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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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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宣也接招心下却也一闪:右手?他是右手刀?

    单疾风刀劲方出,凌、邵二人本就站在门口,便顺势退到了外面空地之上。邵宣也弯刀一钩,将单疾风的招式接过,喊道,快去里面找广寒!

    凌厉往前便走,闪到帐口的苏折羽还未动手,只见有影一闪,凌厉背心竟已吃了一道劲,向前扑出几步,顿觉喉头发甜。他剑身一支,才未摔倒,回头去看——显然,方才是单疾风偷袭自己。不过这偷袭也令他对邵宣也露出了些空隙,后着未上,被邵宣也逼了开去。

    不远处的邱广寒几乎发出了声轻呼,但一张嘴早被拓跋孤捂得严严实实。拓跋孤自己也有几分意外:看起来这单疾风身手比想象中更好些,这样看起来,苏折羽说不定根本就不必动手了。

    邱广寒只用力搬他的手,却哪里搬得开,只听拓跋孤道,你急什么,我答应过你不会随便要他们的命,只不过拿他们试试这个单疾风的斤两。

    邱广寒略略放心了点儿,只见凌厉已加入战阵,两人齐齐对付单疾风。单疾风自无惧意,二十招之内,是个旗鼓相当之势。

    邱广寒听拓跋孤久不说话,偷眼去瞧他,见他看得认真,她却看不明白,心下有些不安。拓跋孤注意到她的表情,开口道,这个左先锋有点样子。青龙教的左右先锋是一刀一剑,单家刀法原本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刀法,只是这二十年真正见过的人很少——你那个邵大哥多半认不出他的路数。

    邱广寒听他说了话,自己却不能开口,心里又觉得难受得很。拓跋孤并不在意,接着道,至于那个凌厉,实在是半点进境也没有,枉我当rì还觉得他有几分天份。那宝剑落在他手里本也糟蹋了。

    邱广寒心下申辩道,他上回被你打成重伤,短短数rì只怕他伤还未好透,又能有什么进境?你眼界这么高,他当然入不了你眼了。心里虽如此想,一双眼睛却仔细盯着凌厉的动作瞧。

    只见他招式虽稍显零乱,但动作仍是甚快,果然还是一贯的打法。单疾风刀招主攻邵宣也,凌厉的剑招倒是有几分发挥的余地,穿刺削砍,招招点向对手要害。但这正面攻击究竟与暗杀不同,剑身被打斗圈内兵刃之气所激,招式难免有了几分偏差,总是得不了手。凌厉究竟年轻,事关邱广寒,心下也不免焦躁,更是没了那杀手本应有的冷静。

    邱广寒只见凌厉又一式极迅速地扎向对手胸口,眼见要碰到单疾风衣服,却见单疾风突地身体一偏,那剑尖偏是擦着他的衣领过去了。邱广寒心下叹道可惜可惜,听得拓跋孤也叹了口气。她觉出他这一叹里多是讥诮之意,不免将他的手狠狠一捏。拓跋孤嗤地一笑。我是看不下去——黑竹会的金牌杀手武功一般也倒罢了,但会一再失了判断,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如何杀人的。看起来他现在的情况比之前与我交手还更糟了,这么一比,邵宣也倒是像样的多。

    邱广寒听他夸奖邵宣也,不觉又去看邵宣也,但此刻的邵宣也袖子上已被撕开一道口子。看了一会儿,她听拓跋孤又不发一言,忍不住再去扳他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自然仍是扳不动。不过这么一动,拓跋孤还是低下头来看她。

    你又担心什么。他口气有些许不同。你那两个宝贝男人,现在是占了上风了——只怕他们自己都——

    邱广寒松开手来,瞪大眼睛看着。她实在看不出,一个仍然招招落空的凌厉和一个处境狼狈的邵宣也,有什么“上风”可占。

    原来凌厉虽未能伤到单疾风,但那剑招之快,却也将单疾风的节奏打乱,逼得他不得不一再躲避应付。单疾风刀招多指向邵宣也,凌厉一动,他只退不进,这圈子自然等同于由着凌厉的节奏转。他武功本来高过凌厉,自然有机会扭转这局面,是以拓跋孤起先并不在意,却不料单疾风好像是个死板的xìng子,手中刀偏偏一味认准了邵宣也,不知是全然不把凌厉放在眼里,还是遇到用刀之人,就一定要与之死拼。邵宣也的弯刀也不比寻常,时间一久,借着凌厉的节奏,刀尖也多次几乎触到了单疾风身上和脸上。

    拓跋孤却还是摇了摇头。你看得出来么。他轻声道。邵宣也若以攻为守,而非以守为攻,单疾风走不出十招,便要伤在凌厉剑下。只可惜他……太胆小。

    邱广寒只是紧张地注视场内的一切。是了。她想。邵大哥定是太过谨慎,他只以为这个陌生人物是苏姐姐的同党,是抓走我的主谋,必是个比苏姐姐还厉害许多的人物,是以不敢放手与他展开对攻。否则想他也是个“中原第一刀”,比刀法,怎能比不过别人?原来这单疾风一直追着邵大哥打就是为了不让他使出关键的招式来,唉,可是像现在这个情形,如何是好呢?

    正想间只见凌厉的剑光一变,原来是一招未中,他收势变换角度,顿时阵中节奏再乱。邱广寒还未看出什么,拓跋孤眉头却是一皱,只见凌厉收回剑来,本来迅捷的身形竟突然停顿住了,在另两个人仍在缠斗的阵中显得异常突兀。是单疾风突然变招伤到了他?还是他自己没有余力了?还是……

    拓跋孤注意到他的表情,随之,去看他握剑的手,陡然间联想到某些事情,下意识地将左手向邱广寒眼睛上覆去。

    邱广寒眼前一黑,明明知道是很关键的时候,却偏偏什么也看不到。她用力地甩头,先光亮而来的是耳中一声单疾风的哑呼。她心中狠狠一跳——难道他得手了?还是……被得手了……?

    拓跋孤的手放下,视线重回。奇怪得很,看上去,谁都没有出事,不同的只是邵宣也突然由守转攻,“弯刀钩月”十成力道向单疾风肩背处砍去。单疾风挡下这“钩月”似乎也不困难,只是,凌厉的后招也突然递来,邱广寒心中突然忆起:这不正是我画过的他的那一式动作!

    她吃惊地要喊叫,却喊不出来,想要闭上眼睛,眼睛却大大地睁着。只有当单疾风在避让凌厉这一剑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动作慢了——他身形侧让,她看见了他颈上不算浅的血痕。方才没看到的那一瞬,单疾风果然是受伤了!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谁知单疾风拿稳了步态,反而是凌厉的剑突然当地一声,好像被什么打中,落地。她的心骤地一提:难道苏折羽动手了?她如果加入战阵,凌邵二人就决无胜算了,只是,以苏折羽的手劲,一枚暗青子又怎么至于如此轻易就把凌厉这个以剑为生的杀手的兵刃打落在地?凌厉……他是怎么了?

    然而,剑被打落,确确实实。邱广寒心生不祥,蓦地抬头去看拓跋孤——难道是他?不对,他的右手还捂着她的嘴,他的左手……用不出这么大力气。只见凌厉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再一口。两口吐完,才开始喘息。

    邱广寒吃惊得面sè惨白。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方才……受伤的不是单疾风,而是他吗?

    邵宣也也收了刀,急扶住他道,凌厉,你还好吧?

    凌厉捂着胸口,道,没事。

    那一边单疾风虽然站稳,但也已经退过两步,颈上显然着了一剑,虽不致命,但血还是慢慢流了下来。

    看起来他与上回打伤你的,并非同一人,是么?邵宣也道。这样的话,伊鸷堂的事情,也未必是他们。

    不错。凌厉道。但我们何须管那许多,我只是来要人的,只要广寒是跟他们在一起——其它的都可以不管!

    他两道目光死死地钉在单疾风身上。你们……把她藏在哪里?

    你们真的只是来找邱广寒的?苏折羽道。不是伊鸷妙的同党?

    你要我说几遍!凌厉竭力地道。

    好,那么我就告诉你。苏折羽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黯然。邱广寒已经死了。

    邵宣也扶着凌厉的手一松。你再说一遍?他声音空洞。凌厉也踉跄地走上前来,似乎没有听清楚一般地瞪着苏折羽。

    你又要我说几遍?苏折羽不轻不重地道。

    你——!凌厉似乎失却了控制,抄起剑来向苏折羽冲去,但脚下才踏出两步,却突然摔倒。邵宣也忙去拉他,只见他一张脸竟血sè全无,不由地惊道,凌厉!凌厉犹自抓紧了他衣袖,想要说些什么,但竟是力不从心,咬紧了沾血的嘴唇,身体却在下坠。

    邱广寒也挣得竭尽全力了。她是决心要跑出去的,告诉他们“什么死了,我就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凌厉究竟伤得怎样,但愈是挣,就被拓跋孤箍得愈紧——这时候放她出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用担心。他仿佛是安慰她。

    邱广寒哪里还肯安分,指甲深深掐住了拓跋孤的手,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求和眼泪。

    拓跋孤被她弄得没有办法,只得道,我放你说话,但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不让他们发现你?

    邱广寒不住点头。一得说话的zì yóu,她立时道,苏姑娘骗他们是你指使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过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关心你。拓跋孤道。

    那现在够了吧!邱广寒似乎要大声起来,拓跋孤右手一抬,邱广寒又勉力压低了声音。

    拓跋孤微微笑着道,还没完呢。

    你还想怎么样!

    拓跋孤摇摇头,示意她自己看。

    凌厉站直,身体有些飘浮不稳。苏折羽和单疾风也只是看着,并不在此刻出手。

    邱广寒略微放心,又道,你刚刚为什么遮住我的眼睛,凌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拓跋孤淡淡地道。是我高估了他,竟以为那一瞬他会取了单疾风xìng命,不想让你看见那般场面……

    可是他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拓跋孤不答。邱广寒心里虽急,也没有办法,只听凌厉嗓音喑哑道,我不相信!就算她死了,我也要见到她!

    你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我劝你忘了这件事吧。苏折羽道。

    那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鬼话,为什么要相信她真的……

    说到此处,他真气一阵逆涌,胸口抽痛,登时咳嗽起来。

    不错,此事无论如何,你们定须解释清楚,到底起初为什么要带走广寒,现在又发生了何事?邵宣也似乎也不敢相信,强抑着口气等待说法。

    本来,我是不必告诉你们的。苏折羽道。不过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我也不妨直说:主人叫我带邱姑娘走,是因为他很喜欢她。现下她死了,主人也很难过,所以你们最好也不要再来刺激于他。

    拓跋孤在马车之后听到这说法,心下实在觉得有几分滑稽,心道苏折羽果然也没能找出什么好的理由——幸好广寒这样的人,说有人看上她总是没人会不信的。他想着便看了邱广寒一眼,哪知这个丫头却全然没他那么轻快的心思,何止笑不出来,甚至一双手捂紧了脸孔,竟是在啜泣。她甚至不想听下去,她是在害怕——害怕不知道苏折羽还要说些什么谎言,害怕这出戏还要演些什么情节出来。而她——她要眼睁睁看着,胆怯到不敢去阻止,弱小到不能去阻止。

    邵宣也早已沉不住气,提高了声音道,你说她死了,她又是如何死的?

    被人杀死的。苏折羽道。

    被谁?凌厉与邵宣也同声道。

    你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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