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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次她耐不住好奇心问起,母亲的回答还是差不多,但是那天晚上她半夜起来喝水,听到阳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抽噎声,她静静躲在房门口看了母亲许久,最后没有顾得上喝水,就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从那以后,她就没问过那个人的事。
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地很想知道。她想知道,真的是不爱了,就无法在一起了吗?那些亲情什么的,都只是爱情的附属品吗?为什么爱不在了,就连亲情也跟着消失了?
母亲那边安静了许久,久到靳则思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靳则思想说算了,接着那边就说话了。
母亲说:“你真那么想见他?”
靳则思一怔。
想见他吗?
她不知道,心底里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茫然。
对于父亲这个概念,她其实是很模糊的。
父亲离开家的时候她才七岁,此后一别,就将近二十年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世上。但是在她所剩不多的关于父亲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很爱笑很优雅的男人,对身边的人都很温和,唯独对母亲,总是有些冷淡,甚至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候,会冲动得摔身边的东西。
靳则思额角上隐约可见的一处很小很淡的伤疤,就是因为父亲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和母亲争吵时被摔破的花瓶碎片伤到留下的。当时年幼的靳则思被两人激烈的争吵声惊醒,穿着薄薄的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没有惊惶,没有恐惧,只是很淡然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这种场面,她真的见得太多了,慢慢地也习惯了。
她平静地看着,听到母亲叫父亲滚出去,叫他从此以后不用再出现,她们母女的死活,与他无关。
再然后靳则思眼前一晃,额上一疼。
那一刻靳则思不知为什么竟然一反常态心慌了。
她捂着额头,血流下来,糊到了她的眼睛,混着眼泪,模糊一片。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比额头上的伤口还头疼,疼得她觉得自己快要瞎掉了。
她模糊的视线里,父亲站在她跟前,深深注视着她,眼里带着焦虑和关切。他似乎是想说话,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看到他转眸恶狠狠地瞪了母亲一眼,然后在客厅里的一片狼藉中走向储物柜,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个医药箱,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块创可贴,又重新走到靳则思跟前,袖子在她额上擦了擦,很轻柔地给她吹了一下,想给她贴上伤口。
在那一瞬间母亲忽然冲到过来一把夺过父亲手上的创可贴,扔在地上,尖叫着:“你少假惺惺的,她是我女儿,不需要你管!”
靳则思吓得退后了几步,呜呜地低声哭了出来。父亲见状,刚压制住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靳悦,你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又是一阵争吵,混乱中靳则思被父亲抱回房,草草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叮嘱她乖乖睡觉,让她听话,然后关上门出去了。靳则思在他拉开门的瞬间小声叫着“爸爸”,父亲顿在那里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父亲似乎是在叹息。
他看着小小的靳则思,说:“小云,不要怪爸爸。”
门“啪嗒”一声被合上,靳则思看着缝隙里的那道身影,看着他消失不见。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她想,父亲对她,至少还是有点关心的。只是这种关心,抵不上他对母亲的厌恶,抵不上他对这段婚姻的厌倦,最后也改变不了他们分开的事实。
父亲没有跟母亲争夺她的抚养权,也从那日以后,再没有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
三个多月后,靳则思改了原来的名字,跟了母亲的姓。
靳则思想,想不想见到他,能不能见到他,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已经过了最需要父爱的年纪,现在,父亲的存在与否,对她而言,不会有任何不同。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所以她又重新开始在膝盖上,轻轻地扣着。
“不,不是。”
“思思,你……恨他吗?”
恨他?为什么要恨他?父母离异,对于小孩而言,双方都没有充分的理由。
可是似乎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想法。所以,就算要恨,她要么两个都恨,要么,像现在这样,谁都不恨。
“妈,早点休息吧,我想去睡了,最近有些累。”
“……”
她放下手机,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
脸埋在手心里,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真的很累,很累。
累得她想哭,可是,她没那么矫情。
她哭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特殊的早餐
靳则思洗完澡出来,接到陈思妤电话,约她出去吃晚饭。靳则思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微不可觉地叹了声,看了看肩膀被头发沾湿的白色睡衣,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到了地点,靳则思看着眼前的店面,愣了一会儿神。陈思妤正在打电话,隔着玻璃门看到她,冲她招手。
靳则思自己走到陈思妤面前坐好,听到陈思妤对那边说:“等你。”
靳则思一顿:“还有人没到吗?”
“是啊,晋澜也住着附近。他啊,从来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这会儿都没吃饭,不叫他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起来要吃,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说出的话是抱怨的,语气却是宠溺的。靳则思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
“是这样。”
陈思妤看着靳则思还没干透的头发,笑道:“刚洗完澡啊?”
“嗯。”
“出水芙蓉啊。”
靳则思抬眼看她。陈思妤是那种很漂亮又很大方的女人,不做作,不扭捏,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却丝毫没有那些不好的脾气习惯,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靳则思可以看得出来,陈思妤对官晋澜很用心,也很会将就他。
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样教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靳则思不无辛酸地想。
官晋澜来得有点晚,陈思妤象征性地抱怨了几句,但是所有怨意在看到来人后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靳则思官晋澜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道:“靳则思?”
靳则思抓了抓后脑的头发,干笑了声:“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
“你……”
官晋澜还想说什么,陈思妤就已经在旁边说:“是我叫她出来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则思原来跟你住得那么近,反正两个人吃是吃三个人吃也是吃嘛。”
官晋澜收回眼神,随意落座,夹在两个女人中间。
“嗯。”
陈思妤看着左手边的空位置,又看看右手边已经安坐的官晋澜,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积极地向靳则思推荐着菜色:“则思你应该还没有吃过这里的海鲜吧?味道都还不错,尤其是这个招牌海鲜锅,晋澜带我来吃过一次我就喜欢上这里了,唔,这里的粥也都不错。”
靳则思抿着唇,看了一眼陈思妤,笑笑,说:“是吗,那我要好好尝一尝。”
官晋澜闻言,抬起眼,直直盯着她,一双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靳则思看他一眼,视线随即偏移开,看向门面张贴的广告。
“晋澜,我们点个大锅吧?”
“随你。”官晋澜收回落在靳则思脸上的视线,抽了张纸巾,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擦着手。
一顿晚饭在一种无比怪异的氛围中开始。
陈思妤几次故意引话题,官晋澜都表现得兴致缺缺的样子,靳则思看着听得很认真,但是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偶尔会微微一笑,回应道:“是吗。”
被打击地消极下来的陈思妤:“……你们这安静的样子倒是如出一辙。”
靳则思错愕地看着官晋澜:“……”
一直埋头吃东西的官晋澜此时抬起头,看了陈思妤一眼,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陈思妤:“……”
店门口忽然聚集了很多人,几个人往外面看去,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势头还不小。
陈思妤叹了声,说:“那么大雨,回去都成问题。”
其他两个人都没说话。
饭后,陈思妤跟官晋澜说着要去看电影的事,靳则思垂着眼睛听着,刚想说先走了,就听到陈思妤问她:“对了则思,我表哥明天回来,你知道的吧?”
靳则思愣了一下,这几天庄应文没有跟她联系,这点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她摇头,陈思妤灿然一笑,说:“那明天接表哥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
陈思妤怕她推脱,跟着说:“我原先不知道,已经买了明天下午的电影票,冲突了,所以,拜托拜托啦,更何况,表哥应该更希望去接他的是你吧。唉……”说着有些暧昧地冲靳则思眨眨眼。
靳则思:“……好吧。”
官晋澜忽然站起来,对陈思妤说:“走吧,送你回去。”
陈思妤仰着头看他,用一种柔柔的语气说:“那么大雨,今晚可不可以住你那里?”
靳则思将视线瞥向一边,官晋澜蹙眉,看了靳则思一眼,顿了一下,才看着一脸恳求的陈思妤沉沉道:“随你。”
靳则思看着外面,似乎是下雨了,她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隔了几秒,她又听到官晋澜低沉的声音说:“住我那里应该不太方便,没有你换洗的衣服,去靳则思那里怎么样?”
靳则思和陈思妤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陈思妤:“这样也可以吗?”
靳则思挠了挠头:“没什么问题。”
陈思妤:“……这样也好……”
之后官晋澜将两个女人送到了地点,在靳则思门口站了一会儿,说:“太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思妤,明早我来接你上班。”
陈思妤站在官晋澜面前,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随后官晋澜又对两个女人说:“晚安。”看了一眼靳则思,低沉道,“那思妤就麻烦你了,靳则思。”
靳则思看着他,听到这句话,移了下视线。“嗯。”
陈思妤趁靳则思去给她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在她的屋子里走了一圈,看靳则思抱着衣服出来,迎上去将衣服接过去,笑着说:“你这地方真不错,很有家的味道。”
靳则思愣了一下,低头:“嗯。”
家的味道……
陈思妤没有注意到靳则思眼里那一抹异色,继续看着墙上的相框,说:“晋澜那里户型跟你的一样,但是被他弄得冷冷清清的。你知道吗,他那里厨房都是摆设,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人平时怎么过的。”
靳则思听着她叹气,良久,笑笑说:“官晋澜有你这么个女朋友,是他的福气。”话里话外都是官晋澜官晋澜,一刻也离不得。
“哈哈,要是他也这样想就好了。”
后来陈思妤去洗浴,靳则思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却是一秒也没有看进去。
次日早上官晋澜过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吃了早餐,在陈思妤的极力要求下,靳则思多做了一份,带给了官晋澜。
官晋澜等在楼下,接到早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思妤,说:“你做的?”
陈思妤吐舌:“则思做的,我哪里有那么好的手艺,”她看向靳则思,俏皮地说,“是吧?”
靳则思干笑。
之后官晋澜捧着早餐,对靳则思说:“谢谢。”
“不客气。”
官晋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