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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后,这才勉强自己暂时相信他。
“好吧。那你回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饭店呀!”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两手提起大大的行李箱踏进门里。
“既然饭店住得好好的,干么要搬来这里?”她跟在他身后追问,也踏进门里。
“饭店虽然舒服,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而且带着阿娇住饭店真的十分不方便,饭店规定不能在房里养动物,所以我只好每晚都把她送到动物旅馆去睡。”
大狗儿耳尖地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机灵地转过头来,对着她高兴地猛摇尾巴。
“阿娇?”这什么鬼名字?一只雄赳赳的拉不拉多大狗,竟然配上一个这么台的名字?
她低头瞪着永远精神奕奕,似乎不知疲累为何物,也不知要为自己的上名字感到羞惭的大狗狗,同情感不禁油然而生。
“妳别看阿娇体格壮硕,其实她十分没种,而且怕生又怕寂寞。妳看,才短短几天,原本圆圆胖胖,像条美国大热狗的阿娇,就已经瘦得像一根忘了灌肥肉的风干香肠了。”他一脸疼惜地弯腰搔搔阿娇的下巴跟耳朵。
乖巧的阿娇很配合,张着一双黑汪汪的无辜大眼,并适时呜出两声委屈给她听。
好阿娇,不枉我平时疼妳!董世展满意地拍拍阿娇的头,给她一记赞许的眼神,让阿娇乐得吐舌汪汪叫。
“那你当初就不要把狗从美国带回来啊!带狗上飞机不是很麻烦吗?”这麻烦是他自找的吧?
“阿娇不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
“咦?阿娇不是你养的狗吗?”她惊讶地眨眨眼。
这只大狗走路的神态跟他一个模样,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而且长得又壮又骄的,任谁都会以为阿娇是他一手养大的宠物,因为长年耳濡目染地吃口水之下,所以把主人的模样给学了个十成十。
“我是去拜访一位朋友时,遇上对方临时有要紧事,必须立刻出国,所以我才会受友人之托,暂时照顾他的宠物。过一阵子,等我朋友从国外回来后,我就会把阿娇送回去给她的主人了。”想到那个吃定他的恶友,他就完全没辙。
“喔。那,原来住这里的那对夫妻呢?你把他们赶走了?”她像个好奇宝宝,不停地发问。
“他们上个月刚退租,所以房子空了下来。我考虑了一下,马上决定退掉饭店的房间,带着阿娇搬过来住,把这里当作我这段时间的落脚处,顺便回味一下童年生活。”他很有耐性地回答。
在他的计划里,首先就是要搬回老家,住得离她越近越好,想办法让她那颗忘性十分离谱的花家小脑袋找回失落的记忆。
现在有天时、有地利,只要再得到人和,他就功德圆满了。
只是,这丫头的脑袋一直不怎么灵光,让他直想叹气。
“我想起来了!他们曾经跟我爸说过新买了房子,很快就会搬走了。”她恍然大悟,轻轻“呀”了一声。
“妳的脑袋自从撞破之后,好像就变得十分迟钝。”他记得她小时候记仇记得可厉害的咧。
“你管我!”她红着脸哼他。
他走进院子中央,脸上难掩兴奋地左顾右盼,阿娇也在院子里冲来冲去,好奇万分地在院子四周左嗅嗅、右闻闻。
“真神奇,院子竟然都没有什么改变耶!”棚子、藤架、花圃,都在他儿时的记忆里一一归位。
“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吗?”她忍不住开始好奇他们两人小时候的相处情形。
“我们之间差三岁,从小妳就一直黏着我跟进跟出的,我有什么玩具,也都会分给妳玩。”他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我们感情这么好啊?但我还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耶!”她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眨了眨迷糊的大眼。
她的犹疑眼神让他有些灰心。
仔细瞧她的反应,发现她对他所描述的事,露出全然陌生的眼神。
他的心微微扯痛了一下,笑容忽地显得有些落寞。
“妳真的忘了我。”他摇摇头,无奈地笑叹一声。
不光是她,连花家老爹、花家二女儿,也都不记得他。
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整整十五年来一头热地认真惦着她,连在梦里也从来没有放松过!这着实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忍不住低声咒了一句,又怒、又不甘,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花蔷蔷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奇怪的情绪。
他的话,莫名地令她的心感到一阵刺痛。
彷佛她真的是个负心人,忘了与他之间某个很重要的、遥远得有如上辈子的约定。
“你……你别难过嘛!我那时那么小,哪会记得那么多啊……”她尴尬地笑了笑,语气也软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把眼神从她身上调开。
他有意无意的漠视,让她的心口揪了一下下。
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只好又咬唇下语,两人就这样沈默地站立在庭院中。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而后抬眼看向四周。
“我……”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沈默。
“咦?”他搜寻的眼神蓦地一变,视线定定地锁在庭院中的某一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起来。
发觉他的怔仲,她好奇地转头看往他注视的方向。
“还是有改变呀……以前,那里曾经有棵杨桃树。”他拾手指向与她家相隔的那道墙。
“什么杨桃树?”她反射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
他指的那个方向,只有墙边那一排草,别说是杨桃树了,连丛矮灌木都没有。
“小时候,我经常爬到墙上,摘杨桃给嘴馋的妳吃。”他露出怀念的眼神。
董世展的酷脸上泛出温柔的笑容,顿时让她看傻了眼,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怦怦直跳。
她望向墙边,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在他手指的那个地方,似乎的确应该有一棵开得像一把伞似的浓荫绿树。只要季节一到,细细瘦瘦的枝叶头,一定会挂着肥硕的星芒形黄绿色果子。
她好像常常站在墙角边仰望,看着跨坐在墙头上的小男孩努力伸长手臂,摘下两颗最熟的星芒形果子扔给她。
她没接好,让果子滚了一地,背着光的小男孩发出笑声,嘲弄她的笨手笨脚……
眨眨眼,她转过头来,仰望着整整高过她一颗头的他。
他低头瞧着她,整张脸背着阳光,眼眉五官全都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小男孩模糊的脸,似乎与他重迭了……
“你……”她一脸茫然,像是迷了路的小孩。
她的脆弱表情让他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忍不住心神一动,忘我地低头靠近她,在她右眉上方轻轻落下一吻。
她一愣,忘了反击他的轻薄,只能傻傻地瞪着他。
他的唇印在她额上,很软、很暖,但是唇边的男性硬髭,扎着她额头上细嫩的皮肤,有些刺刺痒痒的,不太舒服。
他也有片刻的失神,没料到吻她的滋味竟然超乎预期的美好。
定睛望着她一会儿后,他冲动地下了一个决定。
“不记得也没关系,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他低沈温柔的嗓音,麻颤颤地窜入她的骨髓。
她愣愣地抬手压住额上被他吻过的位置,手指底下,触摸到那道经常被自己遗忘的小疤痕。
那道早就痊愈得快要看不见的疤痕,莫名地开始烫热,让她无法忽视它的存在,甚至,还隐隐泛着针刺般的细疼。
她抬手揉着额上那道微小的疙瘩,呆滞地望着他唇边的笑意,觉得自己好像在梦游。
“重新开始?”她不懂……还是不懂啊……
这感觉就像有人在跟她讨论上个月的日剧剧情,她不记得自己有看过,但对方却当她看过了,内容讲得断断续续的,让她拼不出全部的剧情,却又一直问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对不对?对不对?”
她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一段剧情,哪回答得出来他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呀?
“花家丫头,听清楚了!我董世展决定现在开始追求妳,妳可不要落跑,不给我面子啊!至少,要还我十五年的感情债之后才能跑。”他捧住她的脸,不让她离开他紧迫盯人的眼眸范围。
“嗄?”她愣愣地张口瞪他。
他在说什么外星话啊?她每个字都听得懂,可是串连起来后,怎么比达文西密码还要令人费解?
还来不及清醒,她微张的柔软唇瓣竟然就猝不及防地被人给攫去,连呼吸,也全都一并被一个声称欠了他十五年感情债的猛男型酷哥给偷走了……
一整天,花蔷蔷都魂不守舍,脑袋里全是董世展所说的话……还有那个吻。
“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啊?”她托着腮,咬着笔头,呆呆地望着与她房间窗口相望的隔壁屋子。
他一面叫她不要跑,一面又趁她失神时偷袭她的唇,简直就是只居心不良、心机深沈的大色狼!
“竟然偷亲我,可恶!”用力咬了一下笔头,恨不得现在嘴里啃的就是董世展的大头。
不过她好歹也赏了他一个五百大锅贴,心情有比较平衡些,就当作一笔抵一笔了。
心思转动间,好不容易回到眼前书本上的视线,又溜到对面的屋子去。
董世展现在就住在隔壁那栋据说是他童年旧居的屋子里面。
屋子里的人一整天都没动静,只偶尔听见几声阿娇中气十足的吠叫。
无意识地揉着右额上的淡疤疙瘩,她望向窗外,猜测他现在正在屋子里做些什么?
她的房里有两扇窗,一扇对着马路,一扇对着隔邻的房子。
以前,她常觉得对着隔邻屋子而开的那扇窗口让她很没有隐私感,因此常年来,她总是密密地掩着帘、闭着窗,只开启另一扇面对马路的窗。
但现在她却不知道是哪条神经坏掉了,竟然推开了那扇很少开的窗户,甚至还敞着窗帘,让她的房间大大地洞开着。
对面的人只要一开窗,就能与她两两相对望,还能将她的闺房看得一清二楚。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要让房间通通风罢了。
忽然,对面的窗户被推开,吓了她一跳。
“嗨!”一颗左颊上赫然有座小小红色五指山的男性大头从窗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对她打招呼。
她一惊,反射地马上低下头,假装正在忙碌地看书,但脸颊上却无法克制地泛起潮红。
一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她就忍不住想到被他偷走的那一个吻。
“蔷蔷~~蔷蔷~~”大头热络地喊着她。
她装作没听到。
“蔷蔷~~花蔷蔷小姐~~”
没听到、没听到~~
她铁了心就是不回应。
董世展先是玻Я瞬'眼,接着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抬起双掌在唇边围成圈--
“董~~事~~长~~夫~~人~~”
刻意拉长的戏谑嗓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她像被戳了一针,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
“董世展!不要脸!你在乱叫什么?”她胀红脸冲向窗边,扬起手里的笔,当成致命武器用力射向他。
“喂,这么危险的动作,没练过怎么可以随便出手呢?”很容易失败的唷!
他躲也没躲,笑咪咪地看着她。
果然,原子笔后劲无力,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后,软绵绵地掉落到楼底去。
“练你的头啦!叫我什么事?”她凶巴巴地瞪他。
“唷,我喊了好几次“蔷蔷”都人没应我,原来是要喊“董世展夫人”,妳才听得懂我在叫妳呀!”他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董世展!”她鼓起气得红通通的双颊,两眼闪动着晶晶亮亮的火光。
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就一直记恨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