辈,怎么能坐上席?那不是太也无礼吗?”
林回风笑道:“什么有礼无礼的?你是我源中的贵宾,我叫你坐,你就坐吧。”吴元庆还是坚辞,林回风不容分说,轻轻一按,吴元庆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把自己按住,顿时身不由主的坐了下来。
他心中佩服不已,心想若能拜他为师,学得高深武功,到时自可横行天下,找吴少阳父子报仇了。想到这一点,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不一会,菜便上来了,一盘炒山蛙,一盘鱼,一盘鹿肉,一盘野菜,也不知是什么,味道鲜美,手艺非凡,吴元庆虽是出身富贵,世上山珍海味吃过无数,也吃得津津有味,只觉世上美食莫过如此者。
吃到中途,黄芝忽然道:“白大哥,你真是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吗?”
刘总笑道:“你听他骗人的鬼话!他还是书生?我看他是“输生”才对。整天浪迹赌场,能不输吗?”
林回风喝道:“总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刘总道:“师傅,我可没胡说八道。我敢说他这名字也是假的,什么白云?我还黑云呢。连真名字都不说的人,我总怀疑他的企图。你是不是利用林姐姐的好心,故意装成受伤,好混进咱们源中来?”
林洁道:“总儿,我们源中又没有金银财宝,又不与人争权夺利,他要混进来干什么?”
刘总笑道:“这可不一定,咱们桃花派金银财宝是没有,可是武功秘笈呢?那可比金银财宝还珍贵。”
林洁道:“咱们的武功都是上一代传下一代,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又有什么武功秘笈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吴元庆看了刘总一眼,笑道:“他未必是胡说八道,也许他的话中实有深意。”
刘总道:“我有什么深意?”
吴元庆不理他,对林回风夫妇作了一揖,说道:“伯父伯母,刘总说得不错,白云确实不是我的真名字,我的真名叫吴元庆,乃是淮西节度使吴少诚的儿子。”
林洁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叫白云?你这人的说话真叫人不可信。”
………【第六章 离源出谷】………
吴元庆道:“对不起,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在下身遭不幸,心情动荡,言谈行事自然不能想得周全。”当下把吴少阳阴谋毒害父亲,又与李师道合谋欲围杀自己之事说了。林洁听得大怒,说道:“这吴少阳怎么这样呢?恩将仇报,毒如蛇蝎,真该千刀万剐才是。”
林母也叹道:“可怜的孩子。”
刘总道:“他这个人最爱说假话了,你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许他倒是吴少阳的儿子呢?”
黄芝道:“师哥,你就是爱疑神疑鬼的,在你心中,好像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似的。”
刘总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好人。”
黄芝道:“难道师傅师娘林姐姐也不是好人吗?”
刘总急道:“谁说师傅师娘林姐姐不是好人了?我说的当然是除他们之外。”
黄芝不再理他,对吴元庆说:“吴大哥,不如你就拜咱们师傅为师,待学得高深武功,到时再找那吴少阳去报仇。”
林洁拍手道:“我也是这个主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只有避其锋芒,多学本领。爹,你说是不是?”
林回风沉吟道:“你是吴少诚的儿子,日后找吴少阳复仇,其中牵连甚广,纠结复深,更是关系到朝廷与藩镇。我们桃花派尚来避世隐居,不与世人打交道。若你进了我门中,到时卷进漩涡,要想清静亦不可复得矣。”
吴元庆不待他说完,便即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说道:“各位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报仇尚是小事,只是如今我爹爹妈妈尚在吴少阳手中,不知在过着什么日子,这些日来我在此养伤,心中其实忧急如焚,哪里能在此长期待下去?恨不得肋生双翅,立时飞到蔡州,把爹爹妈妈救出来。如今我的伤已经大好了,饭后在下便即告辞,伯父伯母,林姑娘,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和这些时日里的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尽。”说着又是一揖。
林洁道:“可是你的伤……”
吴元庆笑道:“区区小伤不碍事,何况伯母神医,又休养了几天,早就好了。”当下吃完饭,便即告辞而出。
他走出几步,林洁叫道:“我送你,你独自一人可走不出去。”说着便即跟了上来。
吴元庆道:“这出去的路很难走吗?”
林洁道:“自然,你别看咱们源中平平淡淡的似乎不足为奇,可是若没有源中人带路,休想进来,进来之后也别想出去。”说着当先而行,只见虽是循着原路而返,其中各种转折奥妙之处却是甚奇,且同样的出口有好几处,却唯有一处才是真正的出口,其余却是死路,吴元庆暗暗吃惊,心想若非林洁,只怕困死源中,还没有找到出口呢。
走过那段狭谷,只见二人所乘小船仍是系在原处,两人上舟而行,不久出得源来。吴元庆道:“林姑娘,请回吧。在下要借你的小舟一用。”
林洁道:“你真的要去蔡州吗?”
吴元庆点点头。
林洁道:“可是你孤身一人,蔡州已经是吴少阳的天下,何况你还受了伤,你这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吴元庆道:“纵是龙潭虎**,我也不得不去。难道我便任父母在坏人手中受罪吗?”
林洁道:“那我跟你一起去。”说完这句话,忽然红了脸。吴元庆也不禁一怔,过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去很是危险,姑娘与我无亲无故,何必去趟这淌浑水?”
林洁道:“我喜欢去,你管得着吗?我是自己想去蔡州玩儿,又不是去帮你。你不欢迎,那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好了。”
吴元庆笑道:“那倒不如跟着我走,有美女相伴,路途之上我可就不寂寞了。”
………【第七章 浪遏飞舟】………
两人仍是乘舟而行,进来时是逆水行舟,如今却是顺流直下,那舟行得飞快,林洁是在浪尖里弄潮惯了的,站在舟前,手撑长篙,只须不时向岸边轻轻一点,那舟便毫无偏移,顺水而下。吴元庆只感觉夹岸满山遍野的桃花迎面向后飞驰,有些飘落江中,随水而流。
江风拂面,浪遏飞舟
正行间,忽然从桃树丛中滚落一块巨石,其时小舟正行在江水最狭窄之处,两边是削立如壁的悬崖,中间仍容一舟通过。那巨石落下之处便是小舟前方,小舟奔行正急,看样子不是撞在巨石之上,便是巨石砸在小舟之上,无论怎样,都是粉身碎骨之祸。
吴元庆大吃一惊,叫道:“小心。”却见林洁更不慌乱,长篙在岸边轻轻一点,弯作一张弓,身子顿时如箭一般直射而出,她身在半空之中,有如一只飞鹰,长篙伸向吴元庆,吴元庆忙一把抓住,被林洁轻轻一带,身子顿时向对岸急射而出,飞向了崖壁,但此时吴元庆身子兀自悬空,他忙伸出右臂一抓,抓住了一股桃枝,顿时身悬空中,就好像攀缘在树上的一只猴子。便在此时,林洁在半空中已无可着力,又向下坠落。吴元庆右臂持了长篙一振,林洁借力再次跃起,已经弹向对岸,在空中轻轻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对面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舟正撞在巨石之上,顿时被撞得粉碎,碎屑溅起老高,与飘落的桃花杂在一起,纷纷扬扬。
只见桃林中冲出几个大汉,挥刀向吴元庆砍去。吴元庆一只手攀住桃枝,一只手挥动长篙向几个大汉扫去。那些大汉武功竟是不弱,一刀把竹篙砍成两截。有两个已经欺到面前,展动招数,刀刀劈向他抓住桃枝的手。吴元庆手上用力,飞脚踢在一个大汉的手腕,那大汉手中的刀顿时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银狐飞向空中,落在江心,溅起无数水花。吴元庆一个回旋,又是一脚,正踢在另一人的肚腹之上,那人啊的一声惨呼,掉落江中。
吴元庆想翻身上岸,但其余敌人又已经欺近,吴元庆双腿飞踢,又踢落两人,但他悬挂在空中,终是无可借力,被敌人一刀正砍在自己抓着的桃枝上,只听啪啪两声脆响,碗口大的桃枝便要断折。
林洁在对岸眼看着众人围攻吴元庆,偏是无法使力,着急起来,眼看一个大汉又是一刀砍落,这一刀若是砍中,那桃枝一断,吴元庆必然摔下江去。她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运力掷出,正打在那大汉手腕,那大汉啊的一声,手腕断折。
林洁捡起数枚石子,一一掷出,又打中几人,那些人不敢再逼近吴元庆,吴元庆借机跃起,轻轻落在崖壁之上,便在此时,那根桃枝哗的一声断折,掉落江中。吴元庆展开家传掌法,与众敌人斗了起来。但他受伤初愈,武功大打折扣,一时急切难胜。
林洁见吴元庆暂时不会有危险,便到桃林之中找到一根长竹,砍断了,回到岸边,只见吴元庆一瘸一拐,已经支持不住,她把竹子在崖壁上一撑,身子弹起,人已经到了江心上空,她奋力向前,伸出长竹,在对岸崖壁上一点,便这么一借力,人已经飞落对岸。立时长竹点出,顿时从正与吴元庆打斗的一个大汉胸口洞穿而过。她长竹飞舞,又把几人打落江心。剩下的敌人见了,哄的一声,转身逃走。
吴元庆已经精疲力竭,坐倒在地。林洁向前问道:“吴公子,你怎么样?”
吴元庆道:“不碍事,谢谢你又救了我。”
林洁道:“你客气什么?你说这些人是什么路道?难道又是吴少阳派来的吗?”
吴元庆点头道:“肯定是他派来的。林姑娘,吴少阳心狠手辣,你还是回去吧。”
林洁道:“你这样子,叫我回去,那不是……若是吴少阳再派人来,你还会有命吗?吴公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