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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一入学的事你没有通知媒体吧?”受那把刀的影响,一路上秦蔷都有些惴惴不安,心神恍惚。她想把这件事告诉牧神一,但品一还在身边,她不方便开口,她不想给他小小的心灵增加负担。
“放心吧!妳以为我们儿子是威廉王子?”他笑着走下车。
校长已经等候他们很久了,因为牧神一和秦蔷都是名人,因此校长极为看重品一的入学。这所学校是以培养音乐高材生而出名,品一年纪虽小,但是经过考试,校方认为他极具音乐天赋而破格提早批准他入学。
秦蔷将品一交到他的老师手中,叮嘱儿子,“品一,一定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哦。晚上妈妈来接你。”
“可不可以让爹地也来接我?”品一现在无时无刻都想要和爸爸黏在一起。
她板起脸,“不行,爸爸工作很忙。”
牧神一蹲下身子,亲切地说:“好的,爸爸答应你,晚上一定来接你。”
秦蔷则在一旁偷偷掐了他一下。
出校门的时候,两人上车,她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下满,“每次在孩子面前都是你扮白脸我扮黑脸,这样会让品一认为我这个妈妈不好,甚至对我产生厌恶。”
“妳读过儿童心理学啊?”他笑着发动车子,“我只是觉得妳管教孩子的方法既粗暴又单一,和妳当情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虽然妳也经常和我发脾气,但是妳躺在我怀中的时候还是很温柔,怎么对儿子就老是冷着一张脸,品一都不敢和妳亲近了。”
她气得扑上去掐他的胳膊,“牧神一,你这个风流鬼!就会胡说八道。”
他则用胳膊挡开她的进攻,“怎么说孩子,妳倒说到我风不风流的地方上了?妳这是词不达意,语言表达能力有待加强。”
秦蔷哼声道:“风流鬼就是风流鬼,前几天我还接到有女人打到卧室的电话,如果不是你的情人,怎么会知道你卧室的电话号码?”
“女人?”他想了想,“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就听到她喂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后,不愿意和我说话吧!”秦蔷越想越气,“你到底还和多少女人藕断丝连?”
“我不喜欢吃藕,什么叫藕断丝连?抱歉我对成语了解得不多。”牧神一打着哈哈:心中也在奇怪,会是什么人这么神秘地打电话给他?
车子开出学校大门的时候,一辆与她们擦身而过的红色保时捷吸引了秦蔷的注意力,“这车有点眼熟?”她努力想着在哪里见过。
牧神一瞥了一眼,“这样的车纽约大街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什么奇怪的。”
秦蔷收回视线,“最近活动多吗?”
“嗯,还好,有什么事?”
“乔治帮我安排了维也纳金色大厅,可以在那里开一场个人独奏音乐会,大概是下个月,如果我必须离开,品一就要交给你一个人照顾。”
牧神一下满地问:“妳还没有换经纪人?那个乔治有什么好的?”
“乔治怎么了?这些年他为我的工作尽心尽力,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每次听到他的名字或是看到他就阴沉着脸,让我都不好和乔治介绍你。”
“不必,我们之间不需要介绍。我看他根本不是为妳的工作尽心尽力,而是对妳尽心尽力,那家伙根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她这时揪住他的话逼问:“你不是说你对成语了解不多吗?这个典故倒是用得挺正确的啊?看来你刚才是故意和我打马虎眼?”她妖媚地用手指指尖蹭着他的后背,“说,到底还和什么女人有联系?”
“逼供吗?我可提醒妳,我现在在开车。”牧神一才不怕她,要是她的手再敢不规矩,他就要停下车子奋起反抗了。
突然,秦蔷叫了一声,“斯蒂芬妮!”
“什么?”被她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干么突然想起她?”他对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印象了。
“那辆车、那辆刚才停在品一学校门口的红色保时捷是斯蒂芬妮的,我见过!”她猛地激动起来。
牧神一则漫不经心,“妳大概是认错了,同款的车很多。”
“不,我不会认错的,斯蒂芬妮的驾驶座前挂了一串比较奇特的铃铛,刚才那辆车里也挂了一模一样的一串。”
“就算是她又怎样?”他还是没放在心上,“也许她有私事要办,所以也在那里停车啊!”
“牧神一,停车!”秦蔷的女性直觉告诉自己,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那把突然出现的带血短刀,和之前种种如诅咒一样送到她面前的东西,这些事情背后的谜底也许即将揭开!
她直视着牧神一,“你能不能确定会有谁知道卧室的电话号码?”
“也许有不少人知道吧!”他看着她的表情,疑问:“妳觉得打电话的人是斯帝芬妮。”
“我几乎可以肯定。”当时电话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彷佛是在努力压抑着一种情绪。直觉告诉她,斯蒂芬妮突然在品一学校门口出现,绝不是偶然的。
“掉头,回学校!”她急切地说:“快一点!”
牧神一想了想,没有立刻开车,而是拿出电话打给一个朋友,“林达,妳最近见过斯蒂芬妮吗?是的,斯蒂芬妮。她怎么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他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放下电话,不用秦蔷再催,他将车头迅速掉转,朝着学校的方向全速前进。
秦蔷看到他这种表情不禁觉得害怕,“怎么样?斯蒂芬妮她……”
“她患了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很久没有拍戏了。前些年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最近刚刚从医院里逃跑出来,她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开走了自己的车。”他一字一句叙述。
两个人一起打了个寒颤,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意味着可能要发生什么。
上帝啊!请保佑品一平安无事!秦蔷双手握拳放在嘴边,浑身都在颤抖。
牧神一伸出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安抚她的情绪。
还好两个人离开得不远,很快车子就返回学校。
“你们有什么事?”学校的管理人员被这辆突然冲入学校的车吓了一跳。
他们两人双双下车,来不及解释就笔直地冲入学校大楼。
品一的教室在三楼,当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跑的时候,恰巧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玻璃破碎声,以及孩子们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秦蔷的心都要碎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跑得这么快,几个箭步就冲到声音传出的教室前。才刚站定,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完全惊呆了。
只见披头散发,明显神智不清的斯蒂芬妮正一手拿刀,一手拉住品一,一步步往窗户方向走去。而窗子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砸破,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班主任保护着其他孩子撤到教室的一角躲避。
“斯蒂芬妮,妳不要做傻事!”秦蔷看到被挟持的品一简直六神无王,冲进去想要将儿子抢下来,但是斯蒂芬妮用刀架在品一的脖子上,威胁着尖叫,“妳不要靠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妳儿子!”
“妈咪,爹地,快来救我!”品一的哭声紧紧揪住秦蔷的心,她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
“秦蔷!别乱动!”牧神一从后面拉住她,低声说:“我去和她谈。”
他虽然很紧张,但是此时却面带微笑地看着斯蒂芬妮,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嗨,斯蒂芬妮,好久不见。”
“牧?”斯蒂芬妮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一瞬间有些狂喜,但转瞬这点狂喜又变为愤怒。“你不爱我,你爱那个女人,你居然和她结婚,还生了这个杂种!我恨你!”
牧神一微笑着一步步缓缓靠近她,“斯蒂芬妮,我想妳是误会了,我不是和她结婚才有了儿子,而是先不巧有了这个儿子,我被逼无奈才和她结婚,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
“真的吗?”她的心思有些松动了,“为什么你后来丢下我,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我打过啊,打到妳的公司,他们没有和妳说吗?我不止一次留言了啊!”他小心翼翼地编造着谎言以拖延时间。
秦蔷一边心惊肉跳地盯着斯蒂芬妮手中的刀子,担心她伤到品一,耳朵里又听到牧神一胡乱编出的瞎话,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她不是有足够的自信,对他的了解够多,乍听之下,真的很像是牧神一委屈地被迫奉子成婚,其实真正的受害人是她才对。
暗地里,她悄悄对品一使眼色,品一很聪明,渐渐止住了哭声,一动也不动地等待援救。
此时她觉得斯蒂芬妮应该是被牧神一控制住了,便悄悄寻找合适的机会准备溜出去拨打电话报警。
斯蒂芬妮眼尖,注意到她的举动反常后,大声对牧神一说:“牧,你不爱那个女人是吗?那么你去把她杀了!”
他回头看了眼秦蔷,又问斯蒂芬妮,“我拿什么杀她?我没有刀啊!”
秦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斯蒂芬妮把刀子主动扔过来。
但是斯蒂芬妮虽然疯,却不傻,她知道只有自己有武器在手,牧神一才会乖乖地听话。于是她指着地面上的碎玻璃,“你用那些玻璃把她的喉咙割断,让我看到她的血!”
牧神一心中很焦虑,但为了不激怒斯蒂芬妮,他慢慢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同时在心中测算了下斯蒂芬妮和窗子的距离,大概有两三步远。三楼虽然不算高,但依然具有很大的危险,所以除了要把她的刀子夺下来之外,还要让她远离窗户,才能彻底保证品一的生命安全。
“神一,你不是真的要杀我吧?”秦蔷满眼泪水,语气抽噎着问他,还很恐惧似的向后退了几步。
牧神一一愣,但是从秦蔷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坚定。她要配合他演出戏,救下他们的儿子,但是,要怎样才能骗过斯蒂芬妮的眼睛?
他故意往旁边迈了一步,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斯蒂芬妮的视线,和秦蔷一起,三个人处在同一条线上。
秦蔷急忙低声说:“就算是真的动手也无所谓,一定要让她相信,你动手吧!”
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怎么可能真的伤害秦蔷?
不过他身后的斯蒂芬妮却疯狂地喊,“你们不要耍花样,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儿子!”
牧神一走到秦蔷面前,手臂像是铅做的,重得抬不起来。
“对,牧,就这样,用玻璃割断她的咽喉!妳这个死女人!我诅咒妳,早晚有一天会像那些布娃娃和麻雀一样断手断脚!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吧!”斯蒂芬妮为了看清楚,也侧迈了一步,继续大声喊叫。
她的话完全印证了秦蔷的猜想,“别犹豫了。”她用哭声来掩饰自己的催促。
牧神一终于抬起手,锋利冰冷的玻璃碰到秦蔷的脖子上,寒栗的感觉让她脖上的肌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品一这时忍不住大声喊,“爹地,别伤害妈咪!”
秦蔷主动抓住他的手,看上去好像是要夺玻璃一样,但其实却反向将玻璃划入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玻璃和皮肉切割的一瞬,牧神一震惊了,他没想到秦蔷真的动手自残。鲜血就这样顺着玻璃片和她的身体滑了下来,她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
他恨不得马上将她抱起送医,但为了品一,他还要做最后的表演,“斯蒂芬妮,她死了。”
品一以为妈咪真的被爹地杀死,立刻大哭起来,他的哭声让斯蒂芬妮的脸上阴晴变化不定,“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她虽然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不敢相信。“我不信,我才不信!”
“那妳可以过来看看啊!”他柔声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