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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成她的战友了。
“进去吧,天气变坏了。”
内堂里,抱着相同目的的人们正大剌剌地瓜分他们“以为”该得的财产,丝毫没把两个小孩放在眼底。
包括具有纪念价值的古董陶瓷、保险柜、仓库里价值不菲的茶叶,最后讨论到芝径云堤这幢宅子,意见终于出现分歧。
“拥有芝径云堤就拥有芝径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点,显然大家都了然于心。
“你们大家都别争了,这屋子是我大哥的,小绫还不到法定继承年龄,我是大哥最亲的妹子,所以第一顺位的继承人非我莫属。”回嫦娥大言不惭,已经当芝径云堤的主人是她了。
“妹子,你的美梦也作得太早,房契你拿到手了吗?”另外几房的亲戚看不过她不可一世的拽样。
说到这仿佛提醒了回嫦娥什么,她变脸像翻书似的转向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红绫。
“小绫啊,姑姑一想到大哥就忍不住心酸,他走了,留下这一大幢的屋子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姑姑好不忍心,你把房契交给姑姑,以后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拽住红绫的胳臂,她自以为亲密的咬耳朵,其实全部的人都听得到。
“姑姑,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好了。”红绫实在不习惯跟这样的人说话。
“是你要我说的。”回嫦娥清清喉咙,那么她也不客气了。
本来就十拿九稳的东西,要不是她那没用的老公要她迂回些,她才不会跟一个小孩客气。
“按理说,我大哥死了,他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你的,但大哥不是个好生意人,在外面背了不少债务,都是我这做妹妹的帮他扛。我是很有度量的人,再说大哥的二七也做完了,我现在才开口够仁至义尽的了。总而言之这幢老宅子我要了,当然,屋后那窟芝径泉包括在这破房子里,我一并接收,至于你,我亲爱的小侄女,我是不介意家里多一双碗筷,只要你愿意来……呵呵呵!”言下之意,红绫要是不识相地住进颜家,她也有办法把这丫头撵走。
“爹在外头有没有负债我不清楚,至于房契,爹跟娘走得匆忙,什么都没交代,你跟我要,我也没有。”开口闭口都只有她爹,向来不亲的姑姑还是敌视她娘。
“小狐狸……”回嫦娥咬着牙,提醒自己顾及形象,要是她欺负人家孤女的消息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不急不急。“我是说小绫啊,要不然姑姑再给你几天的时间,等大哥的三七做完,我再来好了。”
真是急死人,北家的王老板急催着要这口芝径泉,白花花的几千万耶,她的草皮、别墅、钻戒、房子全系在这小鬼身上,想敷衍,哼!料她也变不出花样,几天就几天,不信泼猴子逃得如来佛的手掌心!
“姑姑慢走。”红绫鞠躬,送走这些黄鼠狼。
她转身,瞧见火觞亮晶晶的眼刺着她,随即他踢掉脚上的鞋子,窝进太师椅,一语不发。
站着的时候,他比贵族还有气质,可一放松就跟街头的流浪汉没两样。
“你要喝水吗?”红绫像没事人一样,弯起唇角,笑嘻嘻的问。
火觞用手指弹了下她圆润的额头。“你很大方喔,就几分钟送掉别人一生也挣不来的财产。”
她真的大事精明,小处迷糊吗?
她微微一笑,“你看我也知道我不是那种能撑起一片天的女生,经营生意不是靠脑筋就可以的,灵活的交际手腕一样不可少,我迷糊,更不懂得八面玲珑,芝径泉要是由我继承,会毁了爹二十几年来的心血,与其这样,姑姑是自家人,给了她也没什么不好。”
火觞到现在才领受她惊人的豁达。
“不要这么看我,这么做不对吗?!”他深沉的眼让她错以为自己的决定不对。
“你在乎我的感觉?”
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人对你的指指点点也让你觉得不舒服喽?”
她摇头,“我不明白我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们。”
她的生活圈很窄,更少和外人交际,她不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也从来不理别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虽然有点消极,这就是她的生活态度。
火觞忍不住拉过她的小手。
就因为不明白钱财的意义,也不看重,所以不会觉得送掉家产有什么可惜的,真是一绝啊!
“对了,你受伤了,我先帮你上药。”红绫突然想到,搬来医药箱,专心处理起火觞从外面带回来的“成就”,在她以为里,他的伤比财产重要得多多。
火觞蹙着眉,任她在身上摸来摸去,就算她的动作不算仔细也不作声,风度好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全身上下检查的结果,最后红绫盯着他冒泡的十根手指头看。
“打架也会手起水泡啊?”
聪明跟愚笨只隔一条线的她压根忘记火觞下厨的事,大呼奇怪。
见他不语她二话不说,先包扎起来。
但,她又有问题了。
“这条线是什么?好奇怪,从手心横过整个手掌。”
火觞像被针刺般缩回手。
“你听过断掌吗?我就是那种会带来灾难的人,你爹娘也可能是因为我要来才死的,你会变成孤女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他还是双断掌,够毒了吧!
红绫一脸茫然,直到理解了他的话,立刻为他荒唐的想法摇头。
“我爹常说我是吉星,能逢凶化吉,你要真是凶星,我才不怕咧。”
“真的不怕?”
红绫把自己小小的手贴上他的。
“如果你真那么在意,我希望上天把你的灾难都换给我,让你能天天开心过日子。”
火觞眼神复杂,另一只手也与她柔软如绵的手贴合。掌与掌相贴着,仿佛熨在一块的心。
“哈哈,你的手好大。”红绫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落在他不肯放松的大手里,他有一双霸气的手,把手搁在里头教人觉得温暖无比。
“你让我逢凶化吉。”他低喃。
她给了火觞保证的笑容。
她这一笑倾倒了火觞满腔的情愫,他的灵魂找到栖息处,从此不再是没人要的孤儿。
※※※
现在是冬天,才一眨眼,满天彩霞很快的没影没踪,眼看天就要黑了。
红绫泡了一壶茶给火觞,摊开学校带回来的功课,埋头写了起来。
火觞瞪着那壶名泉沏的龙井茶大皱眉头。
“你不会就用这个来打发我的晚餐吧?”
她点点头,有点不耐烦地边写边说:“一餐不吃不会怎样,明天我再设法。”
要命,她昨天也说同样的话。
红绫是那种单纯的人,只要对一项东西入迷就不管身旁的其他事,一专心写作业,完全不认识火觞是哪根葱了。
几乎是认命的,他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觞再度出现叫她吃饭。
“饭?”有饭吃?她满心讶异,跟着他来到餐桌旁。
她不知道有多久没闻过米饭香,一上餐桌就跟要远足郊游的小孩一样雀跃。
虽然桌上的菜肴实在不怎么样,焦的焦,黑的黑,她还是很捧场的吃了好几碗。
火觞心里直叹气。
看来只要眼红绫住在一起一天,他这大厨的工作铁定跑不掉,为了他自己的胃,明天非得找本食谱来研究研究不可。
满足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天色早已经全黑。
火觞负责煮菜,那些油腻腻的碗盘自然归红绫洗。当他洗过舒服的澡出来,刚好看见她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回架上。
红绫一回头就撞上火觞的眼,在他面前她老觉得局促。不对啊,她明明比他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洗好了?”哎呀,她想端出来的气势不是这样。
“换你了。”他偏头,指着浴室。
“好。”唉!这是什么问答……半晌,她心头一凛,到底她要的又是什么?
她太奇怪了,居然生出非分之想。春心骚动在暧昧不明的夜,昏黄的灯泡将两个人切割成剪影,呼吸清晰可闻,融入冰冷空气中的除了呵出来的气,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他身上干净的皂香让她乱了思绪。
她如木头人般跨进浴室,衣篮里是火觞换下来的衣裤,白色的内裤明显的丢在上头,这下红绫连脚指头也红透,连忙抓了条毛巾盖住那条害她心头小鹿乱撞的祸害。
等一下一定要提醒他内裤不能这样摆,简直教人喷鼻血。
才想罢,一股湿热的液体就滑落洗手台。
“哇!呜……”
她想也不想用手就遮,天真的以为鼻血会因为这样而停止,然而天不从人愿,等她发觉不对劲出来找救兵时,已经满脸是血,连洁白的衬衣都遭殃。
火觞一把抱住她往地上放,“你猪啊,弄成这样!”他一面说一面拧毛巾去。
红绫想起身。冬天耶,叫她躺在地板上。
“不准动!”他骂人的声音又大又响亮。
然后,一条湿毛巾贴上她还发晕的额,卫生纸卷成圆柱状塞进她的鼻子里头。
说也奇怪,这样一来鼻血居然止住了,不再狂流。
“奇怪,又没有碰撞痕迹,为什么流鼻血?”他找不出原因。
丢死人了,谁敢承认自己是因为看了他的内裤才流血不止?红绫不语。
“哈啾!”喷嚏来得正是时候。
“你的毛病真多。”瞟到她单薄的内衣,火觞怔仲了下。
白衣下若隐若现的是她柔细的肩膀,平滑的小腹隐约可见蕾丝内裤的花边,年轻的女体青涩又带着动人的线条,虽然他喉咙发紧,心跳莫名的加快,还是用力的眨眼眨掉想象,僵硬的把红绫送回她的床上,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她不止流鼻血,连喉咙都有点痛。
火觞根本不睬,跑得像有条疯狗在后面追一样。
“喂……”
第四章
两人的房间隔着一面墙壁,红绫清晰地听得见火觞上床的声音。对了,小时候只要她上床睡觉,娘总会过来帮她熄灯盖被子,现在她身为人家的长辈也应该这么做,不能让火觞觉得她不够亲切。
想到这里,她决定做个称职的监护人,去替火觞盖被子。
很好,第一步进行得非常顺利,他的房门虚掩,里头一片黑暗。
走了两步,她脚下忽然绊到椅子,“好痛。”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她想,显然火觞是那种一躺上床就睡着的人。
憋着痛,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适应了没几坪大房间里黝暗的视线。
摸到床边,触手居然是一片温热,因为感觉太好了,她不由自主的四处摸索,从胸膛直到下巴。他的嘴唇摸起来柔软异常,鼻梁挺直,眼呢……哇!睫毛居然在动。
“怎么不继续?”黑暗中飘出来的声音特别恐怖。
红绫这一吓,整个人往后跌,伸出来拯救她免于屁股变两半的胳臂被她一扯,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倒在床上,气氛十分怪异。
“为……为什么你不是睡着的?”红绫可怜兮兮的声音充满委屈。
“为什么我非要是死猪一条?”离开她,火觞去点灯。
她的皮肤该死的嫩,那触感还留在他的手。他居然起了生理反应,可恶!
“偷偷摸摸到我房间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不想大声,沙哑的嗓子却掩不住急促的呼吸。
“我来帮你盖被子。”头发凌乱的他看起来成熟许多,要不是明知道他年纪比自己小,红绫会以为他是个成熟的大男人。
“盖……”天要亡他啊!“盖你的头!我是男人,男人的房间非请勿入好不好?”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分得那么清楚,好心没好报。”他这颗地雷还不是普通的劲爆。
“停。”火觞把五根手指竖在她面前,“记住,我十五岁,不是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