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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谢太子。”她依言的坐了下来,低垂着的头,直盯着地板,始终没有抬起过一下。
“方才为何离去?”
“臣妾只是不想惊扰太子!”她得体的回答。
“是吗?”单御天低头看着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华凤妤。“抬起头来,我可不想对着头顶说话。”
“是!”华凤妤怯生生的抬起头,瞄了单御天一眼,对上他的眼眸后,又飞快的轻移视线。
“你怕我?”
“回太子,不怕。”话虽如此说,但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她的娇弱真令人摇头。
“这么胆怯还说不怕!”
“这……”她顿时哑口无言。
“母后说,你十分的端庄贤淑。”
“这是母后对臣妾的抬爱。”
“你是我的妻,难道与我说话要如此疏远吗?”
华凤妤低垂着头,眉头微微驼起,真不知道单御天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找她来跟他谈“疏远”问题。
“臣妾以为君臣——”
“别又是那一套君君臣臣的。”他打断她的话,轻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有这般绝美的容貌,不该有这么胆怯的个性。”
“太子请自重。”华凤妤惊徨失措的别过脸。色鬼就是色鬼,竟然当着太监、宫女的面对她毛手毛脚,她不由得在心中诅咒他。
看到她的模样,单御天忍不佳摇头叹息。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晚秋的凉意和一丝香气……香气?!华凤妤微皱起眉,抬起头,看到刘君儿缓缓走来。
“太子……”刘君儿兴奋的走进凉亭,目光在看到华凤妤时微微一冷,“参见太子、太子妃。”
“起来吧。”单御天对她一笑,他的多情使他总是温柔待人。
华凤妤见状,心一冷,更往自己的保护壳里缩。
“太子若没别的事,臣妾想回宫了,这风吹得我的头有些疼了。”
“可要宣太医?”单御天关心的询问。
“不劳太子费心,臣妾只要回宫休息一会儿就好。”
“好吧,你下去吧。”单御天将她斥退,不懂自已怎么会对她产生奇怪的感觉。
这般的蕙质兰心,实在不该有着如此胆怯的个性,而红扑扑的双颊,似乎也不该出现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上。她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臣妾告退。”松了口气,在小翠的搀扶下,她不敢有半刻迟疑的随即离开。
“太子”刘君儿挥挥手,将单御天盯着华凤妤的视线给打断。
“有事?”
“没有,”她甜甜一笑,“今晚上君儿那用膳可好?君儿亲自下厨弄点家乡小菜给太子尝尝。”
“好。”
刘君儿雀跃的说:“那君儿先回宫准备,太子可要来啊!”
单御天点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刘君儿便福身告退。
“张福,我当真长得如此骇人,使太子妃避之唯恐不及吗?”单御天懒懒的问。
“当然不是!太子是位仁民爱物的翩翩君子,极受众人爱戴。”张福忙不迭的回答。
“那为何太子妃见到我就如同见鬼似的?”单御天不解。
“这……”张福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有事?”单御天问。
“是有一事,不过,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他坐直身躯,命令道。
“太子大婚那夜,太子妃曾召见小的。”
“她找你?”单御天好奇的侧着头,“做什么?”
“太子妃问了小的几个问题,像是太子喜欢怎样的女子,以及讨厌如何的女子。”
这可勾起了单御天的好奇,“你怎么告诉她的?”
“这……”
“老实说,我不会怪罪。”
“是。小的告诉太子妃,太子喜欢活泼俏丽的女子,如同刘姑娘一般,能歌善舞,会讨太子欢心,而较不喜娇弱胆怯的女子。”
“那她明知我不喜欢娇弱胆怯的女子,但她却偏偏这般,看来,她似乎没想改变的打算。”
“小的以为太子妃本性并非如此。”
“是吗?你何出此言?”
“南宁宫的太监、宫女们都说太子妃是个好主子,不仅没有尊卑之分,而且对每个人都好,就连皇后娘娘也说……”
“我母后如何说?”
“皇后曾在几年前出宫回楚州省亲,这事不知道太子是否还记得?”
“记得!”单御天点点头。
“皇后在清湖池畔与太子妃有过数面之缘,皇后还对小的说,太子妃的活泼可爱令她印象深刻,这也是为何皇后会建议皇上选华府千金为太子妃的原因。皇后私下以为,太子会喜爱像太子妃这般聪慧的女子。”
“是吗?”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太子妃,不过,他印象中的又该是什么样子?老实说,他也不清楚,毕竟他也不过见了她几次面。
“皇后是如此对小的说的。”
“可你也看到太子妃对我的模样,这样你还认为我母后是对的吗?”
“小的不知道。”张福老实的回答。
单御天抚着下巴,再次看着华凤妤消失的方向。她的惧怕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
第四章
天气入冬,然而,身体一向硬朗的单骥月却突然一病不起,在元宵前驾崩。根据礼法,单御天登基为帝,仍然定都在齐安,年号阳璧,立华凤妤为后,就此入主朝阳宫,而华凤妤也与单御天相敬如宾的过了三年。
当今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疏远已成了众所皆知的秘密,而皇后一直未生下子嗣,使得自己后宫之主的位子变得摇摇欲坠,后宫的妃子们无不对后座虎视耽耽。
“女儿啊!”一大早,华兴便进宫找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一阵子,他可说是天天进宫,到最后,连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烦透了。
“爹!”一看到华兴,华凤妤无奈的表情溢于言表。
今日她看天气好,便打发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只带着小翠自在的走在御花园里,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却没想到又被自己的父亲给破坏。
“别这么看着我。”华兴皱起了眉头,“你可别以为我这把老骨头爱三天两头跑进宫来。”
“我知道。您这次来又为了什么?”
“我是要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华凤妤觉得头痛。
“那个刘贵妃一家人。”
“又是刘贵妃!”华凤妤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跟我提起这个人?”
“你以为我想提吗?我是不提不行啊。”华兴苦着一张老脸,“她刘家现在可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又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的问。
她实在很厌倦华兴总是提及刘君儿,对她而言,刘君儿是个与她共侍一夫的女人,单御天对刘君儿的宠爱也算是数年如一日,这也是为何在他登基时,立刘君儿为贵妃最主要的原因。
在后宫之中,刘君儿的地位仅次于她,而在单御天登基后没多久,她便替单御天产下了一女,所以后宫都在耳语,若刘贵妃再替皇上产下一子,她这个皇后之位肯定不保。
“原本那刘贵妃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安州太守,现在可成了御史,若是刘贵妃又有了身孕,而且一举得子,那你这个后位……”
“如果她真想要就给她好了。”华凤妤站起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十八岁的她,脸上少了稚气,多了份成熟,她的容貌就如同单御天第一次见到她般美丽,甚至更过。
这三年来,她与单御天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每见面时,单御天总是赞美她的容貌过人,但他却从未想到朝阳宫找她,这到底好或不好,她已经不能分辨。她希望他不要来烦她,不过偶尔——她也会觉得寂寞。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单御天有着不能够对外人诉说的情愫吧。
太后曾找她谈过几次,她明白太后的意思,但她实在无法去遗忘单御天是天子的身分,甚至还坐拥后宫佳丽。
太后自先皇驾崩之后,一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城外宝莲山上的宝莲寺里,对于她与单御天的私事,也较少过问。偶尔,她也会上山去拜见太后,毕竟这太后是真心的喜爱她。
“妤儿。”
“爹,”华凤妤回过神,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摇头失笑道:“您别再说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淡然?”华兴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看得开啊!”她耸耸肩,“结婚三年,我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我守的只是个虚位,这是朝野间众所皆知的秘密。若我真失去了后位,我想,众人也不会太惊讶。”
“这可不行!若你真的失了后位,你的下场将会……”
“会如何?”华凤妤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爹,您放心吧!正如您知道的,皇上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他仁民爱物,登基没多久便替天龙王朝开创盛世,他如此令百姓爱戴不是没有原因。”
“妤儿,你不明白男人在床第之间常会失了判断。”
“别人或许会,但单御天绝不可能。”
“你怎么能那么有把握?”
“我不知道。”她将视线投向远方,今天的天气真是晴空万里。“但我就是有把握。”
或许她比她自己以为的更了解单御天,虽然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习惯观察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她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行事作风冷静有条理,只除了遇到女人时,他会露出令她吐血的表情;他重玩乐,却没有被玩乐给蒙蔽了心智,到最后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若换个情况,他不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或许她与他会有那么一丝的可能。
“妤儿,你不能这么的天真。”华兴的口气透露了对自己女儿的未来感到担忧。
也不是说自己眷顾着国丈这个位置不放,而是他知道后宫的女人会为了某些事情而不择手段,他担心自己这个与世无争的女儿终将会受到伤害。
“或许是我天真吧!但我总有个感觉,这个皇后的位置,我会一直坐到老死。”
华兴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皇上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我恰好就是一个不会给他惹麻烦的人。他喜欢我的宽容,只要我继续下去,他不会罢了我的后位的,除非……”
“除非什么?”
“我不再宽容,变得爱计较,给他惹麻烦,他或许就会讨厌我,罢了我的后位,至于现在,您不用担心,他很满意我的。”她的语调自信中有些惆怅。
华兴有些沮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若早知道进宫会让自己的宝贝不开心,或许当年他就该冒死也要先皇打消念头。
“爹,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他收回心神问道。
“这个。”她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凤玦。
“有什么不对吗?”华兴接过手,左右看了看。这块凤玦实在是件极品,色泽美丽通透,挂在妤儿的身上,色泽可真是越来越漂亮。
“这上面似乎会浮字!”她缓缓的说。
这是她在意外之中发现的。朝阳宫中有个朝阳池,某天,她在戏水时,突然发现,这块凤玦遇水竟然会发热,隐约间还有字,不过字却模模糊糊的。
“不可能吧!”华兴怀疑的看了华凤妤一眼,便将凤玦高高举起,老眼眯成一条线,却什么都看不到。
“皇上?!”远远的看到一长串的队伍走来,华凤妤一惊,在宫中也只有单御天有这么大的排场。“爹,咱们快溜!”
拉着华兴的手,她立刻往朝阳宫的方向走去。
“等等……”华兴老大不愿意的被拖着走。这几年他总要自己的女儿多接近皇上,可越说,妤儿却躲得更远。
单御天眼尖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