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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被他这一说,脑中本就不明晰的想法就隐了下去,他回道:“不急,待回到宫中再说。给宋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扰了皇上赏春的兴致。方崧已经被当场截住了,该急的别人才对。”
就说起这事,他还要多谢长隐公子,多谢他及时将大裘冕送到了皇上那里。这样想着,沈度便朝长隐公子拱了手,正色说道:“长隐,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长隐公子随意地说道,这在他看来的确是如此的。就算不是沈度请求,他也不能眼见有人蓄意破坏祭天仪式。
祭天仪式过去之后,就是享蚕、亲桑之礼,这是由皇后率领重要妃嫔来进行的,主要由管氏、仲氏这些国公夫人陪伴着,皇上和文武百官一向不参与,只在各自车驾上等待这礼仪完毕。
方集馨原本是候在皇上御驾外的,但是他远远看见了成国公世子秦绩,秦绩还朝他招了招手,方集馨心想秦绩肯定有事和他说了,便借着尿遁离开了御驾。
他还以为秦绩是有什么吩咐,却没想到秦绩说的事情,竟然和他有关!秦绩说他侄子方崧牵进大裘冕事中,被少府监的官员截住了。如今事不明朗,怕有人会借方崧攻击他,让他有所准备。
准备,准备些什么?方崧不是应该跟在太常寺官员身边的,怎么会去了摆放着大裘冕的房间?方集馨简直不能相信在祭天的时候,自己的侄儿还会惹祸。
太常寺丞这个官职,一向是养老位置,只须打点好祭祀等事宜就好了,不会受到多少朝中的倾轧,他才会将才能平庸的侄儿安插在那里。这都能出事?!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下官不甚明白。”方集馨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样问道。
秦绩无奈地说道:“我原本让他去那个小房间放老鼠的,但没想到宋鸿等人会提前去那里,这样就避不了嫌。”
秦绩将他和朱宣信想得到织染坊的计划,一一告诉了方集馨。方集馨乃尚书令,他虽自称下官,但那是因为成国公府推他上去的,表示感恩而已,秦绩并不太敢在他面前端势。
听罢了秦绩的话语,方集馨不由得握了握手,随即又无力地垂下。他叹了一口气,脸色阴沉下来。
“世子此举糊涂!织染坊乃京兆第一商号,背后肯定有大靠山的,怎么轻言谋取?如今阿崧被抓住了,肯定是落套了!这事若是弄不好,怕我这个尚书令也要破一层皮!”方集馨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织染坊富得流油,京兆重官人人都想将这金蛋拿过来,可是谁能成功了?这就说明了织染坊背后是有人的,或许还是个大人物,方集馨甚至猜想这个大人物是崇德帝,是以不敢对织染坊动手。
可是,秦世子动手了,还将自己的侄儿搭了进去。方崧只是个小官,谁会想谋算他,那么就是冲着自己来了,若是方崧影响到自己……方集馨各种阴谋论地想着,又气又急。
“三殿下知道此事吗?”方集馨稳住心神,想起了一直跟在崇德帝身边的朱宣明。崇德帝祭天指定三殿下作陪,可见三殿下受看重的程度。在这个时候,三殿下若还想织染坊,那未免太贪了!
“殿下不知道,这事,是我和七殿下所想的。原本是想送给殿下作结婚贺礼。”秦绩低下头,苦涩意味甚是浓厚。
这事,他的确没和朱宣明说。因为朱宣明的亲事即到,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了,秦绩憋着一股气,并没有去朱雀东路。
“祭天事关重大,不可将三殿下牵进来!要破解这个危机,那只好行险着了……”方集馨这样说道,双眼半眯着。
秦绩忽而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些京兆重官,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章外:开章第一句话,我不会告诉你们,时隔两周后,我又刷了无数次红场阅兵,我还是个癫狂的弹幕党,实在被洗脑了。愿我有生之年,得见你君临天下,这话窄了点,我改一改。羞涩~~)(未完待续)
ps:感谢大家,祝大家周末愉快!
169章 何祭?
沈度朝长隐公子笑了笑,目光掠过秦绩和朱宣信的时候,带着和沈肃如出一撤的阴冷,并且还有一丝了然和嘲弄。
他特意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看到底会是谁参与其中,没想到,谋这大裘冕的竟是这三个大人物:七皇子朱宣信、成国公世子秦绩、方崧背后的方集馨。
这三个人,随便拿一个出来,都会让京兆官场抖一抖,如今这个小房间里就出现了两个人,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织染坊,未免有点可笑。
这一路来,朱宣信和秦绩的目光时不时打量沈度,这已让他警觉了。在来到这个小房间之前,他早已经将一套大裘冕交给长隐公子,请其送到皇上跟前。
安国公府在宫中铺陈那么多年,最得用的是大大小小的内侍,沈度知道只要将大裘冕交给了长隐公子,这个大裘冕就一定会穿在皇上身上,他对此有十足信心。
送至皇上跟前的大裘冕是织染坊另外赶制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经过少府监官员的手,也就不会被掉包和栽赃。——大裘上衣下裳少华虫、宗彝两章花纹?这么严重的错误,织染坊怎么可能会犯?房间内的这两套大裘冕,肯定已经被掉包了。
掉包,当然是为了栽赃给织染坊,但是,只要皇上穿上大裘冕祭天,这掉包对织染坊就完全不起作用了,反而是秦绩等人惹灾祸上身。这两套出了差错的大裘冕,恰恰就成了有人大不敬的罪证。
若是皇上细究起来,会怀疑是少府监的官员,还是会怀疑无端端出现在这里的方崧?这个答案想都不用想。
是以。沈度气定神闲,想看看这戏会如何演下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此刻的秦绩和朱宣信!
秦绩和朱宣信两个人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皇上已穿上大裘冕祭天,那么这两件被做了手脚的大裘冕,就成了烫手山芋:接不下扔不得!
宋鸿等少府监的官员简直喜出望外。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速度太快。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像看福星一样看着长隐公子。
长隐公子仍是那副谪仙的模样,再次说道:“诸位应该去祭棚外了。祭天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这句话让朱宣信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大裘,他知道所谋之事已经不成了,不由得冷淡地“哼”了一声,随即双手板在身后。头也不会地大步离开了小房间。
朱宣信一走,秦绩的脚步也跟着动了。只是临离开小房间之前。他转过头对沈度说了一句:“沈大人,真是好手笔!”
这句话,秦绩是带着笑意说的,但这语调。不知怎么的,听在所有人耳里,却有一丝狰狞的感觉。
“殿下、世子。且等等……”方崧见到这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便慌乱地喊道。想跟着他们一离开。
不料,少府监的官员齐刷刷地挡在了他面前,恨不得将他吃掉一样。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打人……”方崧弱弱地说了一句,想虚张一下声势,双腿却软了下来,他记得,这些少府监官员刚才是怎么打他的,想起脸上的抓痕,他下意识“嘶”地痛呼叫了一声
“不会再打你,可是这大裘冕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宋鸿恶狠狠地说道。
方崧出现在这里,大裘冕又正好被毁,若说这与方崧无关,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门夹扁了!
沈度见此,知道少府监的官员肯定不会放方崧走,既如此,这小房间暂时就没他什么事了,便招呼着长隐公子一起离开。
“方崧是你故意引来的?你要对付方集馨?”走了几步,见到周围的人都去了前方观看皇上祭天,长隐公子便这样问道。
方崧卷进大裘冕这事里,太凑巧太奇怪了,偏偏是他,不是别的人。他只是太常丞,微不足道,他身后联系着的方集馨,才是紧要的存在。扯上方崧,绝对是为了方集馨。
“不是,见到方崧在此,我也很意外。我是知道有人打大裘冕的主意,却不知道会是谁。没想到是方崧。”沈度停了下来,认真地解释道。
在刚才的情况下,沈度将大裘冕给了长隐公子,是信任他的,现在方崧一事,自然也不会瞒着他。
“我信你。方集馨那样精明的人,他嫡亲的侄子怎么会入这样的套?事涉大裘冕,方崧是不能轻易脱身了。”长隐公子客观地点评道。
秦绩和朱宣信对付少府监官员的原因,沈度约略知道,大概是为了京兆第一商号织染坊。只是,沈度为何参与其中?
沈度没有回应长隐公子的疑惑,他是织染坊东家的事实不能告诉长隐公子,但他又不想胡乱找理由来搪塞长隐公子,便只好什么都不说。
不想,长隐公子顿了顿,却继续说道:“先前我听闻祭天人员多有调动,礼部、太常寺、司天台和殿中省的官员都在其中,似乎是有人想做什么。莫不是就为了大裘冕一事?”
七皇子、成国公世子这两尊大佛,的确是可以在这些官署人员调动上插上一脚,方崧、宋鸿等人在小房间内相遇,是不是沈度从背后推动?
听了长隐公子此言,沈度皱了皱眉。长隐公子的话,并不如表面说的那么直平,他是在暗示今日祭天肯定会有事发生,他是在确定是不是只有大裘冕一事。
“少府监的官员,的确是我故意引他们此时来小房间。更多的事,我就没有做了。我会让虎贲士兵仔细留意。”沈度这样答道。
虎贲暗部尚未收到什么消息,想来这些人员的调整,不是很重要的消息,起码不会对皇上安全造成威胁,只要虎贲士兵保护好皇上的安全,其余的事都不会是问题。
“嗯。”长隐公子回了这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心里却是在想着,皇上祭天过后,定要将这些调动人员再梳理一番,他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纵长隐公子再聪慧,也想不出除了大裘冕,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祭棚外面了。不远处,崇德帝已经换上了大裘冕,正一脸肃穆地站在祭台上,显然是在等待司天台官员最后宣布吉时。
崇德帝身后,跟着中枢三大神和成国公秦邑等权臣勋贵,还有朱有洛这样的皇室宗亲,俱都是抿唇低首;他们之后,才是五省六部九寺的官员;而这些官员的周围,则站着挺得笔直的虎贲士兵,里里外外有数层之多。
这么的人,但是大家都屏气凝神,气氛无比庄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对祭天生出敬意来。
天威君威,是需要一定的仪式来体现的,此刻在这里,不管是崇德帝本身,还是京兆重官,抑或是威风凛凛的虎贲士兵,都体现了大定对上天的敬意。
沈度如今站立的位置,离崇德帝不过半丈远,正好是他一提起就可以飞跃出去的距离,随时可起护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