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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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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身体孱弱,个性又犟,平时钻研的有点进牛角尖,考试发挥不出来也有可能。这也是一种现成的例子,你们在学习上一定要注意这种教训。”我说:“那也轮不到他赵五子上学呀?他一直就学习不好,高中毕业回家后根本就再没学过,咋就让他给考上了。真是老天爷瞎了眼了。”父亲说:“这大概就是命吧。你就不要在这事上跟人胡说乱道了,让人翻话回了村里,徒然惹一些口舌。人家的哥现在还是队长呢。”

我为远方的无果而愤愤不平,只是这份不平无助于什么,仅仅只是自己的一种感情倾向而已。

 甜蜜沙海行

金秋十月的一天,我正在操场上看老师组队,和高三学生的一场蓝球比赛,晴梅出现了,罩着一块方格围巾,下身穿一条新做的墨蓝色的裤子,上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衬衣,左胳膊腕里还抱着一件黄绿色单褂,脚著一双新买的弹性非常好的墨绿色球鞋。她由于头一次走进城里校园,神情有点紧张,又有点好奇,凭着感觉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寻找我,同时观察着自己无缘进入的城里高中校园。

我们初中同学刘志强上厕所出来刚好碰见了晴梅,指引着她找到了我。我一下子成了班里同学众目所瞩的对象,自觉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晴梅似乎也觉出了我表现的不自如,只是很含蓄地站在一边等着我过去。我突然装做大咧咧的样子,迈着一种稳健的步子,来到晴梅的跟前。晴梅问了我放学的时间,说她想去一趟大姨家,想让我陪着走一趟。我义不容辞,满心欢喜答应了。

回教室取书包时,几个平时爱起哄的同学见我要提前走,开玩笑说:“小伙子,是不是对象来找了,俩人去压马路逛商场啊?”我撒谎说:“你们别乱说,那是我妹妹来找我有点事。我已经跟老师请好了假。”那几个家伙不相信,几个人嘴一扁一起“吔”我。其中一个摇头晃脑疑问说:“你妹妹跟你是同学?骗人你都不会。刘志强你说,是不是他妹妹?”刘志强更坏,不帮我开脱,还添油加醋,装模作样慢声慢调说:“耿玉明同学,你就不要说谎了,我什么都知道的,也跟大家伙老实交待过了。对象就是对象,哪有啥不好意思,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还没个对象啊。”

我追打刘志强,参与热闹的同学就更多了。我不知自己是害羞还是心想,只是觉得无地自容。

我问一个城里同学借了辆自行车,骑着从学校出来。晴梅见了非常高兴,我脸上也容光焕发得意洋洋。我们先回到了住处,提议晴梅做饭吃了,路上就不会饿。晴梅便麻利地挽了衣袖,指使我找油拿葱削土豆,很快就烙出了几张软而金黄的油烙饼,还炒了一盆土豆丝。

晴梅熟炼的刀法,和做出饭菜的香味让我胡思乱想起来。看我发愣,她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说:“又做什么白日梦呢?眼睛都不眨了。”我夸晴梅做得饭真香。晴梅说:“没有好东西,要不然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做出来。”晴梅看见我的被褥脏了,要动手给我洗。我不好意思,忙制止了她的热情。父亲到点没有回来,我们只能在等待中吃了饭,又留了一张字条,自己做主上路了。

晴梅的大姨在城西北的大沙漠,国家在那里建了一处农场。我们骑着自行车出了城,在一条土路上神采飞扬欢心鼓舞地走着。路两边收割过的庄稼地,是一片草色黄,鸟声肥,水清绿,树叶金灿灿的世界。这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带晴梅,那份飘摇劲让人轻松出浑身的力气,行进的速度如百米冲刺一样快,耳边的风呼呼的直响。晴梅抱住了我的腰,脸贴紧了我的后背,呼吸的热穿透我的衣服。我有点醉了,车速开始缓慢下来。

可惜这种好走的路只一会就到了头,进入沙漠后,自行车得推着走,晴梅的拥抱也就不能继续了。

晴梅给我讲村里发生的事,说郭宝玉两口子,和邻村的几个人坐一辆四轮车过铁路时,让火车撞了个人仰马翻,没等送到医院都死了,只开车的司机断了一条腿活了下来。这是个悲惨的新闻,我问郭家的那个吊眼小孩小顺子怎么样了?晴梅说小孩在家里正没事,大队让队里五保抚养。队里让村里所有的人家轮流给小顺子管饭,一家两个星期。我很关心这件事,晴梅说那一家人老家的亲戚谁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咱们这里一个都没有,真是可怜。又说小顺子还住在那间老屋里,人们只是管饭,其它由队里负责。我为这家如自家一样的外来户的不幸遭遇唏嘘不已,更为那个死了双亲的小毛孩而难过。

后来,晴梅知道我肯定要问到高远方,便主动介绍说远方家里给他找了个对象,今年冬天可能就要结婚。他对考学是彻底死心了,人现在变得很迟钝,跟谁也不来往。我想象着那情形,又不觉有点凄然。

县城到农场有三十多里路程,有一段好路,晴梅跃跃欲试想骑车带我。我为了平衡她的车技,骑在后坐上,两脚可以随时着地。就是这样我们还是摔倒在一处沙土堆中。两个人站起来都忘了自己是摔了一跤,互相拍着身上的沙土,笑得天旋地转,阳光如金花绽放。

晴梅脸红朴朴的,说:“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在村里劳动,大人们说话不干不净,让人听了就不自在,还是咱们在一起好。我给你唱一首歌吧。”随口就哼出《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憨笑着,能听出晴梅的嗓子很一般,但唱得很动情。我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唱了。

远远的可以看见农场的标志,一大片浓密如云的绿树荫,走近就看见那绿由许多种树木组成,引人眼目的要数白杨树,一棵棵如绿色长剑直指长空。我想起了母亲在院子地里,让我们植的那几棵白杨树,和这里的树属于同一个种类。

晴梅此行是为了还早年家里借大姨家的二百元钱,因为大姨家要给二儿子结婚用。我们进到屋里时,晴梅的大姨家刚吃了午饭,几个姊妹见了我们都很热情。晴梅大姨对我瞟来瞟去,眼里是一堆疑惑。听说我们吃了饭,大姨说晚上再做好吃的招待我们,同时留我们一定住一晚上再走。晴梅挺为难,问我怎么办?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说你想住也行。晴梅高兴地冲我笑了,这才想起介绍我。

晴梅的一个小表妹说:“我们还以为他是姐姐你找的对象呢。”一句话闹了我们两个大红脸。晴梅说:“姐姐才比你大四岁,结婚还早着呢。他是我怕路上遇到坏人叫的保镖。你可不能再瞎说,让人不好意思。”这话又勾起另外一个小表弟的好奇,问我会不会武功。我吹牛说当然会了。这下惹了麻烦,小家伙缠着我没完没了,还要让我给他表演两下。

在农场约两里多路的沙漠中,有一处天然的大水海子。海子因沙而得名,就叫沙海子。

沙海子上芦苇茂盛,景色很美,加上各种野鸟都来落脚栖息,所以名声广播,知道的人非常多,我一直都想来看一看,今天真是机会难得了。下午晴梅领了我来到沙海子边,壮美的景色令人耳目一新,惊叹不已。我们绕着海子走了一圈,没人的时候手拉手,有人的时候赶紧放开,最后坐在一处没有人迹踩过的大沙丘上,观赏着微风中摇曳的芦苇荡,和微波荡漾水天一色的湖面上,几个扯网打鱼人慢悠悠作业。眼见鸥鸟翻飞,耳听脆鸣声声,我们两人嘴上感叹着这一片瀚海里咋会天然出这样一处真正的海子!心却热烈在胸腔里,以相同的频率喷薄着。

我感叹说:“晴梅,这地方太美了,沙子干净水也干净,让人好象在画里一样。”晴梅说:“这么说你这次辛苦跟我来,不后悔了吧!”我说:“你说的是两码事,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跟你一起走。”晴梅说:“真的?你现在是高中生了,说话就是好听。”我动手挠她的痒,一边说:“好啊,你还敢挖苦我。这里可是世外桃园,没人管的,看我怎么报复你。”

晴梅告饶了,我们静静地躺在温热松软的沙土上,头对着头,身体摆成了一个人字,看着天空,只见又一群大雁由远而近,绕着沙海子飞了几圈后,落到了一片芦苇中不见了。我们几乎是同时想起了小时候的往事,互相交流着回忆起来的情景。

我幸福地把晴梅的右手拉到自己的胸膛上说:“晴梅,今天真有意思。我们班同学都跟我开玩笑,说你是我的对象。到了你姨家,你小表妹也那么说。”晴梅说:“便宜你呢!那都是人家瞎起哄开玩笑,你还当真。”我说:“这怎么是便宜呢!你说是不是咱们俩长得真有点共相啊?”晴梅说:“我才不要跟你长得一样呢,瞧你圆头圆脑,蒜头鼻子猪喧嘴,难看死了。”我认真起来,晴梅侧过身来看着我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们班同学真跟你那么说?那你怎么给人家解释的啊?”我说:“我能说什么,只好承认了呗。”晴梅说:“承认什么?”我说:“承认你是我的对象啊!”晴梅用手刮着我的脸颊说:“你真是脸大不识羞。人家跟你八字没一撇,你就乱说。”我说:“晴梅,咱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我对你的心你应该知道的。”晴梅说:“你对人家好,人家当然知道,可是,可是……。”我侧了身子与晴梅面对面,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晴梅的目光先软了下去。我说:“你不要可是了,等过两年我不上学时,咱们就跟大人说咱们的事。”晴梅眼睛亮亮的,害羞地小声说:“真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我的心。”

晴梅不再说可是了,偎在我的怀里,脸贴着我的脸,呼吸热辣辣烧灼着我的皮肤。我的手不安份地伸进了晴梅的衬衣里,摸到了那两个柔软无骨绒绒如棉絮的处子之乳。晴梅的身体震动着,激荡着,酥软着,本能地保护起自己,把我的手禁锢在她的胸部。

我要吻晴梅的嘴,她把头扭来扭去不让我实现。我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吻。晴梅闭着眼睛说:“我不是不想让你吻,我是怕……怕万一那个了。”我说:“你怕什么呀,爱就是这么表达的。”晴梅颤声说:“我是怕……怕你吻了我会怀孕的。”晴梅的回答击懵了我,我说:“你胡说什么呀!哪有接吻就会怀孕的事。”晴梅说:“小时候我娘告诉我的,你不要骗我了。”

我不想过多辩论,手退出了晴梅的衬衣,很放肆地解她上面的衣扣。晴梅的阻止软弱无力,我终于看到了那两个让人心跳加速的洁白而神圣的乳房。我自言自语说:“真是太美了,像两只小白兔一样。”再看晴梅时,发现她额前的头发零乱地遮在面前,泪水濡湿了红苹果一样的面颊。我才觉得自己出轨的行为可能伤害了她。

晚上,晴梅的大姨给我们炖了从沙海子打捞的两条大鱼,那是我胃口最好的年龄里吃得最香的一次鱼肉。晴梅的姨父开了一瓶酒,强迫我喝了一杯,结果我就有点头晕,也有点飘飘然。

我问起这大沙漠究竟有多大,晴梅的姨夫说:“无边无际,从地图上看,直径相当于从咱们这里到北京还多。你说它有多大!”这个数子让我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姨夫自斟自饮喝得兴奋起来,和晴梅开玩笑说:“梅女子,你今年都快二十了哇,想不想让姨夫给你介绍个对象。我们农场小伙子多呢,都是半工半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成城市户口了。”晴梅瞅了我一眼笑着低头不语。我愣头愣脑反对说:“姨夫,晴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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