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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玄轻笑了一下,望着芙雅淡淡说道:“不用掩饰了,燕子门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并且十分向往。但是既然风飘影将燕子门徒手送给了安尧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就看这一场好戏了。”说到这里,望了一眼一身霁色浅粉的芙雅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不知道你又没有兴趣来听?”
芙雅恍然抬头望着这边的鹤玄。轻轻的说道:“公子一言九鼎,小女子自然愿意听闻。”
“是这样。我刚刚接到家中人的飞鸽传书,独孤太后传话,宫中尚且缺一个女士官,懂一些医术。独孤太后那日在宴会上见过小姐,觉得小姐不仅品貌端庄,而且据我知道小姐还是会一些医术,所以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独孤太后也推选了你。而且还有一位瓮主也选中了你。我觉得你也是合适的人选。回家之后收拾一番带上姐姐入宫进官职吧。”说着一双翦瞳望着芙雅,极其的中肯。
芙雅点点头道:“也好。多谢公子,太后,瓮主的赏识。只是为父尚在囹圄之中,一旦进了宫中不是不合时宜。”
鹤玄摇摇头道:“非要,非也,小姐此去一旦能够承受皇恩,汝父不是可以早日沉冤得雪。”鹤玄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到:“你家中有变,你母亲二太太已经放出来了,皇上念及三朝元老的相爷外祖,将你母亲放出来了。”
“真的”芙雅一个高兴的趔趄,差一点摔倒,一手被鹤玄深深的拉住了,不禁说道:“多谢公子抬爱。”
鹤玄仰头望了下碧蓝色的天空,语调低沉的说道:“高居庙堂之上,不以物喜,不敢己悲。想必这也是小姐全家的一个机会。瓮主,皇太后多受汝家世代医生安尧息的恩惠,想必也会帮助老爷澄清冤屈的,我宇文家虽然动了手,但是还是与芙家息祈相关,唇亡齿寒的。望小姐见谅。”
芙雅点点头,道:“多谢公子一路抬爱,才有我芙雅今天。想普天之下,公子才是大度之人。不仅能救人,而且能用人。”
鹤玄轻笑的说道:“小姐,也绝非普通之人,在绝处已经缝生好几次了,可谓是真的女中豪杰。”
芙雅伸手照了一下珠子,将鹤玄的目的晃了一下,不禁心中暗想道:“这可真是一件好事情。”
半月之前,皇后病重要求宇文家出一个小姐进宫陪伴,说是生病,其实是因为芙家灭了之后,宇文家不断的做大,导致皇上的担忧。鹤玄家也是投鼠忌器,害怕真正的将他家找一个毛病修退了,所以一直迟迟不敢将女儿送进去。左右考虑提点皇上芙家是多么的危险。不能一下子将自己的棋子摆在宫中。表现好是为了要宠,被拿下却是鹤玄家的心病。左右为难之际。鹤玄出了下策,将宠姬送到皇后身边,一来不会竭力邀宠,而来就是出了事情,一个死罪就了了。
所以环视自己身边的宠姬,高珠儿异邦而来,定是有家族目的和政治野心的。而且还有与北朝不可见人的秘密。所以断然是进不了宫的。
尤珠逝去,中原宠姬就剩下芙雅一个了,说是宠姬,但是实质上碰都没有碰她一下,用来做这样的事情更是合适的,而且她中原风重,能和皇上的品味。况且本是将死之人,送去只不过是给了一个明耀的死法罢了。只是宇文家送出芙家的小姐,道是京城一大美谈。更何况那会稽山上的一曲便奠定了她本为女子宠姬的身份。
芙雅的珠子一慌,将鹤玄的所有想法都照了出来,不禁心中吃惊了一下。本以为的好事,只是别人的一个死替。看来去到宫中也要多方周璇。看来没有安尧息的医术庇佑,自己也是活不下来的,想到这里不禁吸了一口气,短短续续的说到:“公子一片真心,真是让芙雅没齿难忘啊。”
鹤玄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进了地主之谊罢了。还望小姐好好收拾,不要抚了鹤玄的一片心意。”
芙雅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一定不丢了公子的脸面。”说着不禁想到,自己本是一个门客,现在却要充作鹤玄家的人进宫,父亲的事情尚且不说,自己此番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回还是一个问题。身边尚且有姐姐照应,但是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一身枷锁如何可以做的好呢?就算是女官也是别人想要压抑的人,难免不会受到凌辱与非议。此番如此不免会受到牵连,况且父亲还在狱中,也是她最大的忌惮,只是自己全无退路了,鹤玄尚且不收留自己,只有边塞可以停留。不入宫便是死路一条,入不入都是艰险的前途。
想到这里,芙雅捏了一下拳头,沉声回到:“谢谢公子的好意,芙雅定当全力以赴。尚且在闺中的时候懂得一些医巫之术,若是进宫也可以用得上,尚且保证公子一个万全。”
鹤玄道是像舒了一口气似的,轻声片语的说道:“芙雅你刚刚回家就要进京,着实是我为难你了,这样我可以将你的姐姐从官奴赎出来,这样也算是我给芙雅的一点儿恩惠了。但愿芙雅能够逢凶化吉,早早的解脱全家,这也就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帮助了。”
☆、05
携姐入京
秋风郎朗,不断有落叶飘落下来,芙雅随同芙轩一路马上腾腾的沙尘而来。望着汴京的风尘仆仆,两人不禁感叹道:“多年的故乡情,只是这汴京也已经不是自己们想象的样子了,家中一旦败落却无有立锥之地了,只能任其漂浮。断断续续的存在里面。”
刚想到这里,一个侍从长相的人牵着一架华丽的马车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是芙雅与芙轩小姐吗?”
芙雅点点头,双鬟鬓髻摇动了一下,轻声说道:“是的,我就是芙雅,您是?”
赶着高头大马车的车主,轻声笑了一下,讨好似的说道:“太王妃娘娘让我来接您们入宫。”
芙雅与芙轩不禁怔了一下,轻声说道:“太王妃娘娘还记得我们?”
赶车的车主点点头道:“就是太妃娘娘与世子爷让我来接您们入宫的,恐在外面寒酸了,唐突了两位小姐,所以换上了高头大马。”
芙雅看了一眼芙轩,不禁点点头道:“承蒙王太妃娘娘与世子爷抬爱。芙雅与芙轩消受不起的。”
车主点点头望了一眼芙雅欲言又止的。
芙雅连忙说道:“小哥,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说个明白。”
“是这样的,王妃与世子在您临行前想要见您一面,请跟我这边来。”说着跳下来马车,让请芙雅与芙轩进去。
马车过了两个弄堂,又走了两条街,不禁到了一套华宅前面,正门紧闭,侧角门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着马车行过来,立马将门打开,让出两人宽的位置。
马车未行进去了。芙雅与芙轩被人牵着跳了下来。
平日的时候没有到过王府,今个有难了,却是能够进入王府一聚,道是让人身心舒畅,感觉有人至少是齐家在支持自己。想到这里,轻轻的推了一下上面有着金色钉子的朱色大门。问问暖暖的感觉,让人不禁有些感慨。
芙雅此时不禁抬头,望了一下湛蓝色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臂伸到了自己的袖拢外面。白玉似的胳膊在小厮眼前晃了一下。
小厮眼中顿时亮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的感叹,可怜金玉质,总就不是一个好命呀。再看芙轩一脸的明诚,一望便是大家的小姐,没想到落到这般田地。
芙雅有礼貌的朝小厮点了一下头,轻声说道:“还有劳先生给带路。”
小厮点点头,疾步挑着四角的灯笼往里面走去,后面的芙雅与芙轩也是疾步行走,前世的芙雅是个软妹子。好在被齐修远一顿调侃将这软妹子的性格挂了出来。芙雅想着马上能够见到美人师傅了,不禁心中一跳,眼皮也随着跳动了一下。看来此番是有好事情了。
芙雅淡淡的沉思一下,旁边的小厮见着芙雅沉思的时候都这么美。连忙说道:“芙家小姐这边走,这边是太妃见客的花厅,在往里面走一点就是世子爷的书房了。”
小厮殷情的带路,芙雅点点头道:“事别已久了,我尚且都记不得美人师傅的容貌了,只记得宫商角徵羽的轻音。”
小厮笑着点点头道:“公子,心中也是有着小姐的。只是小姐被世道捞了一个劳碌命。好在只是劳碌罢了。到宫中当女管也是未尝不好的,况且侍奉在太后身边,想百年之后太后去了,小姐还是能够出来,想那时候给世子爷做个侧夫人也是不错的。世子爷对小姐情深不差这么良久的。”
一顿分析道是让芙雅茅塞顿开,只是芙雅心中也是有九九的,“齐公子对自己一往情深。只是害怕负了公子的好意。”想到这里脚上踏着的青石铺成的地面更加让人脚疼了。
芙轩此时跟在后面轻轻的弹了一下芙雅,小声说道:“四妹,若是公子向你许愿,你一定要答应下来,不要抚了公子的好意,芙家今非昔比,若是出宫之后能做个世子侧妃也是不错的。”
芙雅不禁朝芙轩点点头道:“谢谢姐姐提醒,到时候有没有缘分还是一说呢。”
芙轩不禁蹙眉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愿意沾染别人便宜的人。只是事关大小,你还需要考虑一下。”
芙雅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恭谨的往前走去。
到了花厅一个鹤发铜皮的老者像是等待已久了,一见着芙雅连忙蹙步走了出来,伸手握着芙雅的手连声哭道:“我的孩儿呀,可是受了哭了,姨婆听你在鹤玄府的时候就想见你了,知道这塞外回来才曾见到,真是对不起孩儿呀。”说着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两个孩儿呀,你们真是命苦,姨婆真是有心无力,都是宇文右相做的鬼,还得我们到了如此地步。”
芙雅连忙握着王妃的手,轻声说道:“事已经如此了,哪里能够愿得上别人了,还是芙家的气数有变,好歹此时侯有入宫的机会,我顶当是不放过的。进去了好好的向皇上太后求情,给芙家一条明路。好在母亲已经发出来了,家中应该父亲的事情了。”
“唉,都是相国府承当了皇族的巨大秘密,皇上一点都不体谅还是说翻脸就翻脸。”说着泪深深的看着芙雅,轻声说道:“唉,这皇命难为呀。”
芙雅此时望了一眼身边的芙轩,芙轩连忙走上前一步,同样的姿势握着老太妃的手,忍不住哭泣起来,太妃摸了一下芙轩脸上的轻微伤疤,淡淡说道:“安尧息那小子还好吗?无仁无义的,这么晚了才去救你,丝毫不关系芙家的两姐妹。”
芙轩连连摇头道:“公子,事物繁忙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我,能做到这步已经不容易了。”
“唉,还是向着他说话,你们两姐妹就是好心。”
芙雅不禁想到,这安尧息与芙轩真是周瑜与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意挨。都这样子还不抱怨一下。想着清眉清目的望了一下花厅的凤穿牡丹的屏风。
太妃连忙说道:“这边来,我们到里面聊。”
刚刚踏进花厅里面,一个白衣清秀的男子罩着一身金色镶边的莲花的男子,已经恭候多了,不是别人正是齐修远齐世子爷。
四目相望,别有一番的离别之情,芙雅泪嘤嘤的望了一眼齐修远,轻声说道:“美人师傅。”
齐修远点点头示意芙雅坐下。
两人对面而坐,四目相望之中全是离别的痕迹。
“公子进来可好,”芙雅刚刚问出来却是有些害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