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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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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刘三亮问说:“怎么会好几次呢?”二兰子说:“好几次赵大爷来家里,给我们一人伍块糖。她不呡着吃,嘴馋全咬着吃了,吃完了就跟我们耍赖,哭着要别人的。”刘三亮一时迷糊了,黑玉英呼地坐起来,对二女儿一通臭骂。

几个娃见状各自安份下来,写作业的大女儿懂事,把自己的糖果给了小女儿两颗,同时收拾书包睡进了被窝。刘三亮啪一声拉灭了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团漆黑。

黑暗中,刘三亮沉闷地问说:“赵半脸来家里做什么?”黑玉英半天才回答说:“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刘三亮不吱声了,过了一阵子又闷声闷气说:“这种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你以后可要小心提防才是,不要听上花言巧语,就上当受骗了。”

黑玉英改了口吻,亦嗔亦怒说:“你呀,不要老认为别人都和你作对,别人都算计你,依我看,人家赵队长其实挺够意思的。就说我的那件事,我都给你说了,是你发神经给人家造谣生事,才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到了这一步,还不是人家帮你解的难!再说,赵队长家和高疯子之间那是啥仇,人家不也没放在心上,对高家照顾的也蛮可以吗!俗话说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咱们家是外姓人,比不上赵姓本家人,以后一些小小不言的事情,咱们就别去计较了,过日子就图得个安安稳稳。前几天我给赵队长说了,他答应让你继续留在副业组,这可是人家对咱们家明着照顾呢,你不要又当成驴肝肺了。这次回来,你瞅空上人家家里道个谢,说上几句软话,把过去的事说开了,也省得以后互相别扭麻烦。”刘三亮迟迟不吱声,黑玉英追问说:“你咋不说话了?我这样想,你说对不对?”

老婆的一通言说不无道理,刘三亮琢磨了一会,突然生出疑问说:“这次的事我老有一种疑问,觉得中间有些不是事情的事情掺和着。你说,他赵半脸能做了人家县公安的主,我就不信。”黑玉英说:“你看你,信不信现在都没事了,没事还不是多亏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咱们。要是真把你抓起来判了刑,你说咱们这个家可咋办呀!”刘三亮被蹭起了火气,说:“看他那个球样,我又没犯法,政府也不能就听了他赵家的一面之词随便抓人吧。我现在后悔当时不跑就对了,跑了反而好象咱们真的错了一样。”黑玉英就恼了,“你要是瞎驴赶不上道,那我再什么也不说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去。”刘三亮先软了下来,说:“反正给赵半脸道谢说软话,打死我也不会去,要去你去。”黑玉英抬举了一下男人,“你是一家之主,咋啥事都让我出面。”刘三亮说:“我这人生来就跟他赵半脸没善缘,一看见他我就会来气。恨不能他明天就死了才好呢。”

黑玉英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性,夫妻二人在被窝里一会低声嘀嘀咕咕争斗,一会又斯斯粘粘温柔。听见几个娃都睡了,刘三亮迫不急待想那个,黑玉英软磨硬推,夹杂着苦口婆心的开导,直到男人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才依了他的心愿。

第二天,刘三亮为难了一上午,最后乘着午睡时间,村里来来往往的人少,硬着头皮来到赵黑家的大门口,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磨蹭了半天没进院子。看见有人过来,掉头快步就回了自己家。黑玉英自然少不了指责埋怨,刘三亮是横下一条心,说成什么也没有去赵家,捱到第三天一早,到河东公路上搭了顺车回城里了。

此后或一月,或两月,或坐火车,或搭顺车回家住上两天,不用队里督促,也不与赵黑谋面,自觉出一副积极的样子。也就在这同时,黑玉英又怀孕了,刘三亮知道后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盼望能生个儿子,忧的是怕再生一个女儿。

 甲子年卦象

一碗村的副业组一总有四辆马车,在城里打零活,每天等在铁路货场的门口,如有人拉货或运送东西,就凑上去看情况侃价,两厢情愿了赶车人就往车辕上一跃坐,喊一声“嘚嘎”,响鞭一摔跟着货主走人。

大家在一起时都由组长赵梦生说了算,分开时又可以各自作主,每天聚了散了忙活挣钱,晚上收工后回到城郊处租下的平房里住宿,吃饭,交账。刘三亮自己跑去帮了一个多月的忙,后来在赵黑的安排下,名正言顺加入了副业组。起初不入门道,他跟了别人当二把手,慢慢发现了个中的一些猫腻,等队里用他换回了别人,就轻车熟路当起了车把式,又因为嘴会谝,混得还算得心应手。

这天中午,刘三亮赶车到一处街角,看到有个老汉在偷偷给人算卦,心思一动,把算卦老汉引到了租住的房子里。正好其他几位都不在家,刘三亮便拴了门,挡了小窗户,半明半暗中按照老汉的要求,双手握了三个古铜钱,虔诚地默祷了心愿,双手一开,铜钱在老汉摊开的画有八卦图案的粗布上,正正反反出一个个卦象来。

老汉掐指而算,嘴里念念叨叨。刘三亮屏了呼吸双眼紧盯着老汉的眼睛,说想问一下儿女的事。老汉眯缝着小眼,观察刘三亮的眉眼五官,又把他的手捏揣一番,把握十足地说:“你现在有四个娃了,还想要个娃,对不对。”刘三亮一惊,坐直身子说:“对呀。师傅你算得太对了,不过……。”老汉等不出刘三亮的后话,点白了说:“你一直想要个男娃,只是前几个都是女娃,心里挺遗憾的。”刘三亮这才道出了心事。

老汉眯眼再次端详他,又问了生辰八字,叽哩咕噜算了半天,促了眉头说:“这卦就奇怪了,按理还是个女娃子,可又不像,是个男娃子,这卦相却有点看不清楚。难道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不行,你还得再补摇一次,让我看看再说。”刘三亮紧张地遵照吩咐,只摇了两摇就出手了。

老汉数了卦上两爻之数,眉头仍然不开,泄气地说:“你这卦要不是心不灵,要不就是另有隐情你没有说。”刘三亮就发誓都说了,而且是百分百的真话。老汉又推算了一通,始释然地用手挠头说:“这卦是个变卦,你老婆肯定是生儿子。”刘三亮高兴说:“只要是儿子就好,师傅你要是觉得卦不对,那我再摇一遍。”老汉笑了,临走给刘三亮送了一道符,让他装在身上,说是能攘灾却病。

老汉走后,刘三亮整个下午乐呵呵笑个不止,夜里更是辗转难寐,想着儿子将来出世,会为自己家带来怎样的气象,又想该给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儿子的长像会像自己,还是会像老婆?又想这卦先生不是骗人吧,可人家一口就说中自己的情况,而且连心事都是人家点破的……。

刘三亮反复玩味老汉说的话,越琢磨却越没了底,打开那张黄裱符在灯下颠来倒去看,却认不出上面的鬼画符号,心情便烦燥起来,独个儿到院子里撒尿,被凉风一激,打了个冷战,回到屋里再躺下,就决定改天再去找算卦老汉问个明白。

第二天中午,刘三亮再来到老地方,算卦老汉没有出现,却看见疯子高远方傻呵呵地袖着双手站在路边,一身破烂,一头乱发,一脸脏污,一股呛人的柴油味。

刘三亮自语说:“这个傻子,咋会跑到城里来呢?”也没多想,连拉带乖哄,把疯子领到了住处。组长赵梦生见了,皱起眉头不高兴地说:“你把他领来干啥?一个疯子,疯得谁都不认识,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嘛!”刘三亮说:“在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他人虽疯了,可人还是人吧,这么乱跑还不得出事!我看啊咱们还是派个人把他给送回去吧。”赵梦生瞟了一眼另几个人,没好气地说:“你让谁送?大家这两天都忙着呢,你要想送那你送去。”刘三亮听了,赌气说:“我送就我送,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赵梦生白了刘三亮一眼,招呼其他人套起马车走了。

刘三亮招待高远方吃了饭,想着坐火车回去,又担心车站不让进,就在城边路口停车点上,等了一个多小时,过来一辆公共汽车,司机是个年轻人,说什么也不让疯子上车。车上的乘客也都一哇声地反对,乘务员就决绝地关上了车门。公汽开走了,刘三亮正感没辙时,碰巧大队往县城送粮的拖拉机往回返,将两人捎到了露天后挂车上,哐啷之声震耳欲聋,颠簸得一路黄尘。

在路上,刘三亮想和高远方交流,问他为什么要刀砍赵黑那个王八旦?得到的回答是一种没有亲情忧虑,没有喜怒哀乐,一味呵呵的傻笑。刘三亮咒骂赵黑把个好端端的人搞成了这样,这是做了多大的一件孽事啊,但愿老天爷能有朝一日报应他个鬼孙子。

两人是在河东下车,又绕道过桥,直到天黑才回到村里。

刘三亮送疯子到家,带着功劳一件的兴奋对高老二说:“高老二,我把远方给你送回来了,他都疯成这个样子,居然跑到城里去了,那里可不像咱们村里,车多人多,一不小心就会出事的。以后你得把他看好了。这也是遇上了我,别人都不愿送他呢。”

坐在炕上抽旱烟的高老二,眯眼一口接一口地吸,对刘三亮的表功之说置若惘闻。

刘三亮有点丧气,说:“我可是专门为送他才从城里赶回来的,现在交给你,我也不管了。”高老二低垂着眼皮,爱理不理说:“回来了又能咋样?傻他妈的连我这个当爹的都不认识,还得我一天端屎倒尿管饭操心,真要是跑出去死了,倒省了不少事。”刘三亮忍不住说:“你老汉咋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的亲儿子,现在疯是疯了,说不定将来那一天跌上一跤就会清醒过来。要是死了,就剩下你一个干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天算我多管闲事了。我走了。”

刘三亮气咻咻回到家里,家里只有几个孩子在,黑玉英到队部开会去了。刘三亮就躺在炕上抽旱烟,两棒烟完了,还不见老婆回来,就不耐烦了,让二女儿去叫人。黑玉英一直等到散了会,才领着二女儿回到家里。

面色阴沉的刘三亮没好气地说:“你是开的什么败兴会,让娃去叫你都不回来。”黑玉英腆着五个月身孕的肚子,脸有点肿,却精神焕发,说:“今天的会可重要了,是学习上面的社论,看来政策说不定要变,生产队要散伙,家家要单干呢。”边说话边麻利地挽袖子洗手,还开玩笑说:“一回家来就要吃的,自己连手都不动,真成城里人了。说吧,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啥。”刘三亮说:“吹你们家牛,我想吃鸡吃鱼,家里有嘛!”黑玉英应说:“鸡肉鱼肉没有,我一会让你吃人肉也行吧。”刘三亮听了,呲嘴笑了笑说:“这么晚了,那就凑合着擀点面片吃吧。”黑玉英说:“这可是你点的,不要说我薄情你啊。”

夜深了,几个娃先后睡着,发出微微的鼾声。黑玉英洗了脸又到院里走了一趟回来,见刘三亮已经钻到被窝里,就闩了屋门,有点笨拙地上了炕,顺手拉灭了灯,在黑暗里边脱衣服边说:“怎么突然想起回来?真没出息,是不是又憋不住了?”刘三亮说:“我今天是好事做成大败兴了。”就说了回家的因由。黑玉英说:“管他呢,这也算个借口,能回趟家看看老婆孩子也好。”

夫妻二人有问有答,一通折腾后,刘三亮放松下来,忍不住讲了算卦的事,黑玉英听后却沉默了。刘三亮问咋了?黑玉英淡淡地说:“生娃生到现在,我觉得男娃女娃都一样,反正生完这一胎,我是再不给你生了。”刘三亮说:“那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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