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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吗?”背后传来脚步声,先是缓缓而行,然后越来越急,似是要飞起来。
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紧,缓缓的转过头去,一片绽蓝的颜色,飘入视野,似极晴空。仿佛可以扫清一切阴霾,心底那千辛万苦才压下的情绪,决堤而出,再移不开眼。
他的脚步缓了,一步步踩过来,有些虚浮,似是他也不确定眼前的是否真实。眼睛大睁,一眨不眨,甚至忘了呼吸。
半会,才徐徐伸出手,似是想抓她,却停在半空中,怕又是一场做了七年的梦镜,一碰便碎,只余那刻骨铭心的情伤。
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谁也没动,亦是不敢动,微风过往,只有回旋飞舞的黄花满天飘散和那交缠在一起的视线,抵死缠绵。
时间好像停驻在这一刻,直到有人来打破。
“你是何人?”质疑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肖芳华一愣,这才发现,她身后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突然心底泛上一股恐惧与慌乱,两次,两次的错失,再也惊受不起任何变故,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无论眼前是否是真实。所以此时任何影子在他眼里都是危险的。
危机感彻底泛滥,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慌乱一把拥住眼前的人,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飞身而起,似是全尽了全身的气力,使着轻功逃命似的飞驰而去。
留下还来不及反应的众人!
抓紧了,再不放手!
不如不见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不如不见ˇ
第二十五章
狂乱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掀起那湛蓝的衣衫,哗哗做响。明明近在咫尺,她却全然听不到,因为全被他心口,那如鼓的心跳声盖了过去。
那声间紧贴着耳边,似是要奔腾出来。她贴着他的心跳,抑头看着他的脸,移不开眼,偏偏这么近,却那么远。
世界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有他们两个,相拥而驰,天涯海角。
直到,他停在了岔路口,慌乱的看着两条路,犹豫不决。直到他搂着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她都感觉到了疼痛。
“怎么办?”他那张脸上爬满了愁绪,来回的看着那两条路,路在前面关键是走哪一条。心底隐隐泛上更深的恐惧,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那原本清澈如泉的眼里,满是沉痛,似是求助的出声:“小花,告诉我,我要走哪里条……走哪条才能把你留下?”
他的手顿时猛收,头缓缓的低了下来,埋入她的颈侧:“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才不会离开我?”
语落,腰间被紧拥的疼痛,刹时就流入进心底,传入四肢百骸,且刻化入骨,深入灵魂。
他的身体在颤抖,像是一个小孩般的无助,埋首在她的颈侧,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她的身上,声音更是一声比一声的沉:“你觉得半年不够的话,我花三年找你,三年不够,我再花七年找你,可是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时候才够?”
他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整颗心,整个灵魂都用下去了,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他改,一定改。
“小花……我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你能不能告诉我?”只要她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他什么都愿意,不用七年又七年。
哀求的语调贴着耳侧传来,似是利刃一般直直的插入君思的心底。不用做什么,你不该做什么。十年了,我已经负了你十年,你为何,还想着能为我做什么?傻啊,为何这般傻?
心痛无以负加,似是下一刻便会碎了去,一股冲动顿时席卷而至,想要狠狠的回抱住,狠狠的蹂躏他的脸,想要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除了她,还装了什么?想就此随了他,顺了他。罢了,罢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摘下眼前这朵小黄花。
然而……
“夫人!”身后传来一声急呼,把她从冲动的云端,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袁清带着大队的人马,瞬间把她们围了个严实,看着紧紧相贴的两人,眼神暴厉:“大胆,快放开太……我家夫人!”
是了……呵,她是太后啊!早就决定了的不是吗?事以至此,无法回头;不如不见!
彻骨的寒意,直入心底。手间使力,全力推开身前的人,退后一步,耳边的风拂过,发出嘶的声响,如同心上撕开的声音。
“公子,你认错人了!”
她能轻扬唇角,笑得如心碎般的灿烂。
前方的身形不稳,啷呛退了一步,愣住!须臾,慌乱的上前想再次拉她:“小花!”
她甩手退开一步,脸上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公子请自重?”
“公子?”脸色褪白如雪,眼神慌乱的扫视着她的脸:“你叫我公子?小花,我是芳华,是肖芳华。我已经找到你了!”
他再度上前,拉人。
“放肆!”袁清先一步挡在了前面,手里的配剑一紧,满脸怒色:“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何人,岂容你一再……”
“让开!”他脸色一寒,眼里瞬间暴出嗜杀之气,两个字更是像冰一样的发出,他已经找到了,任何人都别想再拦着。
“把他拿下!”袁清心下愈加恼怒,厉声下令。
“慢!”君思适时出声,却避开对面凌利的眼神:“他只是认错人,放他走吧!”
“夫人?”
“我不想多生事端!”
袁清皱了皱眉,终还是不便说什么。
“回去吧!”转过身,再不去看后面的人一眼,亦或是不忍再看。踩着一地的心碎转身而去。
“小花!”肖芳华一惊,身形一闪,已经越过前面的袁清,直接抓住君思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你就是我的小花,为什么不认我?”
君思脚频一顿,身侧的手握进了肉里,半会缓缓的回过头去。
一笑,灿烂如花,完美如同天边的彩霞:“公子何出此言?我俩从来就不相识,之前不识,现在不识,以后自然也是陌路。又怎会有瓜葛?看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辈,如此失礼,岂不让人笑话?”
她句句隐忍,声声和善,看向他的眼底,皆是笑意,每一句每一分,却都带着疏远的陌生。客气却又得体,却似一刀刀凌迟他的心。
君思缓缓的抽回手:“况且,我乃有夫之妇,还望公子自重!”
有夫之妇!
他僵立原地,世间一下冰冷起来。
无视他苍白如雪的脸色,君思再度转身而去,脚步轻盈得几乎虚无,身侧紧握的掌心,缓缓渗出鲜红的血痕。
行至路尾!
“等等!”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沉重着无法承受:“我只想问你……那天你约我在树下,你原本……想跟我说什么?”
脚步顿住,笑容尽褪,面色如身后人般苍白得毫无生机。
“你认错人了!”
脚下再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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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之为国也,任于正,去于邪。邪则不忠,忠则必正,有正然后用其能。儿臣认为此为治国之根本!母后以为……”
轩辕念说完一番见解,抬头看向一边之人,却见她低眉敛目,注视前方,堪是淡淡的神色中,无端却浮着几分晃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母后!”再次唤声,七年的相处,他早脱稚气,已然成长。大庆男儿,十三岁成礼,年方十二的他,已然是个小大人了。也从一开始从那个对她,擅有几份胆怯的小孩,变成全心的敬佩与景仰,更甚生母。
只是对面暗自出神的人,没有回应,仍是注视着某一处,全然没有焦距,似是失了心魂。
“母后?”
“……”
“母后!”
“……”
殿内寂静异常,轩辕念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它人,这才上前两步,推了推她的手道:“姑姑!”
她微愣一下,转过头,眼里印上他担心的神情,这才回神:“念儿?你何时来的?”
“我来了有一个时辰了!”轩辕念心下疑惑,明明刚刚他们还说过话:“母后您今天怎么了?”
君思墨色眼眸深沉如海,脸上划过一丝什么,缓缓坐正,端起茶上的茶就口:“没事!”
轩辕念仍是有些担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想起初进门时,袁将军的所言之事,眉头略拧:“母后是不是在宫外受惊了?”
哐当一声,她手上一抖,茶杯脱离,溅起褐色水花,温了一地湿。
“母后!”轩辕念大惊,连忙拉起她的手察看,是否烫到:“您还说没事,定是病了,我传太医!”
“念儿!”拉住他正要身影,缓言出声:“不必了,我没事!”
“可是……”
“我都说无事了,难道太医比我更能看出什么来不成?”
轩辕念一愣,也对,凭她的医术,岂是太医能比的。只是心里仍有些纠葛,从进来起,他就察觉到了,今天的姑姑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那里奇怪。
只是不如以往那般,专注锐利了!反之,有些提不起精神。
“你先下去吧,我只是有些累!”君思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轩辕念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那眉宇间确实满是疲惫,不禁心里有些愧疚:“那儿臣先行告退了,母后请多保重。”
见她点头,这才满腹担心的退了出去。
门缓缓的关上,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轻风拂着轻纱,时缓时扬,有气无力。
低头看着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那打着转儿的茶杯,弯身去拾,手心隐隐有些麻木。展开一看,四根清晰的指痕,镶嵌其中。隐隐还有血丝正从伤口流出来。
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嘴角轻轻拉开,原是想笑,却全无笑意,生生又泛上几分苦涩,沉进心底。
“小花,怎么了?我是芳华,是肖芳华。我终于找到你了!”
“到底怎么了?你就是我的小花,为什么不认我?”
“你觉得半年不够的话,我花三年找你,三年不够,我再花七年找你,可是……什么时候才够?”
“小花……我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你能不能告诉我?”
一声声痛彻心痱的话,反复回响在耳边,论她怎么努力,仍旧挥之不去。吸呼顿时急了几分,喘着连心的痛,习惯性的握住右手腕,无意掀带起衣袖。
系着同心结的红线,一如往常鲜艳几近刺目。就像他当初给她时一般,鲜红的似是要燃烧起来。
“这是我的定情信物,你要吗?”
那般小心翼翼的问话,想说又不能说的试探,此是——甚是遥远。
到底要如何,他才会明白,亦或永远都不可能?
胸腹间一阵反复,那些一直隐忍到回宫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张口喷出,大片的鲜红漫过地上的茶水,浑了一地。
《君似小黄花》月落紫珊 ˇ接你回家
第二十五章
“如今广河水患,虽已有决策,但又逢燕南大旱,应当尽快救济灾民!”
“皇上,边陲作乱,杀人抢掠无日无之,稳定国基此才为要务!”
“此言差矣,边州之地,私茶泛滥,影响国政税收,这事才是当务之急!请皇上定断!”
“这……”轩辕念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来回看了看下面三位大臣,燕南大旱,边陲作乱,私茶之弊这三项,按理说都轻视不得的大事,只是这其中孰轻孰重,轻重缓急自然是半点马虎不得。衡量下来,始终拿不定主意,只好习惯的把目光投向一旁