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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萧遥按住了她抚摸的小手,大嘴轻轻吻着她冰凉的手背。
“嗯,今天好象好点了呢!”菲儿甜甜一笑,冲萧遥说道,“萧遥,梅梅姐她们呢?”
“哦,她们在外面!”
“能不能,你出去会儿,叫姐妹们都进来,我想跟她们聊聊!”菲儿苍白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血色,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不用了吧,你要多休息,别多说话!”
“不嘛,乖嘛,我想跟姐妹们聊会儿,累了我就睡,好不好嘛!”菲儿撅起小嘴,不依地说道。
“好好,我去叫她们,你一定别多说话,好吗?”
“嗯,我听你的!”菲儿乖乖地点了点头,一付听话的样子。
听到萧遥说菲儿要她们进去,众女想起刚才李院长的话,心里一沉,一个个眼圈红,开始抹起了眼泪。
梅梅想了想回过头对姐妹们说,“好姐妹们,别这样,我们应该笑着进去啊!”
萧遥站在走廊边,抖着手抽出一根烟,却哆嗦着几次都没打着火,他的心早已碎了,菲儿这次的神情很不正常,虽然萧遥不愿去想,可他知道,这可能是菲儿的回光返照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残忍!”萧遥仰起头,无声地呐喊着,泪水再度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大滴大滴砸在胸前。
良久,萧遥被梅梅哽咽的话语惊醒,“老公,菲儿妹妹要你进去!”
萧遥冲进了病房,见众女正围着菲儿,一个个强忍着泪水,而菲儿小脸绯红,精神十足,见到萧遥进来,连忙冲他招手。平时披散的乌黑长竟然被梳得整整齐齐,盘成一个髻,高高地堆在脑后,髻上还点缀着不知是哪个姐妹的水钻碎花,清廋的脸庞也明显化了淡妆,淡淡的眉毛斜飞入鬓,眼影、腮红、甚至连毫无血色的双唇也变得嫣红,显然刚才姐妹们帮她打扮了一下。
萧遥心疼地凑了上去,握住了她的小手,“累了吧,要不我让她们出去,别吵着你休息?”
“不用,萧遥,我喜欢看到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很温馨很热闹!”菲儿摇了摇头,冲萧遥甜甜一笑,“萧遥,抱我起来,好吗?”说着自己伸出小手去取身子的各种监测探头。
“别动!这些不能取!”萧遥连忙拦住了她。
“萧遥,不需要这些了,不是吗?”菲儿仰起小脸,仍是甜甜地冲萧遥一笑,却坚持着拔掉了那些连在她身上的东西。
萧遥斜靠在床头,轻轻将菲儿拥入怀里,她廋弱的娇躯轻若无物,让萧遥心痛不已。
“你的怀抱好舒服!”菲儿甜甜一笑,扭了扭身子,舒服地靠在萧遥怀里,扬起小脸,凝望着萧遥,“萧遥,人家今天可是化了淡妆的呢!”
这低低的笑语在萧遥耳边响起,却掀起他心底滔天的巨浪,恍惚间,时光倒流,几年前,初秋的夜晚,在学校边那个沿河小公园里,菲儿也是这样,被他搂在怀里,她扬起绝美的脸庞,“萧遥,人家今天化了淡妆呢?”
“呵呵,你不是不喜欢化妆吗?”
“因为,因为……人家决定做你的女朋友啦!”说完,菲儿羞涩地躲进了他的怀里。
萧遥一下子欣喜若狂,巨大的幸福将他淹没,颤抖着捧起她通红的小脸,俯下身子,两人的双唇紧紧地融在了一起。
而就在几个月后,还是在那个小公园里,夜色里,菲儿扬起小脸,仍是轻轻地一笑,“萧遥,人家今天可是化了淡妆的哟!”
“好美!”萧遥强忍着锥心的痛,将她拥进了怀里,真希望时间就此永远停留,因为,今夜,分手,是他们约好的。
虽然万般不舍,虽然无数次的追问,菲儿都只淡淡的笑道,“萧遥,我们不合适,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
……
察觉到萧遥的异样,菲儿伸出小手轻抚着他的面庞,“想起了以前的事?对不起,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我不会试着逃避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傻子,别乱说,我没事的,一切都听你的!”
“嗯,知道你最乖了,萧遥,吻我好吗?”菲儿的小手轻轻抚摸着萧遥的脸庞,红着脸羞涩地笑道。
萧遥强忍着泪水,低下头,猛地吻上了菲儿冰凉的双唇,菲儿的小手也环住了萧遥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拉向自己,尽情地迎合着他的亲吻,众女痴痴地凝望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真好!”菲儿松开双唇,淡淡一笑,小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
“萧遥,能拥有你的爱,我这辈子知足了!”菲儿满足地凝视着萧遥,轻轻笑着低语道。
“傻子,别乱说,你会好起来的!”萧遥一下子死死搂住了怀里菲儿,急忙说道。
“嘻嘻,你才是傻子呢?人家当年下了那么大决心才离开你,谁知道你还是傻傻的不放手,害得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菲儿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冲姐妹们甜甜一笑,“以后,萧遥就拜托你们了,他的脾气你们跟我一样了解,就是太过固执,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他最听梅梅姐和小萍的话了,你们以后可得多劝劝他,还有小蓓小蕾,你们真可爱,姐姐喜欢死你们了,他也很宠你们,你们可得快快毕业,好帮着他打理公司的事,还有雅儿姐,佳凝姐……你们都很能干,相信一定是他的好帮手,要多多照顾他,别让他累着了,他这个人,一累着就会乱脾气的,很讨厌!……”
众女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痛,纷纷不停地点着头,捂着小嘴哽咽起来。萧遥的泪水大滴大滴掉在了菲儿的脸上,她转过小脸,轻轻抹掉萧遥不停掉下的泪水,“傻子,哭什么?我早说了,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的,能偷偷活到现在,我早开心死了,特别是能得到你真心的宠爱,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菲儿,别说了……”萧遥捂住了她的小嘴,心早痛得麻木了,情知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萧遥咬着牙低低问道,“菲儿,你……你……还有什么心愿?”
“未了的心愿?”菲儿轻轻一笑,“没了,我很开心,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要说有的话,就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太过伤心,一定要对姐妹们好,她们都是那么优秀,不计较世俗的偏见一心跟着你,你可不能负了她们,不然的话,我走了都不得安心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香消玉陨佳人逝】………
“菲儿,你别说了!……”萧遥死死搂住菲儿娇小的身子,彻骨的心痛让他浑身抖。
“好,我不说了,萧遥,”菲儿将萧遥的头拉向自己,凑到他耳边低低昵喃道,“虽然我没能把自己的全部给你,但是,萧遥,你是我此生的唯一啊,我想叫你,叫你……”迟疑着却羞涩地住了嘴。
“菲儿,叫我什么?”萧遥捧着她清秀的脸庞,脸上出浮现出安宁的笑容。
“老公……”菲儿小脸通红,羞涩地叫了一声,脑袋一下子钻进了萧遥的怀里。
“乖,亲亲好老婆,我没听清,大声点啊!”两人仿佛回到初相恋的清涩时光,萧遥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闪,笑着追问道。
“讨厌,你故意的!”菲儿没有力气挣扎,只得由着萧遥捧着她烫的小脸,直视着他羞涩的双眸,“老公,菲儿永远都爱你!”
“亲亲菲儿,好老婆,老公也永远爱你!”
“嗯,知道啦,好老公,亲亲我吧!”菲儿用尽最后的力气,环着萧遥的脖子,凑上了双唇。
萧遥凝望着怀里心爱的人儿,眼神里一片平静,带着浓浓的爱意,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好羞,让姐妹们看笑话啦,讨厌!”菲儿推开萧遥,羞涩地笑着,凝望着近在咫尺的萧遥,双眼里万般柔情和不舍,痴痴地对视着萧遥盛满柔情爱意的双眼,小手环着萧遥的脖子,小脸通红,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叫道,“老公,永别了,菲儿永远爱你!”
菲儿的脸上浮现出恬静满足的笑意,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双眼轻轻合上,小手也无力地从萧遥脖子上滑下,软软地靠在了萧遥怀里。
“菲儿……”萧遥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摇晃着怀里菲儿软软的身躯,盼望着她下一秒会睁开双眼,冲自己甜甜一笑,娇嗔地瞪他一眼,“萧遥,你吵着人家了!”
可任凭他怎么呼唤,怎么摇动,怀里菲儿仍是闭着双眸,小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身边众女的放声大哭里,终于意识到菲儿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萧遥疯狂般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抱着菲儿软软地斜倒在了床上。
“菲儿……”“萧遥……”众女哭喊作一团,泪眼中,梅梅勉强找到呼叫铃,用尽力气按了下去。
医生和护士小跑着进来,一见这情形,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不过还是手忙脚乱地进行着急救,至于萧遥,很明显,是这几天累坏了,心力交瘁,情绪激荡之下晕了过去,小护士给他挂了一瓶糖盐水,就配合着医生开始对菲儿进行急救。
半个小时后,医生和护士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摇着头轻轻叹息一声,对众女低声说道,“对不起,她,走了……”说着就要用白床单盖住菲儿。
梅梅哭喊着大叫一声,“求你了,让他们再呆会儿吧!”说着猛地推开医生护士,跟众女一起,将菲儿放进萧遥怀里,让他们的双手互相紧紧拥抱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然后,众女围着他们,无声地抹着眼泪——
萧遥醒了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一动不动,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可他双眼的空洞和无神把众女吓坏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菲儿的遗愿,梅梅在风景秀丽的一处公共墓地里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将菲儿的骨灰埋了进去,又给了管理处一大笔钱,在菲儿的墓地周围种满了她最喜欢的菊花,墓碑上以萧遥的名义刻着爱妻慕容菲儿之墓,顶端,是菲儿生前亲自挑选的一张照片,照片上,她绝美的脸庞淡淡微笑着,望着前来为她送行的萧遥和众女。
送别了菲儿,萧遥的精神好了一点,让众女松了一口气,梅梅每天安排姐妹们轮流照看着他,他这几天也很有规律,一大早,由她们开车带他到菲儿的墓地,一坐就是一整天,回到市区,就到爱心小公园里坐到深夜,然后回到菲儿的小家里,在她的床上坐到天亮。
就这样直到第七天,按民间的习俗,这是头七,众女跟着萧遥到墓前拜祭了菲儿,他坐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墓碑前,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菲儿,然后猛然暴,用力捶打着墓碑,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吓得众女也纷纷痛哭失声。
良久,萧遥止住了哭声,呆呆地望着菲儿的照片,嘴里无声的说着什么,最后亲吻了菲儿的照片一下,转身回离开,再也没有回头,众女连忙跟了上去。
梅梅亲自开车,以为他又要到爱心小公园坐坐,谁知半路上,他却要回家,梅梅连忙开车送他回了家。
“我到小书房坐坐,你们让我静会儿!”说完一个人上了顶楼,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众女无所适从,纷纷担心地望着梅梅。梅梅咬了咬牙,下楼翻出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